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开提包

　　在武汉，周舟一刻也不曾离开李非。她害怕一个人独处，哪怕是在浴室里。每次当那温柔的手掬起的水洒落在她肩头，周舟茫然的心才会变的安宁。

　　她知道李非的目光在自己的口一次次的滑过，周舟原本以为会被提醒甚至被责骂，可是李非却什么也没有说。周舟为他的体贴而感动，但总有一丝失落在心里若有若无。也许，自己和他的关系会这么慢慢的改变吧。

　　变的更象朋友，变的更象情人。回到大连后，周舟总是会这样想，混杂着庆幸与伤感。这复杂的情绪让她无法再象以前一样，在每一个夜晚，提起笔，恭敬的，在自己的身体上表达那越来越模糊的，并非强迫的忠诚。

　　可是剧本并不是按照周舟的打算写就的。就在她试图慢慢调整自己的情绪时，又是李非那利剑般的目光和寒冰的语气让她在新年的头一天再一次明白了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姿势出现在这个男人面前。

　　抬，弯，双腿并拢，额头轻触在地板上。这些是再熟练不过的动作。“主人惩罚奴婢吧。”周舟平静的说，一任身体里的兴奋与悲凉替着将自己淹没。李非抱起周舟，用力把周舟扔在扶手椅上，抓起沙发上的红色棉绳草草的绑住周舟的手腕再扯过周舟的头顶固定在椅背上，用暴的动作分开周舟的双腿在扶手上固定好。

　　周舟闭上眼睛，任凭李非摆布。红色棉绳本是买来做中国结的，没想到第一个结，竟然是绑在自己身上。绳子越越紧，身体也越来越疼。“睁开眼看着我。”李非绑完了周舟，轻轻的了口气。

　　周舟睁开眼，她避开李非的目光，视线落在阳台的落地玻璃上，自己Y糜的身影和窗外的火树银花叠在一起。

　　“我让你看着我！”李非手里的皮带狠狠的落在周舟的口。钻心的疼让周舟浑身颤抖。她咬紧嘴，呻的声音细不可闻。

　　“看着我！”皮带再一次落在周舟的身体上，两道鲜的红痕在周舟雪白的R房上错而过。周舟转过头，刚和李非的目光接触又急忙躲开。李非的目光冰一般冷酷。那是她熟悉的，恐惧的，也是她渴望的。

　　“你以为一切会改变吗？你以为我会允许你用另外的身份面对我吗？你以为你还可以选择吗？”泪水涌出了周舟的眼眶。

　　让她痛苦的并不是李非的问题，而是李非平静的语气。关于她和李非未来的所有想象都被这平静的语气彻底击碎了。

　　每一片碎片都把周舟的心刺出了血。生活的轨迹从不曾改变，丝毫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从第一次口而出“主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不能选择，生活是被这个男人主宰的。

　　而这个事实直到今天听见自己的回答的时候她才真的明白。“我错了，主人。”痛苦发酵而出的居然是这样的答案。周舟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不会抵抗了。

　　“大声的说。”李非的声音开始变的野，手中的皮带凶狠的在周舟的肌肤上留下印痕。“主人惩罚我吧！”随着李非的动作，周舟的声音里慢慢的不只夹杂着哭泣了，身体的火热让她完全放弃了尊严。

　　她把身体的感觉毫不掩饰的表现在李非面前，讨好着引着李非，用身体的颤抖和息说着心底里那些羞于出口的话。

　　她下意识知道这样会让李非从冷静的伪装中释放出暴力，而暴力会带给她不同于羞辱的快。

　　这是在被羞辱之后最让她渴望的，这是无数次被留在身体上记忆，这不是理智而是望在思考，这是周舟面对李非的时候最熟悉的感觉。已经不再觉得疼痛了。

　　神经依然能够感知的，只有肌肤的火热和下身的润。周舟努力感受着李非每一下暴的鞭打，期待着必然将要来临的更狂野的对待。

　　是李非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一切。铃声突兀响起的瞬间，周舟觉得自己的意识猛的一下子飞离了躯体“不要接电话，不要接电话！”她在心里喊着。

　　但李非还是放下了手，一切都结束了，周舟睁开眼，李非在那一刹那的表情让周舟记忆深刻，那是一种混合着狂怒和隐忍的复杂表情。一种只有男人才会有的表情。

　　“我已经忙完了，我就过来。”李非的语气很平和。放下电话，周舟却分明在李非的眼睛里看见正在燃烧的愤怒火焰。周舟有些害怕，这并不是她熟悉的那种暴风骤雨般的快乐的前兆。这愤怒是于她无关的。

　　很久，李非才长出了一口气，目光又恢复了平静。他扶了扶眼镜，把对折的皮带拉直，抖了抖，又系回上“下次该买条好鞭子。

　　我不喜欢皮带的感觉，太硬，下手又重。”李非解开了捆绑着周舟的绳子。动作和他说话的语气一样僵硬。鞭子是早就有的，就在卧室里。周舟知道李非并没有忘记。

　　“我…我要先走了。”说这话的时候，李非转过了头。“主人，”周舟顾不得理会有些麻痹的手臂，她跪到地上，蛇一般住李非的腿，挑逗的抚摩着李非的感部位。

　　“那么忙吗？让我服侍主人吧。我会很尽力，不会耽误主人时间的。”每一个音节周舟都刻意修饰，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充女奴该有的媚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本应该沮丧的心情猛的亢奋起来，她一定要这个男人留在她身边。

　　李非没有说话，也没有回过身。周舟依然跪着，用丰的R房在李非的上摩擦，一只手慢慢伸进李非的衬衫，攀上李非的背，另一只手缓缓拉下李非的链，向里面探索。

　　没有等到周舟感觉到他身体的反映，李非轻轻的，但是坚决的向前跨出了一步。“别这样，你知道我必须要走。”李非转过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周舟。

　　依然平静的目光中突然有了一丝无奈。周舟颓然的用手撑住了身体，垂落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她觉得自己整个人要垮了，一滴泪珠从眼角涌出，在脸颊蜿蜒了许久，无声的滴落在地板上，碎了。

　　李非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站在门边看着依然跪在地板上的周舟，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于没有开口。他转过目光，看了下表“我走了。”

　　“主人，”周舟抬起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带任何情绪“你还有些事情还没有做。”周舟轻轻托起自己的R房，闭上了眼睛。

　　门终于关上了，周舟依然跪在地板上，过了很久她才睁开双眼。屋里没有任何声音，桌上的菜早就凉了，周舟转过头，落地窗如同一面镜子，自己左口上的字迹清晰可见。奴。

　　仅仅是一个字李非却用了比上次更长的时间才写完。该高兴吧，自己的地位好象提升了，周舟苦笑了一下，马年的第一天还没有过去，周舟已经不想再流泪了。

　　腿有些麻木，周舟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一个巨大的烟花猛然在窗外炸开。周舟吓了一跳，当她望向窗外的时候烟花已经悄然的消失了踪影，玻璃窗上只有她孤独的身影伫立在一片黑暗之中。

　　就在这一刹那，周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没有能够留下李非。不会有机会去选择另外一条路了，周舟无力的倒在地板上，眼泪再也没有办法控制。“新年快乐。”周舟喃喃的对自己说。

　　房间里的一切都被阳光涂抹成金黄，周舟闭上了眼睛，懒懒的蜷缩在沙发里，一动也不想动。

　　从没想过北方的冬天居然会是温暖的，在房间里只是穿一件薄薄的睡衣居然不觉得冷。凭这一点，大连就是个并不让人讨厌的城市了，何况，这里还有那么美丽的烟火。

　　如果不是李非昨天带她去海边看这座城市每年一度的新焰火表演，周舟也不会知道烟花绽放在海面上竟会是如此灿烂。整个晚上，李非一直把周舟温柔的抱在怀里，周舟能清楚的感觉到李非的体温。

　　即使是在烟火炸响的瞬间，周舟也能听见李非在她耳边呼吸的声音。周舟明白，如果自己要求的不多，那么李非带给她的温暖也就足够了，周舟睁开眼睛。

　　就象这暖，在寒冷的冬日里还能够奢求什么呢。李非从没有试图为那一天的离去做任何解释或者安慰，周舟也让自己相信这是理所当然。

　　生活又开始沿着周舟熟悉的轨道前行。周舟有些饿了，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她都没有吃东西，一个人的生活总是会慢慢混乱的，刚开始还买来食谱兴冲冲的做每一道菜。

　　而现在，一包方便面就把自己打发了，实在不想动，等饿的受不了再说吧。周舟无聊的按着手里的遥控器，并不在意电视里究竟在演什么。电话铃声响起吓了她一跳。不会是别人，这号码只有他知道。

　　“没吃饭吧。带你去吃好东西。”“你怎么知道的？有什么好吃的？”“呵呵，急什么，一会就知道了，我先去接人，一个很想见你的人。半个小时后去接你。在开车，不说了。”李非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周舟有些茫然，会是谁？李非的朋友？不大可能，李非是一直尽可能避免他身边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的。无所谓了，周舟放下了电话，能见到李非就足够了。

　　“姐姐？！”拉开车门的时候周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车里坐着的正是赵雨娜。“哎呀，变漂亮了啊！”赵雨娜笑着拉过周舟的手，轻轻的把周舟额前的几缕发别在耳后。

　　“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刚回来。处理些工作上的事，大概会呆一个星期吧。”赵雨娜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打开提包，拿出一瓶三宅一生的香水。“带给你的。还记得我教给你的吗？”

　　“记得，我都记得。”周舟低下头摆着香水，话语中不见丝毫波澜。“还是你的待遇好，都没想着给我带什么。”李非回过头，居然用怨诽的语调调侃着“女人用香水还不是为了你们男人。”

　　“就是！快开车吧，司机大哥！”“yesmadam！”三个人开着玩笑，汽车缓缓的汇入车，向市中心开去。走进饭店的时候周舟并没有留意饭店的名字，她一直拉着赵雨娜的手开心的听赵雨娜说着李非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