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扒下自己鞋袜
好烫手呢,还有那酥酥的脉动,还有那细微的膨,还有受到的时候带来的悸动…他们可以,我有什么可顾忌的,还?两个人贴在了一起,臭道士伏在树干上,焦躁地动着股。
而肥头大耳的家伙在后面抓着臭道士的,他吆喝着,把自己的身体重重地撞在臭道士的股上“啪啪”地…可以么?有什么不可以的?哪来的那么多可以不可以?他们不是很快乐么。
我没心思练功,我就在想自己心里的那点儿事情,想林朝英,想和他在一起。奇怪的是,我好像没有去想孩子,我也没有想在雪山等我的那个她。
我就是在想林朝英,我管不住自己的脑袋和心,我没办法。华山论剑就要开始了,这样的状态,看来天下第一要泡汤了,泡汤就泡汤呗,有那么重要么。林朝英来了。
他和一个看起来一塌糊涂的小伙子走在一起。我是在华的听雨轩中碰到的他们。我,我那个时候脑袋“嗡”地一下一片空白,所有的热血都涌到了脑袋上,四肢都轻飘飘的没有了力气,人好像也要垮掉了,林朝英好漂亮。他的白马好漂亮。他的白衣,他在阳光下显得清亮亮的,如同透明了一般。
可能是太阳晒的缘故吧?那白玉一般的面颊上飞来了一抹霞彩。他的依然骄傲地抿着,他的剑在他那白皙欣长的掌中。
他的剑气呢?他怎么好象不那么锋利了?他应该是象宝剑一般锋利的吧?他怎么在笑?那笑很朗,他笑得真…他的笑不是给我的,他居然把那笑容给了旁边的那个灰头土脸的家伙。那家伙是谁?我不认识。看那补丁落补丁的破烂儿,看那草一般的破烂头发,看那傻乎乎的表情!
哦,那表情其实一点也不傻乎乎的,那小伙子虽然邋遢,但…我的天!那小伙子好神气,他的眼睛里淌着狂放不羁的热情,他大大咧咧地包容着所有的目光,他微笑着,头始终是微微地昂着的。他的破烂衣服一点也不重要了,他的破烂头发一点也不重要了。
他多有光彩!我怎么办?我怎么好像慌得要命?别慌!你不能这么没出息!你比那小伙子差么?不差吧?我扶着桌子,伸手整理自己的头发,伸手抹自己的脸,担心是不是会有眼屎,我自己的脸…怎么好像脸上的肌都在跳?跳个什么劲呀?!
对了,那小伙子没有我个子高!他的,他的衣服也没有…衣服很重要吗?我尻!为什么林朝英跟他走在一起会那么高兴?他们…?别他妈的想,别想。我按住自己的口,使劲地按。不使劲的话,我担心我的心会撞破了我的膛,会把我引以为傲的肌给搞套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突然没有了自信?这是搞的什么鬼呀?我憋住气,不敢。他们居然进来了!他们居然就坐在我隔壁的位子了!他们…我的脖子好酸,我想去看他,可我又不敢。
我担心他会因为我目光中的醋意而对我有什么反感,我担心…醋意?我吃醋了?我为了那叫花子吃醋了?就因为林朝英跟他在一起?
他们什么关系?他们会不会…?别瞎想,别他妈的瞎想,我尻!我脊背的肌也好酸,我想去看他,可我又不敢。
我担心…我他妈的该怎么办呀?这辈子我也没这样没主意过!我怎么了?我住在华有名的“留仙居”舒服的。可我睡不着觉,真睡不着。
我在想他,脑子没有旁的事情。睡不着的原因还有一个,我隔壁住了一个傻X,他他妈的一到晚上就他妈的吹笛子,他管那叫箫。
那箫声总那么落落寡的,好像是一个寂寞的人在无边无际的莽原上,天,云彩,草原,山峦,水,草,他,好像都是他的,又都不是他的,他他妈的好孤单。
后来听说他吹的不是莽原的事儿,而是海。海?海他妈的什么样呀?我没见过,我就觉得他吹的是在莽原和雪山间的迷茫、孤寂。他说什么,我也不信。他的箫声老把我的担心给凝聚成一个具体的样子,林朝英好像是在给那叫花子洗脚了。
好像在喂叫花子吃东西…我他妈的,我真想去削那狂小子一顿!可我又不能那么干。夜静的时候,我好需要那箫声。有月亮的夜晚,我好需要他陪我喝一杯。我们成朋友了。
那狂小子叫什么来的?这个夜晚的月亮好圆,好亮,墨兰的苍穹无边无际地舒展开去,通透得看不见底。
小园里的水叮叮冬冬地唱着,枝叶,草,以及草丛中藏匿的小虫也在温柔的微风中来凑趣。
狂小子坐在我的对面,他不看我,就用那只好看的手摆着那看起来很漂亮的玉箫。他很漂亮。他的个子也没我高,但看起来一点也不矮。
他的头发老梳得一丝不苟的,束发的金冠很精致。他的脸很漂亮:那淡淡的眉毛很帅。那充了柔情和冷寂的凤眼很有华彩。他的鼻子修笔直。他的的线条很硬朗,那是他外表中最刚烈的地方。他总是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饭,住最好的房间,他有点挑剔。
他说,那是他应该的,因为超卓的家伙,当然要得到超卓的待遇,人不能对自己没要求。他给人的感觉很骄傲,其实我知道他很孤单,心里很热。有的人是这样的,他们看起来很傲,不容易接近,其实他们需要安慰,比如我和狂小子,我们是这样的。
狂小子把面前那一杯酒一饮而尽,看着我“锋兄,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我爱跟他喝酒,可不爱跟他聊天,他老爱给我讲道理,我不爱听,但我爱听他吹响那玉箫,那箫声能让我读懂他,就用心去聊天,多好。他开始吹了。
其实他很,他知道我不爱跟他聊天,他知道我爱听他吹箫。他又把我带到我的莽原和雪山的旁边了,我一个人在走,不知道到哪儿是个头。
好像身边还有了一个人,离我好远…一阵清冽的筝声开始答和了狂小子的玉箫。我的脑袋“嗡”地一下,这筝声…我感到一个人在向我走近,感到了他的体温,感到他的眼波,感到…
他温柔地解释着我心中的疼,他好像在抚摸我的脸,我的身体,把我的狂躁和不安抚慰掉,他有把我的热情吸引过去的力量,我觉得。
心灵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奇妙了,我没有回头,我只是用自己的心就能感觉到是我等的那个人,他的到来使我心慌。
月亮怎么好像失去了光彩,而夜空就格外的通透了,所有的杂音消失掉了,连狂小子的玉箫也不再扣动我的心扉,只剩下柔婉悠扬的筝声。
他在让我读他吧?好像又不是。他在干什么?好像是在与别人应答。他…?是林朝英,他又穿着夜一般的青衫,他疏疏落落地坐在假山上的那个凉亭里。
旁边有一盏灯笼映亮了他的脸,他的人,他旁若无人地挥洒着,知音人在天涯?我在这儿呀!我站起来,有点不稳,我扶住了桌子,我看着那个方向。
但没有勇气过去,我只能就这么看他,看他的眉,他的眼,他的,他飘舞的袍袖,还有他的旁若无人…他不是来弹筝给我听的!他是…?我的天!他和狂小子是什么关系?他的眼里好像只有狂小子,他的筝声也是给狂小子的!
我怎么办?狂小子的玉箫转调了,他问。筝声也转调了,他答。我空剌剌地被遗弃在夜如水之中,我要疯掉了,这个夜晚之后,我不在“留仙居”住了,我还喜欢狂小子的玉箫,也喜欢狂小子。
但我受不了他们的答和,虽然留在那里可以看到他,但我还是受不了被冷落的滋味。我搬走了,搬到了华城外的静林寺住。静林寺不大,环境还不错。和尚也不赖,很懂得钱的妙用。
于是,我住的好的,吃的也不错。和我前后脚住进来的有一帮有钱人。为首的是一个锦袍玉带、气宇轩昂的小伙子。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一个从南方来的家伙,小个儿,大夯头,高颧骨,厚嘴,皮肤感的,被阳光搞成了非常牛X的古铜色。
他的眼睛很亮,有点像星星,眼神则像火。是个带劲的小伙子,尤其是他待人很随和,不笑不开口,说话也很得体,我喜欢他的,不过我不喜欢他的那些随从,一帮狗仗人势的家伙!
在主人的面前象孙子。在外人的面前,我他妈的,就把那闪亮的犬齿给抖搂出来,真他妈的!林朝英又来了,他只身一人带着他的宝剑,穿着一件火红的长袍。
他烧了过来,他先替我教训了那些狗奴才。我出来的时候,林朝英还是没有看我一眼,他的注意力在那个火一样的小伙子的身上。
他们很快就用自己最得意的武功较量了起来,打得很热闹,也很漂亮。林朝英到底在干嘛?他陪叫花子吃,他陪狂小子玩音乐,他跟这火一样的小伙子切磋武艺,那么他会对我怎么样?
我的脑袋终于有一点清醒了,我真的发现他在干一件他认为很重要的事情。我不傻,我只是有点爱上了他,我知道。
一条清从华山下来,是要混迹到那浑浊的黄河里去的。我觉得很好玩,那浑浊的黄河是由这些清汇聚的,那她怎么那么浑呢?
我坐在清的边上,扒下自己的鞋袜,把脚丫到淌的溪中去体味那清澈和一丝彻骨的清凉。另外,我在等他。
已经听到马蹄声了,很轻快。那是他吧?我总觉得他不会放过我。他已经够忙的了,他要对我做什么呢?会…?我觉得自己的心又没完没了地跳个不停。那丝清凉变得火烫了,溪似乎都沸腾了,还有那带动了树枝摇曳的风,那风好像也变得热辣辣的了,要把树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