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说什么舍不得

　　“哥，你在这儿做什么？”一名身着粉紫套装，声调娇嗲的女子从餐厅里走出来“辰心，你怎么会在这儿？”方辰宇有些意外会在这里遇见他的双胞胎妹妹。

　　“于？”跟在方辰心后面走出餐厅的正是展昭云。“昭云！”于又委屈又高兴的奔到他面前。“昭云，你认识于？”方辰宇更讶异了，这个刚入学就引起全校各学年的女同学们追逐的学弟，也认识于。

　　“她是我家乡的邻居，刚上来台北补习的。”展昭云的疑云同样不小，于怎么会认识大他一届的学长？“那太好了，你一定知道她住在哪里，就由你送她回去吧！”方辰宇笑容可掬的拍拍展昭云的肩膀。

　　“为什么我得送她回去？她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回去。”展昭云恶声恶气的瞪了于一眼。

　　“昭云…”于见展昭云不悦的神情，心脏一缩，连刚才发生的事也不敢说了“你怎么这么说！

　　？刚才她被两个小混混给围住，差点就被拖进暗巷里去了。”方辰宇没想到这个风靡了整个校园的俊美学弟竟如此冷酷，有些微怒。

　　“谁叫你这么晚了还穿这样出门！”展昭云听完学长的描述，一张脸铁青地对于说话，口气比平常发火时更加重了三分。

　　“我…”她穿着T恤和七分上街有什么不对吗？于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不解今晚的昭云怎么对她这么凶，好象她会遇上小混混的纠，是她自个儿活该。

　　“昭云…你未免太凶了吧！”方辰宇看着于一脸苍白，水眸里的泪珠就快要掉下来了，护花使者之姿不由得摆出来“我…我先回去了。”拎着手中的水果，于哭着跑回公寓。

　　“该死。”展昭云拔腿跟着追了上去。“昭云！”方辰心在他身后喊了声，他连理也没理。“辰心，刚才你同展昭云在一块吗？”看着于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方辰宇询问着自个儿的妹子。

　　“嗯，我请他吃饭，谢谢他教我功课嘛！”方辰心吐吐小舌，说了个薄弱的借口。“你这个大二的学姐找个大一的学弟来教你功课？辰心，你未免太扯了吧！我要教你，你还嫌我多事呢！我看你是假借功课的名目来接近展昭云吧！”他一针戳破方辰心的真正企图。

　　“哥！”方辰心秀气的跺脚，对于自己哥哥说中她的心事是又羞又喜。“展昭云嘛，他是够优秀了，我曾听教授们私底下聊过，以他几乎两百的智商要进麻省理工学院，绝对是轻而易举的，可是他偏偏选择了国内的大学，真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方辰宇在学校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者，对于展昭雪的行为，他有说不出的疑问。“人家他当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呀！”方辰心天真的说着。

　　“是吗？”方辰宇若有所思的看着展昭雪追着于的身影而去的方向。＊＊＊城市的气流教人惶惑不安，于盲目地跑着，心中只想躲开昭云。

　　“于！”展昭云大脚几个跨步，在巷子口追上了跑得气吁吁的于。他长臂一伸，抓住了她，看见她纤弱的手臂上有着瘀红的痕迹，口一阵气血翻涌，他想到方辰宇说有两个小混混纠她，想必是那时留下的吧！

　　“对不起…对不起…”于语无伦次的道着歉，恐怕连自己为什么道歉都不清楚。“于！”展昭云大吼着。镇住了在他手中挣扎不停的于。

　　“回家再说吧！”展昭云放开她，语气僵硬而不自然。她小脸低垂默默地走着，手中的塑料袋捏得死紧。两人进入屋里，谁都没出声，偌大的空间里充了窒人的低气压。于看着展昭云背对她的身影，强忍的泪水终于滚滚而下，一颗颗如断线的珍珠般直直坠落。

　　展昭云在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段，转过身看到的就是她泪儿汩汩如雨下，小小的身躯脆弱得有如风中细柳。“别哭…”他一个箭步把她娇小的身子用力揽进怀里，笨拙的安慰她。

　　“昭云…对不起…”于哭得淅沥哗啦，喊出口的仍是道歉的话。“不是你的错干嘛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把你照顾好，让你遇上危险。”展昭云气的是自己，居然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在她身边。

　　若不是方辰宇出手相救，他真不敢想象后果，他要如何向疼他像自个儿子般的于妈妈代？因为他是故意晚归，留于独自一人在家的。

　　自从于北上和他同住，那股“天敌”的排斥感总一再地冒出头，所以在于补习班的课程一开始，他就告诉于，他晚上有家教，回家的时间会很晚，要她困了不用等门，自个儿先睡。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在出门买东西时遇上了不肖的混混，一想到当时的她会有多么害怕，他的心就揪得死紧。“我…我以后晚上不出门了…”于噎噎地道。

　　“不，你不要这么想，我以后晚上会回来陪你的，要出门也有我跟着，你不能因为这一次的惊吓，就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展昭云心痛的抚着她颤动的肩背。“可是…你在生气…”抬起水雾氤氲的双眸，于怯懦的开口。

　　“我不是在生你的气。”听到她可怜兮兮的嗓音，展昭云真想痛打自己一顿“我是在气我自己，没有把你照顾好。”于揪着他的衣襟“真的吗？昭云，你真的没气恼我？”她问得小心翼翼。

　　“没有。”他保证道。“那…那你不会赶我回老家吧？”这是于最担心的了。她好怕昭云一气之下，要她包袱款款自动回台中去，她好不容易才上来台北的呢！

　　“于…”展昭云正视这个可能。毕竟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守着她，他有他的学业，虽然他不上课也能自修研习，可是他不可能跟着于去补习班，像今晚这种情形，在这个环境复杂的台北，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再遇上的，他，没把握能保护她至滴水不漏。

　　况且，于是不是一块读书的料，他再清楚不过了“，你回去台中，可能比待在台北还来得安全。”展昭云口气放缓，试着让她自己了悟。

　　“昭云…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才稍稍放下一颗高悬的心儿，昭云一句温柔至极的话，让她霎时犹如置身北极的冷风中，浑身僵冷。

　　“对你而言，读书考试是不适合你的，你要不要往别的技能去发展？”他不敢说出，就算她在补习班再待上个三年五载，要进t大，仍是不可能的。

　　“你果然要赶我回老家去…”于小小的头颅摇得像波鼓，昭云说话的语气温柔，却有如判了她死刑。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希望你调整心情，去寻找适合自己的技能，而不是盲目的读书考试，一定还有别的方向，会比窝在补习班里读着毫无意义的讲义、大考小考不断地，强迫自己挤进大学的窄门，还来得对你有价值。”

　　展昭云说得义正辞严，心想于总会听进他的话了吧！“我不回去台中，我绝不回去…”于大声喊着，她想同他在一块呀！转过身，她冲回自己的房间上了锁，埋进枕头里哭个不停。

　　“，你听我说。除了上大学之外，一定还有更适合你的目标…”拍着门板，展昭云仍想说服她。“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不要听…”她哭泣的叫嚷从绵软的枕中闷闷地传出。

　　放下敲门的手，展昭云不忍地想着，自己是否太心急了，于梨花带泪的脸庞让他有些心疼，她不适合哭的呀！她适合的是阳光般灿烂动人的笑靥。

　　展昭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房间内于的哭声渐歇，才走回自己的房间，心想，慢慢再找机会同于分析，让她明白应该去找出她真正要走的方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涯规画的，不是吗？他有他的计画，同样的，于也合该有她自己的人生，他笃定的认为着，隔天一早，一夜没好眠的于在展昭云还未起上课前，便出门搭车到补习班。

　　她整夜辗转反侧，是不是她读书的态度不够积极，所以昭云才会说她没有考大学的必要？甩甩头，于一向不够客观的小脑袋里，根本不能确定，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昭云打消赶她回台中的念头。

　　补习街上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往自己的补习班挤去，于跟随着人群进入自己的教室，甫一进门，她就看到打扮得新又时髦的朱苓苓。

　　“于，这边、这边，来这边坐。”朱苓苓坐在靠近窗台的位置，正朝她挥舞着双手。“朱苓苓，早安。”放下透明大背袋，于有气无力的响应她的热情。

　　看着于不同于昨天的精神抖擞，朱苓苓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没睡好吗？还是心情不好？”

　　“都有吧！”昨晚她躺在上，脑子想的，都是昭云建议她回台中的话，怎么也睡不觉，心情更是DOWN到了谷底，昭云嫌她住在他那儿烦人吗？想着、想着，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淌下了香腮。

　　“哎呀！怎么哭了？”朱苓手忙脚的掏出面纸，擦拭着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我…我好难过…”于腹的委屈，忍不住向朱苓苓倾吐。

　　听不懂于断断续续说明的朱苓苓归纳出她认为的重点，就是于因为她一个青梅竹马的邻居要赶她台中而难过不已。

　　而一想到她才刚结的好友很有可能被遣送回老家，说什么她也舍不得，她豪气干云地说着。“没关系！那你住到我家去，反正那屋子我一个人住也嫌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