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太不要脸了吧

　　锦衣汉子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我行走江湖多年，阅女无数，这等障眼法岂能骗过我的眼睛。”司徒公子笑道：“佩服，佩服。”

　　锦衣汉子拿出一块手帕进李君兰的小嘴里，转身来到阿龙面前说道：“小子，别骂了，省省力气吧，你若是能蒙眼用飞刀中萝卜，我就立刻放你们走，松绑。”

　　阿龙活动了一下手腕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李汉升，李汉升犹豫了片刻说道：“我来！”“好，给他松绑。”锦衣汉子命令道。

　　李汉升活动活动胳膊，拿过士兵递过来的三把飞刀，对李君兰缓声说道：“兰儿，不要怕，生死由命吧！”其实李汉升也没有把握。

　　但他知道李君兰今天落到这些人手里已是在劫难逃，若是自己掷不准要了她的性命，正好免得遭受这些恶的凌辱。

　　李君兰摇摇头，好像明白了李汉升的意思，口中呜作响，哭得更厉害了，李汉升用黑布蒙住了眼睛，锦衣汉子踱步走到一边，手中暗自攥了几粒铁丸，只待飞刀失了准头便出手救下李君兰。

　　他只想戏一番，可不能让眼前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这样就丢了性命。李君兰呜地叫着，试图给李汉升提示让他辨清方位。李汉升拿着飞刀呆立片刻，一柄飞刀飞出去！

　　飞刀一出手锦衣汉子就知道偏了，手中一粒铁丸当即弹了出去。眼看铁丸就要撞上飞刀，那飞刀忽然向下一坠，堪堪避开了铁丸，继续向前飞去，正在李君兰下的萝卜上！

　　被绳捆索绑的卖艺人当即发出一片哗然的喝彩声。锦衣汉子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惊异地盯着李汉升，好像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李君兰脸色发白，忽然发现乞丐八怪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人群中一个卖艺人的脚下，她象遇到救星一般呜地朝八怪直叫，象是在乞求八怪的帮助。阿龙在李汉升身边喊道：“好！师傅，该头上了。”

　　李汉升却高兴不起来，自己这一刀明明是奔李君兰头上的萝卜去的，不过听众人的反应却是打中了她下的萝卜。

　　“哎，老了。”李汉升叹口气，狠了狠心，第二把飞刀又飞了出去。锦衣汉子来不及多想，又一粒铁丸弹出，那飞刀向上一挑，又堪堪避开了铁丸，紧接着向下一坠，正在李君兰头顶的萝卜上！

　　而这次铁丸正打在一个官兵的身上，那官兵哎哟一声躺在地上翻滚起来，司徒公子大声叫好“好！好！老头可真有本事啊！”锦衣汉子面色铁青，瞪着眼睛看了看李汉升，又在人群寻找，发现了蹲在地上的八怪。李汉升扯下蒙眼布，对锦衣汉子说道：“大人，可以放我们走了吗？”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李君兰头顶和下的两柄飞刀，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锦衣汉子盯了八怪半天说道：“好，你们走吧！”

　　司徒公子在一边道：“蒋兄，你…哈哈，你若是不要，小弟就不客气了。”锦衣汉子回身走到司徒公子身边，低声说道：“司徒公子，这里有高人，放他们走吧！”司徒公子道：“高人？我们有这么多兵，怕他做甚？”锦衣汉子道：“就算能留住那女子，只怕你的性命不保，我何必要骗你。”

　　司徒公子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沉片刻说道：“好吧，就依蒋兄。”锦衣汉子回头对李汉升说道：“你们走吧！”说完发现乞丐在人群中消失了。

　　李汉升如获大赦，和阿龙一起上前解下了绑在木板上的李君兰，给跑上前的卖艺人一一松绑，招呼着大家收拾家当，然后拱手说道：“多谢大人。”说完和卖艺人走出府宅。

　　脸上泪痕尚未干去的李君兰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找什么。卖艺人回到了临时住所，李君兰看见八怪正坐在门口正望着自己，她哼了一声，仰头从八怪身边走了过去。李汉升喊道：“大家收拾一下赶快离开这里。”

　　卖艺人行匆匆地推车赶马走在野外，刚才淅淅沥沥下了一场小雨，天色有些灰暗，大家头发都被雨淋了，骑在马上的李君兰不时地向旁边的八怪瞪一眼。

　　“师傅，您老真是宝刀不老，多亏了您。”阿龙说道。李汉升摇摇头“真巧，我觉得有点奇怪，嗯…不过那两个人倒也不是食言的小人，我们还须小心才是，我怕…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我们快走吧。”

　　又到了晚上，卖艺人在野外搭了帐篷宿营，升起一堆堆篝火烤衣取暖。八怪躲在一边远远地望着李君兰，李君兰换了一身粉红色的衣衫，与李汉升和阿龙说话吃东西，始终没有看八怪一眼。

　　阿龙跑到一边帮人搭帐篷，李汉升本想好好安慰一下李君兰，却见她并无悲楚羞愤之，只是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便说道：“兰儿，我们跑江湖的就是这个命，你娘死得早，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我四十岁才有了你这个女儿，一心想让你过上好日子，可是，哎。”李君兰依偎在老者的怀中，老者轻轻抚摸着李君兰的头发，继续说道：“你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了。

　　爹想早点给你找个可靠的人家，可是咱们…我看你和阿龙很合得来，阿龙这小伙子也不错，我从路上把他捡来的时候他还没满月，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不过和我们倒也相配，你若是有意，就早点把婚事办了吧！”李君兰抬起头摇了摇说道：“爹，我现在不想嫁人，我和阿龙哥…我只拿他当大哥哥。”

　　“那你跟爹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小伙子。”“爹。”李君兰撒娇道“我…他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是个大英雄。”

　　李汉升呵呵笑道：“你这个丫头片子，脑袋想的都是什么东西。”静静的夜笼罩着苍茫的原野，笼罩着窃窃私语的父女俩，一直到深夜。“兰儿，睡觉去吧，爹也累了。”“嗯。”两人钻进帐篷中，不久，李兰君一个人悄悄钻了出来，走到一直没人搭理的八怪身边，冲着他说道：“你怎么不救我，眼睁睁地看着我遭受危险，若是爹爹一刀没准，我就…我就…亏我那样待你。”李君兰说着眼睛里含了泪水。

　　八怪没说话，只抬头呆呆地望着她。“你哑巴啦，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呀！”李君兰说着踢了八怪一脚。

　　八怪动了动嘴，吐出几个字：“我不能杀人了。”李君兰哼了一声，呆了片刻，扔给八怪一个饭团，说道：“吃点东西吧，你怎么总想不起吃饭，不饿吗？

　　你要是觉得凉就到我的帐篷里睡吧，就是你这一身臭气，我怕阿娇受不了，哪天你好好洗洗身子。”八怪摇摇头“我不冷。”

　　看着八怪的样子，李君兰有点后悔刚才和他发脾气，他毕竟神志不太正常，便柔声说道：“是我不好，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看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以前好像是个大人物，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八怪无语，正在这时，几个人影如鬼魅般的身影从远处闪过，人影很快就到了近前。李君兰一惊，忙躲在八怪的身后，因为月亮被一层薄云遮住，她看不清来人的面貌，只觉得这几个人都森可怖。一个人道：“要饭的是哪高人，怎这样面生？”

　　八怪坐在地上不答话，来人又说道：“要饭的怎么和卖艺的凑到一块儿去了，莫不是看中这小娘子了吧，哈哈哈。”来人见八怪一直不说话，一个人冷道：“哼。原来是个哑巴，得罪了。”

　　说着抬掌缓缓推了过来，八怪没有动，待来掌到了身前，八怪抬手伸出一指，从下方指向来人手腕处道。

　　来人回手翻掌又一推，这次手上加了功力，另外两个人也同时袭来，三个人围住八怪狂攻，八怪坐在地上双飞快地与三个人拆招，李君兰靠在八怪的身边只觉得耳边翁翁作响，眼前掌影纷飞，吓得她大气不敢出，紧紧地抱住了八怪的。

　　远处又一个身影掠近，八怪脸上神色微动，忽然手上加力，围住八怪的三个人没看清他如何出手，都觉得口一麻，扑通扑通摔在地上。

　　“好！”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话音刚落身影已到了眼前。李君兰循声看去，夜中只见这身影人高马大，身上的衣袍随风飘动。

　　“好身手，但不知阁下究竟是何人。”高大的来人问道。八怪看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这时地上的三个人都歪歪扭扭地爬了起来，高大的身影道：“你们也太不自量力了。

　　我听了子宁的描述就知道你们不是对手。以后我徒弟惹的事情你们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就手。”

　　三个人点头称是，一个人道：“蒋公子来找您，当时您不在，我们几个听了他说的事情，决定来会会这个要饭的。盟主，这要饭的八成是个哑巴。”

　　“哦，是吗？”被称为盟主的人道。八怪依旧不作声“盟主。”见八怪始终不理他，不微微动怒，一抱拳说道：“我一时技，想与阁下切磋切磋，请赐教。”说着缓步走向八怪。

　　八怪当即起身将李君兰推开，飞快地和来人拆了十几招，两人越打越快，八怪忽然说道：“离远点。”

　　李君兰听了马上跑开，只觉得一阵阵气从身后吹过来。李君兰跑出近十几步远，刚要回头，就听到一声闷响，李君兰忙回头看去，只见八怪正飘落到斜前方八九步远的地方，而“盟主。”

　　则飘落到另一个方向更远的地方。“盟主。”落地后惊道：“排云掌！你是…”说着仔细地上下左右打量八怪。

　　正在这时，一个娇的声音传来：“归无极，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堂堂七帮盟主竟和一个叫花子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