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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如家畜要下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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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们运用精神分析法研究的结果与此不符。很明显,这里的决定因素不是别的,而是克服阻力所需要的力量,换句话说,取决于这种阻力的突破是否靠一次的冲击而达到。假如经过那“致命的一跃”之后,便完全改变了自己的受阻状态“臣服”态度便形成了。

  在这方面,女人要比男人更为多见。她们在臣服方面要轻易得多,但现代社会中的男人却大为不同了,他们比往昔更轻易陷入这种境况。

  男人为什么会接受对象的奴役?我们的研究证实,那是因为当他在面对某一个女人时,忽然发现自己竟能摆心理性痿的苦恼,从此之后,他便在她面前言听计从,与她一直好下去,人类中有许许多多姻缘和悲剧的收场(有些似乎造成重大的结局),似乎都可以用以上的道理来解释。

  下面我所要讨论的,是原始民族对处女之价值的看法,或许有人认为,既然原始民族中的女孩子多半在婚前便已经被夺去童贞。

  而且这件事也不影响其出嫁,这说明一个女子是否是一个处女,对他们并无多大妨碍。在我看来,这种夺去女孩子童贞的仪式,对这些原始民族的意义是相当重大的,它已成为原始民族中的一种“忌”

  “忌”指原始民族中对某些人、事、或行为施行的神圣律,在这里则指一种既使人敬畏,又使人羡慕。

  既使人怜爱,又使人厌恶的一种律,即止新郎穿破处女膜的律。详见弗洛伊德1912年写的《图腾与忌》。的对象。这是一种类似宗教忌。正因为如此,习俗不容许她的新郎去做这件事,以免他违反这个忌。

  参见卡洛雷(Crawley)《神秘的玫瑰:对原始婚姻的研究》,巴特莱斯(Bartels)《从自然科学和人种学看妇女》。***

  我并不想在这儿具体列举所有论述这种忌的文献,也不想说明它在世界各地的分布情况和列举出它的种种表现形式,我们要做的。

  只是要说清楚,这种不在结婚时破处女膜的行为,乃是普遍存在于原始民族中的一种习俗。

  正如卡洛雷所说:“在这种婚前举行的非凡仪式中,由新郎之外的某个人来穿破处女膜,这种习惯常见于低级文明中,非凡是在澳大利亚。”

  这是很自然的,因为假如想要使这种穿破处女膜的行为不在结婚后的第一次中发生,就必须在事先由某个人以某种方式来做。

  卡洛雷在其《神秘的玫瑰》一书中,对此有较具体的论述,但有些地方他代得不太清楚。在这里我想引用下列几段:第191页:“在迪雷部落以及其邻近的部落中,广泛流行着这样一种习惯:女孩子一到青春期,就破她的处女膜。”

  “在波特兰和格莱尼格族中,经常由年老的妇女给新娘动这个手术,有时甚至请白人污其少女,以完成这个使命。”

  第307页:“处女膜有时在婴孩期便破了,但大多是在青春期…在澳洲,它常与仪式合并举行。”

  第384页(这段话引自斯宾与吉伦关于澳洲各个部落情况的通信。他们在信中讨论了这些部落中极为流行的族外婚姻风俗):“首先要人为地将处女膜穿破。

  然后是让做这件事的男人们依次亲近(公开的和仪式的)这个女孩…整个仪式分为两部分,先是穿破,然后。”

  第349页:“在赤道非洲的玛(Masai)地区,女孩子在结婚前必须经过一次手术。

  在沙克斯族(Sakais,属马来亚)、巴塔斯族(Battas,在苏门答腊)和阿尔福尔族(Alfoers,属西里伯岛)中,这种穿破处女膜的工作多半由新娘的父亲来做。在菲律宾群岛,甚至有一批人专门以穿破少女的处女膜为业。

  不过有些女孩子早在婴孩时代就已由老年妇女做过这种手术,长大后就不必再做了,在爱斯基摩族的某些部落里,穿破新娘处女膜乃是僧侣们的特权。”

  以上的论述有两大缺点:(一)它们大部分都没有把“穿破处女膜”说清楚,究竟是通过破它?

  还是以非的方式破它?只有一个地方将这个过程清楚地划分成两个阶段,也就是说,先是用手持器具将处女膜破,随后举行仪式。

  至于巴特莱斯(Bartels)收集的那些资料,虽然在其他方面较详尽,在这个问题上仍没有说清楚。更何况他对“穿破处女膜”

  这一行为的心理学爱好,又完全归结为解剖学的结果。(二)我们还不太清楚,在这种场合中,那仪式的(郑重其事的祭典)与平常的有什么不同。

  就我手头把握的材料来看,这些作者也许是由于害羞,或由于根本不了解代这个问题的重要,所以始终没有描述这些行为的详情。

  我多么希望能从旅行家或传教士那里得到更具体和更准确的第一手资料,但这类国外杂志现在根本就得不到。所以我在这儿还不能作出肯定的结论。

  但不管怎样,这第二个疑问即使没有详情描述,仍然轻易想象出来,因为不管这种仪式的活动多么缺乏真实效果,仍然象征着完全的,而且他们的祖先就是那么做的。

  在其他地方的结婚仪式中,新郎的朋友和同伴也都可以对新娘随心所地轻薄。在西方婚俗里,还设置一种称为“男宾相”的人物(bestman),其中也有这种意味。我现在想讨论一下可用来解释这种处女忌的因素。我们知道,穿破处女膜意味着血。

  由于原始民族把血视为生命的源泉,自然十分畏惧血,这一点可以作为我们对这种忌的第一个解释。

  这种忌(bloodtaboo),在之外的其他方面也保留着种种社会规范。事实上,它乃“不可杀人”这样一个令的基础,代表着对原始人的渴血情和杀人狂止和防御。

  处女忌,还有处处可见的月经忌,都受这样一种观念的支配。原始人面对着这种月月必来的神秘血现象,免不了会怀疑有什么东西在残害她们,所以他们把行经(尤其是初次来经)解释成是由于某种精灵鬼怪的撕咬所致,有些干脆就认为是与某种精灵的结果。

  有些资料中提到,许多原始人认为这个精灵就是她的某个祖先。还有些资料提到,经期中的女孩经常被人认为身上附着祖先的灵魄,所以令人敬畏,被作为“忌”对待。

  ***我想,假如我们对于这种惧怕血的现象再深入思考,就不会把它看得那么重要了,举例说,对男孩子做包皮割礼,以及比这更加残酷的对女孩子的蒂及小的割除礼,都在某些种族中程度不同地实行着。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各式各样的以血为目的的仪式,很明显,这些现象都与“原始人惧怕血”的解释恰好抵触。

  既然如此,有些人婚后为了丈夫的方便而废除了这项忌(月经忌),也就不足为怪了,第二种解释同样与无关,它比第一种解释牵扯面更广一些,而且更具普遍。按照这种解释,原始人似乎永远处在一种“焦躁的期待”里。

  他们的忧心忡忡,就像我们在精神分析学中对心理症做分类时划分出的焦虑型心理症,每当遭碰到新奇、神秘、怪诞和不合常情的事物时,这种焦躁的期待便愈加强烈。

  它还造就了许多牺牲或奉献的祭典和仪式,它们大半保留在种种宗教仪式里,传至今。我们知道,当人们刚刚开创一种新的事业,当人们刚跨入人生的新里程,如家畜要下崽,果实与庄稼就要成,儿子就要诞生等。

  这时人们就会有一种特有的期待心情,在期待中透着焦虑,成功与危险的结局会同时闪现在脑海里,使人如坐针毡。

  在这样的要害时刻,人们便想到用某种仪式或祭典来获得神人的保佑。婚事同样如此,结婚时的第一次合在他们是十分重要的,事先更要用某种仪式去保护它。

  在这里,人们既有对新奇的希冀,又有对血的惧怕,这两个方面并不相互抵消,而是相互加强和补足,使这第一次成为人生路程上的一大难关,要冲破它还要血,这就使这种期待的紧张有增无减。

  第三种解释则如卡洛雷斯所说,认为处女忌乃是生活中更大忌中的一个小的组成部分。同女人,并不是只有第一次的忌,其实每一次都是忌,或者更进一步说,女人本身就是忌。

  我们这样说,并不是指女人生活中总是布着种种特异的需要避讳的时刻,如月经来、怀孕、生产、坐月子等等。

  而是说每次与女人做都不得不通过重重限制和难关。所谓野蛮人生活很自由的说法,我是极其怀疑的。

  虽然原始人偶然也会无视这些忌,但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这样的,他们在做这类事情时,往往有着文明人无法想象的繁文缛节。

  男人每做一件大事,如远足、狩猎、出征等,就必须远离女人,尤其不得与她们行房事,否则他们将因精力衰竭而在做这些大事时遇难。

  即使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也习惯与女人分居。在这里,我们经常看到的是女人同女人在一起,男人同男人在一起,文明社会中常见的那种小家庭生活这里很少见到,有时候男女之间分离得如此彻底,以至于不能相互叫出名字,女人们总是使用着另一套非凡的语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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