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好奇心顿生

　　接着他的话头接着对我说道：“时下，凤翔方面近来遭受回鹘和蜀国的联军攻击，形式也是危急万分，现无法再调新军驰援洛。

　　而刘知远新败，士气低落，被陛下调往山东兖州，充任泰宁节度使，收拾残兵败将。其他节度使一来势小，调来的勤王军队杯水车薪，当下，京城守卫就只有靠我那五万凤翔军和三万控鹤新军了！”

　　“什么？三万？我的控鹤军什么时候成三万了？”我一时颇感诧异。“哦，这个朕还没来得及跟王卿家说。”李从厚对我说道“卿在家养伤期间，朕召令扩建了控鹤军，现在已经招募了各地乡勇及猛健壮丁近两万，合编成新的控鹤军。

　　嗯，将来，控鹤新军不仅要守卫皇城，洛东都的城防在适当的条件下，也将由其从凤翔军手中接管下来！”在皇座附近又来回踱了几步，李从厚坐了下来，对周公公道：“周原，宣旨！”

　　周公公忙掏出一张黄缎圣旨，大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大唐皇帝诏曰：原昭武都尉、控鹤军都指挥使…王浩翔，奉忠体国，英武果敢，身先士卒，破军，诛敌首，朕感甚慰。

　　今控鹤军扩编为控鹤新军，特加封三品武议都尉，置八转上轻车都尉、开国子爵，领控鹤新军都指挥使及殿前都点检职，统率皇家亲军。即刻上任，钦此！”

　　听了一长串的封号，不由有些云里雾里，有些不知所云。好像感觉是升了我一大级，而且除了控鹤新军都指挥使外，那个“殿前都点检”之职可能就是将来统领洛外城与皇城所有守军的新官职，不过这样一来，原本府上丰厚的月俸收入就肯定没了。

　　虽然李从厚给加了官，可比起那每月不斐的家族月俸，实在是得不偿失。兀自感到万分懊恼和无奈，我有些机械地磕头谢恩后，正要起身双手接旨，李从厚又道：“王卿家，别忙，还有一道旨意呢。”

　　什么，还有，有完没完了！这小皇帝还有什么事情要给我上套？心中嘀咕着，忙又跪好。这次周公公并未宣旨，李从厚亲自说道：“这是个口御，因现下父皇宾天才不到一旬，下此旨不宜，朕先口头告与王卿。等贼军败退后，父皇大丧完毕，朕就将魏国公主许配给王卿家！”

　　停顿了一下，他出一丝微笑，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蔼的语气对我说道：“将来，王卿家和朕就是一家人了。

　　望王卿家不要辜负了朕对你的厚望！嗯，先皇那边的祭天仪式还要朕去亲自主持，王卿若还有什么疑惑，便向安王询问好了。”说罢，一摔袖袍，快步离开了大殿。

　　“恭喜驸马爷！恭喜子爵大人！恭喜点检大人！”周公公连着向我道了三次喜“咱家这要去祠堂侍侯圣驾了，赶明儿得空，定亲自到府上道贺。”说罢，对我和五叔一揖，匆匆追随李从厚而去。

　　脸上带着苦笑，李从厚这是把我完全与他拴在一起了，时下军情火急，居然又是让我带着“牛犊”新军去拼死御敌。

　　哼，这回不说石敬瑭带着的是正规的河东军队，还有我根本不了解的，让华夏军队谈虎变的契丹铁骑，而且他们的数量也是我们的几倍。

　　清儿不过是李从厚给我的一个重饵而已，从虢国公主李妙姝那里得知，我的这个新皇帝是个心思过于缜密的人，先不说东都能否躲过这一劫，就算能够击退敌军，他会真的就痛痛快快地把清儿下嫁给我吗？

　　以前我肯定相信，现在，就未必了，五叔见我神情闪忽不定，从座位中站起来，用坚实的大手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多想了，你去看看你的那支重整后的新兵蛋子吧，我看那赵氏兄弟是不错的带兵之才，短短不到十，业经很见规模了。

　　也许见了他们后，你的信心会有所提高。”我无奈何地点了点头，对五叔说道：“敌军少则五，多则七，便会兵临城下。

　　此次不比上次御敌，一是敌军强悍骁勇，二是外围我无接应，只能依城死守，且军力悬殊更大，最终能有几分胜算，五叔您是统兵之人，该知道此次守城的凶险。”

　　五叔叹了口气道：“唉！身为臣子，也许就得为不能为之事。”两人一阵默然后，他继续说道：“我先回去禀告老祖宗，家族中在洛的产业和人员，能够转移的，先转去开封府吧。

　　那里驻扎着‘刘老西儿’（原晋节度使刘知远）手下郭威、柴荣的十万劲旅，还相对安全。

　　只是可恨那刘老西儿’，明明开封离东都不过两行程，他就是按着手下这支军队，不来勤王！”说罢，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离开我走出了大殿。

　　＊＊＊正如五叔所说，仅仅阔别十不到，我的那支“牛犊”新军的变化确实非凡，当我回到指挥使处所时，赵氏兄弟带着众位将官纷纷热情地接了出来，大伙儿都有从鲜血和死尸中拼杀出来的友情，彼此真挚的情感没有一丝矫造作。来到大堂，向众将宣读完皇帝的任命，便向众将了解当下控鹤军的情况。

　　原来在我回府养伤后，李从厚便着命赵匡胤代理管营，对控鹤军进行了改组和扩编，由于在皇城保卫战中所建立起来的声誉，再加上控鹤军比较好的军饷待遇，这次招收新军的任务很快便完成了，目前，整军人数上升到了三万一千人，分编为三“镇”和一个独立的火器营。其中每“镇”

　　一万军士，设“镇”都统领管辖，配置与以往类似…四营步军和一营马军。其中马军半数都配备了便携的小号驽机，步军的弓驽手在人数上占到了近两成。

　　火器营则装备了近期赶制的两百余支旋风炮，以及二十台小型可随军移动的投石机。大致掌握了情况，心中也有了一些底，现在我的“牛犊”部队，无论从老兵比例和武器装备上，都远远好于以往。

　　不过敌人的实力也不是那些军户可同而语的，真的手起来，胜负依然不好说，尤其是契丹的五万铁骑，我还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一支队伍。于是转过头去，对赵匡胤问道：“赵兄，你曾在云州做过统兵将领，可曾了解契丹骑兵的一些情况？”

　　赵匡胤走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大人，中原军士常说契丹铁骑来无影，去无踪。这么说虽然有些夸张，但以属下与他们交往的经验上看，也大致如实。

　　契丹骑兵的主要特点是行动迅捷，先期攻击的兵士每人除了一柄马刀外，还别快斧，身背雕弓，全是弓马娴熟的轻骑兵。

　　当我们的重装骑兵与其遭遇，通常他们会从我军两翼迂回到身后，而跟随而来是倾盆箭雨。他们的弓箭只护甲防护较薄弱的马匹，并不人，于是我们的骑兵便会被马掀下来，这时，而后赶到的契丹兵士，装备和前期的骑兵相似，但他们每人都带着类似‘金瓜’似的长柄铜锤或着别的重器，专门招呼落马的我军骑兵的头颅。

　　如此这般，我军重装骑兵由于护甲沉重，本就不灵活，落马后只有任敌宰割的份了。”停了下，赵匡胤继续说道：“轻骑兵的情况就更糟，我军骑兵弓马本就远逊于契丹人，一旦和他们对阵，其结果就不用莫将细说了。”

　　“那么步军的情况如何？”我继续问赵匡胤道。“轻装步军？那几近乎就是契丹骑兵的俎上之。重装步军的情况要好一些。

　　特别是集体使用加长的铁矛阵，能够起到较好的滞敌骑兵冲击效果，但是重装步军转换阵形都非常缓慢，这样还是老问题，一旦契丹骑兵两翼迂回，首先遭难的就是后面护甲薄弱的弓箭手。

　　而后两翼先会被骑兵冲垮，进而造成整个阵形的混乱而最终溃败。”了口气，赵匡胤接着说道：“契丹人生在马上，长在马上，不似我军，需要专门花费精灵培养昂贵的骑兵，他们几乎个个都是优秀的骑手，以我华族的骑兵养成方式，是永远无法和他们的骑兵进行消耗战的，而且我们也消耗不起。”

　　心中暗暗有些心惊，我的控鹤军就这么不到六千马军，再加上五叔部队中的，不过一万五千而已，哪里是那五万契丹铁骑的对手。看来，和敌人进行野战无外乎是自杀，而死守洛，虽然可以消敌之长处，但是，在无外援相助的情况下，死守最终的结局就是“守死”罢了。

　　看来，得在当下的步军中动动脑筋，和敌人连个照面都不打，便缩进洛城“守死”对我军的士气也将会是个非常大的打击。

　　大堂中一时有些冷场，见此情景，我忙宣布了新的人员调整。因为是扩编，在场的将领的职位都有了一定提高，其中我任命赵匡胤依然做我的副手兼管营，赵光义为参军并兼管火器营。

　　接着又和大伙一同去新军校场各处巡视了一番，虽然见到处人声鼎沸，士气高昂，但想到几后将要和人数众多的悍敌进行一场新的血战，心中颇为黯然，惟恐身边将士们看出来，匆匆视察完毕，找了个推辞先行离开了。

　　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想想是否有什么力挽狂澜的法子。我离开皇城时，天色已擦黑，不觉得已经在皇城中忙碌了整天。慢慢往城门方向走着。

　　头脑涨得厉害，这个李从厚，总是给我出难题，尽管五叔说什么“要为不能为之事”心中真想骂娘，怎么去为？

　　用自己的身去给契丹铁骑铺路不成，突然抬头一看，居然走错了方向，来到了皇城内宅御花园的边缘。

　　暗自好笑中，正想要折返回去，隐隐听到花园墙里面“嘘嘘嗦嗦”的声响，好奇心顿生，这时候天色已暗，难道还有人在赏园观景吗？忙集中起精神，竖起比灵猫还敏锐的耳朵，仔细听着墙那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