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和“软泡”、王胖子去邻近县城的一家浴城“打炮”这个县城离我们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汽车过了长江，再开一段就到了。

　　据去过的朋友说，那里“炮费”便宜，一般的浴城只要一百块，大一点的浴城也只要一百五，比我们这里要便宜一百到二百块钱呢。

　　车到了县城后，才下午一点钟，当地的朋友接了就往一家小旅社走，我们问他，是住在那里吗？

　　他说，怎么会住在那种破地方，现在时间还早，我带你们先去那里打一炮，那里便宜，大姑娘和三十岁左右的下岗女工只要五十块钱，我们晚上再去浴城玩。

　　到了旅社，老板娘见是人带来的客人，脸上立刻就堆起了笑容，她把我们带到一间房子里，不说任何废话，直接就问我们是喜欢没结过婚的还是喜欢结过婚的？“软泡”说，他喜欢没结过婚的。

　　这小子年纪轻，有女朋友，肯定是喜欢没结过婚的。王胖子和我，都说喜欢结过婚的。我们两个都结婚十年了，知道结过婚的女人在上更会玩，也更会配合男人。老板娘说，我知道了，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打电话去叫她们来。

　　我问她，怎么还要去叫呢，你这里现成的没有吗？她说，现成的没有的，客人来了要打电话去叫，她们离这里都不远，一会就来，稍等一下。

　　老板娘五十多岁，中等个头，头发在后面挽了个髻，还涂了口红，那看透男人心思的眼神散漫而又锐利，让她来演院的老鸨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现实生活当中的老鸨。我觉得她跟电影里面的老鸨真是非常像。过了一会，几个女的陆续来了。

　　老板娘指着她们说，这两个是没结过婚的，这三个是结过婚的，你们挑挑吧。说老实话，这五个都非常一般，我是一个都看不上眼，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但一细想，五十块钱你还想找个仙女吗？漂亮的，还会跑到这里来吗？人家也不过是为了挣个生活费啊。我见“软泡”和王胖子还在犹豫，就说，一人挑一个吧，既然人家跑过来了。

　　我们三个人各自挑了一个，当地的朋友他没挑，他说，在门口帮我们看着点，以确保大家的安全。这家伙，拉皮条拉得还尽心的，做起望风的勾当来了，真够意思。我没干得起来。

　　我，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扑通扑通跳，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在心里说了许多“不要怕”、“不要怕”这样的话，根本没用，说得越多，心里就越紧张，下面的老二就越硬不起来。

　　我干脆提上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对上的这个女人说，你也起来吧，我不干了，钱照给你，我们说说话吧。这个女人胖的，三十岁不到。

　　她说她有两个孩子，一个六岁，一个四岁，都是女孩，她公公还要叫她再生一个儿子。她从农村进城打工，目前在一个单位里帮人家烧饭，业余干点这个，也是为了养家糊口。

　　有客人来，老板娘打电话给她，大家五五分成，各拿二十五块钱。她可能还喜欢我的，拉住我的手，说说话就在我脸上亲一下。她说我不像别的男人那样对她动手动脚，嘴里也不说下话，看上去就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而到这个小旅社来的有文化的人很少，都是做体力活的。她还说，她从读书时就喜欢有文化的人，她上学只上到初中毕业就不上了。

　　那是因为家里穷，她一直羡慕那些读书读到大学毕业的人，现在还是这样，她的生活圈子里面就没有这样的男人。她说着说着，我下面的老二又硬了起来，她摸了摸我那里，就下子，仰躺在上，等我进去。

　　我刚要进去，门口的走廊里突然有一群男人在大声喧哗，喉咙很，吓了我一大跳，马上软了下去。

　　我的这个东西，就是那么感，受不了一点点的惊吓。我拍拍她的股，说，又不行了，起来吧。我没心思再跟她说话了，我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问她，钱是给你还是给老板娘？她说，随便你，都行。我拿出五十块钱来给了她，她说，真不好意思，叫你多花钱了，我一愣，对她看了看，没想到她能说出这句话来。

　　我走上前去，抱了抱她，说，没什么，应该的，这次没做得成，下次吧。她说，好的，你太紧张了，是第一次吧？我点点头，是的，是第一次，走啦。

　　我出来后，王胖子已经坐在那间房子里抽烟了，他问我怎么样？我说没干得起来，你怎么样？没想到，他也没干得起来，这个小旅社，房间不隔音。

　　那边“软泡”和那个女的气吁吁的声音和架咯吱咯吱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搞得他老分心，后来也没情绪了，就算了，提上子出来了，我大笑。

　　如果他们两个家伙都干得很漂亮，就我一个人失败了，他们会笑话我，而现在，我的队伍里又多了个同盟军，我们就会有许多客观理由跟“软泡”说，不是我无能。而实在是环境不行“软泡”

　　就没什么话可说了，反过来，还会安慰我们。王胖子扔给我一烟，我们现在成了患难兄弟，他的心里也平衡了，他说“软泡”这小子真能干啊，到底是年纪轻，比我们有优势，他要到我们这个年纪，不知道要玩多少女人呢？

　　我说，我们是生不逢时啊，年轻的时候哪有这些名堂？不过，要比那些老家伙们好一些，他们是真老了，我们四十岁，还来得及。完一枝烟“软泡”出来了。

　　脸上笑嘻嘻的，不用问，在小子一定干得很。他说，他去撒泡，没戴套子，别染上什么病，撒泡冲一冲…我说，你小子也太胆大了。

　　怎么能不戴套子，回去害你女朋友。他咧嘴一笑，不会的，不会的，我看她下面的，没什么问题，我去撒泡，保险保险。

　　临走时，老板娘送我们到门口，热情地说，下次再来啊，这里还有不少漂亮姑娘呢，下次帮你们叫。

　　我心上说，还来呢，吓都吓死了，那不是白送钱给你吗？在我们走到对面的马路上打出租车的时候，我看到刚才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也出了旅社的大门，向两边看了一下。

　　然后向左拐，她可能接着去烧饭了，她身边的人，谁也不会知道她刚刚出去做了一次生意，赚了二十五块钱。

　　“软泡”说，他的那个姑娘是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农贸市场里卖香菇、木耳等南北货的。王胖子说，他的那个是工厂里下岗回家的，找不到事做，靠这个补贴补贴过日子，王胖子还多给了她五十块钱，她感激死了，抱住王胖子，不知说什么好…＊＊＊

　　在宾馆住下来，喝好酒，吃好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朋友拉着往浴城里去，说，潇洒正式开始。我犹豫着不肯去，我怕到了那里再干不起来。

　　那不是要被笑话死了吗？传出去，那就太丢人了，我的能力很强，这我自己明白，但我还明白我自己的弱点，这就是心理比较感，容易紧张，一紧张就容易坏事。

　　特别在一个新的环境，该听话的地方偏偏就不听话，那个地方就不灵，这是我比较担心的。我不肯去，那几个家伙就很着急，那个当地的朋友说，去吧，去吧，去洗个澡，看不中不干也没关系的。

　　王胖子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跟你绑在一起。“软泡”火了，他说，你们来干什么的啊，一到关键时候你们怎么那么孬种，还是大哥呢，这样一说，我再不去，就真成了孬种了，扫了大家的兴，这不是我的性格。

　　“打的”去了城边上的一家浴城。朋友领着我们上楼，直接进了一间包厢，他看来对这里非常地，不断地跟服务小姐打招呼。我们先衣服洗澡，蒸桑拿，擦背，出了不少的汗，似乎把骨头里的汗都蒸出来了。

　　又被擦背工得身上红红的，很舒服。我心里想，干不干小姐，真的无所谓了，心里又紧张，身体上又累，没什么意思。我明白，我有这个想法。

　　其实还是心里有负担，自己在给自己找借口，还没有放松下来，有这个想法，还是不能干的。

　　等我洗好澡躺到包厢里的时候，只有当地的那个朋友躺在那里看电视，那两个家伙已经不见了，他们比我洗得快，上来的早，我是正而八经地洗澡，他们是用水泼泼身子象征地。

　　我问过来招呼的领班，我这两个朋友呢？她说，他们都去按摩了，你也去吧？我说，我再等一等，身上太热了，喝点水再说。她又说，我们这里的小姐可漂亮呢，要不，我叫几个来你看看？我说，不急，再等等。

　　当地的那个哥们也劝我，去吧，去晚了，好小姐都被别人挑走了，我说，身上太热了，不断地出汗，等等再说吧。我叫领班拿几块热巾来给我擦擦汗。

　　我的心里还是不踏实，我觉得自己心中的紧张感还没消除，我没有把握到底能不能干起来，如果干不起来，一百块钱岂不是白送给她了，过了半个多小时，这两个家伙先后回来了，跟在后面的还有帮他们按摩的小姐。

　　她们现在一时没客人，就在我们包厢里抽烟、喝茶，跟“软泡”、王胖子还有当地的那个哥们打情骂俏，嘻嘻哈哈。我躺在那里，不上嘴，就埋头喝茶，听他们说。我跟她们没有一腿，所以关系就要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