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市区远了点

　　“于！”护着疼痛难当的下身，展昭云怒气冲冲地大吼。她绝对是他的天敌！＊＊＊展昭云人正躲在浴室里，完全不理会门外正频频道歉、急切呼喊的人儿。

　　“对不起啦！昭云，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浴室门外，于可怜兮兮地哭泣道。在她睡得正香甜时，听到展昭云如雷公般的吼叫，她慌慌张张地跳了起来。

　　不知是撞到他的哪里，他竟疼得弯跪缩在地上，把她吓了一大跳，正想扶起昭云，可他理都不理她，转身便闪进了浴室。

　　到现在已经十分钟过去了，他还不出来，于心想，他一定很生气，才会赌气不肯出来“是不是还很疼呀？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急着要弥补她的过错。

　　“不用了！”门内传出展昭云压抑的闷响，原本被于那伸手一击的疼痛已慢慢消退了，可一听到她说要帮他看看、，那微微休兵的男热杵又立了起来。

　　这样子叫他怎么走出浴室的门槛？“昭云，让我看看嘛！你究竟是哪儿疼，要不要去看医生？”她心想着，疼了这么久，会不会很严重？是不是到医院挂个门诊比较好？

　　“不用！”展昭云冷酷地拒绝她的提议。开玩笑，这种自然反应看什么医生，笑都笑死人了，拉拉T恤的下摆，略微盖住那明显的凸起，展昭云这才拉开浴室的塑钢门。

　　“昭云，我撞着了你哪里？要不要紧？我帮你看看好不好？”于急得像个打转的陀螺，绕着展昭云上下察看着，伸出手就要拉起他的T恤。

　　“你干什么？”他的大手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臂。“我…我想看看，我究竟撞着了你哪里？”她扭动着小手挣脱他的手掌，他握得她好疼喔！

　　“不用看了！快去念你的书！”展昭云甩手放开她，径自走回书房。“昭云、昭云…”于心歉意的追上他。

　　“你刚刚居然念书念到坐着也能睡着。”拿起他的书，怒气冲天的指控道，瞪着这个之前慷慨昂说要挑灯夜战，却坐着睡着了的小骗子。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每天固定十点上睡觉，时间一到，我的眼皮就会像有千斤重似的，怎么也睁不开。”于面红耳赤地为自己辩白。

　　“那你现在眼皮还重不重？”展昭云拿起于的书送到她面前。“不…不重了。”吓都被他吓醒了。瞌睡虫也全跑光光了，于接过书本，乖乖地在书桌前坐下，继续背着展昭云帮她画的必考题。

　　两人念到了凌晨四点才上睡觉，其实以展昭云的能力，他根本不必复习就能考出好成绩，他完全是为了监督于念书才会陪她到那么晚。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于妈妈的脸被于给丢光，而不是为了他的“天敌”国文考堂上，很刚好的，展昭云的位置就排在于的前座。他只花了十分钟就写完他的考卷。

　　不过他总会等到收卷时才出，他成绩好却不爱出风头。他看着监考老师在课桌椅中央的走道来回绕行着，教室内的同学们个个埋头振笔疾书，绞尽脑汁地想着答案。题目和他猜想的一模一样。

　　展昭雪心想，以于昨晚用功的程度，拿个九十分以上应该没问题的，他在老师从他身没走向前面的讲台时，趁机迅雷不及掩耳地转过头，看看于答题的情形。

　　不看还好，一看他差点要昏倒了，这小妮子居然又低垂着头坐着睡着了，而答案纸上只写了两三题的答案。他转回头刚好看到老师站上讲台背着身，擦拭着黑板上白色的粉笔字，当下他脑筋一转，将考卷上的名字擦掉，大手一挥，上头赫然写着于的名字。

　　他再看了眼监考老师，他正背对着台下的考生，低头弹着衣服沾染上的粉笔灰。展昭云转过身，走于仍未写上名字的考卷，换上他的，过程快得连小妮子都没醒来。

　　而监考老师也正好干净衣服转过身来，继续察看台下的考生。这张考卷展昭云答案写得更快，才用了五分钟，写完之后他看了眼左腕上的手表，已经到了规定可以卷的时间了，展昭云站起来，故意撞了下于的桌子，将他的答案卷交给老师。

　　“什么…事？”睡得迷糊糊的于惊醒地左瞧瞧右看看。“于，你在看哪里？”监考老师子弹般地冲到她座位旁，像是怕她偷看别人的答案。

　　“我…”她还不清楚状况，答案卷就被走了“你已经写好了嘛！那你可以离开教室了。”监考老师收走她的答案卷，便赶她离开教室。

　　于傻呼呼地走出教室，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也没想到哪儿不对劲。校园一个冷僻的角落，于拿出下一堂课要考的书本摇头晃脑地念着“于！”

　　展昭云气急败坏的低吼突地窜入她的耳膜里。“昭云，有什么事吗？”她笑盈盈地抬头问着。

　　“你刚才考试的时候，居然又给我坐着睡着了！”他额角青筋浮动，怒气冲冲的模样让于联想到酷斯拉。

　　心想若他张口火就更像了“哦…有吗？可我只记得自己答题答得好顺，每一题都被你猜中了，昭云，你好厉害！”于浑然未觉那是她在考场上作的一场秋大梦。

　　“好顺！？”展昭云简直要吐血了，她竟将她的白梦当真。“你要同我一块念下堂要考的历史吗？”她欢喜地问着“我根本不用再念了。”

　　他支着额际，强迫自己从一数到十“你要记得，下堂课要认真作答，你完全靠文科来拿分数，一定要把握住文科。”

　　他再次叮嘱她。她一定是昨晚念书念得太晚了，今天才会在考堂上睡着，这么一想，展昭云倒有些心疼起她眼眶下半月形的黑影。咦！

　　他怎么会有心疼她的感觉？展昭云斥退心中莫名涌上的想法，有些呕气的扭头就走。“昭云！”他今天怎么怪怪的？大概是因为考试有点紧张吧！

　　她耸耸肩下此结论，但是，一到考试时间，同样的情形又重演了，于是整整三天的期末考，文科测试中只要于一打瞌睡，展昭云便认命地拿自己写好的答案卷跟她的换，过程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高三的毕业考，展昭云的座位又凑巧被安排在于的前头，高二期末考时的情景又历史重演。

　　在他的护航下，于终于低空飞过地顺利毕了业。两人一起参加大学联考，展昭云以最高分录取了T大企管系。

　　而没有展昭云的暗中帮忙，于一所大学也没上榜，她进了著名的补习街，准备补个一年，明年再重考一次，因为她的目标是要和昭云同校。

　　展昭云冷冷地嘲着于，说她要考上T大是件“不可能的任务”而在他心想终于可以摆掉于这个“天敌”而高声欢呼时，母亲大人和于妈妈的电话粉碎了他的“美梦”

　　“儿子呀！都安顿好了吧？”柳虹红娇媚的声音透过展昭云小巧的T28手机从台中老家和他交谈。“嗯，都差不多了。”将他的个人计算机接好电源，测试上网联机的速度。

　　“那好，一点半到台北火车站接。”柳虹红不疾不徐的下达一道身为母亲大人十九个年头来，一贯的独裁命令。

　　“她来台北做什么？”手中灵敏的lBMMOUSE一个不稳，光标跑出了窗口外，展昭云几乎像火烧股似地从椅子上跳起来，那个“天敌”要来台北，在他好不容易才摆她之后？

　　“她要补习呀！我同你于妈妈说好了，让她住你那儿，你那儿不是还有间空房吗？”展昭云在校外租了间两房一厅的小公寓。“她真的要补习？别浪费钱了。”他冷嘲热讽地口出恶语。

　　“哎呀！你说这是什么话，去台北补习有啥不对？人家有上进心，今年T大没上榜，在南街委屈个一年，明年再重考一年，你们不就又同校了，可惜不能再同班了…”柳虹红长吁短叹地惋惜着“她上得了T大才有鬼！”

　　展昭云额上青筋又烈地浮起。“儿子呀！你说话好鲁，妈咪记得，我从没这么教过你哦！”连数落儿子都轻声细语的柳虹红，在电话另一头蹙眉不悦道。

　　“那小妮子根本不是个读书料，连念书、考试都能坐着打瞌睡，她要能考进第一学府，国王企鹅都能飞上天了。”在自个儿母亲跟前，展昭云批评于可是毫不掩饰的严厉。

　　“我不管国王企鹅飞不飞得上天，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你给我好好照顾她就对了。”当初若生个像一般甜美可人又窝心的女儿就好了，还好她够聪明，早就预订了当她的儿媳妇。

　　“她不是我的媳妇，我说过好多遍了，你不要擅自作主决定我的人生。那种八股时代的指腹为婚，别拿来套用在我身上。”昭云忿忿不平的吼着。

　　接着将手机用力丢向宽大的双人，展昭云气呼呼的踢倒椅子。什么嘛！他就躲不开那个“天敌”吗？这时被丢弃的手机又响起铃声。“喂！”展昭云没好气地应了声。

　　“昭云吗？我是于妈妈。”何仙梅温柔的声音送进展昭云的耳膜，他怒气高涨的火焰瞬间消退了大半。“于妈妈，您好。”展昭云和气地说着。

　　那温和的态度相同自个儿的母亲说话是一百八十度的差异。“昭云，真是不好意思，那丫头又得麻烦你了。”何仙梅轻柔地道。

　　“别这么说，于妈妈。”展昭云手忙脚地扶起刚才被他踢倒的椅子。“原本我同她爸爸是要让她和她姨婆住的，可老人家住在明山上，离市区远了点，若要让她一个人在外头租房子住，我们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