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坏了爷爷好事

　　叹了口气，不管父亲是为了什么，看来把珑儿嫁给李从厚的确不是个聪明的举动，他和五叔的选择没有错。暂时不去理会他，众人纷纷站起身后，我的目光便一直系在清儿身上了。

　　李从厚如何向石敬瑭贺寿，石敬瑭又如何向他和清儿拜谢，我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待李从厚和清儿坐下来，众人开始纷纷向石敬瑭敬献礼物，场面一时热闹纷起来。

　　清儿似乎很不喜欢喧闹的环境，这时她的秀眉微蹙，灵动而美丽的眼睛一直在人丛中搜寻着什么，猛然中清儿发现了我，似乎会说话般地向我一笑，我立刻被得七魂六魄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正在我有些发呆地看着清儿时，只见她微微欠欠了身子，在李从厚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李从厚听罢对石敬瑭道：“石爱卿，公主听闻你的后花园景致宜人，早想前来，现在是否方便让令妹前去观玩？”

　　石敬瑭忙道：“太子说得哪里话，微臣人一个，了些不如的烂草碎石在我那后宅，只怕污秽了公主殿的慧眼。”清儿用动人的语调微笑着对石敬瑭道：“姑丈说到哪里去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石敬瑭忙一揖道：“殿下光临，微臣荣幸之至啊。”他这时一指王浩翊道：“这是微臣才收的养子石重贵，是否需要他在前面给公主领路。”这时王浩翊的目中闪现出迫切的目光，对公主一揖道：“愿为公主效劳！”

　　清儿对她只是淡淡一笑：“不用了，姑丈这里的寿筵还要你办呢，幼时姑姑带我来过这里，想来还不至于迷路。”说罢，清儿优雅地起身，两个宫女随后跟着离开，但转身间，清儿向我这边投过一瞥期待的目光。

　　这时看王浩翊一脸沮丧，摇着头去招呼宾客了，我忙空溜了出来，向石府的下人一打听，原来后花园有两个入口。

　　于是我便朝着清儿相反的方向寻去，走得不远，便看到一个小巧的圆形门，想来就是花园的入口。

　　这时离大厅有了一定距离，喧闹声渐消，四周但闻到清脆悦耳的鸟鸣声。花园里也是着意装饰了一下：到处都缀造型各异的红色小灯笼，想来到了暗夜中点亮后一定象天上的繁星一般。

　　虽然已经到了初秋，花园中的各鲜花依然不少，显得绚丽多彩。不知不觉中走到一个小池塘边，看到池塘中有不少悠闲自得游来游去的各小鱼。不管外面多么喧闹，这一片池塘永远是那么的宁静，真想化身成一条无忧的小鱼，不再管那纷争的世道了。

　　心中既有所思，便静静地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一个动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王公子何故在此？”抬头一看，清儿正俏生生地站在我不远处。

　　看见我抬头，她对我嫣然一笑，美丽绝伦的容貌让我心中狂跳不已，就算这花园里各种鲜花一齐盛开，肯定也比不过她这一笑。

　　自从在客栈分别后，今天我是第一次见到清儿了，此时的清儿身上穿着无法形容的宫廷盛装，如云的秀发泻落在身后，完美的体态，令我不由心神醉。

　　我忙躬身一揖答道：“请公主殿下勿怪，草民不喜欢喧闹，在此闲逛而已。”我听母亲和吴师伯说过，皇族李氏是沙陀族人，虽然融入汉族已久，但原先的沙陀族风俗并未改变，男女之防不严。

　　而且以前那个真正的盛唐结束不过三十余年，世风在民间也不是很拘谨的。清儿点头道：“原来如此。”她回头对两个宫女道：“你们到那边侍侯。”

　　待到宫女离开，她便走近与我并肩站立，一起凝望这片宁静的小池塘。我的肩膀几乎贴上了她的香肩，感觉到她身上所发出的人体香，以及她那均匀地呼吸声，心跳不由加速。珑儿可以说是非常出色的美女了。

　　不过和清儿比，还是差了一筹，想来天下也不会有比清儿更美的女子了吧。清儿先开口说道：“你的丽儿已经服用了我从宫中取的千年人参，苏醒过来了。”听到我的丽醒了。

　　不由万分激动道：“真的吗？她在哪里？我能去看看她吗？”清儿微笑道：“看你急的，丽儿的体质比你差，万年来身体一直不动，血脉僵硬，还需要我师父的功力给她推宫出血，她现在精神还不是很好，迷糊糊的。

　　不过总体上还是在不断好转的，大概要再过三个多月才可以下行动，完全康复，到时候我会带她来找你的。”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公主不见怪的话，还是叫我明大哥吧。”

　　我看到清儿的眼神似乎有所会意，忙对清儿说道“总这么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和你地说话，真是别扭死了。”说罢，我们相视一笑，似乎一切又都回到了初识的时候。

　　＊＊＊“清儿，你贵为公主，为何总在江湖中走动？”我问清儿道。“从小我便不喜欢宫中的繁琐礼节，加上幼时体弱多病，父皇就这么个女儿，怕我早殇，便托付我师父收我为徒，练武强身。

　　幸而我很喜爱这种不问世事，迹天涯的江湖生活，其实…如果能和心爱的人一起，一辈子都这样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也是很好很好的啊。”

　　清儿说道这里，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听罢，心中一动，转头望向她，清儿这时显得说不出的娇羞可人，不由扣住她的一只小手。

　　清儿的身体微微一颤，脸更红了，这种小女儿形象在我和清儿的接触中是不多见的，但她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就让我这么轻轻握着她的手，幽幽说道：“清儿以前以为自己能够不会为世俗所动，但自从和你相遇，心头便总是你的影子，总想再次看到你。”说罢，她抬头勇敢地回应着我热切的目光，和我的手紧紧扣在了一起。

　　看来皇族中的女子在表达自己情感时真是比普通女子有勇气，也许正是她们身体中淌着祖先沙陀人豁达、勇敢的血吧。

　　心中不由一阵狂喜，因为我自从第一次见到她，心中又何曾不想再次看到她、不想和她在一起呢，只是她是公主，这个愿望将来能够实现的了吗？“清儿，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我对清儿说道。

　　“李芸清，不过明大哥还是叫我清儿的好，清儿喜欢你这般称呼我。”清儿微笑着对我说道。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听得不远处传来王浩翊的不合时宜的声音：“草民石重贵有事情禀告公主殿下！”

　　哼，真扫兴，我心中不由暗骂那王浩翊，而且这家伙这么快就在世人面前改头换姓了，难道忘了自己其实是王府的人了么？正想躲开，王浩翊已经从不远处匆匆赶来，见我和清儿在一起，他的眼中对我闪现出一丝怨毒的目光。

　　他对清儿施礼道：“太子殿下和节度使大人请公主殿下回大厅。”“我这就回去，你先下去吧！”清儿淡淡地对他说道。王浩翊起身又对我一瞥。

　　我心中一突，这缕目光好像已经不再是怨毒，而似乎含杀机。见我心情突然不，清儿误解了：“明大哥，父皇近来身体不好，这次我回宫会常住些日子陪陪他，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我忙缓和了心境，对清儿微笑着点了点头。

　　和清儿回到大厅，但见厅内已经一阵吵闹喧嚣，众人都围成一个圈子，不停地在呼喊着，吵闹着，清儿的秀眉又是一蹙：“皇兄知道我不喜喧闹，为何还让我来？”

　　定睛细看，原来圈子中一个少年正和一个山一般壮实的秃头家伙斗在一起，边上的人正是为这两人喝着彩。

　　原来是两人在比试功夫，只见那少年浓眉大眼，甚是英气，身材并不高，但目光坚毅、敏锐。再看那大壮汉，他装着不似常见的汉人，衣服胡乱地捆在间，赤着上身，出石块般一块块结实的肌，秃头上一个小小的鞭子，在不停的跳动，甚是滑稽。

　　二人打斗似乎不是使用的常见的功夫，因为我没见到任何虚招，那壮汉每拳挥舞过去固然“呜”生风。

　　少年也是迅捷异常，招招攻击壮汉的漏，不过他气力上似乎输给壮汉不少，虽然击中了对方若干拳，却并没给他造成大的伤害，反而更怒了壮汉。

　　他的动作虽然不如少年灵动，但是力量看得出是惊人的，一旦中招不死也是重伤，正似一只大熊和一只小猫间的撕打盘斗。

　　清儿看原来是在过招，兴趣来了不少。不久就被其中的烈场面吸引住了，突然，那少年一个不留神，被那“大熊”不经意中勾住了衣衫的一角。“忽”

　　地被他挥舞起来，如扔石头般丢出圈外，径直飞向一边的一堆石山。众人“噢！”的一声惊呼，看来少年凶多吉少，被那大熊猛力一扔，撞在山石上难免一死。见状不好，少年飞行的方向正是掠过我这边，忙暗运腹中之气，腾空而起，一把抱住少年。那大熊的力量真是猛烈，落地后不由让我倒退了十余步方才稳住身躯。

　　众人被这个局面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场面上一阵寂静。少年被我放下后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柴荣此生莫齿难忘！”

　　说罢便扑通跪地给我磕头。我忙一把拉起他，想到他原来就是二叔说的少年将军柴荣啊。正要说些什么，那边那大熊嗡嗡地吼道：“哪里来的牛犊子，坏了你爷爷的好事，快过来受死！”众人这时方才纷纷缓过神了。

　　一片惊讶叹服之声，却不敢指责那壮汉出手太狠。我慢慢走道圈子中，对那壮汉一抱拳：“这位兄台，过招比武点到为止，你方才出手如此狠，只怕不好吧。”那壮汉恼道：“要打便打，哪里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