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天早上,我对岳母说:“我想见见颖颖。”
岳母大喜,不住点头。
岳母说白颖是个没有主见的人,我又何尝不是呢。与白颖的见面安排在晚上,地点就在家里。白颖白天还有医药公司的工作要做。下午,岳母给我上了很久的课,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了我和她的关系。岳母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和白颖能够和好,她仍旧会找机会和我做,但只能是地下情。我笑笑没有答话,我觉得我可能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和白颖不会再有未来。
白天,岳母特意做了一次清扫,把我们两人一起情的证据全部毁灭。一开始,我在一旁冷眼看着,到后来实在不忍心还是帮了忙。
白颖到家中已经快八点了,那时我们都已经吃过饭。三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都离得很远,茶几上的精致茶具里香茶冒出滚滚热气,场面就像商务会谈。
一开始都是岳母再说,她不停说我的好,然后痛骂白颖的傻。我心里明白,岳母是在足我的自尊心,然后避重就轻的去说白颖的错误。之后话题转到了那两个人上面,岳母把一切恶行都推到了他们身上。
我一直静静地听着,看岳母的表演,作为一个母亲,她实在是太用心良苦了。
我不怪她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反而对她更加敬佩,因为我又把她和我的母亲相比,她的表现无疑是伟大的,是母爱的自然表现。
白颖一直低着头哭泣,说到李萱诗和郝江化时,她浑身颤抖,有时又会用惊恐的眼神看看我,然后再次低头垂泪。
岳母发表完长篇大论后,结语道:“小京、颖颖,我这个当妈也只能说到这里了,往多了,我也不好深说,颖颖你错的太离谱,小京这样的好孩子真的不多了,你想想什么人能在你那样对他之后,还会来照顾丈母娘的。如果你还珍惜她,哪怕他不会再接受你,你也该做出个表现,让她知道你真心悔改,不然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会被你的良心折磨。”
白颖的长发垂下,我看不见她表情,只知道她一直在哭。她突然从沙发上滑下,双膝跪倒,爬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哭嚎道:“老公,我对不起你,你打死我吧,我真的错了…我对不起你。”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我心中阵阵绞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我拉着她纤细的胳膊,说:“起来,别这样,有话说话。”
白颖就是跪地不起,不停地道歉。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岳母,岳母偏过头,好像没看见。
我被白颖哭得心烦,吼了一句:“别哭了,起来。”
白颖哆嗦一下,停止了哭号,顺从地站了起来,不敢言声。我命令道:“你先坐下。有话好好说,这样没意思。”
白颖又僵直地坐下了。
岳母这才话:“小京,你别可怜她,她这是活该,自找的。”那一晚的会面并没有任何结果,我想不出该和白颖说什么,白颖也只会哭。
完全没有沟通,所以岳母让白颖回去了,岳母开车送的白颖,当晚岳母没有回来,陪女儿过了一夜。
第二天,岳母打电话来说白颖情绪很不好,而且身子还虚,她要照顾白颖几天。我没有理由不同意,人家母女连心,我再怎么样也是个外人。突然有种我什么都不是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又失去了全部。
岳母在白颖那里住了三天,回来时带着白颖一起,还有白颖的行李。岳母说:
“颖颖一个人过的难的,我又放心不下你,就把颖颖带来了,小京,你不介意吧?”
我能介意吗?房子是人家的房子,我现在就是一个吃软饭的。人你都带来了,还用问我的意见,真可笑。我没好气地说:“没有,怎么会有。”说完我转身回了房间。
我听见房门外,白颖怯生生地说:“妈,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岳母说:“来都来了,还走什么。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安顿好白颖后,岳母敲开了我的房门,随手又把门关上反锁。我正在上躺着看手机,岳母笑着做到我的身边,说:“生气了,我不是怕跟你说了,你不同意吗,所以就先斩后奏了。”
我没理她,继续看手机。岳母推了推我:“别那么小心眼,好不好?”
我放下手机说:“你没问我,怎么知道我不同意。”
“你小点声,别让颖颖听见。”
我这才注意到,刚才岳母一直低了声音说话。
岳母又说:“那你的意思是你同意,问不问不是都一样,你还生什么气。”
我气鼓鼓地说道:“我是生气你为什么不问我。”
岳母眨眨眼睛说:“那就是说,你生气是因为我没问你,而不是生气我把颖颖带来了。”绕口令一样的问题,让我又气又笑,我和岳母斗嘴好像从没占过上风。于是索又拿起手机,不再理她。
岳母把手伸到我的上,向下一拽,连着内一下撤了下去,手扶着我的茎,趴下身子含住了。我说道:“干什么啊?”
岳母吐出头,看着我嘻嘻一笑,说:“给你消消火气啊。”说完又低下头卖力的吐起来。已经几天没有和岳母做了,在岳母的挑逗下很快起,可岳母就在我硬的发痛的时候停下了。她站起身,拢了拢头发,说:“颖颖在外面,改天再让你好好玩,好不好。”说完,飘然而去。
我无奈的笑了笑,我惹不起这个岳母,也躲不开这个岳母。吃晚饭的时候,白颖完全是看着我的脸色行事,大气不敢出,菜也不敢夹,扒了几口白饭就跑掉了。岳母也不管他,倒是偶尔给我夹夹菜。我和岳母吃完了,白颖从房间跑出来抢着刷碗,以前这种事她是能躲就躲的。岳母把我拉到一边说让白颖去做。
我对岳母说:“你不是说白颖身体虚弱么,还让她干活?”
岳母说:“你心疼了么?”不可理喻的女人,索甩手不管。
接下来几天岳母总是有意无意的招惹我,把我得心难耐,又不让我真正得逞。借口是不想让女儿看出马脚。
我和白颖又同处在一个屋檐下,我本不想和她交流,但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可能没有集,碍于岳母的面子,不得不在表面上应付一两句。白颖再也不是以前爱发脾气的小公主,一直低眉顺眼,对我毕恭毕敬。有一次,我急着去洗手间,里面有人洗澡,我以为是岳母,敲了两下门,说:“妈,你快点,我着急。”很快,门开了,出来的却是白颖,她身子还没擦干就裹上了浴巾,跑了出来,轻声说:“你去吧。”
我脸上有点发红,道了谢,解决完问题出来后,白颖才接着洗。
那件事的第二天,我出了趟门,回到我曾经的伤心地…监狱,老宋刑了,他的十年牢狱之苦终于到了尽头。我出来后,和他一直有书信往来,早就约好来接他。
来接老宋的还有一个女人,老宋看都没看那个女人一眼,直接跟我走了。我想那就是因为出轨害得老宋蹲了十年苦窑的前,这一幕何其眼。
我和老宋他家县城里的在一家小饭馆里面喝了顿酒,酒桌上,我们聊了很多,我喝多了,把我所有的经历全都倾吐给了老宋,除了我和岳母的关系。老宋以前知道一些我的事情,但是不太多,听完后,火气不减当年的他生生把酒杯捏碎,得手是血,着牙挤出一句话来:“这个畜生,该死!”天色已晚,又喝了酒,我和老宋在县城暂住一晚,两人连榻长谈,说到回头的子,我们两人达成了一致,出墙的红杏,决不能再要。我问老宋有什么打算,老宋说,家里还有几亩地,回去当农民。第二天,我把老宋送到家门口后才回去。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岳母好像对我和白颖恢复关系这件事比报复两个人更上心。无时无刻不在旁敲侧击着我,白颖依旧那个样子,白天上班,下午回来忙里忙外,做一些她以前从不愿做的家务。比如她愿意帮我清洗以前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袜子、内,当然,我没有用她。
半个月过去了,老宋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们聊了很久。他在电话里说他复婚了。我很吃惊,喝酒的时候老宋还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去收破鞋,怎么转眼之间他又变卦了。老宋说,她等了我十年,我爸走也是她送的,忍着亲戚朋友的骂和街坊四邻的白眼,硬是按规矩守了七天的孝。我妈病了,也是她带着上北京看的。我觉着她是真心后悔了,我妈也说,要是能凑合过还凑合过吧。最后他告诉,如果你媳妇要是也像我婆娘这样,再想想吧。
挂上电话,正赶上白颖开门回来,我下意识地望向她,她呆住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看了半天我才觉得有些失态,赶紧收回目光,给自己找台阶,随口说道:“回来啦。”这是这些天来,我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更是第一次在她回来时和她打招呼,白颖嘴颤抖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后鞋都没换,捂着嘴跑进了自己的房间。过了很久才从屋里走出来,眼睛鼻子,都是通红的。
岳母当然知道发生的一切,她没有参与,做了一个旁观者。晚饭后,我进了岳母的房间,和她说了白天和老宋通话的内容。岳母是是我的依靠,也是我唯一能倾诉的人。我信任她,尽管我知道她一定会向着她的女儿说话,但是她绝不会害我,我需要她的帮助。
通常和岳母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话并不多。这一次,我终于做了一次倾诉者,而岳母变成了听众。我说完后,岳母并没有继续鼓励我去接受白颖,她说这件事还是看你自己的决定,无论如何她都把我当儿子。
除此之外,再无更多。轻轻地一个吻结束了我们的谈话。我考虑了三天,才鼓起勇气,叫了白颖做了一次长谈。这次谈话的结果,让我很失落,不过结局有些让我意外。
那是一个周末,三个人都在家中,我把白颖叫到了房间,说要和她聊聊。白颖受宠若惊,忙不迭地跟上了我。
我选择在这个时间,是有原因的,我不想叫上岳母,因为我觉得有些话还是我和白颖私底下说更好,当然,结果我会告诉岳母。而白天,不太会引起岳母的误会,我知道她不介意我和白颖做任何事情,但是我不想引起这个误会。
我特地搬了两把椅子放在房间里,我和白颖相对而坐,我第一个问题是:
“为什么?”和白颖这次谈话,我并没有准备好,心中有千头万绪,却理不出个头来,冒冒失失的问了一个最该问也最不该问得问题,这个问题也许永远没有答案。
不出所料,白颖在沉默一段时间后,说:“我也不知道。”话题如何继续下去,我没了主意,失去了方向,我突然又觉得这个谈话变得毫无意义,我说要和她谈,谈什么?谈感情,谈婚姻,谈未来,还是谈孩子?对我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还不想知道,我也不知道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总而言之一句话,如果我能过了这道坎,那么我们就还能继续,如果过不了,那就一拍两散。白颖从来没有上过我报复的名单里。
倒是白颖先打破了局面,她说:“京,到这份上,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不过我想你还是知道真相才好,反正我也没脸了。着脸到你和妈妈身边,就是还想看看你。我都告诉你,你听完,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认了,谁让我做了那种事呢。以后,我不会再着你,找个时间咱们去把手续办了吧,我什么都不要。你已经把你最宝贵的给我了…你放心,我也不会再做傻事。”
白颖说这话时,两眼迷茫,抚摸着自己的手臂,那是我给她输血时的针眼。
我心中不长叹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如果时光可以倒转,我宁愿十六岁那年,踏踏实实的做一个高中生,不要跳级,不要那所大学,不要再遇到白颖。或者,像那句名言…人生若只如初见。
白颖开始慢慢地叙述她和渐渐沦为郝玩物的过程。引导她一步一步走向深渊的还是母亲,至于母亲的动机是什么,白颖也不清楚,有一次她问过母亲,为什么甘心帮着别人给自己的亲生儿子戴绿帽子,母亲没有回答她,只说,大家只要都觉得快乐不就行了,何必考虑太多呢。那时白颖正光着身子,坐在郝的怀里,一面被郝娇小的头,一面被母亲纤细的手指在花径中地汁四溢。意情的白颖并没有再深问这个问题。
起初也没见母亲和白颖关系有多么密切,母亲初见白颖时,好像还并不是十分待见她,似乎直到我们订婚时,两人关系才渐渐变好。
我少年时父亲因空难早逝,之后母亲一直沉浸在悲痛中,并把腔心血都用在培养我上,她对我的爱超过了一般的母亲,我是她唯一的寄托和希望。因为父亲过早的离去,我也担当起照顾母亲的责任,她做所有事情都有我相陪,买衣服、做头发,母亲都会问我那个样式更适合她,我和她都已经习惯了彼此相互照顾。
母亲于我,除了是长辈,更像朋友。白颖出现后,情况有些变了,我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白颖身上,但是我也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白颖,接受我,就要接受我的母亲,因为她是我的唯一亲人。
白颖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用她最大的努力去改善她和母亲的关系。一些本来是由我承担的责任,白颖一手包下了,逛街、去美容院、做头发,白颖都会主动陪着母亲去。可是母亲始终无动于衷,视白颖为天敌。
直到订婚时,我已经确定要娶这个漂亮的小公主,母亲才从新思考如何对待以后要朝夕相处的儿媳。
订婚后,白颖偶尔会留宿在我家,可是和她睡在一张上的是母亲,而不是我,那是我和白颖已经有了肌肤之心。也就是从那时起,母亲把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讲给了白颖,甚至包括夫之间的一些私密之举。白颖刚刚被我破身不久,对这方面的事情懵懵懂懂,她没什么心机,认为母亲对她毫无保留,也该分享给母亲一些秘密,因此也将我和白颖的一些秘密说给了母亲。
就这样两个女人的关系也由准婆媳变成了好闺蜜,成了一对忘年。任何秘密都可以分享。因此母亲在和郝交往后,第一个明明白白告诉的是白颖。我和白颖结婚后,母亲有时也会问白颖我们闺中秘事,白颖回答说很满意。
后来母亲和郝交往,白颖曾经问母亲:“怎么看上这么一个丑老头?”
母亲先是半开玩笑说:“因为他够够长。”
白颖笑骂母亲不知羞,母亲反倒认真地说,她是真离不开郝大哥了。
婆媳俩之后有时会一起八卦一些房中乐事,甚至拿我和郝作比较,母亲说,郝的东西很大,时间很长,白颖听了有些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