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小天真乖真懂事,是妈咪的心头,妈咪的心肝宝贝。
妈咪当然永永远远爱小天,永永远远爱爸爸…”母亲一脸幸福,甜甜地说。
“妈咪,我爱你…”郝小天捧住母亲精致的脸蛋,连亲不已,逗得她咯咯娇笑,花枝颤。
围观众人只当一个小孩子着母亲胡闹,我却不以为然。郝小天每亲母亲一口,我的心就咯噔一下,直到沉到醋坛子底,不过气来。
“小天,别亲了,还没亲够妈咪呀…”母亲佯装生气,嘟起小嘴。
“看看你,亲妈咪脸上全是口水,妈咪可不喜欢啦…”
“对不起,妈咪,小天错了,”郝小天低下头,脸悔改之。
“妈咪,小天给你擦擦,你不要生气,不要怪小天了。”母亲心儿一软,亲了亲郝小天脸蛋:“宝贝,妈咪怎么舍得怪你?妈咪才没那么小气,动不懂就生气呢。
坐下吧,宝贝…”说完,把郝小天抱到席位上坐好,摸了摸他小脑瓜。
“妈咪,小天给你擦擦漂亮脸蛋,”郝小天拿起一张餐巾纸,很认真地说。
母亲回眸笑笑,四下看大伙一眼,弯凑到郝小天跟前。后者小手仔细摩挲她五官,在自己亲吻过的肌肤处,用纸巾一遍一遍轻轻地擦着,生怕疼母亲似的。
在外人看来,这一幕羊羔反哺情景,绝对算得上感人的母子情深大戏。
不头接耳,纷纷称赞,鼓手叫好。唉,也许是我思想太龌龊,才会由此联想到男女之间情事。
才会妒忌那一双温柔触摸母亲脸蛋的手,是郝小天,不是自己。记得有一个故事,讲述一个年青人,深深爱着住在自己隔壁的邻居女孩。
这个邻居女孩很漂亮,很有气质,并且心高气傲,从来不多看年青人一眼,不屑跟年青人说话。
邻居女孩有一只猫,她每天都要抱在怀里把玩几个小时。每次把玩时,女孩前那一对颤巍巍的人子,偶尔会在猫身上拱来拱去。
这个时候,一旁偷看的年青人,就非常嫉妒这只猫。年青人非常虔诚地祷告,请上帝能免去他做人的资格,今生甘愿做一只猫,陪在女孩身旁。
是的,此时此刻,我也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猫,与郝小天对换角色。然后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母亲,用自己那双多情的巧手,温柔地抚过她精致的五官。
一遍一遍,一遍一遍,永远不要停下来。不要过去,不要将来,只要现在。
唯现在,方是永恒,亘古不变。
“左京,轮到咱夫了,”子咬着我的耳朵,笑盈盈地说。
“跟妈妈说什么祝词,大才子,你想好了没有?可不要走庸俗路线哦…嘻嘻。”
“想好了…”听子这么说,我不心头捏出一把汗,暗自长吐一口气。
“什么祝词,说出来听听,我帮你参谋参谋,”子小声说。
“听好了,咱们这样说:儿子儿媳给妈妈拜寿了,祝妈妈福寿绵长活百岁,身体健康行如风。
耳聪目明无烦恼,笑对人生意从容。长生永不老,萱草千秋荣;子孙贤又孝,全家乐融融!”
“嗯,别出心裁,的确与众不同,”子满意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老公,真,我们上吧…”我整了整衣襟,和子手挽手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走到母亲身旁。
母亲会意,没等我们夫开口,立即起身拉着我们的手,笑语盈盈地向大伙介绍起来。
“在座诸位,很多人可能还不认识。这位大帅哥,是我的大儿子,叫左京,在一家赫赫有名的跨国公司做高官。
我旁边这位大美女呢,是我大儿子的好老婆,我的好媳妇。叫白颖,白娘子的白,聪颖的颖,是北京人民医院的副主任医师。
他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话音未落,众人纷纷席地起立,热烈鼓掌,经久不绝。
“妈妈,我爱你…”子吻母亲脸颊一口,娇羞地扑入她怀里,俩人紧紧搂在一起,对众人甜甜地笑。
我向大伙连鞠三躬,才单膝跪地,郑重其事地说:“妈,儿子给您拜寿了…”
“妈,还有您的儿媳…”子鬼灵似的跪下来,一手牵着母亲,笑容可掬。
我稍微停顿一下,与子异口同声地说道:“祝您福寿绵长活百岁,身体健康行如风。
耳聪目明无烦恼,笑对人生意从容。长生永不老,萱草千秋荣;福禄贵寿久,全家乐融融!”
“我的好儿子,好儿媳,快起来,快起来…”母亲眼眶润,慈爱地扶起我俩,一手一个,紧紧地握住。
情到浓处,我忍不住开口道:“妈妈,我爱你…”然后不由分说搂住母亲,在她俏丽的脸蛋上,重重地亲下一口。
母亲坦然一笑,轻轻环住我肩膀,踮起脚尖,蜻蜓点水地吻了吻我额头。
“好儿子,妈妈也爱你…”四目相对,全是爱,如水般紧紧裹住我,体为之颤抖,灵魂为之惆怅。
“妈妈,还有我,我也爱你…”子不失时机投入母亲怀里,嘟起小嘴,长长地吻在她脸蛋上。
“我的好儿媳,妈妈也爱你。”母亲笑盈盈地搂住子纤秀的身,左右开工,回亲她两三口。
婆媳俩甚似闺蜜般紧紧搂在一起,春风面,喜气洋洋,大方地面向众人,接他们炽热的目光,接受他们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
“干妈,还有人家,人家也爱你,”岑筱薇扑入母亲怀里,嗲声嗲气地说。
“干妈,筱薇也爱你。祝你花开并蒂,福寿无双,儿孙堂,地久天长!”母亲亲岑筱薇一口,笑说:“谢谢你,筱薇。
你是干妈的好女儿,干妈也爱你,疼你。”然后四下招手道:“来来来,好孩子们,还有亲家母,奉化大哥和嫂子,琳姐和刘大哥,诗芸和彤彤…还有郑市长,王局长,唐科长…大家都来,一起合影…晓月,你去叫醒老爷,要他来合影。”何晓月答应一声,小跑上楼而去。
不一会儿,郝江化大咧咧地冲下来,红光面,身后紧跟着何晓月。
“老郝,来站我身边,”母亲招呼。“晓月,你也来,和诗芸她们站一起。”郝江化闻言,哈巴狗似的走到母亲右边,单手搂住她细。
母亲一手抱郝萱,一手牵着郝小天。在她左边,则是岳母,然而依次是子、王诗芸、何晓月。
郝江化右边依次是岑筱薇、郑市长、王局长、吴彤。我站在母亲身后,不经意低头一瞧,却见郝江化两只老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搭在母亲和岑筱薇俩人的俏上,旁若无人地摩来挲去。
“咳咳咳…”我大咳三声,意在提醒郝老头子注意形象。这糟老头倒好,充耳不闻,还轻轻地拍了拍母亲股,凑到她耳朵上叽里呱啦小声说着什么。
母亲霞飞双靥,狠狠地剜郝老头子一眼,然后空出左手,打了一下他不规矩的咸猪手,后者才收回。
位次排好,大家站定,母亲笑语盈盈地说:“等下听我叫完一、二、三,大家一起开口说‘茄子’。
一、二、三…茄子!”“…茄子!”众人异口同声,嬉笑连天。
合完影,母亲亲切地招呼大家继续吃喝,不停地给郑市长等一干领导劝酒夹菜,殷勤客气,大方热情。
酒过三巡,在座宾客,男方一个个红光面,油嘴滑舌。女方一个个脸若桃花,千娇百媚,不胜慵怜。
撤去酒席,换上瓜果点心,嬉笑座谈十几分钟。郝江化抓起郑市长的手,口酒气地说:“好哥们,走,咱们上楼玩麻将去。
刘兄,一起来啊…”母亲见状,鼓舞道:“不如都撤了吧,大伙去我房间玩牌,消遣消遣,找点乐子。”一干女人当中,属徐琳牌瘾最大,迫不及待附和说:“走走走,他们男人摆一桌,我们女人摆一桌。
诗芸,上次输你的钱,这次我要连本带利赢回来。佳慧姐姐,你一块来…我、萱诗、诗芸、加上你,我们凑成一桌麻将。”接着起身,不容分说拉住岳母双手,牵她往楼上而去。
“玩一次就玩一次吧,呵呵,”岳母理了理鬓角,矜持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