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献丑一曲

　　“安王爷近来和陛下有些…有些…咳！有些话我们做奴才的不好多嘴，但老奴好心提醒驸马爷，皇宫时下的气氛颇有些微妙，您有的时候可要小心着点啊。如果说错话，那么就算您是驸马爷…”

　　周公公说道这里停了下来，一双小眼睛诡秘地在我身上一轮。“多谢公公提醒，本将军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当谨慎自己的言语。”

　　我觉周原的言语似在试探我什么，便小心地对他回答道。“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周公公见我不软不硬地将话头推了回来，尴尬地笑了笑：“不过老奴想先祝贺驸马爷一件事情！”

　　说着他对我拱了拱手。见我有些愕然，周公公接着说道：“此番驸马爷入宫，皇上和安王是要封赏您，您的官位和爵位好像都要长一长呢。”正说着。

　　我和他已来到永乐宫正门。进入正殿，蓦然见李从厚一脸无打采，懒散地坐在皇座上，旁边则坐着神采奕奕的五叔。

　　给李从厚和见过君臣大礼后，我将此次出使女真的详细经历讲述了一遍，并呈上完颜真金的送来的礼物。

　　李从厚正想说什么，五叔在旁边道：“王大人此次出使女真，替我大唐又增添了一个盟友，今后抵御契丹铁骑，必定会多一番胜算。陛下，王大人功劳显著，微臣看应该重重封赏才是。”

　　我有些惊讶五叔如此抢白李从厚的话语，以往他可不是这样，话中总是带着三分小心。却没想到李从厚居然没有怪五叔抢白无礼，反而顺着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安王说的是。”

　　五叔望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兵部主管粮马调度的右侍郎一职此前一直空缺，臣请陛下授予王大人此职。”“准！”李从厚嘴中懒洋洋地迸出这个字。

　　“微臣还有请陛下加封王大人为开国侯爵。”五叔接着奏道。“准！”李从厚依然只发出一声回应。

　　“兵部粮马调度之事颇为繁重，微臣恐王大人兼任控鹤军都指挥使会忙不过来，特奏请陛下暂免王大人此职务，依然担当殿前都点检职。”

　　五叔微笑着看了我一眼。沉默了片刻，我听李从厚带着无奈的语气哼了声：“准！”情况不对啊！我在大殿上跪着听得心中直打鼓，此时的李从厚俨然成了五叔手中的一个傀儡，完全没有了我离开前那种少年天子意气风发的气势，几乎成了五叔的传声筒。

　　随即想到临来时祖母和我说的一番话，还有周公公适才暗昧的言语，我心中逐渐清晰起来…一定是五叔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里，完全控制了东都洛的军队。

　　而我此番封赏，实际上是被他明升暗降…那兵部右侍郎虽然是个从二品的高官，统领不了控鹤军，殿前都点检的职位不过是个空职，我实际上已然被五叔完全剥夺了兵权，成了兵部专管粮马调度的“闲官”！

　　而且他为了稳住我，还额外升了我的爵位。离开永乐宫，我没有等五叔，其实等他也没有用，因为我知道，他目前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否则他的下场会连那个傀儡李从厚都不如。五叔将我赋闲。

　　除了为了排挤异己，也许他也为了不让我卷入进来这场实际的宫廷变故中，免得叔侄到头来真的兵戎相见。说得好听点，似乎就是在保护我。既然是出于这个目的，他为何在我离开洛的时候，还要派人行刺我呢，这可真是让我感到匪夷所思了。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别的缘故。我兴致索然，连皇城控鹤军的一般弟兄也没有打起精神再去找他们说笑，默默回到府上。

　　低着头，径直来到自己居住的院落门口，一阵快的莺啼婉转传出。我不想扫了大伙的兴致，也怕众女担心，忙强装颜走了进去，但见草原“二真”、丽儿、丁灵、阿奴、珑儿，还有两个丫鬟瑞宁、素秋正聚在院中的石桌前，高兴得说笑着。

　　见我走进来，丽儿眼尖，立时扑过来拉着我的手，唧唧喳喳欢笑着如小莺一般“大家兴致这么好，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呢？”我堆出笑意，坐在石椅上。

　　阿奴和耶律宁真一左一右，伸出四只纤纤玉手，为我抚双肩，瑞宁和素秋则给我送来香茶和热巾。

　　感到众女对我的体贴和爱恋，我不由心中一暖，先前的郁闷不由消退了大半，心情逐渐好了起来“可可真姐姐在给我们讲草原大漠上有趣的事情呢！”珑儿微笑着答道。

　　我心中一动，对众女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带着你们驰马草原，去做那自在的草原化外之民，你们可愿意随我同去？”

　　众女听我说得突然，兀自都是一愣。耶律宁真走到我对面，凝视着我的眼睛问道：“翔弟在宫中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我被她犀利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便打着哈哈说道：“我只是这么一说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对了，既然都在这里，不如我带你们去醉仙搂吃酒。

　　然后再去听戏可好？也算是为自己和可可真她们回洛接风洗尘吧。”“好啊！好啊！”丽儿、珑儿年幼，自是乐得热闹开心的事情，我见珑儿性格温柔，不似和英儿那般好强争胜，与丽儿处得非常和睦，丽儿也很喜欢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姐姐。

　　众女也开心出去游玩，一时并无异议。我叫来王禧，让他套好两辆马车。丁灵奇道：“王府离醉仙楼并不远，今天气晴朗，天色也还早，不若大家一同步行，还可以顺便逛逛洛的街道！”

　　众女点头称是，我摇头笑道：“原本我也是这般想法，可你们偏偏个个生得如此绝，我带着你们在洛的大街上经过，只怕太过扎眼了，说不定还会引得全洛男子嫉恨呢！还是坐在车好些。再说，有灵姐这个购物狂带队，只怕你们这么多人会把本少爷这个月的俸银都要买空呢！”

　　众女听罢，笑骂中却也被我哄得开心异常，于是我骑马，众女坐车，一行人前往醉仙搂而去。＊＊＊“翔少爷！”醉仙楼的好眼力的“牙签”

　　老板…孙掌柜老远便从柜台后看到骑在马上的我，忙挥手招呼着，其实他不看到也是不可能了。

　　我身边的众女刚刚从两辆车上下来，顿时惹来醉仙楼附近众多男顾客另外一种强烈“食”再也顾不得此间的美食，贪婪的目光都往众女身上瞟来。“少爷，您这是…？”

　　“牙签”又是穿花般快速得来到我身边，对我挤出招牌似的笑意。他的定力可比一般的食客好了许多，没有被我身边簇拥的众莺丛花花了眼睛，也许他眼中只看重的是钱财和生意。

　　“我要一个大的雅间！”我对“牙签”笑道：“最好是临窗的。”“有，有！您里边请！”“牙签”笑着，亲自领着我和众女上得三楼。

　　期间我身边的众女莺语潺潺不断，再次引来酒嗣食客的灼人目光，不过目标却是我，而且那道道目光光闪闪，几乎个个似想把我吃了一般。

　　好容易躲过他们杀人似的目光，一行人来到比较清幽的三楼，被“牙签”带进了其中最大的一个临窗的雅间里。不用我吩咐“牙签”

　　自去准备酒食。众女中耶律宁真她们都是长期生活在大漠草原，还都是第一次来到洛城里。

　　此时在这里最大的酒楼上，她们临窗俯眺隆冬忘忧湖的美，以及洛城熙熙攘攘的街景，一时惊叹得发出阵阵啧啧之声。没多久“牙签地”亲自送来丰盛的酒菜，忽拉拉地摆了慢慢一桌。

　　我见瑞宁和素秋都站在一旁，没和众女一同坐下，便招呼她们。素秋忸怩地笑道：“少爷，您和小姐、少她们坐着吃吧。我们是下人，这么和你们坐在一起吃饭可就太没规矩了。”

　　“这里不是王府，我说的话就是规矩！”我强拉两女过来，在珑儿和丽儿的帮助下，好容易让她们坐在下手。

　　我见其中珑儿、丁灵、阿奴、丽儿、耶律宁真、可可真、瑞宁、素秋八女围坐在我身边，但见她们有的娇妩媚。有的温柔甜美。有的活泼可人。有的端庄秀丽，真是各有各的好处，不由心中甚是欣慰。

　　见我脸上似笑非笑的模样，珑儿关切道：“哥哥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奇怪？”我此时正想着将来应给找个机会远远离开这战纷争的世界，携着众女，倚红偎翠，到大漠草原过快乐写意的生活。

　　听得珑儿问我，心念一动，便对众女打趣道：“我在想，不知是不是老天的故意将你们这些天上的做错事情的仙子打落人间来，都成为我王浩翔女人，看来老天爷送给我王浩翔的这份福可是不薄呢！”

　　众女听我说得动人的胡话，心喜我将她们比作天上的仙子，不由一阵娇羞。丁灵笑道：“翔弟，你错了一人，珑儿妹妹可做不得你的子呢！”

　　八女中只有丽儿和珑儿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珑儿听丁灵如此一说，脸色忽然微微一黯，将头低了下来。

　　我正想该不该现在就把我和珑儿的真实身份告诉众女，免得在府上和珑儿亲近时躲躲藏藏的，忽然“牙签”敲了敲门，走进来对我询问道：“少爷，时下南唐国名伶楚月姑娘正在本酒楼，您看是不是为大小姐和少夫人们献上一曲，也好祝祝祝酒。”

　　“好啊！好啊！”不等我回答，众女纷纷拍手称是。我自是依从她们，笑着对“牙签”点点头。

　　一会功夫，一个长相淑秀的女子手捧着翩翩来到屋内，但见她对我们作了个万福，低眉启，轻声说道：“小女子楚月才疏艺浅，稍懂乐律，今来到洛中都，献丑一曲，还望各位少爷、小姐们包涵这个才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