第23章 绝不会亏待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你那上面应该还沾得有,凉水洗了多可惜,不要浪费么。”
云凝望住云波的美眸,极真诚,极无可置疑。对媚狐来说,剩余的拿凉水洗了,的确相当于暴殄天物。云凝说得在情在理,无懈可击,可云波就是感觉那里怪怪的,又寻不出破绽来。
最后只得任由云凝解开他的带,开他的子。当云波的一得到松弛,就迫不及待地从头里跳跃钻探而出。
云凝还未曾到嘴里,就侧过头,冲着他心满意足诡异地笑。云波终于明白是哪里怪了,云波一脚踹开云凝,云凝被踢到草堆外,本就酸涩的身子更是痛得云凝‘嗷嗷’叫唤。
“你这家伙,还没吃吗,别想我再喂!”云凝悻悻然地走回草堆,重新躺卧到云波怀中。下体有意无意地往云波的上蹭。云波不得不出声喝止:“你要是不想我尽狐亡,以后你都没得吃,最好别动。”
云凝似乎这才了解到事情的严重,伸展双臂围搂住云波际,扭扭餍足的身子,不悦地自言自语:“好吝啬的弟弟。”然后擅自呼呼大睡。
看到云凝甜美的睡颜,云波怜惜地落下亲吻。这家伙,既然对气这般饥渴,干嘛不自个儿去找,偏要每次都来他。可当脑中一映出云凝在人类身下婉转承的景象,云波瞬间黑了脸,心口不可自抑的酸楚。
自动将景象掐灭,扔到地上,狠狠踩两脚,踩到四分五裂方才罢休。他的云凝,圣洁无瑕的云凝,哪能让给不相干的人类去污染。
不过大概也正由于他这种不可理喻的独占心态,才会导至云凝身为媚狐,还是都好几百岁的媚狐了,仍无法独力觅食吧。
他骂云凝没本事,骂云凝不懂得媚狐生存之道,其实云凝之所以会变成这般,全是拜他一手给宠出来的。他怎么样都没关系,至于云凝,保守住那份纯洁,就好了。
云凝已在他怀抱中做着美梦,睡着了还乐得呵呵偷笑。云波也不笑逐颜开,作地在云凝的耳边轻轻骂道:“你这个没本事的哥哥,技巧又差,相样丑还不够惑人,这辈子别想去觅食了。幸亏有我来养你。”
如果不停地说,云凝或许会了解吧,了解他为何撒谎的心意。云凝果然在睡梦中苦了脸,一张俏脸苦哈哈的快要皱成一堆。云凝到底惑不惑人,云波最清楚,云凝可是连他这媚狐都要惑到差点尽狐亡的地步,更别提自制力差的人类。
而技巧么,并非云凝差劲,却是他,不愿云凝多学,仅凭不能出师的生涩技巧,就折腾到他狐仰狐翻的,学那么干嘛。
后山的密林,不知何时有盗寇落草,搔扰乡民抢掠行旅,官府屡不止,只得派遣军队镇。
不过这属于人类的祸,自然与寄居深山的两只狐狸全无关系。那,云波照常出外觅食,云凝在内呆得腻了,趁着云波不在,偷跑出去闲晃。追逐着林中小鹿,玩得不亦乐乎。
当小鹿惊跑,消失无踪,云凝正自惆怅懊恼,却听得近处草间传来诡异笑声。拔开长至膝间的草丛一瞧,竟是个血淋淋的年青男子,都浑身是伤躺在草丛中起不来了。
还直勾勾地望住他,冲着他笑。迄时恰好变了天色,暴雨将至,乌云卷席掩,周围森森鬼幢幢,那男子又笑,云凝骨悚然。气恼地踹那男子两脚忿,那男子闷哼两声,笑容不改。
“你笑个啊!我有那般丑么,值得你在负伤之余还有闲心嘲笑!”云凝被男子的笑触及痛处,大为不悦。云波时常笑他,说他丑,见不得人,以前父亲在,每每云波一说,就笑而不语。父亲去后,云凝更无从解惑。
对于云波所言,他是媚狐中难得一见怪八丑的结论,云凝选择深信不疑,只是在看着朝夕相对光彩不减的云波时,偶尔会自惭形秽。
“丑?”男子惊讶地打量云凝“秀粉绝世,别是风标格,无限佳丽,何来言丑之说?”
云凝叫男子一番说辞唬得一怔一怔,摸着脸,疑惑:“原来,我不丑啊。”瞬间警醒,美眸狠瞪“你是不是想求我救你,所以尽拿好话诳我!”
男子轻笑“我句句属实,并非虚枉。要是你都丑了,那天下人岂非都成不堪入目。至于救我不救,全凭你心意,我不强求。…不过你这少年倒是哪家孩子,快快下山回家,没听大人说后山闹匪么,要不小心撞上,怕是虏了你去做夫人,得你从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云凝听得身黑线。
敢情你好话哄我,是留着后手,要揶喻我啊。云凝又大力踹上男子两脚,男子终于笑不出来,云凝心满意足地看看天色。糟糕,看来就快落雨,媚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修为深的道士,与天上落下的惊雷。
要是不小心落到身上,霎时灰飞烟灭,可是连一丝一缕的魂魄都不会留下。云凝不理会男子,拔足狂奔,听到背后传来男子的高呼。“我叫卿霏焱,就算我死了,也请你至少记得我的名字…”漂亮的名字,漂亮的人,怎么是个东西都比他好看!云凝恨恨的想。
奔了一阵儿,估摸男子再看不见,正想催动咒语快快回,咒语念到一半,看看天,黑的一片,云凝往回跑。方跑了两步,停止。
带着人类不方便施法术,而且云波要是发现他带人类回,一定会认为他已有能力自己自足,以后再不肯喂他气了。
那他长久以来隐蔽深山从不与人类人合,骗取云波拥抱他的苦心孤诣岂非白费。一个人类罢了,就算失血过多再加上暴雨洗刷,一命呜呼,又干他底事!
云凝再次念咒,刚念了两句,恍恍惚惚地念不下去了,那个人类名字好不好听不重要,他现在已经搞忘是叫啥来着?脸血污仍遮掩不住的俊俏模样也无关紧要,再俏俊还能俏俊得过云波!
身在逆境还处变不惊嘻皮笑脸讥讽他的丑陋,令他讨厌,他也可以忍了不计较…问题在于,那人类偏偏生了双极似云波的眼眸。
一双少年得志意气风发的眼眸,他忍不下也舍不得,让那双酷肖云波的眼眸黯淡,失去光彩。
再次看天,雷云已至头顶,正蕴育势力枉图席卷天地。云凝几乎是含着热泪,折身飞速返去。卿霏焱伤得很重,不是一般的重。云凝回去的时候,卿霏焱那双酷肖云波的眼眸已虚弱地合上。
害云凝遗憾半晌,才慌里慌张地想到这样也好,方便他施法术,忙念动咒语,赶在第一道滚雷扑天盖地劈下来前,回了山。替卿霏焱下染血的衣服,山中找不到可穿的,就任由卿霏焱着身子。
用云波留下的木柴升了火堆,为卿霏焱驱驱寒。捏把干草到口沾了雨水,擦干净卿霏焱身血渍,总算像个人样。
做完这一切,云凝累瘫了,这才明白以往云波事事伺候他经悠他,真是辛苦。可听说人类受伤,不敷药好不了。
但山中没有伤药,也不知道哪里才有,没有确定地点不好施展搬移之术。想了想,媚狐的唾倒可以应应急。有时他后庭受伤,云波就会好心地帮他,唾一滋润,感觉非常舒服,伤也好去大半。
云凝趴在卿霏焱身上卖力地伤口,正着,卿霏焱醒了,臂膀一伸,云凝被搂入怀中。卿霏焱愉悦地笑“既然妾有意郎有心,你又救了我,不如我以身相许。”
云凝瞪大眼看卿霏焱,扭一扭身子想逃开,除了父亲和云波,他还从不曾让别的谁这般亲密无间的搂入怀中过,有些不适应。卿霏焱不动声臂膀收紧,受了伤的身体,力量居然是云凝无法抗衡。
云凝轻启芳,疑神疑鬼地吐出一个字:“耶…?”实在不晓得以身相许这种太过书面化的语言,是啥意思。
当然,妾有意郎有心这句,他同样不懂。卿霏焱笑得差点绝倒,直到牵动伤势痛得皱眉,才止住不笑,开始着眼审视四周。
干燥不的山,柔软的干草,旺腾腾的火堆,染血的衣服似乎已用雨水略洗了洗,扯了草绳晾在壁边。卿霏焱赞赏道:“看不出来你还厉害嘛,短时间内就可以找到这里。”
卿霏焱的意思是指云凝能够找到这个还不错的暂时容身之处,避雨,又…嗯,趴他身上急不可耐地引伤员。
之前一见到云凝就惊为天人,不顾重伤在身,一个劲儿谗媚,笑容可掬,可谁想人家不但不领情,还连踹他四脚,自个儿跑了。
那时他还担忧云凝是否并不好龙之道,如今才一醒转,就发现原来他的顾忌全是多余,如此稀世罕见的美人儿,自然存了誓在必得之心。云凝听到赞赏,并不乐意,寒了脸道:“我丑是丑些,可也不是路痴,住这儿都那么久了,难道还会迷路!”卿霏焱大为惊讶道:“你住这儿?”
云凝肯定地点头“我当然住这儿,这儿是我家,不住这儿我要住哪里?”卿霏焱怜惜地看着云凝。就算是再穷的穷人。
但凡有点法子,也绝不会住深山老林的山,而如云凝这般美人儿,更不可以。金丝雀就应该用金丝织成的鸟笼奉养起来,锦衣玉食。如果还没有人发现这只金丝雀,他乐得做唯一养鸟的人。也是今生今世只养这一只鸟的人,他相信,这世上再不会有比云凝更美丽,更叫他心动的金丝雀。
“你不必再住山,跟我走吧,到了我那儿,住得是屋良栋,睡得是卧云锦榻,吃得是山珍海味,穿得是绫罗绸缎…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不会三心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