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制度问题

　　她不是有意摇摆着和，更没有要引起他注意的意思，反而想让自己走得自然点，因为知道他就在背后看着她，可脚就象是不听使唤，越想自然就越不自然，只觉得路怎么这么长，总是到不了女更衣间，脸上羞红着。

　　心象小鹿一样跳，还好他看不到。王老五目送着比基尼快要走入更衣间了，突然不自觉的喊出：“喂！”

　　她听见这声喂，心跳都快停止一样，似乎早就等着这声喊，转过身来微笑着：“还有事吗？”王老五见她转身，也笑着说：“我忘了告诉你了。”“什么事？”她不解的问。

　　“你的泳装很漂亮！”他本想说：‘你很漂亮！’可话到嘴边，又改成这句啦，心里真是后悔。

　　“是吗？谢谢！”她羞红脸笑着说，以为她要问电话、地址、职业，或是要告诉我他的电话、地址、职业呢，原来是夸我的泳衣。本来自己都想好只要他问就告诉他的。

　　“再见！”他朝她挥挥手。“再见！”她也挥挥手，很失望的转身走进女更衣间。王老五有点失落的再次下水游了半个多小时，才疲倦的出来去桑拿房，蒸完做了个全身按摩，这里的按摩师技术可是顶呱呱，可以把你全身每个关节都按摩得酥酥的。按摩完小睡了一会。

　　然后到自助餐厅喝了点牛和果汁，结完帐，时间已经五点过十分。开上车直奔海星大酒店方向而去。＊＊＊到海星大酒店平时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车程。

　　但因为昨晚的雪，路上车，所以到的时候都五点四十了，这是个五星级超豪华大酒店，吃住娱乐都可以，王老五来过几次，是陪朋友吃饭的，这里的海参牛尾汤很地道。王老五把车直接开到大堂门口，还没下车，就有服务生过来：“你好！先生。”

　　鞠躬后把车门打开。王老五下车后，向服务生点点头。‘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自从他走出山沟沟那天起，王老五永远记住母亲送他出村口时嘱咐的这句话。

　　走进玻璃旋转门，一股暖立刻包围了全身。外面寒风刺骨，里面温暖如，人世间的不公，以此可见。有的人为了温，风餐宿一辈子，也不可能进这样的地方一次。

　　甚至都可能不知道还有象天堂一样的这种地方，到这里吃喝玩乐的人，醉生梦死，他们享受着对大多数人来讲象梦一样的生活，根本不会在乎别人挨冻受饿，就这么一道旋转门，隔绝着两个人间不同的世界。

　　门外的服务生把车开到停车场。门里也有个穿制服的服务生鞠躬向他问好，他也以点头表示尊重，然后向左边中餐厅的过道走去。

　　大堂里，有两对男女站在服务台边，右边的休息厅宽大的沙发上，有几个年龄不等的男女在聊天，这些人都是在这个豪华五星级酒店消费的顾客，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都是些有几个钱的人，要么是公司金领要么是私企老板。

　　甚至有可能在他们中间还有政府官员。王老五见惯了这些，所以也就见惯不怪。快到餐厅，见对面一个穿黑色制服，烫着垂肩直发，脸上化着淡壮，穿着黑色羊绒连袜，外面套着和上衣一样颜色的职业女裙，半高跟黑皮靴，踏在亮得可以照出人影子来的大理石地板上，向王老五微笑着走来。

　　“王先生，你好！”双手掌叉很自然的放在腹部，给王老五鞠个躬。“你认识我？”他奇怪的看着她，停下脚步。“是。”是那种惑人的职业微笑。

　　“我们见过吗？”“没有。”“那你怎么认识我？”“我们酒店有你在这里的消费资料。”“什么？资料？”王老五吓了一跳。“哦，是这样的，我们酒店从上个月开始规定，凡是来过宾馆消费几次的客人，都要求领班以上的人要记住名字和相貌。”

　　她微笑着耐心而明了的解释着“神了啊！比克格还厉害！”王老五开着玩笑。她这次的微笑不是职业的，可以从脸上判断出：“王先生真会开玩笑。请问是约了人吗？”“是，在餐厅。”

　　“有预订吗？”“没有。”“请问几个人？”“两人。”“那坐你上次来的位置可以吗？”“上次？我都不记得坐什么地方，难道你知道？”“你请。”笑着右手往前做了个邀请动作，然后走在王老五前面半步。

　　王老五很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在她左侧后半步走着：“还真神了，你们连这个都记得住，是怎么记得的？”“这是我们的工作，平时是要考核的。”

　　她边走边回答着进了餐厅，领他走到一个靠窗位置，拉开椅子，等王老五站到椅子前再把椅子往前轻轻推，直到他坐稳。

　　“请问是现在点菜吗？”她把手背到背后微微躬下上身问，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王老五抬头正好对着她那鼓起的部，看了眼左上的渡金牌：“司马文晴，你叫司马文晴？”王老五心想：漂亮的女人连名字都起得漂亮。

　　“是。”“这名字很好记。”他想知道她对他究竟了解多少，于是用巾边檫手边问：“这么说我的手机号码你也知道？”“这个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你留下的信息。”

　　“哦，那我问你，上次我和谁来的？点了些什么菜？”“你和钱先生来的，点的是两份海参拌饭、一份清蒸海鱼、一份蒜蓉粉丝扇贝、一份韭菜炒海肠、还有…”

　　“停停停！”他用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想起来了，是和钱律师来过：“佩服！佩服！但和我来的人，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喊他钱律师。”“哈哈！我还以为遇到神仙了呢。原来是这样啊。”

　　王老五的大笑声引来周围吃饭人的目光，他才不管这么多，反而得司马文晴有点尴尬，心里觉得这人有些俗：“这是我的名片。”

　　他掏出名片夹递给她一张名片：“有空给我打电话。”他绝没有要泡这女人的意思，只是她很特别，有着很专业的职业素养，心里欣赏她。她双手接下名片，看都没看一眼，很随意的放到上衣口袋里。她在这上班一个多月。

　　这样的名片几乎每天都能收到几十张，来这里吃喝玩乐的男人，她根本看不上，认为他们给名片，只不过都是些想泡她的男人而已，看上的是她的容貌，所以，她也认为王老五与那些给她名片的男人没什么两样，都没看清他名片上写些什么就放口袋里了。

　　正好停车的服务生进来给王老五车钥匙，本来他想给那个服务生点小费，但因为有他同事在就没给，只说了声谢谢，然后对司马文晴说：“有个姓陈的先生一会到，请你把他带这里来，好吗？”

　　“好的。”她回答着走开。王老五拿出手机给陈铭川打电话：“陈总，是我，你在酒店吗？哦，我现在在你楼下餐厅呢，好的，一会见。”挂上电话点上支香烟，随手把打火机放在桌子上，他知道等会不了。

　　所以在陈铭川来前先上一支。王老五的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的一个药会上，那是他和陈铭川的第一次认识，这次的认识改变了他也改变了陈铭川的命运。＊＊＊

　　那一年的药品交流会是在广州会展中心举行的，云集了全国各省市的医药销售精英，各个医药生产销售企业不管大小，都踊跃参展，为的是抓住这一年一度难得的机会提高自己产品知名度。

　　王老五当时是某外资医药企业江南分公司总经理，理所当然的带着属下几名大区经理参加展会，下榻在白云宾馆。

　　因为住白云宾馆的医药企业很多，所以宾馆的大堂都有各企业做的展架摆着，算是一种广告。王老五手下的一个负责展架摆放的员工发现自家的展架位置被一家企业给占了。

　　就把那家的展架给放到一边去，摆上自家展架，刚好被人家看到，于是两人开始吵，最后都动起手来。王老五从房间下来处理，他不但没帮着自己员工说话，还对他的做法提出批评，要他让位置给那家企业。

　　这一切都被那家参展企业的负责人看到听到，等人都散了，那人走到王老五面前：“你好，这是我的名片。”

　　双手递上一张名片。王老五很客气的双手接过，看了一眼，也拿出张自己的名片双手递过去：“你好，陈经理，这是我的。以后请多关照”

　　“哦！是王总。你好！”那人也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马上伸出右手。王老五也伸出右手和那人握着，听口音就知道他是东北人，但没有东北男人那样特有的魁梧，比王老五矮半个头，年纪不大。

　　但有些发福，戴着眼镜，镜片里有双精明的眼睛，手很有感，也很温暖。“我们国企和你们外企可没法比啊。”那人说。“哪里话嘛，都一样。不好混哪！”

　　王老五从名片上看已经知道他就是刚才的那家企业来参展的负责人。“刚才真是惭愧，是我没管好自己家的人，为了向你赔罪，今晚我请你吃饭。能给个面子吗？王总。”他很诚恳的说。

　　“哈哈！赔罪不敢当，吃饭嘛，我乐意。”王老五的哈哈大笑，让他觉得这人很豪，是个人物。

　　两人共同来到餐厅，找了个僻静位置就坐，在上菜前先聊了起来“你们公司可是国内医药企业的龙头老大啊，效益应该不错吧？”王老五首先打开话题。

　　“哎！最近一两年不是很好，制度问题，外企的进入冲击很大，营销成本也在不断增加，尤其是人才失，有本事的都不愿意在国企干，主要是待遇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