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本想对她坦承地说出一切，但一看到她的笑容，喉咙就像打了结似地，什么也说不出口。

　　心想如果不对她坦白，将来可能会被她厌恶，甚至说不定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在试探我而已，但无论如何，依旧鼓不起勇气说出来。

　　“那么，我要走了，香奈麻烦你收拾哦！”“是的，我知道了，请慢走！”美幸倏地从椅子上起身，我慌张地抬起脸。

　　“呃！？美幸！你要出去呀？”“是啊！今天我要去面试。昨天，在报纸上看到有打工的机会，我打电话过去问，他们就叫我去面谈。”

　　“是喔…”“那么我走了！”美幸正轻快地走离餐厅。我虽觉得错失现在，往后恐怕就没有机会再解释了，但还是开不了口。

　　“啊，对了！有件事拜托你…”“呃？什、什么！？”美幸走到餐厅门口，突然转身看着我。

　　刹那间，我急忙正襟危坐，心想该不会她…不过，是我做贼心虚罢了！“香奈和小茧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啊，是！没问题！”“那就麻烦你了！我很快就回来。”美幸离开后，四周顿时变得安静下来，餐厅里只剩下小茧、香奈和我。

　　小茧正在面包上涂着你油，吃得津津有味，香奈则在一旁收拾擦拭着。

　　“哥哥，你好像没什么精神？”“不！没这同事！”小茧坐在我的对面，担心地看着我。我急忙提振精神，拿起面包大力地咬了一口。

　　“你的土司不涂你油吗？”“啊？哈哈！那个东西，我不是很喜欢！”不知到底在慌张些什么，根本没心情去涂你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悲哀。

　　可是，昨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今天每个人都表现得很平常，难道那些是做梦？不！不会的！那些都是事实，这是无庸置疑，但为何香奈等人都装做若无其事呢？“小茧，今天不出门吗？”

　　“嗯，今天有读书会。”“读书会？”为了打破寂静得令人窒息的气氛，我故意找话题，小茧咕噜噜地转动可爱的大眼，快乐地回答我，使我略为安心。

　　“对啊！我的朋友美奈子要来。”“唔，真辛苦哪！常常需要讨论功课吗？”“偶尔啦…”吃完饭回到房里，我无事可做，点了烟，茫然地眺望窗外。

　　外面的天空仍灰灰暗暗的，只能见到苍郁的森林。真是的！我到底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即使被美幸知道可能会被她蔑视，但与香奈及凉子发生关系，对我本身来说，绝对没有任何损失啊！只是不知怎地，心情总是开朗不起来，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我捻熄手上的香烟，翻个身躺在上。究竟香奈和凉子为什么要与我做那种事呢？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吗？不、不可能的！我用力地猛摇头。

　　假设香奈真的对我有意思，那态度上应该会有蛛丝马迹可寻，纵使她到浴室来是受到凉子的命令，但是如果不喜欢的话，也可以跟我讲吧！然而，她什么也没说。

　　我越想，思绪就越混乱，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我现在也不能一走了之。

　　首先，我根本不知要怎么去车站，若是遇到黑熊，固然是可以逃走，但恐怕会迷路得更厉害，加上美幸刚刚才拜托我照顾小茧和香奈，看来只好暂时继续待着了。

　　我闷得发慌，索先到走廊再说吧！走廊上也没有任何人影，静悄悄地连半点声响都没有。我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似乎只听得见令人不舒服的沙沙风声。

　　“小茧，你在里面吗？”我来到小茧的房外，只是单纯想找个人交谈而已。

　　“啊，哥哥，等一下哦！”娇的声音传来，房门立刻打开了。小茧的头上绑着蝴蝶，凭添些许的时髦感。

　　“我正在打扫。”“啊，为了读书会吗？”“嗯，因为美奈子要来，所以先整理一下。”多得像山的布偶娃娃已经整齐地列着，单也拉得十分平整。

　　“好像打扰到你了！”“不、不会的！离美奈子来还有点时间，而且也已经快打扫完了。”小茧对我笑一笑，接着把一个画着熊的座垫摆在我的面前，我坐在座垫上，小茧也坐到旁边来。

　　她穿着白色的你裙，却盘腿而坐，所以可爱的内尽收我的眼底。不过，小茧并未发觉，我想她还不到那种年龄吧！于是决定不告诉她。

　　“这个座垫很可爱。”“啊，这个吗？嗯，是呀！”小茧的内上有个小小的蝴蝶结及小熊图案，一想到这么纯洁的女孩将来也会和男人做那种事，我的心情不免变得复杂。

　　“哥哥，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啊，不、不！我是在想小茧好像很喜欢熊！”我随便找话搪一番，可是望着还是高中生的小茧两腿之间也会发呆，我还真是有点奇怪。

　　“嗯，小茧很喜欢熊，你看！我的娃娃也是以熊宝宝最多。”一点也没错！大大小小、各式各样都有，熊娃娃的种类实在非常多。

　　“美奈子也很喜欢熊唷！”“美奈子？是要来叁加读书会的同学吗？”

　　“是啊！她的玩偶比小茧要多得多哦！”这里填充玩偶已经多到可以把房间埋起来了，那么比这些更多娃娃的房间会是什么样子？实在令人难以想像。不过，小茧的神情并不像在吹牛。

　　“小茧为什么喜欢熊呢？”“因为熊很可爱嘛！熊先生很可靠，而且很温柔。”

　　“是吗？其实熊是很可怕的唷！”我故意吓她，小茧出胆怯的神色，毕竟只是个小孩。“才没那回事！小茧相信熊先生是很温柔的。”

　　“就算被吃掉也不怕吗？”“哥哥会保护我对吧？”本以为她是在揶揄我，不过她的眼神却是十分真挚的。

　　“是啊！我会保护小茧的，可是除了熊之外，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坏的男生，小茧自己也要小心。”

　　“哥哥也是吗？”看到一脸认真的小茧，我不由得笑了出来，但仔细想想，我不就是个坏人吗？因为我不只和香奈及凉子发生了关系，还游手好闲地在此当她们的食客。

　　“我当然不是啦！”“太好了！哥哥，你放心！小茧不会被男人骗的，凉子姐姐常常告诉小茧说：“男人都是狼，要小心！”

　　另外，她还说如果找到好男人，绝对不要让他跑掉，一疏忽，就会被别人抢走！”

　　“原来如此啊！”接着小茧站起身，开始做最后的整顿，就像男朋友要来家中一样努力打扫。

　　“那么，小茧我先出去了。”“嗯，哥哥还要再来唷！”“好的，小茧也要用功哦！”看到小茧调皮地吐吐舌头后，我走出房间。

　　今一整天，我大概都得一个人过了。我缓缓走在走廊上思索着，但是我还是不想立刻回到房里，从丽子房里的窗户眺望出去，外头天气仍是沈沈的。

　　对了！昨晚，在这个窗户上见到的人影到底是谁？丽子说是我看错了，不！等一下！

　　丽子昨天戴了个奇怪的面具，可是今早看到她时，并不觉得她有感冒的迹象，这又作何解释？说不定是和窗户上的人影有关哦！

　　想到这儿，我深呼吸一下。大概是我太闲了，净想些不像话的事，我真的是穷极无聊！“客人先生，您怎么了？”

　　“啊！不…”香奈突然从走廊的另一侧出现，我暗自吃了一惊而停下脚步，从她轻松的神情来判断，八成是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

　　“你在找什么吗？”“不是，因为没事做，所以到小茧房里找她聊天…对了！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香奈太辛苦了！”

　　“您真是体贴！不过，我已经把中午前的家事全都做完了。”她身上的白色围裙有些的，好像连衣服都洗完了，香奈真是个勤劳的女仆。

　　“没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嗯，那个…”不如为何，我突然觉得紧张起来，一想到香奈不晓得是怎样看待我的，心底就莫名地一震，但香奈完全没有不自然的样子。

　　“方便的话，请到我房间来一下好吗？”“啊…好、好啊！”在开朗笑容的香奈前导下，我们朝她的房间走去。

　　“不好意思！房间很，请进！”回想起来，我是第一次走进香奈的房间。她的房间比美幸或是小茧的小很多，但是以女仆的房间来说，算是相当礼遇的了。

　　“房间蛮漂亮的嘛！”“真难为情…”我在房里东张西望的，香奈害羞得低垂着头。想到如此纯情的女孩子，竟会被凉子那般的待，就不为她怜惜。

　　然而，我也和这位纯情女孩发生体接触了！如果我现在把香奈推倒在地，会发生什么事呢？她会像在浴室时一样，尽力地用口来为我服务吗？

　　叮咚！这时传来了门铃声，我自沈思中回过神来。“好像有人来了。”“是美奈子小姐。”

　　“啊，是吗？”虽然我对香奈为什么不去开门感到不可思议，不过，这也不重要。也许小茧知道美奈子差不多要来了，直接到玄关去接了。

　　“小茧不知道和美奈子讨论哪一科，香奈也可以和她们一起啊！”“不！我…”香奈的表情瞬间蒙上一层霾。

　　“啊？我不是有意的…”“不是的！不要紧…请您别介意！”或许香奈真的受到凉子不合理的欺凌，可是为什么呢？我始终无法了解，香奈的工作态度应该是无可挑剔的。

　　“有件事可以和您商量一下吗？”“商量？啊，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道能否帮得上忙？”我急忙坐正看着香奈。

　　她大概是要说凉子的事吧！也许她想逃出这里，如果是的话…可是，香奈接下来的话却令我非常讶异。

　　“是小茧小姐的事…”我觉得有点扫兴，不是凉子而是小茧，难道小茧也欺负香奈？

　　“最近小茧小姐有些奇怪，只要美奈子小姐一来，她就变得不太一样…”香奈忧心忡仲地说道。

　　“这件事请您绝对保密好吗？”“啊，好，我答应你。”香奈严正的气势让我不断地点头。

　　“每当美奈子小姐一进入小茧小姐的房间，房门马上就会锁起来，而且不到傍晚绝对不会出来，以前是不会这样的。”

　　“也许是读书太投入了吧？”“我…我想不是这样，还有走过的时候，也曾听过小茧小姐好像很难过的声音…”

　　“可能是被欺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