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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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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纾文下了朝,就去苏瞳宅子,两人饮茶赏景、办公伏案、闲聊杂谈,入夜了梁纾文才回到梁府。

  举案齐眉如同老夫老般的日子,转眼过了数月。连续两,梁纾文未过来,不知在忙碌什么,第三晌午,梁纾文脸憔悴来到苏瞳处。

  “怎么了?”苏瞳拍拍紧抱着她的男子。梁纾文将脸窝在女子颈窝,深着女子的体香,好像在汲取力量般。苏瞳见他不说话,也安静无语,两人静静相拥。

  良久,梁纾文才幽幽地道:“娘亲病了。”“哦?”苏瞳扬扬眉,不会只是生病那么简单吧。

  果然,梁纾文低声怯道:“娘想见你。”

  “唉…”苏瞳叹了口气,终于来了,早知迟早有这样一天。

  梁纾文猛地抬起头,不安地看着苏瞳:“瞳儿…若不想去…就、就算了,我跟娘亲说去。”苏瞳生吃软不吃硬,若他生硬强迫她去见人,她是绝不吃这套的。

  但若是好言软语,她又怎忍心让他一人去面对。

  “唉,迟早都要去的,你都求了那样的圣旨,想见我的人如过江之鲫吧,看看到底是哪个狐狸住了我们俊朗清逸、学富五车、前途无量的总督大人。”苏瞳戏谑斜睨男子。梁纾文脸上泛起红晕:“哪有。”

  “唉,我怎么会和你纠至今呢?”

  苏瞳好是无力,若是江湖中人哪来这么多麻烦,再不济从商者也比官场中人好呀。

  梁纾文抱住女子,紧张道:“瞳儿,后悔了吗?”

  “是啊,后悔了,我怎么会招惹到官场中人呢,还是个这么实心眼的人。”苏瞳抱怨道。梁纾文受挫地咬着下,难过一阵后,无赖地道:“我不管,即便你后悔,我、我也不会放手了,紧紧咬住你。”

  狠狠地堵住红辗转。“呼…呼…”苏瞳娇不已,都被他咬破了,玉手轻抚男子紧绷的脸庞:

  “好像无路可逃了呢,怎么办呢,只好陪着你了。”这个傻子,大好机会求前程、求万金,偏偏放弃,求了个婚姻自由,叫她如何狠心拒绝。

  梁纾文喜上眉梢,亲了亲嘴角:“不管如何,我都…那时以为自己定是一命呜呼了,脑海中只有你。

  上天怜我,没取了我的命,若再不珍惜,随了自己心愿,岂不枉为人。”

  “嗯,知道了知道了,待会随你回府吧。”素雅古典房间。素颜妇人在卧。

  “文儿,你去吩咐莒给我炖个红枣幼鸽。”倚靠头的梁夫人吩咐儿子道。梁纾文看看苏瞳,苏瞳微笑点头。

  “好,娘,你别说太久,免得累着。”梁纾文留下两个女子,踏出房门。

  梁夫人欣慰的看着儿子背影,感叹道:“文儿从小都很孝顺,从来没有忤逆过我这做娘的意思,只有自己的婚事。”视线调回,带着一丝审判、一丝究探看着苏瞳。苏瞳笑笑:“是吗?”

  “自古婚姻之事,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文儿身为朝廷命官,居然求皇上要婚姻的自由,真是大逆不道!”梁夫人想起那,身受重伤的爱儿,在探询病患的皇帝面前,问及有何心愿时,居然提出了如此荒谬的要求,气就不打一处来。

  “大逆不道?”苏瞳挑眉:“夫人是说皇帝答应的事是大逆不道?”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挑拨一番,梁家灭门惨案即刻发生。梁氏知自己失言,深呼吸几口,冷静下来:“老身怎敢诋毁天子。

  事已至此,皇上业已答应之事,老身自然也听从圣命,文儿与你有意,你即来见我,也必对我儿有情,既然两情相悦,商量商量何时把事情办了伞!?

  “纵观历史,伴君如伴虎,越是位极人臣,越是顷刻风云变化,瞬间罪及九族。”苏瞳慢悠悠说道:“若我入了梁家家谱,梁家有难之,倾巢之下无安卵。

  但若我与梁家无关,则可以武林中的势力,保得数人性命。”梁氏神色一变再变:“朝中之事岂是你我可擅自言论的。

  当今圣上英明,自会辨明是非。而且若你不入我梁家,那我孙儿岂不是、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呵呵,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苏瞳从未答应过要嫁入梁府。而且,最重要的是,您儿子自己开不开心。莫要以孝道,约束后代无笑颜。”

  苏瞳有些无力,夏虫不可语冰,沟通困难。

  “你、你!”梁氏气得脸涨红。“梁夫人难道想抗旨?难道梁夫人比皇帝还大?皇帝都答应了不管的事情,连皇太后也是不敢不从的。

  夫人得空就念念佛经,难得糊涂,不要太过执着。苏瞳尚有上万银两的生意要顾,就此告辞了。”

  苏瞳行礼告退,不待对方有回复,便走了。寡母拉大独子,视为自己躯体的一部分,不能有自我意思,不能违逆一丝一毫,这已是深刻入骨的想法,无法说通,只有抬出强势强权来了。

  苏瞳往家走去,腹的不如意用走路来发,早知道他是个麻烦,哼,若是再有什么麻烦,就不要他了,也不稀罕他什么。

  走到自家宅院门前,推开门,管宅子的老陈上来。

  “主子,有客。看那气势、穿着好像不是一般人。在会客堂,等了好一会了。”老陈曾是酒楼管账的,有几分见识和眼力。

  苏瞳踏入会客堂,只见一锦绸祥云绣金天青对襟衫的小儿,气势十足身板直立端坐太师椅。

  身后站了一眼神锐利、相貌平凡、武力高超之人。苏瞳自嘲,今可真是精彩,她十足十彩衣娱亲。

  “这位小公子找在下?有何贵干?”苏瞳走至上席主位坐下,开门见山。

  垂髻小儿上下打量一番,口吐不敬之词:“长相泛泛,普通之姿,也无气质,太傅怎么这么没眼光,看上了个这样的女人。”苏瞳闻及,中一把熊熊怒火涌而出,一个两个都来她面前放肆,挑三拣四、说三道四,如同菜市里被挑拣的小猪一般。

  身形瞬间晃动,闪至小儿面前,那护卫神色一凛,举拳出招护卫少主。

  苏瞳左手挡住攻势,右手迅雷不及掩耳点了那人道,然后威胁地眯眼看那小儿。

  那小儿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钝痛不已。苏瞳将细幼白的小脸颊左右一拉,小嘴变形拉成一字。

  “唔、唔、唔。”小孩挣扎不已,奈何挣脱不了。

  “臭小子,敢跑到老娘面前嚣张,都没长齐,欠教训!”推挤小脸,左推右挤,整张脸涨红涨红。

  “大滩!乃吃道偶素税么?”小孩含糊说道,口水直。本来威严鼻腔朝天的气势然无存,狼狈万分,犹自无谓挣扎。

  苏瞳见他这熊样,不大笑,中郁气抒发,松手,抱,嘲笑着看小孩。

  小孩气得手指发抖,小食指指着苏瞳:“你、你好大胆,竟然敢、对本…对我无礼…”

  苏瞳一个暴栗敲上小额头:“谁无礼了?来我家,居然口出狂言,这是给你的教训!连名字都不上报主人,鬼知道你是谁,没点礼貌的臭小子!”

  小孩痛呼着抱额头,退后一步,戒备瞪着苏瞳,以防再被打:“你、你又打我。”

  这次语气惊讶、愤怒中多了丝委屈。

  “鞭子底下出孝子,知道吗?”“我、我让人斩了你,灭你九族!”小孩犹自不甘心握了小拳头,小小声叫嚣道。

  苏瞳提起小孩衣襟,提至眼前,前后左右晃了晃,小孩晕头转向,头脑晕眩。

  “有本事你就自己来啊,靠别人算什么本事,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吗?你打得过我吗?”

  小孩从未受此委屈,又恶心晕眩,护卫又被制住,眼圈都红了,但倔强地噙在眼里,抿着嘴强忍住。

  苏瞳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忍心欺负小孩了,抱进怀里,拍了拍安慰道:“好了好了,以后有礼貌点,别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不哭不哭了。”小孩一楞,手脚僵硬,被软软香香身体抱住原来是这感觉,难怪爹那么喜欢抱那些个娘了。

  但随即反应过来,嘴硬道:“谁哭了。”

  “好了好了,没哭,小少爷快回家去,我累了。”苏瞳将小孩放下“啪啪。”两下解开护卫道。护卫即刻将小孩护在身后,拔刀相向。

  苏瞳不以为意,摆手叫道:“来人,送客。”转身往后院走去。

  “喂,我叫德珉。”小孩在身后叫道。女子罔若未闻。

  阳光和煦温暖,催人昏昏睡。

  “喂,苏瞳,我要跳了哦。”小孩手脚并用扒在树上,扭头回望叫道。

  苏瞳站在树下,无奈点头:“跳吧。”

  “呵呵。”小孩乐滋滋松手掉入苏瞳怀里。苏瞳接了个正着。

  “好了,玩够了没有?”苏瞳抱着小孩往躺椅坐下。

  她是造了什么孽,自那起,这小孩三不五时都来找她玩,每次都挑梁纾文不在的时候。

  小孩的短手环着女子脖子,脸享受,这个女人的身体好舒服,也不枉费他经常偷溜出来呢。

  苏瞳拿起薄毯盖住两人,恰到好处的午后阳光,让人好想睡。

  “苏瞳,玉沁公主很喜欢梁纾文呢,你知道吗?”

  小孩一脸与年龄不和的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笑容。苏瞳轻车路地一捏小孩嘟嘟的脸:“那又怎样?臭小子,笑什么笑?”

  “又捏偶。”小孩脑袋扭来扭去好不容易挣脱开:“你就不担心吗?”

  “有何担心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强求不了。”苏瞳无所谓的调了个舒服姿势,闭眼晒太阳。

  “如果梁纾文不要你了,怎么办,你长得一般,又这么泼辣。”小孩一点都不知道掩饰的直来直往。苏瞳嘴角搐,三个暴栗直落小孩头上:“泼辣?那你来找我这个泼辣的人干吗?还不滚回去。”

  “不要。”小孩忍着痛,仍是紧紧抱着不放手。

  “臭小子一点都不可爱!”苏瞳又蹂躏了一番小脸,才罢手。两人不久就相拥入睡了。两个不速之客翻越墙头看到的就是女子侧抱着小孩、小孩将脸埋在女子怀里酣睡的画面。

  即使在睡梦中,被人虎视眈眈盯住,武林中人该有的觉悟还是有的。苏瞳立即转醒,全身防备,扭头望去,两个高大男子背对着阳光,看不清面容。

  盘腿坐起,似乎慵懒散漫,实则全身无一处破绽。“两位是什么人?鬼鬼祟祟来我府宅有何贵干?”

  “来看看。”其中一个不紧不慢说道,声音低沉醇厚好听。

  苏瞳颦眉“我这不是风景名胜,没什么好看的。”

  “非也非也,看的是人不是景。”那男子从容在旁边骨椅坐下,一身绛紫锦袍,单髻白玉嵌金冠,剑眉飞扬,双眸奕奕。

  “的,我都成观赏动物了。”苏瞳低声嘀咕。

  “苏瞳…”小孩眼,被吵醒了。懵懂坐起身,看到旁边坐着的人,惊呆了,两眼发直,半晌,掀开毯,跳下躺椅,单膝跪下,低声怯道:“父皇…”苏瞳心一沉,不语。

  “珉儿,你此刻不是应该和梁爱卿在学习吗?”皇帝好整以暇地道。

  “儿臣、儿臣…”小孩支支吾吾。“你就是苏瞳?”皇帝不理会小孩,望向苏瞳。苏瞳翻个白眼,瘫回躺椅,一脸痞子样懒洋洋说道:“正是。”

  “大胆刁妇!竟敢如此无礼…”旁边尖锐刺耳的声音。

  “皇、皇上?!”众人往院门看去,原来是梁纾文。

  “朕来接珉儿。”“太子?!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梁纾文再次惊讶。

  苏瞳数来积累的怒火如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捡起本诗经砸向梁纾文,咬牙切齿吼道:“该死的,还不是都因为你,老娘都成稀有动物了,一个两个都来看,这下好啦,连咳嗽一下天都抖一抖的皇帝都来了,怎么收场?!”

  越骂越气,两指拧起梁纾文的右耳转过来转过去。

  “老娘告诉你,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死要活是你梁家的事,少和我扯上关系,都给我滚…!”

  河东狮吼直冲九天、如雷巨响。德珉小孩微张着嘴,一副吓傻了的样子,两眼发直。

  皇帝则见到朝堂上衣冠楚楚的臣子被蹂躏得头发凌乱、耳透红,毫无尊严可言,有丝好笑又有丝讶异。

  而冲天怒火的接受者梁纾文,忍住剧痛搂住苏瞳轻言细语安慰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别气了,痛痛,瞳儿放开,皇上还在呢。”

  “咳咳…”皇帝干咳两声:“苏姑娘是要朕滚吗?”苏瞳松手,肃颜一整,垂手恭敬直立,平板的声音说道:“民女不敢。

  天下莫非王土,皇上爱去哪就去哪。”变脸如同变龙。皇帝颇有兴味地摸摸下巴,看了看犹自跪在地上发傻了的嫡儿:“珉儿平身,过来朕这。”

  德珉磨磨叽叽挪过去皇帝身边,乖巧站立。

  “珉儿为何一直来此?”皇帝和蔼看着小孩“儿臣,儿臣觉得她很好玩,就…”

  “就瞒着上下所有人偷溜出来了?”皇帝补齐后续话语。

  “是,儿臣知错。”小孩低头认错。“《国策》二十遍、《国论》二十遍。”

  “是。”小孩垂头丧气。“以后要来,要带足侍卫。”皇帝眼睛带笑看着小孩。小孩一楞后,欣喜若狂,不由自主抱住皇帝胳膊:“父皇,真的吗?谢父皇。”苏瞳脸黑线,赶忙劝阻:“皇上,太子身系天下,金贵之躯,还是在宫中待着为好。

  而且民女鄙不堪,不值一哂,太子少接触为好。”

  “呵呵,能让梁爱卿和珉儿另眼相看的,必不是常人。德珉高兴即可。”皇帝颇有深意地笑道。

  “若是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民女可不担这个责任。”看来是被上了,事先分清责任制为好。

  “自有侍卫。”“民女鄙、不懂礼数,呵呵,皇上您知道的,江山易改本难移,迟早会因此得罪了什么权贵,那不是死定了吗?民女虽不才,但还是很惜命的。

  而且民女本是江湖中人,没什么规矩,如燕子般想飞则飞,想留则留,自由惯了。”苏瞳破罐子破摔,人家做皇帝的七巧玲珑心,常人怎比得过,干脆将老底掏了,坦

  “这些不必担心,不会再有别人知晓了,这也是为了珉儿的安全着想。

  不过难怪梁爱卿要求那样一个圣旨了,朕总算明白了。”皇帝戏谑道。

  “有皇上这句话,民女就放心了。”苏瞳自动忽略后面一句。

  “苏瞳苏瞳,我以后可以来找你了。”小孩开心地摇着苏瞳的手。

  苏瞳瞪小孩一眼:“之前不可以,你也照来不误。”皇帝看着女子如同对待常人般凶狠的眼神,嫡子不以为意的笑容,好像隐约知道了嫡子为何喜欢一直偷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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