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至第74章
第072章、饥饿成狂
一行人这便离开了蝴蝶谷,杨不悔从未坐过马车,甚是兴奋,一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住。
张无忌对医学甚是钟爱,自打坐到车上,一直在翻阅胡青牛的医经,忘记周围的一切,连饮食喝水之时都不放过用心研读,洪天宇暗暗摇头,真是个书呆子,这医书复杂乏味,也不知他如何读得下去。
顺着山路缓慢而行,也不论方向如何,就这么在荒山野岭中闯,四下里狼曝枭啼,马驹几度受惊,不敢前行,但都被洪天宇制住,还不免顺手打些野味,就地烤来吃了。
如此走走停停,待行出数里之后,马车走上了大路,速度也变快许多。
一直行到夜晚,来到一个小市镇,镇中家家户户都是空屋,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想是连年闹饥荒,难民都逃离他处的缘故。
众人在此歇息一夜,第一次继续赶路,但见沿途稻田尽皆裂,田中长了荆棘败草,一片荒凉。路边卧着几具尸体,肚腹干瘪,双颊深陷,一见便知是饿死了的,越走这类饿殍越多,杨不悔和周芷若看得胆战心惊,连忙闭紧马车侧窗,再不敢向外望一眼。
洪天宇正赶着车,见到如此惨况,倒也不见变,非亲非故,或无利用价值之人,他从不会放在心上,但纪晓芙却心地善良,见此状况之后,不免出难过的表情,暗暗摇头叹息。
行至傍晚,除他一行人之外,洪天宇未曾见到一个活人,倒有种森恐怖之感。
又行驶一会,到了一处树林,只见林中有白烟袅袅升起,洪天宇让一旁看书的张无忌掀开车门,对内里的纪晓芙道:“晓芙,天色已晚,得找个地方休息,前面似有人家,咱们过去瞧瞧,顺便将昨猎到的山猪煮来吃。”从蝴蝶谷出发,洪天宇打了一些野味,除吃光的之外,还有几十斤山猪留着,被洪天宇用特殊手法冰封,不至于在这鬼天气怀掉。
纪晓芙乖巧地点点头,自从决定跟着洪天宇以后,她早已视洪天宇为尊,一切都由着她安排。
杨不悔开心地拍着小手,从车厢走出,钻入洪天宇怀里,说道:“我也要吃。”
洪天宇呵呵一笑,亲了亲她粉嘟嘟的小脸蛋,说道:“好,呆会让不悔吃个,真是小馋猫。”当下赶着马车,向白烟升起处驶去。
行到邻近,只见两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围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沸汤,正在锅底添柴加火。两个汉子听到马蹄声,回过头来,脸上顿时现出大喜过望之,同时跳起身来。
洪天宇登时想起什么,虎目一瞪,喝道:“马拉个吧子,看什么,再看,小爷挖了你们眼珠。”
两个汉子哪晓得来人竟如此火爆,愣了一会,也不见动怒,其中一人招手道:“小兄弟,好极,过来,快过来,这有锅汤,咱们一同享用。”
洪天宇将马车向前赶几步才停下,一名汉子立马上前,摸摸马驹,狞笑道:“运气,运气,这匹马又肥又壮,今晚餐一顿,那是舒服得紧了。”另一个汉子口水直。
洪天宇眉头皱起,问道:“你们想干什么?”“小兄弟,凤府赤地千里,大伙儿饿得熬不住啦,你瞧瞧这口锅子里,尽是些青草树,不如咱们把这马匹宰了,待会儿分你一份,如何!”那汉子笑道。
洪天宇提起一腿,轻轻将他踹开,骂道:“他妈的,小爷的马匹,还要你来分,你算个什么东西,小爷一路远行,全仗此马,才不至于劳累,你们这两个臭要饭的,竟打我马匹主意,是否活腻了想让我送你们归天。”
那汉子大怒,伸手从靴子里拔出一柄牛耳尖刀,大声喝道:“老子有三个月没吃一粒米了,早就不把这命放在眼里,要是你不肯将这马匹宰杀,老子便宰了你。”说话间撇见洪天宇怀里的杨不悔,更是口水直,喃喃道:“很久没吃这么肥的小羊了,这口小羊又肥又,味儿肯定比马匹好吃。”
杨不悔被汉子的表情吓到,缩进洪天宇怀里,小身体悸悸发抖。
洪天宇一来闻听他们要吃人,二来见杨不悔被吓到,登时然大怒,冷声喝道:“莫非你们曾吃过小女孩。”
那汉子道:“吃过几次,但已有一个多月没这般走运了。”说话之时,语气竟带着遗憾。
车厢内的纪晓芙闻听此言,面色吓得惨白,不由娇喝出声:“畜生!”话音未落,已将车门打开,秀美深深颦起,显然是嫉妒憎恨这些畜生。
“应该是禽兽不如,如此没人的垃圾,留在世上何用。”洪天宇冷笑一声,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两记劈空掌拍出,两个大汉登时吐血身亡。
“死有余辜。”纪晓芙说道。洪天宇点头,孰人该杀,孰人不该杀,纪晓芙还是分得很明,她是善良,却也嫉恶如仇。
将马车拴于一棵树下,带着众人走到那口锅前,探头到锅中一看,只见锅中上下翻滚,都是些青草,杨不悔好奇地问道:“天宇哥哥,这是什么,能吃么?”洪天宇击杀俩人之时,乃是将其内脏震碎,表面看不出惨状,杨不悔不清楚这两人为何突然倒地,只道他们有病在身,所以吐完血便睡着了,也不见害怕。
“是青草,能吃,不过难以下咽。”洪天宇说道。
杨不悔见锅青草,还以为晚上便要吃这个,小眉皱起,噘着嘴道:“天宇哥哥,咱们不要吃草,吃好么?”
“好,不吃草,吃。”洪天宇笑笑,正常一个九岁小孩不会如此幼稚,但杨不悔从小便跟着纪晓芙,从未接触外人,自是不一样,洪天宇发觉有时带着这么个小孩,也甚是有趣。
杨不悔开心极了,在洪天宇脸上吻了一个。洪天宇望着锅里翻滚的开水,眉头一皱,说道:“晓芙,山猪还是烤着吃吧,这口锅也不知是否煮过人,我实在不敢将放下去煮。”
“用这锅煮,我也是不敢吃的。”纪晓芙想起方才俩人的话,想着锅子肯定煮过人,光想想便觉作呕,哪还敢吃这煮食的。
“无忌,将车上的山猪抬下来,咱们烤着吃。”洪天宇点头说道,张无忌应声而去。
便在此时,只听得脚步声响,又有几人走进林来,洪天宇抬头一看,进林来的共有五人,一个是腔峒派的简捷,另外是华山派的薛公远和他们的两个同门,这四个人都曾来蝴蝶谷求医,欠条也是写了,却未送还。四人身后是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汉子,貌相威壮,额头奇阔,洪天宇未曾见过,但细想一下,已知他是徐达。
简捷一眼便瞧见他们,拱手道:“纪女侠,洪小兄,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不想简兄和薛兄也在此。”洪天宇点头还礼,纪晓芙与他们相,自是上前行礼。
简捷问道:“小兄弟不在蝴蝶谷享福,来这饥荒之地干什么?”
“在下一路西行,路径此地,见天色已晚,便来此暂歇。”洪天宇回道。
简捷点点头,手指向倒于地下的两名汉子,问道:“这两人怎么了?”
“这两个人渣,方才杀我马匹充饥,见我不肯,竟想将我和不悔妹妹也杀了,简直禽兽不如,所以给了他们点教训。”洪天宇说着摸了摸杨不悔的脑袋。
简捷瞧着洪天宇怀里的杨不悔,突然嘴角边滴下馋涎,伸舌头在嘴上下抵了抵,自言自语:“他妈的,五五夜没一粒米下肚,尽啃些树皮草…嗯,细皮白,肥肥的…”说话之时,眼中出饥火,像是头饿狼一般,咧开了嘴,牙齿闪闪发亮,神情甚是可怖。
简捷望了薛公远一眼,笑道:“薛兄,咱们将这几人宰了,平分吃了如何。”洪天宇在蝴蝶谷一向庸懒如猪,而且长得又跟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一样,简捷以为他不懂武艺,他盘算一下,如今会武艺的就纪晓芙一人,若让他一人上前,他自认没这个胆量,毕竟峨眉乃武林大派,纪晓芙又是灭绝师太的得意弟子,剑法非同小可,于是便与薛公远商量。
“简兄这话,甚合我心。”薛公远嘿嘿笑道,一副阴险狠毒的模样。
乡下汉饿得慌,想吃人也就罢了,不想武林正道中人亦是如此,纪晓芙闻言大怒,骂道:“你们枉自为英雄好汉,怎的能做这等事,传扬开去,你们还能做人么?”
简捷哈哈大笑,说道:“肚里饿得冒出火来啦,你们便是我的亲兄弟、亲儿子,我也连皮带骨的了你们,谁还管这名声。”
薛公远笑道接过话茬:“况且,这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等将你们进肚里,也没人知道我们干过这事!”
纪晓芙手指了指躺于地上的两个汉子,气道:“既然你们如此丧尽天良,便去把那两人吃了充饥罢!”纪晓芙也只是随口说说,心里早已盘算好,若对方果真要吃人,她一定会上前阻挡。
薛公远笑道:“这两条死汉子全身皮包骨头,又老又韧,又臭又硬,天下哪有不吃羊吃老羊的道理,纪女侠何不发发善心,将这羊送给我们,也算积了功德。”
几人说话间,徐达默然站在一旁,不言不动,但表情却甚是怪异,似见不惯薛公远等人的行为。
第073章、严惩忘恩负义者
虽然对方未有行动,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但他们毕竟是在议论如何将女儿吃进肚里,如此可恨,谁能忍受,纪晓芙又气又怒,身为母亲的她,岂能一再让这群‘恶狼’讨论不儿,这便要抢上教训他们,却被洪天宇一把拉住,纪晓芙这才暂且作罢,恨恨地瞪向薛公远和简捷。耳边只听洪天宇哼哼两声,喝道:“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畜生,当初若非我叫无忌出手相救,你们的奇伤怪病能治得好么,如今居然还想吃了大恩人。”
简捷没把这‘小白脸’放在眼里,冷笑道:“小兔崽子,不提那事也就罢了,当初在蝴蝶谷之时,你他妈的三番两次戏于我,害老子受尽痛苦,老子今天就先拿你来开刀,以报昔日之仇。”说着便要抢上,却被人一把拉住,回头一看,却是徐达,简捷大怒,当下喝道:“徐小舍,你干什么?”濠泗一带,对年轻汉子称为“小舍”
徐达正道:“咱们在江湖上行走,欺侮弱小妇孺,不叫天下好汉笑话么?”
简捷怒气冲冲地将其推开,喝道:“今儿饿得慌了,没几口鲜下肚,性命也是活不成,还管别人怎么看待,你若不想吃这羊,便到一边凉快去,少在这瞎搅和。”说着便要再度冲前。
徐达从间拔出一柄短刀,欺身而上,横刀当,威风凛凛地拦在他面前,大声呛喝:“伤天害理的吃人恶贼,想吃人,先问过我手中短刀。”回头喊道:“几位,我在这挡着,你们快跑。”徐达见这几人,不是女人便是小孩,还有一个相貌堂堂的‘文弱书生’,只道他们皆不懂武艺,这才叫他们逃走。
洪天宇暗暗点头,好一条汉子,将来必定重点培养,当下喊道:“徐兄如此仗义,我等岂能贪生怕死弃你于不顾。”
“废话别这么说,不想被吃便快跑,否则大家都得死在这里。”徐达喝道,从他语气便可听出,他没法阻挡简捷等人太久。
简捷闻言,生怕他们真个逃跑,转头向薛公远的两个师弟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别让这几头肥羊跑了,快去截住他们去路,小心那个拿剑的女子,她的武艺不简单。”那二人似很怕简捷的样子,连忙刀拦在洪天宇一行人身后。
简捷皱眉望了下身前的徐达,看向一旁的薛公远,大声骂道:“这姓徐的吃里扒外,不是好人,你们怎地跟他做一路?”
薛公远道:“路上撞到的同伴,谁知他是好人坏人,我们一起上去擒住他再说。”
简捷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眼,霍地跃起,一齐朝徐达攻去。
圣手伽蓝简捷是崆峒派好手,一双手上练了数十年的功夫,就算独挑徐达也是绰绰有余,何况还有薛公远助阵,两人各兵刃,夹攻徐达,斗了一阵,徐达渐处下风,简捷找到个空当,刷地一刀,砍向徐达的大腿。
徐达上盘被薛公远封住,无法手隔开简捷的大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大刀砍向自己。
就这时,‘当’一声响,简捷只觉手臂一阵刺传来,大刀掉落在地,却是被暗器击中。
正打斗的徐达和薛公远皆是一惊,双双越开,直视对方,谁也不敢分心。
简捷左手撕开外衣,见右肩鲜血淋漓,一颗小石子深陷入肩膀处,已然将肩骨震碎,那疼痛感几要让他昏厥,简捷咬牙强撑,喊道:“在下崆峒派圣手伽蓝简捷,敢问是哪路高人来此,还请现身相见。”说话之时,肩头阵阵疼痛传来,简捷额头上早已冷汗直冒,表情痛苦不堪。
徐达和薛公远猛地撇见简捷伤势,心头震惊,以石子当暗器,那得多大的内力,究竟是哪路朋友,也不知是敌是友。
洪天宇冷冷一笑,脸怒容,抱着杨不悔走上前去。
简捷惊愕不已,难以置信地问道:“方才出手之人,莫非是小兄弟。”
徐达和薛公远也投来异样的目光。“不才,正是区区在下。”洪天宇冷哼一声,将右掌摊开,俨然是一个石子。
简捷惊讶地望着,来未来得及开口,洪天宇一把将石子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向身侧一挥,石子闪电般地击中一棵大树,大树登时如遭狂风呼啸,树枝猛抖,无数片树叶籁籁落,良久方绝。
“天宇哥哥好!”杨不悔拍着小手叫道。简捷和薛公远面色大变,肠子都悔得青了,今儿出门未免倒霉到家,竟跟一个高人叫板,这不自寻死路嘛!
高人面前,无需他献丑,徐达将短刀回间,望向洪天宇时,眼里充敬佩。
简捷咽了咽唾,颤声说道:“我,我简捷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少侠是深藏不的高手。”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敢称呼对方为‘小兄弟’,或者‘小兔崽子’。
杨不悔在洪天宇怀里甚是安心,全然不惧怕眼前这几个长相凶恶的人,抬着小脑袋,小脸得意道:“天宇哥哥很厉害的,上次在树林里,连恶婆婆都被吓跑了,你们想吃,跟天宇哥哥说就可以了,天宇哥哥很大方的,一定会给你们,要是用抢,肯定是打不过的。”杨不悔天真无,听这许多对话,也不清楚在说些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听出,那些坏人想要吃,天宇哥哥不给,他们便要拔刀相抢,杨不悔自然有些生气,山猪是天宇哥哥猎到的,他们怎么能抢夺呢!
洪天宇不咧嘴一笑,小杨不悔真是可爱,听她一句话,怒火竟全部消散了,忍不住低头吻了她两口,这才对眼前几个人渣说道:“还想吃么,上来抢吧,小爷就站于此处,绝不移开半步。”
简捷和薛公远赶紧摇头,简捷连忙说道:“不敢不敢,方才是一时糊涂,误犯尊威,还望少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高抬贵手!”洪天宇冷冷一笑,道:“若非我武艺高强,你等会否低抬脚呢!”心里甚是鄙视,还是名门正派中人,一个两个贪生怕死,没点出息。
“这…”简捷无言以对。“身为武林中人,竟企图欺凌弱小,简直无。”洪天宇沉声喝道,见对方早已吓趴下,洪天宇看向凛然立于一旁的徐达,问道:“徐兄弟,这几人丧尽天良,留于世上只怕还要害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徐达开口道:“少侠,这几人贵为大派中人,实是武林败类,杀之岂非脏了你的手,不如放其离去算了。”
洪天宇点点头,道:“就依徐兄之言。”言罢,大袖一挥,四股暗劲击向简捷、薛公远和两个师弟四人。
四人猛然间之觉一股寒之气袭入他们体内,直至丹田中,丹田中真气顿时鼓起来,但也只是瞬间便已平息,四人不明就里,却浑身乏力瘫软在地,简捷等四人大惊,急忙提起运气,却发现自己却如寻常人家一般,体内的真气早已消失无踪,连一股真气都无法提出,简捷等人面色不由苍白,惊愕莫名地望着洪天宇,希望从他口中得出缘由。
洪天宇冷冷一笑道:“我虽说留下你们性命,但恐你们再次作恶,故而废去你们武功,让你们终生无法习武,你们此刻跟老百姓一样,在这饥荒之地,是生是死便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洪天宇这个做法,与其说是宽容,倒不如说是折磨,对习武之人而言,武功远比性命重要,被废弃武功,足以让他们生不如死。
简捷、薛公远四人果真出凄凉的表情,哀求一阵,未得洪天宇心动,只得无奈地相互搀扶而去,背影蹒跚,若非方才见过他们的兽,还真会升起恻隐之心。
徐达暗惊,大手一挥便凌空废去他人功力,这是何等了得,未想一个少年人竟有如此修为,徐达甚是佩服,眼里的敬佩之意浓。
待得简捷等人走远,洪天宇习惯性地朝徐达拱手道:“徐兄弟,今承蒙相救,感激不尽。”就这说话间,因洪天宇双手出,怀里的杨不悔抓着不稳,尖叫一声便要摔下,洪天宇手快,闪电般伸出,连忙将小丫头揽住,将其抱回。
周芷若抿嘴轻笑,纪晓芙则一记白眼抛过,真是马虎蛋,怀中抱着孩子,还朝人拱手,这个把月,都有几十次险些将不儿摔到。
徐达连道两声惭愧,说道:“少侠武功绝顶,徐某倒是在高人面前班门斧了。”
洪天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正道:“徐兄弟说的哪里话,在如此危及的情况下,人人都自顾无暇,但你却还仗义出手,似你这等侠义之人,实在少有,你临危不惧,实在令人钦佩。”
“少侠过奖了。”徐达笑了笑,问道:“还未请教少侠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姓洪,草字天宇。”洪天宇微微笑道。
“原来是洪少侠,不知少侠意何往。”徐达问道。
“西域。”洪天宇应道。徐达点点头,说道:“洪少侠,如今天色已晚,往前走四、五里有一座皇觉寺,我有几个好朋友宰了一条牛,眼下正在皇觉寺中煮食,如若不嫌弃,便到寺中吃几块牛,歇息一晚再走吧!”
洪天宇笑道:“如此,多谢徐兄弟美意,在下却之不恭。”望向不远处扛着冰冻山猪的张无忌,喊道:“无忌,将马车牵过来。”
“洪少侠,凤府赤地千里闹饥荒,能吃的都已吃光,已闹到人吃人的地步,你带着马匹上路,马匹…嗯…”徐达话才说了一半,便无法再接下去,徐达本想说带着马匹,必定被人夺去宰杀,可突然想到,凭他这般武艺,怎会惧怕,夺马之人岂不自寻死路嘛,干笑两声,边朝马车走去,边道:“还是由徐某来赶车吧!”
几人钻入车厢,徐达便赶着马车起程了。
第074章、结识朱元璋
走了四五里路,来到一座庙字,徐达将马车停置妥当,便领着洪天宇一行人走进大殿,立时便闻到一阵烧的香气,大殿内闹哄哄的,六七个人正围着一大锅牛,其中一人高声喊道:“啦,啦!”
徐达朗声一笑,道:“赶得巧,赶得巧!”他这话一出,大殿内之人便望了过来,其中一个黑脸长身的汉子说道:“徐大哥回来了,后面这几位是?”
徐达当下替洪天宇一一引见,黑脸长身的姓花名云;一个方面大耳的姓汤名和;一个英气的姓邓名愈;两个白净面皮的亲兄弟,兄长吴良,兄弟吴祯。最后是个和尚,相貌十分丑陋,下巴向前挑出,犹如一柄铁铲相似,脸上凹凹凸凸甚多瘢痕黑痣,双目深陷,炯炯有神,徐达道:“这位朱大哥,名叫元璋,眼下在皇觉寺出家。”
洪天宇点点头,朱元璋以貌丑闻名,果然名不虚传,心里暗暗思忖,此人阴险至极,城府极深,将来要在他羽翼未丰之前铲除,以免留下祸。只听花云笑道:“他做的是风快活和尚,不爱念经拜佛,整便喝酒吃。”
杨不悔胆子最小,见了朱元璋的丑相,心中害怕,缩进洪天宇怀里,不敢抬头。朱元璋笑道:“和尚虽然吃,却不吃人,小妹妹不用害怕。”
接着,徐达又将洪天宇大败简捷和薛公远等人的事道出,众人无不赞赏,花云连忙招呼:“别光站着,那锅牛已经了,一起进来享用。”
洪天宇点头致谢,领着纪晓芙和周芷若,以及张无忌三人坐在大殿蒲团上。
众人见他身后竟还跟着两个美女,都是一愣,但也只是一瞬之际,便不敢再看纪晓芙和周芷若,而朱元璋眼里却是光闪烁,甚是贪婪,似要将纪晓芙和周芷若占为己有之态,洪天宇心中冷笑:“就你这副恶心的尊容,也想泡妞,下辈子吧,若小爷未来此处,你还能当明朝开国皇帝,自是不乏美女,但眼下却白做梦,明朝开国皇帝,非我莫属。”洪天宇对朱元璋没半分好感,不光是外貌方面,还有便是朱元璋过于暴戾。朱元璋是明教中一个领军将领,所部反元义军,乃是明教义军,皆是明教中人,理应奉明教教主为尊,但他却起异心,原书中张无忌堕入朱元璋谋之中,心灰意懒,自行引退,后来杨逍虽继任明教教主,但朱元璋羽翼已成,统兵百万之众,杨逍又年老德薄,万万不能与他争帝皇之位了,朱元璋登基之后,反下令严明教,将教中曾立大功的兄弟尽加杀戮,似这般无之人,洪天宇只想立即将其处死,但其尚未有何过失之处,而且他根本不惧怕朱元璋的诡计,索暂且留他狗命,待后朱元璋有异心之时,再行诛杀不迟。
朱元璋见洪天宇正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心里没来由一颤,紧张感油然而生,也不知是何故,朱元璋连忙朝对方点点头,望向别处。
徐达热情招待,笑道:“洪少侠,你们先在这儿歇歇,我去端牛出来。”徐达、汤和、邓愈等人七手八脚,捧出大盆大钵的牛,徐达自是先送来给洪天宇,洪天宇连忙言谢。
洪天宇自间除下弯刀,将一大块牛挑起,突然如闪电般刷刷挥出数刀,大块牛顿时一分为十几块,每块皆是扁扁宽宽,大小等同,弯刀顺势回间。
这仅仅是一瞬之际,眨眼工夫,众人目瞪口呆,愣了好大一会,徐达当先叫好,花云等人亦拍手高呼,原本他们还不怎么相信洪天宇武功了得,此刻一见,甚是佩服,眼神炙热非常。
徐达笑着夸赞:“洪少侠好快的刀法!”说话时眼里甚是钦佩。
“雕虫小技,见笑了。”洪天宇哈哈一笑,取了一块牛,递给怀里的杨不悔,杨不悔说了声谢谢天宇哥哥,便细嚼慢咽地吃将起来,洪天宇又道:“我这口刀,自跟随我以来,只在切之时出鞘,比起徐兄弟差得远了。”洪天宇杀人一向不需武器,这弯刀携带在身,除了宰杀野味之外,一无用处。
徐达笑笑,便恳求洪天宇再两手给大伙瞧瞧,洪天宇自是应承,将牛全都抛弃切了,又得到一片赞赏,连朱元璋也不鼓掌叫好。
也切好,徐达笑道:“大伙快吃吧,趁热!”
吴良、吴祯兄弟提了一坛白酒出来,正要给众人斟上,洪天宇摆摆手,道:“在下还有坛子好酒,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今儿这么开心,大伙喝个痛快。”望向一旁啃咬牛的张无忌,说道:“无忌,到车上将酒抬下来!”
张无忌点点头,又拿起块牛放进嘴里,便跑出大殿,不一会便抱着硕大的酒坛进来,虽是如此,却依然健步如飞,似没任何负重的样子,这也难怪,张无忌自幼跟随金狮王学艺,前几年又受白眉鹰王教导,虽然寒毒尚未祛除,但武功自是不低,抱着区区坛子酒,不在话下。
但看在其他人眼里,却甚是惊讶了,一个小孩怎有如此大的力道,不过又想到,这个小孩是洪天宇一伙的,懂武艺倒也不足为奇。
徐达接过酒坛,一一为众人上,周芷若和纪晓芙不会饮酒,摆手谢绝,取出蝴蝶谷带来的糖水喝了。
如此这般,大伙儿便在菩萨面前欢呼畅饮,洪天宇最好喝酒,如今又有徐达等豪之人相陪,自是说不出的畅快。
几碗下肚,花云说道:“徐大哥,咱们的教规什么都好,就是不许吃,未免有点儿那个。”洪天宇早已知晓,他们都是明教中人。
徐达望了洪天宇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似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便回道:“咱们教规的第一要义是‘行善去恶’,吃虽然不好,但那是末节,这当几无米无菜,难道便眼睁睁的瞧着牛,却活生生的饿死么?”
邓愈拍手叫道:“徐大哥的话从来最有见地,吃啊,吃啊!”言罢,将手中的牛进嘴里,咀嚼几下,又喝了口酒,一口咽下。
正吃喝间,忽然门外脚步声响,跟着有人敲门。汤和跳起身来,叫道:“不好,张员外家中寻牛来啦!”只听得庙门被人一把推开,走进来两个凸肚的豪仆。一人叫道:“好啊!员外家的大牯牛,果然是你们偷吃了!”说着一把揪住离他最近的朱元璋。
另一人喝道:“你这和尚,今儿贼赃俱在,还逃到哪里去?明儿送你到府里,一顿板子打死你。”
朱元璋笑道:“当真胡说八道,你怎敢胡赖我们偷了员外的牯牛?出家人吃素念佛,你赖我吃,这不罪过嘛?”
那豪仆指着盘钵中的牛,喝道:“这还不是牛?”猛地撇见角落处的纪晓芙和周芷若,又道:“哟呵,这还有俩个小美人哪,你这和尚不守清规戒律,又是酒,又是美人,还会享受的嘛!”望着纪晓芙之时,眼里光闪闪。
敢意小爷的老婆,还出言不逊,洪天宇大怒,欺身上前,一拳砸在那豪仆的小腹,直接将他放倒在地。
另一个豪仆大骂:“你…你还敢打…”话音未落,也被一拳放倒。
朱元璋等人面面相觑,这两个豪仆碰上脾气甚爆的洪少侠,也活该他们倒霉。
洪天宇踩住其中一个豪仆的肚子,从间拔出弯刀,冷笑道:“小爷吃那劳什子张员外的牯牛,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你们这些下的走狗,也敢过问,今儿非得宰了你们不可。”正待劈下,却想起弯刀乃是用于野外切之用,不可沾染人的血腥,于是重新回间,在朱元璋的震惊之下,将他部的匕首过“嗤”的一声,将脚下豪仆的口衣服划破,刀尖带得他膛上现出一条血痕。
那豪仆大惊,哆嗦着连叫:“饶…饶命…”洪天宇全然不理会豪仆的叫囔,转头说道:“徐兄弟,两块牛过来,给他们吃,哦,对了,若再加点牛点缀,再好不过。”
徐达一愣,不明就里,但他一向精明,马上哈哈大笑,赞道:“洪少侠果然机智过人。”其余人皆是一片惘。
取了两块牛,分别在二人口中,喝道:“下去!”两人嚼也不敢嚼,便了下肚。徐达朝洪天宇点点头,走到厨下,抓了一大把牛,又分别在二人口中,喝道:“快下!”二个豪仆只得苦着脸又下了。
洪天宇一人赏了一记耳光,喝道:“你们若去跟什么张员外说这事,那便破肚开膛对质,看看到底是何人吃了牛,连牛也没拔干净。”翻转刀子,用刀背在那人肚腹上一拖,那人只觉冷冰冰的刀子在肚子上划过,吓得尖声大叫,洪天宇冷冷一笑,又道:“以后记着照子放亮点,别口没遮拦说话,否则早晚刺瞎你们双眼。”
那俩豪仆吓得连忙点头,生怕他手中的匕首会几次霹下。
“滚!”洪天宇喝道,怀里的杨不悔也学着他的样儿,指着俩个豪仆骂了一句,洪天宇笑嘻嘻地捏了捏这小机灵鬼的粉脸。
两豪仆得以保命,哪还在再说些什么,翻起身来就往外跑,却已吓得双腿发抖,一个脚步不稳,两人翻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