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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花魁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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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羽翔听到“花魁大赛”就双眼放亮。他以前在长沙待过一段日子,正好遇上过一回花魁大赛,想当初近百艘花船泊于浏河上,莺莺燕燕,眼全是如花般娇的美女,如今想来,真是令人回味。若是在杭州举办花魁大赛,凭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清丽水土,养育出的女子应当更是娇娆动人了。

  单钰莹早对黄羽翔的花花肠子了如指掌,但心中却是极不服输,想道以自己的容貌,要夺个花魁的称号还不是易如反掌。

  两人都有了心事,再说西湖边他们一帮人围着搞装饰,到处都是吵闹的紧,也就对重游西湖失去兴趣,稍微转了一圈,便就转到别处去了。不过两人还是顾虑到黄羽翔“江洋大盗”的身份,只单钰莹买了些小吃,便回到了客栈。只是回来的路上,两人遇上几个花痴少女,一个个对着单钰莹大抛媚眼,得黄羽翔心中大骂她们有眼无珠,竟然会看上这个银腊样头的中看不中用的假小子,忍了一肚子的怒气。

  在黄羽翔强烈的要求下,单钰莹还是换回了女装,其中黄羽翔用上了什么手段,自是不为外人得知,只是看单钰莹老是俏脸羞红、眼波离的样子,便知道这小贼绝对是使上了一些卑鄙勾当。

  他二人怕被单钰莹的老爹或是王海川发现,这三来都是老老实实地躲在了客栈里,连一三顿都是移到房中解决。好在两人正是情浓之时,也不觉乏味无聊。只是单钰莹身上又留下无数黄羽翔的印记,除了最后一关,两人什么亲密举动都有了。正得调油之际,期盼了良久的“花魁大赛”终于来临。

  单钰莹自然又换了一身男装,黄羽翔还是被画了个眉赫人脸。这几天,单钰莹虽被黄羽翔又占了不少便宜,但牺牲相还是有代价的,至少黄羽翔不会反对她的作法了,虽是心中不快,也是任她胡闹。再说了,两人已是互相钟情,调笑起来,也谈不上谁吃亏,谁占便宜的。不过真要是算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吃的亏多一些。

  两人早已问清“花魁大赛”要在戌时才会开始,但两人俱都想去早些占个好位置,于是酉时过半便吃完晚饭,出门去了。

  行到半路,便发现路上的行人甚多,都是往西湖去的。两人暗暗庆幸自己果然有先见之明,提早出门了,若是晚了点,恐怕不好办了。沿路上有很多官差,显然官府怕有人借这个机会生事,路上的巡戒甚是森严。好在两人都作了装扮,缉捕黄羽翔的画像又是过份失真,倒也没被为难到,只是紧张了一会。

  到得西湖边上,才发现这里早已人山人海,挤了人。他们二人虽然在路上已有思想准备,但见到如许多的人时,还是吓了一跳。

  西湖三面环山,开阔的岸边地方倒也是甚大,只是被这么多人挤着,倒真是黑的一片,全不见地上原本的白石路面。看这架势,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人,算算,杭州府十分之一的人都聚在这了。

  几天前见到的那些挂在树上的大灯笼俱已点燃,把原本已近漆黑的天空照映得如白昼一般。四周铜鼓之声,呼喊之声,叫卖之声,充斥于耳,让人兴奋异常。

  两人仗着有一身功夫在身,便强行往前挤去。这时人多力量大的作用就体现无疑,虽说两人的武功在武林中已算得是高手,但在这几万之众的人群中却是收效甚微。等两人终于挤到最靠前的湖边时,早已过了戌时,又出了一身大汗,简直比打上一架还累。

  两人朝湖中望去,只见宁静的西子湖之上停了百多艘花船,岸边***通明,但照在那些花船上时,却是已显昏暗,只是每艘花船的舱前都挂着两个大灯笼,灯笼上都提着船上姑娘的花名,那些竞选花魁的女子便或站或坐椅于船头,倒真是纤微毕现。

  岸边之人都在叫嚷着那些女子的花名,其中以“红牡丹”、“小凤仙”、“刘翠儿”的呼声最高。黄羽翔向旁边的人一问,才知道这三人是杭州城声名最著的红牌姑娘,每晚渡资都在百两以上,而且非是达官贵人、名士大儒不见。本次花魁大赛,以她们三人最为热门。黄羽翔依着那人的指点,看到了红牡丹和刘翠儿,不过小凤仙的花船却是离他太远,目前还没有机会看到。

  那红牡丹和刘翠儿果然都是极美的女子,虽然还及不上身旁的单大美人,但也不遑多让了,而且举手投足,轻颦浅笑之中自有一股妩媚的味道,自不是单美人这个没有经历过风情的处子可比,直把黄羽翔看得心难搔。

  单钰莹对他的反应已是极为感,想到这个小贼有了自己还不心满意足,当真可恨!她心中气苦,一只纤手伸到黄羽翔间,狠狠地捏了一把,直痛得黄羽翔连连皱眉不止,只是不敢大声叫出来,只得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她。

  单钰莹看他明明脸的恶相,却又偏偏用这种乞人可怜的目光瞪着自己,忍不住暗暗好笑,脸上也出淡淡的笑意。

  黄羽翔自是看得清清楚楚,探手过去将她的柔荑轻握在手,单钰莹反手过来也将他的手握住,两人对视一笑,心中均是一阵甜蜜。好在周围的人多拥挤,又都被湖中花魁之争所吸引,两人的小动作倒没人被发现。不然的话,两个大男人,双手互牵,这个…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黄羽翔握着她软绵绵的玉手,心中却想这只手现在温柔无比,可刚才却是如虎钳一般,女人的心思,果然要用一辈子来琢磨。

  黄羽翔与单钰莹这几天已经习惯互相看着对方,或是牵牵手,搂搂抱抱什么的。单钰莹若不是碰上黄羽翔这个小恶贼,恐怕一辈也都不会做出如此亲腻的动作。

  两人对视了良久,却听得周围的呼声渐渐低了下来。黄羽翔轻咦一声道:“莹儿,花魁已经选出来了吗?”照说按黄羽翔打听到的消息,花魁之选要先根据四下人群的呼声,选出几个公认的人选,才由杭州几个著名的文士经评论、赋词才能产生,原没有这般个快法,难道两人对望之间已过了这么久的时间。

  “我也不知道啊!”单钰莹对花魁的人选也是好奇无比,不过她的心思却是要与花魁比个长短,好在黄羽翔面前争口气。

  两人说话间的功夫,就连周遭的声音也全没了,单钰莹这句“我也不知道啊”顿时传扬在空气甚是突兀。本来周围的声音嘈杂,两人都要用上比平时高好几倍的音量才能让对方听到自己说的话,这时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人又没注意到,说话得音量还是老高,倒真是一鸣惊人。

  不过周围的人倒是全没注意到他们,只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书生瞪了他俩一眼,随即又急急地将目光转到湖中去。不过看他文质彬彬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挤进来的,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黄羽翔单钰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湖中不知何时多了一艘与其他船全然迥异的小舟,并没有像其他船一样挂上灯笼,又正好驶在一艘花船的阴影之中,黑漆漆的夜晚,什么也看清。黄羽翔不奇道:“他们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艘小船…”

  他话音未落,那叶小舟已然又滑出了几分,隐约可见舟上之人。

  一个身形无限美好的女子正俏立舟头,夜风拂过她的衣袂,起她雪白的衣袂,漆黑的夜中,她仿佛上天降下的仙子,即使这漆黑的夜,也难以掩去她一分皎好动人的身姿。

  她一身白衣胜雪,衣袂飘之际,似要腾空飞起,又似要溶入夜

  谁?小凤仙吗?

  黄羽翔思忖间的功夫,小舟已经全部驶出了遮住它的花船的阴影,在周围五六艘花船船头灯笼的映照之下,已然纤毫可见。

  天的星光闪耀着动人的光辉,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竟比星星还要明亮,还要动人。

  湖中的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吹了几许青丝,在夜风中飘扬,而乌黑的长发竟比夜还要黑黝。几缕乌黑的发丝飘扬在她的面前,遮去了她半边俏脸,但她的一双眸子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夜风忽停,她仰首望月。

  黑发垂下,现出了她那美丽的脸庞,那雪白的脸颊在夜中散发着灼灼清辉。

  岸边锣鼓声、叫喊声,早已消失了。所有人的呼吸也在刹那间都停止了,好似那轻微的呼吸声也会惊扰到湖中的丽人,使她一惊之下,又飞回了九天之霄。只有那不解人意的知了还在鸣叫个不停。

  黄羽翔无比困难地咽了下口水,这个让所有人窒息的美人,赫然正是无双玉女张梦心。

  武林第一美人!

  “好美啊!”单钰莹无意识地轻轻说了一声。能让她这个心高气傲,本身又美得惊人的小姐说声“好美”那对方真个是胜过她多多,才会有如此情不自之举。

  “花魁!”也不知谁突然叫了一声,顿时整个西湖岸边的人们都疯狂起来“花魁!”“花魁!”的叫喊声似要将西湖也要掀翻似的。

  杭州府自十七年前举办花魁大赛以来,从来没有一次像这回一般得到了公认的花魁之选。一下子,所有的花船都慢慢地从那叶小舟旁退开,偌大的一个西湖,就仿佛只剩下张梦心这个天之娇女如洛水之神一般立于舟头。

  “张梦心!”黄羽翔在心中轻念了一声她的名字。他自第一次见过她之后便对她情难自抑,后来又暗自纺要娶她为,心中对她的爱怜,实不在单钰莹之下,只是眼下见她美丽的如此惊人,也不暗暗思量,想道:这美人儿美则美矣,但娶回家后必会天天被人盯着,虽然能足自己的虚荣心,但长此以往,恐怕也会烦不胜烦。

  这小贼八字还没有一撇,就已经想到娶她之后要应付的麻烦,脸皮之厚,真是非同一般。

  单钰莹毕竟身为女儿身,已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黄羽翔,见他的脸色颇不寻常,女人特有的感马上告诉她那美得令自己也自愧不如的女子肯定与黄羽翔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

  “小贼,她是谁,你认得她吗?”单钰莹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却是紧张无比。她希望黄羽翔说“不”但预感却是绝然相反的答案。

  黄羽翔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十分在乎自己的答案。只是他当年混迹青楼的时候,凭他的英俊朗也着实吸引过不少红牌姑娘争相媚好,对女子间的争风吃醋甚是熟悉,心下便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她就是张梦心,无双玉女张梦心!”黄羽翔想道将来她们姐妹总有一块同侍寝的时候,现在就坦白,总比以后被人戳穿好。

  “她便是张梦心?”单钰莹自听黄羽翔描绘过无双玉女的样子后,便对这从未见过一面的女子产生了好奇,究竟她是美到何种程度,竟会称为会武林第一美人!她心中曾勾勒过无数个可能的样子,但一见面之下,才知道自己若是没有见过她一面,即使一辈子也无法想像武林第一美到底是如何的模样“…果然是天香国,无双无对!”

  “莹儿,你也不差啊!”黄羽翔将握着她的手略微用了点力,无比诚恳地看着单钰莹,眼神中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怜爱。

  “小贼…”单钰莹明知道黄羽翔是在宽慰自己,也仍是忍不住一阵感动,心道:自己即使及不张梦心那绝世之容,只要他还爱着自己,那还用去管其他什么吗?

  两人这一说话间,张梦心所乘的小舟已是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黄羽翔虽然贪看张梦心的容貌,但心中还是很明白,若是被她发现自己,那自己定没有好处,眼下虽不见秦连与淡月两人,但估计两人定在小船的舱中。

  当下对着单钰莹道:“莹儿,我们还是走吧!”

  单钰莹虽经黄羽翔一番宽慰,略有些放心,但想到若是让黄羽翔再看张梦心几眼的话,别说黄羽翔这个大狼,就是身为女儿身的自己,也快要对张梦心我见犹怜了。黄羽翔提出走人之意,当真是正中下怀,便道:“好,小贼,我们走。”

  谁知两人进来困难,想要出去却是更难。周围已是如铜墙铁壁一般,水不通,人人都争相一睹佳人玉貌,没有人肯轻易挪动一下脚步。黄羽翔二人又不能使出轻功,也不能强行将人拉开,只得对看一眼,无奈地重新望向湖面。黄羽翔却突然看到张梦心所在的那艘小舟七八丈远的地方还跟着一艘乌篷大船,只是船上全没半点***,黑暗之中,倒真是难见。错非张梦心那艘小舟已临岸边,当真是难以发现。

  这时张梦心所乘的小舟离他们二人只有五丈的距离,身旁之人的呼喊更是高昂。

  黄羽翔左手仍握着单钰莹的右手,右手则挡在脸上,心中希望张梦心不会看到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确实让张梦心看出了一些端倪,黄羽翔隐约觉得小舟竟向他这边偏斜过来。

  小舟乍慢实快,才一转眼的功夫离黄羽翔身边只有三丈的距离。黄羽翔无奈地放下右手,心知对方定然已经看清了自己。

  果然,张梦心本来清冷的脸上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让周围看到的数千个人齐齐“喔”了一声,顿时安静下来。黄羽翔虽然心中也是对她的美貌心得紧,但情知过不了多久,这人的微笑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他叹了口气,心知即使没有秦连淡月在一旁,自己也不会做出辣手摧花之事。若是伤着了此等天仙化人,那岂不是凡夫俗子莫大的罪孽!可要是让对方白白取了自己的小命,怎么算也是心不甘情不愿。正左思右想间,只觉自己握着单钰莹的手被轻轻摇了下,转头望去,正是单钰莹一脸有难同当的坚定神情,显然明白了自己的境况。

  黄羽翔心中感动之极,心道即使只为了莹儿,今也决不能死在这儿!况且这里人这么多,张梦心总不能在这里就下辣手吧!只要给自己一线希望,他定能创出十分的机会。

  他下定决心,正要谋思后策,湖上却是突生异变。

  那艘原本跟在张梦心身后的乌篷大船突然加速冲了出来,临到离小舟只有两丈的时候,两条黑色的身影突然从大船上窜出,如电一般直飞向张梦心所在的小舟上,目标直指张梦心!

  黄羽翔轻咦一声,也不及他作出反应,舟上舱中已然窜出一人来,大喝一声,两手同时拍出,当空向那两个偷袭之人。那人身材魁伟异常,正是秦连。

  那两个偷袭之人也是同时出掌上,三人掌风相接,猛地发出惊人动地的一声巨响。

  张梦心所在的小舟顿时向下沉了半尺有余,而那偷袭的两人却是被震得飞上了天去。只是他们在空中轻轻一折身,又是双双出掌袭向秦连。

  秦连本就只怕他们伤到张梦心,见他们攻向自己,心中自然夷然无惧。不过双方刚才互拼一掌,秦连只是稍占上风而已,若是单打独斗,那自是稳胜券,但是以一敌二的话,那真是颇为棘手。眼前两人大是劲敌,若是被他们脚踏实地,能够展开身形的话,秦连可真要大大头痛,饶是如此,他也是丝毫不敢大意。

  这时舱中再度窜出一人,一身火红衣裙,不是淡月还有何人!

  淡月一出来便护在张梦心身旁,身形方立定,却听“嗵嗵嗵”三声传来。原来秦连与那两人再度互拼一掌,双方俱被震得身形一歪,纷纷掉入了湖中,小舟又是一阵摇晃。

  这三人虽然已然两次对掌,但其间所用的时间却只有一瞬,黄羽翔眼看三人落水,提起的心这才放下。谁知还没等他出一口气来,那乌篷大船之上再度出两人,飞向张梦心。

  好个淡月,只见她左手成虎爪,右手成鹤嘴,娇叱一声,分别击向那两人,双手刹那间已使出七招,招招皆笼罩住两人周身的要害。

  谁知那两人中左边那人武功端得了得,似乎还在之前两人之上,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是两手一圈,淡月的攻势已经化为无形,右掌更是顺势推出一道掌风,将淡月的身形牵制住!只是这么一来,他的纵跃速度大减。

  最后一人直扑张梦心。

  这时淡月已被牵绊,秦连更是身在水中,鞭长莫及,武林第一美人已是危在旦夕。

  秦连、淡月皆知张梦心虽然有个武功天下第一的父亲,但自己因为身有顽疾,不能修习内功,虽然跟着父亲学过不少时间,但真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眼看那最后一人已然扑近,张梦心或擒或杀,全在那人的一念之间。

  秦、淡两人正惊恐间,却见最后一人突然凌空翻了个跟斗,硬是止住了身形,落在了后舱舱顶之上。原来刚才张梦心的生死全在他的指掌之间,但面却有一道凛冽的剑光直指自己前,一道森冷的剑气更是直透心肺,纵使自己能掌杀张梦心,也非得死在那威势惊人的一剑之下,略一衡量之下,当即放弃这绝好的机会,先躲避一侧再说。

  他的身躯轻如蝉翼般停在了船舱之上,借着一勾残月,依稀可辨他身上穿得是一袭淡黄的衣服,脸上蒙着一块黑布。按说做个夜行侠做些非法勾当,一般都是穿着黑色的夜行服,谁想他竟如此托大!那黄衣人抬目往前看去,却见又有一人落在张梦心身前,手持长剑,赫然便是黄羽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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