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直到进了家

　　很节约用水地关掉了花洒，两人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就一个扶着洗手台翘起股，一个从后面送了进去。抬起的脸正对着镜子，这让他们都感到了额外的刺，动作更加情澎湃，快也洪水一样滚滚而来。

　　不到十分钟，方彤彤就得双腿发软，索转身坐到了洗手台边。靠着镜子的背仿佛投出了一个属于异世界的美丽虚像，随着她愉悦地颤动而做出同样的反应。

　　这次的时候，赵涛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的脸，仿佛很痛苦，很紧绷，眉头紧锁，嘴半张，但仅仅是那蒙的眼神，就足以表明他实际上正在享受多么巨大的愉。

　　匆匆擦干身体，他们回到上，把对方赤的躯干当作了值得一寸寸研究的艺术品，点亮所有的灯，动用所有的感官，去嗅，去听，去抚摸，去亲吻，去品尝，仿佛要把彼此的每一个细胞，都沉入记忆的海洋中。

　　情得到了足够的宣，这场温柔的体验，持续了漫长的时间。背后红肿的囊，指甲旁干裂的刺，耳廓后难以发觉的黑痣，丛中从没注意到的疙瘩，丸外的褶皱，上的细纹…

　　这世上，恐怕再没有谁能比他们更了解彼此。精神上的巨大足填了不算饥饿的胃，差不多晚饭时间前后，慵懒的抚摸终于渐渐被醒转的情支配。

　　他们把最羞的器官坦诚地到对方的边，毫无顾忌的舌头灵活地扛起取悦对方的责任。唾布了耸立的尖塔，情润了敞开的山泉。合二为一，从内到外，从体，到灵魂。＊＊＊

　　那天晚上，赵涛做了一个无比漫长，又无比真实的梦。暑假补课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的父母回家休探亲假，他向双亲坦白了方彤彤的存在。一起在外面的小饭店吃了一顿饭后，他爸妈列出了一串条件，有限制地承认了他们的恋爱关系。

　　在忍耐中把地下恋情维持到高中结束，高考完毕的第二天，方彤彤带着他去家里向母亲摊牌，如实陈述了已经超过一年，避孕方式都转为妈富隆的恋情。

　　结果是他挨了一记耳光，方彤彤愤而离家，趁妈妈上班收拾了一套行李，正式住到了他身边。

　　托恋爱限制中关于学习成绩条款的福，他们高考发挥得都还不错。他线进入了目标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而方彤彤挂着车尾蹭入了同学校下属学院的幼教专科。

　　也许是录取通知书起了作用，也许是方彤彤愤怒至极要求断绝母女关系的态度吓到了她妈妈，总之，在那个八月末的一天，方彤彤的小舅叫出了这对母女，面对面地商讨了之后的一切。

　　在他下跪发誓表态，方彤彤痛哭涕陈述自己的感情之后，她妈妈总算红着眼睛接受了他们的关系，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他在这年夏天父母回家的那几天里，商量着安排了双方家长的会面。

　　此后小半年里，方彤彤都一直管那顿饭叫订婚宴，并为此得意洋洋，在小姐妹间炫耀了很久。升学之后，去到了家乡北方的陌生城市，他们两个并没有多少不适应，也许，这就是早早独立生活的好处吧。

　　熟悉了学校周边环境后，他租下了离学校很近的家属院一间单元房，和方彤彤继续过着早已经习惯的两人世界。方彤彤还是爱玩爱闹，爱朋友，他还是只和最早混的几个哥们混迹在一起，偶尔去网吧通宵。

　　除了换了个场所，他们的生活节奏几乎没有变化。大二下半学期，方彤彤意外怀孕，一通电话请示之后，他认真考虑起在校结婚的事情。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前期没有注意导致了什么问题，那个小小的胚胎还没真正发芽，就夭折在萌生的地方。

　　那之后，方彤彤的性格出现了一些变化，她沉静了许多，不再热衷于社和玩乐，和他一起对着笔记本电脑静静看文艺片的次数直线上升，曾经每周一次的K歌，就这样被她莫名其妙的戒掉。

　　大三结束的那个假期，他们之间第一次出现了疲惫的倦怠感。足足一个多月，两人没有做，只有温和绵长的亲吻拥抱，他甚至梦遗了一次。

　　然后选择了三五天打一发手。他并没觉得这是很严重的问题，但方彤彤却为此感到焦虑，月经紊乱，失眠，一把一把的掉头发，最严重的时候，一个星期就在他怀里痛哭了两次。再开学的日子，他变成了悠闲度的大四生。

　　而她已经毕业，回到了D市，在妈妈的帮助下进入市委幼儿园，成为了在编老师。他虽然很清闲，但考虑再三之后，还是硬下心肠，暂时保持了和她异地的状态。

　　可能是持久的距离感起了作用，这年寒假碰面后，他们总算找回了热恋时的感觉，方彤彤的心情，也总算在一次次久违的高中好转起来。

　　随着暖花开，他们跑前跑后监督装修了赵涛父母买下的新房，下带着泥灰的衣服，在堆着沙子的空旷房间站着做。他毕业的那个夏天，他们正式住进了新房，去Q县再次旅行了三天，没怎么转别的地方。

　　而是特地挑了人不多的一个中午爬到那座空旷的山上，坐在已经翻修一新的凉亭里，尽情地重温了一次野合的刺。

　　节前，方彤彤的母亲检查出癌症，那个要强的女人没有告诉唯一的女儿，默默安排好了一切后，留下了所有财产和一封信，仅带着一张方彤彤父亲当年给的旧存折，消失在这广阔的世界。

　　等方彤彤彻底从悲痛中走出，他给了她一个简单但庄重的求婚仪式。选择了初夜作为纪念的他们，在同一天领取了结婚证。秋去冬来的一个黄道吉，穿着婚纱的方彤彤被他抱上楼梯，终于带着他所有的期待，和他成为夫。

　　这一次怀孕之后，方彤彤身上所有残留的孩子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种成的气质渐渐出现在她的身上。

　　母亲留下的商铺租金本来就十分充足，她刚一开始害喜，就辞去了幼儿园的工作，用有些过分的紧张来对待肚子里那个承载着他们爱情的胚芽。

　　他这时候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自由撰稿人，母亲退休，父亲也已经退下一线，调回D市做了一个照顾的闲职。他们清点了一下积蓄，买下一处复式住宅，租出去旧房，搬到了一起。

　　孩子上幼儿园后，方彤彤的专注再次转移回他身上。他的厌倦和迷茫才不过刚刚萌芽，她就以当年那种热情和积极再一次轻易地俘获了他。

　　从令人疲于奔命的宝宝照顾中身出来后，方彤彤迅速蜕变成他最理想的子，保养得当，温柔能干，还借着网购的大，掌握了各种夫之间的隐秘情趣。正所谓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掌控双人。爱情太过浓烈，足以供得起一生的消耗。

　　唯一的女儿出嫁后，他们夫开始了环游世界的旅行。两人都已经五十岁上下，还依然保持着赤相拥入睡的习惯。他还会起，还能尽情享受子的柔软和娇，只是频率，终究随着岁月飞快地下降。

　　八十多岁的时候，他们并肩坐在扩建的公园内清澈的湖边，外孙一家三口在旁边的草地上放风筝，方彤彤的耳朵已经很背。

　　而他，嘴里也已经没剩几颗牙齿。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他们笑着谈起了从前的往事，说得很大声。

　　“老头啊，还记得咱刚恋爱的那个暑假不？我骗了咱妈，和你跑去县城玩，你到那个没人的山上，那个氓的哟…”说起年轻时候的事迹，方彤彤布皱纹的脸上，竟还浮现了一片可爱的红晕。他靠着椅背，哈哈大笑起来，张着漏风的嘴巴，想要对她再开两句的玩笑。

　　可突然，身上就失去了力气，眼前的阳光，冷不丁变得刺目无比。大限将至了吗？这个念头刚一划过他迟钝的脑海，一个灵，意识就回到了现实之中。他猛地睁开眼，侧过头。方彤彤香甜的睡颜就在枕边，似乎也在做什么好梦，角挂着一丝甜蜜的微笑。

　　躺在上愣了半天，他才清醒到发现那个简单的答案，原来，梦醒了。＊＊＊起来最后在旅馆里温存了一下，赵涛和方彤彤结束了五天四夜的旅程，坐上客车往D市驶去。在车站告别前，他们在广场雕像的背处拥吻了几分钟。

　　方彤彤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说：“那，我去跟小姐妹会合了，串串供回家打开手机跟我妈报一下平安，没事给你打电话。”

　　“嗯。”赵涛点了点头“我今天哪儿也不去，就等你电话。”一步三回头地道别，看方彤彤上了公车后，他也百无聊赖地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赶去。

　　旅行中的自由尽兴渐渐消失，他觉得有点气闷，直到进了家，还在盘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方彤彤光明正大腻在一起，理直气壮谁的看法都不用在乎。

　　高三毕业，对，坚持到高三毕业，方彤彤就会跟她妈摊牌了，打开电脑玩了会儿游戏，他煮了两块方便面，刚刚盛到碗里还没端进屋，电话就响了。

　　他把碗往窗台一搁，三两步窜到了电话边，掀开布一看，是方彤彤家的号码。他喜滋滋接起来，照惯例等对面的声音先开口。

　　“喂，请问是哪位同学家里？”赵涛浑身一紧，倒了一口凉气。那不是方彤彤的声音，虽然很像，但这个声音更成更有迫感。

　　而且，那口气一听就不对劲。方彤彤就算开玩笑也学不成这样。他心里一阵混乱，连忙死死闭住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喂？怎么不说话？你这里到底是谁家？说啊，我女儿为什么总是打这个电话！我再去营业厅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