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艾欧尼亚的危机
虽然艾欧尼亚这几个月可谓是“繁忙不已。”但相对于焦头烂额的高层来说,平民们的生活似乎没什么两样,除了每周增加了两班巡逻警卫。
韦鲁斯踱着步子从神殿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自从与泰隆和劫手之后,那份对诺克萨斯强烈的仇恨开始唤醒内心深处的恶魔,那个潜藏在寂静深渊已久的恶魔。韦鲁斯抬起左手遮挡着强烈的阳光,他不太喜欢这种曝在阳光下的感觉,这让他丝毫没有安全感。但这种危机意识又或多或少的能够填补他的空虚,对复仇的饥渴。
臭味!韦鲁斯了鼻子,与其说是臭味,不如说是让人憎恨也让人恶心的感觉。他小心翼翼的将弓身横在前,右手缓缓拉开弓弦,身体重心放在弯曲的右腿上,屏气凝神。他知道,来者不善。
“这可不是人应该有的姿势。”一个沉闷的男中音伴随着一团黑影出现在韦鲁斯面前。劫本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殿内,但他似乎更喜欢轻蔑的挑衅,径直的对准韦鲁斯瞄准的靶心走去。
“我的目标可不是你…”韦鲁斯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自己被轻视了,这个忍者获得了忌力量,也更加狂妄了起来。
“嘁!”韦鲁斯厌恶的唾了一口,右手手指轻捻箭簇,直指靶心。忽地手指一轻,整支箭犹如黑暗的光一般对准劫的眉心飞了出去,拉出了几倍于箭矢长度的暗红色残影。
劫并不躲避,箭尖没入眉心的那一刻,劫的整个身体瞬间如浓墨般散开,化作黑色烟尘消逝。就在同一瞬间,韦鲁斯的面前一团暗影凝聚,劫出现在韦鲁斯的面前。
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彻整个神殿。韦鲁斯吃力的用弓身挡住了劫的拳刃,并在弓身上剐蹭了一个不可磨灭的痕迹。
“不过,我改变主意了!”劫的面具死死的盯着韦鲁斯,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只有两个深邃的黑。
“先杀你…”“别过来!”韦鲁斯大声喝止住闻声而来神殿守卫,他知道,就凭现在的劫,来多少个神殿守卫都是枉然。
“快去护卫队!”韦鲁斯刚说完,一个试图逃跑的神殿守卫便倒下了,身旁是一个漆黑如墨的影子。
“没有人可以逃…没有人!”低沉的声音似笑非笑,让人骨悚然。获得忌之力的劫让韦鲁斯难以招架,他费尽全力抵挡的也不过是劫轻描淡写的一只手。他知道劫的目标是索拉卡,这应该是跟泰隆有关。这条诺克萨斯狗一定也藏在附近,事情危险了。
“不试试潜藏在你体内的恶魔力量吗?”“哈,你提醒了我,不过我受不了让人作呕的臭味,就跟你身上发出的气味一样!”韦鲁斯恶狠狠的说道,而紧握着弓身的手上,一条条的深紫的符文如毒蛇一般悄悄游走,爬过弓身绕在劫的手臂上。
“无聊的把戏。”劫用力一挥“毒蛇。”纷纷粉碎。“被抑制的力量就如同婴儿一样,可笑!”随即另一只手从肋下此出,直取韦鲁斯的心脏。韦鲁斯在惊诧之际也不忘调整身姿,双脚后蹬拉开距离的同时右手拈弦,一灌入恶魔之力的箭矢蓄势待发。
“游戏结束。”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同传来的是背上厚重的撞击和尖锐的疼痛,黑色的拳刃将韦鲁斯从背后刺穿,黑色的箭矢依然急速飞出,穿过劫的影子,向山下飞去。
背后的,才是真身吗?韦鲁斯不甘的瞪大双眼,血丝布的眼球,鲜红而可怕。
“抑制力量的蠢货!自取灭亡。”劫将韦鲁斯的身体推出拳刃,后者重重的倒在地上,一大片鲜血在身下散开。
“还有你们这些喽啰…”一阵黑影闪过,几个神殿守卫纷纷倒下。韦鲁斯用最后的力量放出腐败锁链,想要阻挡劫:“获得了力量…还不够吗?”劫丝毫没有闪躲,任凭锁链将自己困在原地:“也好…我会让你知道,只有强者才配活下去,你就在这里好好见识这一切。当暗影撕碎虚伪的神佑,再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劫向神殿内走去,腿上的腐败锁链柔弱的防腐紫的丝带一般,不值一提。
卡尔玛接管了护卫队的工作以来,每天焦头烂额,除了护卫队的日常工作以外,还要兼顾通缉刺客的任务。所幸的是,阿狸恢复的速度比预想的要快很多,这或许是马莫提乌斯的力量所致。也正是因为如此,卡尔玛才能在阿狸的协助下,轻松一些。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接着“砰。”的一声,办公室大门被暴的推开,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士兵。
“报告卡尔玛大人!有大陆的消息。”卡尔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在这个关头,没有什么比大陆的消息更让她关心的了。而至于那些上下级的礼仪也早已被卡尔玛临时取消,对于现在的艾欧尼亚来说,时间就是一切。
“据线报,黑默丁格等人已经汇聚在班德尔城,全部的工厂都在全力制造战争机器。而且据说,他们已经跟海洋之灾达成了合作协议…”
“还有多久?他们还有多久进攻?”“线报是五天前的,推测大概还有不到十天。最坏的估计,十五天内抵达我们境内。而且…”
“说下去。”“他们似乎找到了瓦罗兰之眼。”卡尔玛没有想到黑默丁格的动作会这么快。一旦瓦罗兰之眼被黑默丁格掌控,那么所有的魔法将有90% 以上比屏蔽,也就是说,以魔法为重要支柱之一的艾欧尼亚将遭受重创。此时,她只希望杰斯和李青在大陆的动作能够迅速而顺利。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德玛西亚那边如何?”虽然可能微乎其微,但是卡尔玛依然想要知道一些好消息。
“诺克萨斯的闪电攻势被守住了,战争陷入了僵局。但是让人奇怪的是,自诩正义的战争学院并未出面,依然保持中立。”
“那群狗杂种…”脏话从牙中挤出,一向有涵养的卡尔玛也忍不住愤怒了起来,整个大陆都危在旦夕了,这群蛀虫却依然只顾自己的利益。
“其他地方的呢?”卡尔玛话刚出口,一箭矢狠狠的钉入窗框,整整没入了十厘米,而箭簇依然不住的摇晃,足以见得力道是如此的强劲。卡尔玛认识这箭,黑色的箭身带着血红色的微光,而且来的方向正是山上的神殿,是韦鲁斯!索拉卡有危险了!
卡尔玛顾不得其他,念动梵咒,周身泛起白青色的微光,如风一般闪了出去,阿狸也紧随其后。在走廊打坐的乌迪尔见势当然明白出大事了,咆哮一声化作熊的姿态迅步跟上。
阴暗的神殿之中,横七竖八的躺着神殿守卫的尸体。大殿的尽头,一尊女神的雕像下,一个身影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光芒之后,拉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就连神…都躲在黑暗之中,真是讽刺!”劫轻蔑的嘲笑道,守卫的鲜血顺着拳刃滴下。然而索拉卡一言不发,依然背对着他,虔诚的跪在神像面前,祈祷着。
“神救不了你那些软绵绵的守卫。还有你!”劫双腿微曲,右手手肘向后,拳刃向前,蓄势待发。
“那么我呢?能救她吗?”一个慵懒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咕嘟。”声。
“啊。”一声畅快的感叹之后,慵懒的声音再次说道:“我不是故意在神殿饮酒的,索拉卡。下次我绝对不喝了。”索拉卡仍旧岿然不动,虔诚的祈祷着。
“那就看谁快了!”劫瞬间移动到索拉卡的身后,对准索拉卡的后颈狠狠的刺去。
“啪!”的一声,劫的拳刃受到重击被打偏了,利刃蹭过索拉卡蓝色的皮肤,丝毫没有留下一点伤口。打中拳刃的物体此时正在神殿的角落里旋转,那是一个竹筒做的酒壶。
“我对你没兴趣。”劫退了回来,注视着更深的黑暗之中。“可我对你有兴趣。”一个身着青色人服的男人走了出来,索拉卡散发出的微光照在他枯瘦的脸上,刻出的光影更显得憔悴。脑后是犹如火炬般的诡异发辫。
“诺克萨斯入侵之时,你在哪里?”男人的眼神突然由懒散变的凌厉,剑尖如风一般直指劫。
“哦?你是在怀疑我?”“不排除可能。”男人将剑收回肋下,双手紧握,剑尖依然对准前方,整个过程剑身平稳如水,丝毫没有一丝颤动。
“连恶魔之力都无法阻止我…就凭你的剑吗?”“喂喂…”男人笑了。
“别拿我这个正常人跟你们这种怪物相提并论。”笑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表现,或者,是毁天灭地的决心。
“一个愚蠢到自不量力的人。”“应该说,是一个自不量力的男人。”男人腹用力,随带着前脚掌使劲向后蹬,整个身体轻盈的向前冲去,剑刃横于前。随即左脚轻点,身体重心靠后,整个人直起身子,脚踝将前冲力转化为旋转延伸至剑尖,横摆在前优雅的转身,划出一道旋风。豪不拖泥带水。整个动作就在瞬息之间,极快无比,然而只是切碎了一团暗影。
“所以说,我就是讨厌忍者。”“尽情讨厌吧,很快你就没有机会了。”劫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又似乎是从各个方向传来的。数把拳刃从男人周身的黑暗中刺出,但无一不被男人的剑刃挡住,或者敏捷的闪避开来。
“不愧是疾风剑术的传人,毫无破绽。”“承蒙夸奖!”男人虽然看似灵巧的防守,实际上消耗极大。男人确实没想到劫已经今非昔比,影子的进攻似乎无穷无尽,但他已经渐渐出疲态了。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真身的拳刃找到了御风守护的破绽,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男人的腹部。
“唔!”男人闷哼一声,低垂着头站立着,前方是保持着进攻姿势的劫。但却没有鲜血涌出。
糟糕,劫有些吃惊。男人抬起头,笑道:“抓到你了!”劫的拳刃被男人前的一股旋风牢牢的住,既无法继续刺入,也无法身出来。
“当。”的一声脆响,余音回在神殿之中。男人的剑和劫的拳刃撞击在一起。
男人动作迅速的继续砍击,而劫只是毫不费力的抵挡。“确实我大意了,不过也只是如此罢了。”劫被住的右手一转,整个旋风被震散,拳刃瞬间继续向前刺去,直取男人的膛。
“什…”男人没想到劫的力量已经如此强大,仅仅凭借一只手就将他的风护盾击碎。震惊之余,男人本能的斜躺躲避,整个身体几乎失去了平衡。拳刃向上斜刺带动劫的身体站起,手肘发力突然改变刺出的方向,向下对准失衡的男人。然而,又是一个护盾。
“束手就擒吧,劫。”男人心头一颤,卡尔玛?!不过,惊讶归惊讶,身体还是借这个机会找回了平衡,离了劫的攻击范围。神殿门口,站的正是匆忙赶来的卡尔玛,两旁则是阿狸和乌迪尔。
“你们接二连三的坏我好事,就像一群苍蝇!”劫爆发了,身旁瞬间出现了数个影子,将众人和索拉卡隔开。
“索一次就将你们全部抹去!”六七个影子全部冲了出去,攻向卡尔玛三人。男人却瞄了一眼卡尔玛,一阵旋风之后,消失不见了。
亚索!卡尔玛想要喊出来,却如鲠在喉。看着亚索消失不见,只好将全部精力放在应对劫的影子上。
卡尔玛念动梵咒,心灵之火在地上留下一个个烈焰之环,将劫的影子噬殆尽。阿狸也催动灵魂宝珠,撞碎一个个敌人,身上也诡异的围绕着蓝色的狐火。
乌迪尔有四神兽的加持,双拳堪比千金,皮肤坚如钢铁,左拳捣碎一个,紧接着转身一掌震碎另一个,动作行云水。但劫的影子并没有因此而全部消失,反而越来越多,似乎无穷无尽。别说救索拉卡了,就连突破重围就显得那么不实际。
“这就是弱者的挣扎…你可以动手了,诺克萨斯的客人。”随着劫犹如命令的语句。无数把匕首入地板之中,以索拉卡为圆心形成一个圆。匕首不安的颤抖着,就像被人从地板上拔出来一样,离弦箭矢般的全部向索拉卡。
然而这些匕首却最终却“丁零当啷。”的掉在索拉卡身边。一个淡紫的护盾笼罩在索拉卡身上,保护着她。
劫微微抬头,他知道事情更有趣了。“慎…”劫轻声低道。
而另一边,匕首暗影之下的泰隆也被另一个人到了角落。一个手持金环剑的男人,无极剑圣,易。
“哈哈哈,哈哈哈,都来了吗?都来了!”劫的身体微微前倾,因为兴奋而不住的颤抖着。
易不愧为无极剑道的尊者,面对面的短兵相接不知胜过泰隆几筹。剑刃犹如闪电般向泰隆刺去,刚开始泰隆还能用匕首勉强抵挡,但渐渐的已经无法跟上易的速度,左肩才传来疼痛,右腿就被切开一道伤口,血如注。易一脚将泰隆踢倒在墙角,向上抛出金环剑,双手迅捷的倒出绑在腿上的短刀,一手一个狠狠的将泰隆的双臂钉在墙上。接着丝毫没有多余动作的接过金环剑,直冲劫而去。
同一时间,索拉卡身后也有一道紫光直奔劫所在的位置。“很好…”劫深一口气,右手向前挡住慎的忍刀,左手横在左侧翻转,拳刃的两个刃剑以一个死角将易的金环剑牢牢卡住。
“慎…你还是那么弱小…”劫身体向前,附身看着面前的慎。“师傅的死…林长老的死…整个均衡教派的灭亡…都是因为你的弱小!”
“呜啊啊啊!闭嘴!”慎出背上的另一把忍刀,横向切斩劫的小腹,然而黑影一散,忍刀在易的腹部留下一道伤口。
“你看看,你的弱小让同伴受伤…”此时劫却再次出现在慎的身后,轻声嘲笑道。
慎的面具之下,双眼愤怒而圆睁,面容扭曲。全身发力回身再是一刀,全突然发现背后是正在祈祷的索拉卡,连忙收刀却也来不及,还是划破了索拉卡后颈上的皮肤。但索拉卡却丝毫没有反应。
“忍者大师的儿子只是个拖后腿的吗?只会伤害同伴吗?”劫此时蹲在女神像的头上,犹如神一般俯瞰其下的众人。
“慎!冷静点!”易捂着伤口,挡在他和劫之间,并没有责怪慎的意思。
“虽然我不了解你们均衡教派的教义,但我想对于战斗时的心态,都是相似的。”慎却一言不发的紧紧盯着女神像上的劫。咬牙切齿。
“看看,看看,多么想十年前的你和我…不过这一次,是我怜悯你。”劫双手一样,两个影子旋转着出现在易和慎的面前。
十年前?慎想起来了,十年前的一次比试。劫被慎击倒在地,一直渴望得到师傅青睐的劫是如此的恼羞成怒,愤怒让他的心态失衡,同样也让姿势和招式变形而破绽百出,让慎更加轻松的赢得了比试。此时的慎跟当时的劫是那么的相似。
慎还记得自己伸出的手被劫暴的推开,这就是他说的“怜悯。”吗?
父亲…我的父亲,忍者大师。我甚至忘记了父亲的教诲!慎想起来了,父亲曾问他们何为均衡。无人能云。父亲端着的一碗水,端坐,站立,行走,甚至奔跑,都不曾洒落一滴水。
“均衡,就是要心无杂念,任何的波动都会打破均衡,失去了均衡,你们便什么都不是。”父亲的教诲再次萦绕在慎的耳畔,均衡,均衡之道!
“不要抑制情感,释放出来,不要仇恨…”林长老的临终教诲让慎彻底明白了,只有释放感情才能获得平静,最终达到均衡之道,而不是刻意的排斥感情。
而仇恨,则是影响最为强烈的感情。慎出刀,丝毫不犹豫,十字斩切碎影子,刀尖穿透影子又恰到好处的停止在索拉卡衣服上,丝毫没有刺破的一丝一毫。
易看到了慎的变化,不知是不是自己刚才一句话的作用,但显而易见的是,这场战斗更加容易了。
“上吧,暮光之眼!”易的嘴角上扬,身形飘忽,已然来到了女神像的肩上,心里念叨着,女神大人会原谅我的。
而另一侧的肩膀上慎也已经站定,两把忍刀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三人在女神像上你来我往,劫的扰心境已然不起作用,拳刃不但将两人的招式挡下,还能捉住易和慎的每一个细小破绽刺出去。好在易和慎并未全力进攻,有惊无险。
这就是所谓的忌力量吗?速度如此之快,力道如此之强劲。易时而进一步横砍,时而退一步斜挡,女神像之上,所能站立的位置毕竟有限。
“惊讶吗?恐惧吗?桀桀桀桀。”劫兴奋的笑着,笑声无比慎人。女神的肩头上,又出现了两个影子,抢夺了易和慎仅存的走动余地。
“你们…都去死吧!”劫的全身爆发出一股漆黑色的光芒。所有影子瞬间变的敏捷了起来,速度和力道都提高了数倍。原本就在数量上处于劣势的卡尔玛三人,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就算是有神护体的乌迪尔也片体鳞伤。而阿狸有马莫提乌斯之力的灌注,加上卡尔玛的护盾,还能勉强支撑。在女神肩头上的两人由于无法移动,对于贴身搏,拳刃比刀剑更加好用。
“砰!”易和慎先后从女神像上跌下,重重的摔在地板上,身上布了被拳刃割伤刺破的伤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泰隆都没想到,劫所得到的忌的力量居然如此强大,五人联手也不是其对手。
“这就结束了吗!”劫的身形愈发高大,身上的被黑暗的光芒绕着,当中一团红色的火焰如同心脏一般有韵律的闪烁着。两个影子已经将拳刃抵在易和慎的喉咙上,他们彻底失败了。
“我要让你们亲眼见证,自己是多么的无力!多么的弱小!”劫来到索拉卡的面前,低头注视着依然在祈祷的索拉卡。
“后悔吧,这就是当初你们亏欠我的代价!这就是迂腐的代价!”劫想要将拳刃刺向索拉卡,但却停止在半空,他没有感觉到阻碍,只感觉到无力。
“光…与影…”索拉卡终于开口,她缓缓站了起来,一手搭在劫的拳刃上。
“它们如同兄弟,相生…相克…”“住嘴…你做了什么?”劫的身体一动不动,但并未感觉到抑制和锢,反而是如此平静。
“之所以成为忌,是因为它会使人不再为人。你已经是如同暗影般的存在了…劫。”
“哈哈哈,为何要拘泥于『人』这个皮囊,我只要力量,让所有人臣服的力量!”
“力量越强,其容器就越脆弱…暗影虽强,但却难抵光芒,无光便无影…如同影子般消散吧。”索拉卡说完,紧扣劫的右手,低声沉着咒语。
“住口!你这个人!呃啊!啊!啊!”劫痛苦的喊叫着,索拉卡周身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所有的影子烟消云散。劫无法移动,身后是被光芒驱离出身体的影子,只有手脚部位还有微弱的连接。
“呃啊!不…不要…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最终,影子在光芒的淹没下消失。光芒散去,劫“扑通。”一声,无力的跪在地上。
“你们…会后悔的…”劫附身钻入身下一团犹如泥潭般的很暗,不见了。
“索拉卡大人!”卡尔玛连忙跑到索拉卡身边,将倒下的索拉卡搀扶起来。
“我用自己的光…驱逐了劫的影…”索拉卡非常虚弱,倒在卡尔玛的怀里说道:“我无法再维持祈祷…神佑屏障几个小时之后就会消失…”大敌当前,神佑屏障却消失了,虽然卡尔玛不愿看到这个雪上加霜的局面,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快扶索拉卡祭司大人去休息。”卡尔玛对着几名护卫队员命令道,此时,还有一件事萦绕在她的心头。
“哼,跑了。”易捡起丢在地上的短刀,轻哼了一声。泰隆趁着刚才的强光,遁走了。
山半有一栋装饰朴素的房子,典型的艾欧尼亚风格。那是卡尔玛的家,房子后一直绵延上山,是一大片竹林。卡尔玛已是许久没回家了,没没夜的在护卫队工作。此次她来,是为了见一个人,她知道他会来这里,这里是他曾经最喜欢的地方。
卡尔玛漫无目的的在竹林里走着,虽说她有信心,但是竹林这么大,她也说不准她要找到的人到底在什么具体位置。
忽然之间,一声婉转悠扬的竹笛声飘来,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沧桑和凄凉。
是他!卡尔玛心头一喜,循着笛声走了过去。眼前正是适才在神殿之中的那个男人,此时正倚坐在柱子下,闭着双眼轻轻地吹着竹笛,身前一把武士刀合鞘在泥土里,刀柄上挂着一个竹筒。
“你…”卡尔玛不知该说什么,面对故人本有千言万语,如今话到嘴边却又哽咽住了。
笛声戛然而止,男人站了起来:“对不起,我是戴罪之人,不能在众人面前出现…”
“你没有离开艾欧尼亚,一直藏在神殿里。”男人点点头:“索拉卡祭司大人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而且神殿地处偏僻,没什么人…”
“为何不来找我?”卡尔玛打断了男人的解释。“我是戴罪之人…”
“我说你为何不来找我…”卡尔玛终于崩溃,泣不成声。她想象过千万种重逢的场面,她设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反应,但当真正的重逢来到之时,只有被三年来积蓄的情感破堤而出,将她如此丑陋的面容展现出来。
“三年了,我不知你是死是活…三年了,一直就在我身边,却从不告诉我…三年了…”男人一把将卡尔玛搂入怀中,所有的愧疚,所有的不舍,都只能化作含歉意的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