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为一心对我的谭笙作些什么。要是我的身体可以给他带来安慰的话，我一定会以身相许，但是他对我的目的又不是我的身体。

　　向他这样的人我还从未见过。能够被人这样的爱着我也应该感到庆幸了。回到家的同时我也非常害怕ryu会来这里继续折磨我，可是除了这里我也没有其它地方可去。

　　母亲已经再婚，自己的家中应该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地。人生真是悲哀啊！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发现自己生存的价值呢？

　　“水木…你到底爱我吗？”我蜷缩在沙发里想道。要是他真的爱我，那么我所受到的那些折磨至少还有一些价值。但是要是他根本就不爱我，而是ryu误会了他的感情呢？

　　那样的话，我还有什么颜面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呢？“水木…好想见你…”泪水缓缓地爬出我的眼眶。

　　自从认识的水木以后我好像已经变得越来越软弱。他宽阔的膛，沉稳感的声音，已经成了我的全部。要是我失去了，我一定无法活下去…

　　之后的一个多星期中，谭笙总是尽量空陪我。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也是非常的温馨。在他的陪同下，我们还一起去了我们这种人聚集的酒吧，也就是所谓的同恋酒吧。

　　在那里我认识了不少朋友，他们每个人好像都会有一些不同寻常的经历。而谭笙似乎是那里的常客，从老板到服务生都和他很热络，还不停地叫他‘阿sir’。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中，水木和ryu给我带来的伤口开始慢慢的愈合。一天，我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问道。

　　“郁清，你对我说实话，你觉得我和你到底有没有可能？”看着他那双异常深邃的眼睛，我觉得自己的心再次失了方向。

　　要是这个男人出现在我认识水木以前，我绝对会喜欢他，甚至爱他，但是他却出现得太迟了。

　　此时我的心中已经容不下除了水木以外的其他人。面对那样诚恳的眼睛，想想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我做的一切，拒绝的话语实在无法从我的口中说出。

　　我生平第一次这么用力的去思考。但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我不知道…”我低下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郁清…”他轻轻按住我的肩膀，非常温柔的看着我“不用急着回答我的问题。

　　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配不上你，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已经单恋了你这么多年，我也不在乎继续单恋下去，但是有一点希望你一定要记住…”

　　他停顿了下来，眼中带着一丝哀愁。“你想要什么？”看见他痛苦的样子，我的心里就好像被上了一把尖刀。也感到非常的痛苦。

　　“要是你感到痛苦的话，第一个想到的人一定要是我…除了这个以外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的要求，好不好！”他的哽咽了。

　　我的心再次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为什么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人呢？为什么可以有这种只会付出，而根本就不需要回报的人存在呢！还有，为什么他爱上的偏偏是我…

　　“不要这么说好不好…其实配不上你的人是我啊！”突然间，我感到鼻子酸酸的，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啊？！郁清，不要哭啊！”看见我的眼泪他慌了手脚，只能轻轻拍打着我的背部，就好像在安慰一个哭泣的小孩子一样。

　　“我，我没有哭…”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想要他安心。“那，那就好，我绝对不要做让你伤心的男人…”

　　“谢，谢谢…”他再次送我回家。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几乎每天都会见面，但是他始终没有进入过这个已经是空的房间。

　　可能是他内心还为我的情人是一个日本人感到无法接受。已经快要两个星期了…房间中原本非常浓厚的水木的气味儿此时也已经变得淡薄。

　　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呢！还有，ryu现在又在干些什么…我觉得微微的头痛。不想再去思考任何事情。窝在空的上，我的头脑中全部都是水木那充男子气概的身影。

　　我想念他，非常的想念他。在昏昏沉沉中，我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敲门。不会吧！这么晚了是谁啊？可能是我听错了。我翻了个身，继续迷糊糊的睡觉。

　　“嗯？”我没有听错，是有人在敲门。而且非常急促。我了惺忪的睡眼。缓缓起身。

　　“这么晚了究竟是谁啊！”我心中想到。慢慢打开房间的灯。看看墙上的挂钟，明确的指着凌晨一点。窗外早已是一片漆黑。

　　为了谨慎期间，我透过防盗门上的‘猫眼’想外看去。当看到来访者的一刹那，我立即清醒了。“水木…”我惊叫道。立即打开了房门。

　　“水木先生…你，你怎么…”他的脸色苍白，没有等我把话说完，就上前用力的抱住我。我被他的举动惊呆了。“怎么了？…”我轻声问道。

　　“小郁，你不要紧吧…都是我的错…”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知所措的反抱住他宽阔的背脊。他的身体在轻微的发抖。我的眼睛无意间看到，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人…

　　“ryu…”我推开水木，不断向后退去。看见了这个人心中所有的恐惧立即浮现出来。那种强烈的屈辱感，还有那非人的生殖器的感触…恶心！非常的恶心！

　　“小郁，你不要紧吧…”此时的我一定是脸色非常差，水木上前拉住我的手臂，好像害怕我会就这样倒下去。

　　“他，他，他为什么回来这里？”我的声音在颤抖。我知道我非常害怕ryu…这个美少年。“ryu！进来！”水木对着ryu大喊。“哼！”ryu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皱着秀气的眉毛狠狠地瞪着我。“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要你道歉！”水木的脸色铁青地打了ryu的脑袋一下。

　　“什么？”我不懂水木和ryu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ryu会把对我做的事情都告诉水木吗？‘他派人轮了我的情人…’

　　水木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此时又在我的脑海里面出现。难道ryu真的会把一切都告诉水木？那样的话，水木发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我为什么要道歉！”ryu噘起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混蛋！我要你给小郁道歉！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水木握紧了拳头。

　　“哼！”ryu冷笑道“要我为他道歉？你休想！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混蛋！”在我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水木就狠狠地给了ryu一个巴掌。

　　“对小郁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以前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这次要是你不道歉的话，我绝对会惩罚你！”我以前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水木那样的愤怒。

　　“哼…”ryu捂着被打得微微发红的脸颊，冷冷地回答。

　　“这一切不都还是你自己的错误吗！明知道我这么喜欢你，你还要说什么为了别人不回日本…我在你的心中就是这样的地位吗？”

　　ryu的眼中开始泛出些许的泪光。他是真的喜欢水木！“我是你的哥哥…”水木狠狠地的捏住ryu细瘦的肩膀，拼命地摇晃着。

　　“是哥哥又怎么样？就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我就不能爱你了吗？或者说就是因为我是你的弟弟，所以你就不敢爱我吗？”ryu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悲哀。我害怕水木的回答。不偷偷看了他一眼。

　　“啊…”我发出叹息。只见水木扭曲着俊美的面孔，显得非常悲哀。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看见了水木的表情我就知道了一切…无容置疑，水木爱ryu。就象ryu爱他一样…

　　“我是你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水木从喉咙深处发出声响。

　　“对啊！你是我的哥哥，所以你就不敢爱我。所以你宁可选择远远的离开我。你就这么想要逃避我吗？”ryu笑了。笑声非常凄惨。

　　“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你都不应该去伤害无辜的小郁。他有什么错？就算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你只要找我就可以了。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小郁！”

　　“因为你爱他。我不允许你爱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你是我一个人的哥哥…”最后几个字，ryu几乎是用哭腔说的。

　　“够了…你给我闭嘴！”水木再次狠狠地揍了ryu秀美的面庞。

　　“你是一个胆小鬼！我绝对不会为对他做的事情道歉。要道歉你自己去。事情变成这样，你也逃脱不了关系…”ryu的声音在颤抖。

　　此时一向非常傲慢的他，竟然显得那样的无助、可怜…我看着水木的反应。我害怕他最终还是会选择ryu…

　　“给我滚！在我没有想要动手揍你以前给我滚！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离开这里，离开中国。我不会再回日本了…走吧…”水木紧紧闭上了眼睛。好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水木，你真的希望我走吗？真的再也不想看见我了吗？”ryu放下了所有的傲慢，用力拉住水木的衣袖。

　　“我道歉，我马上就道歉，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说再也不想看见我！要是你真的再也不想看见我，我…我…”

　　ryu的泪水缓缓从他那异常美丽的眼睛中下。纤细的身体顺着水木的身体渐渐滑下，无力的跪在地上。“水木…不要这样对我…我认错了…”

　　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但是水木对于ryu的请求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

　　“够了，ryu，你回日本去。在那里爱你的人有很多。好好寻找自己的爱情吧！我不会属于你。就算我不是你的亲哥哥，我也不会爱你…”水木轻轻托起ryu的下巴，无情的说道。他的眼神简直可以用冷峻来形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痛苦。

　　“水木…你是真的想要这样吗？”ryu缓缓站起身，用手背轻轻擦了擦眼角，脸上出了异样的笑容。

　　“对，我这辈子也不想看见你了。只要你出现在我的身边，我身边就会有人收到伤害，以前是我过于纵容你，但是现在我想要和小郁好好的生活！所以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水木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好，我知道了！”ryu又笑了，笑得非常凄惨“这可是你说的。我会要你后悔的！我发誓，你绝对会后悔的！”ryu撕声力竭的叫道，冲出了房门。房门在他的身后被用力的关上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踏入这扇门。

　　“水木，你不追上去吗？”我有点担心ryu。虽然我非常讨厌他，但是他刚才的样子也实在太可怜了。看见他的样子我就会莫名其妙的想道‘要是有一天水木这样的对待我，那么我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呢！’

　　“不用追！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分寸的。况且他是咎由自取，这次他做的太过分了。”水木出一丝笑容，轻轻将我搂进怀中。

　　“小郁，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靠在他结实的膛中，我快要忘记了所有的往事。好像就这样沉沦下去！虽然此时的我也深深的知道其实在水木的心中ryu这个人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我回到日本以后哪里也找不到ryu。那种心情简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直到两天前，ryu突然打电话回家，说他在中国。而且…”水木停顿了下来。轻轻抚摸我的面颊。

　　“而且怎么？他…他该不会…把对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我的身体再次开始颤抖。“对…他把什么都说了…包括…找来了…那只…”

　　“够了…不要说了…”我捂住了水木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我早知道ryu他喜欢我，但是…我…我就是无法回报他…要是他不是我的亲弟弟…也许一切…”水木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力吻住我的。

　　“唔唔…”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使我一下子失了方向。我明白了，他不能接受ryu并不是不爱他，而是因为他是他的亲弟弟…好悲惨！要是ryu不是他的亲弟弟…他绝对会爱他…

　　想到这里，我的鼻子觉得酸酸的。好在不管怎么说，ryu都是水木的弟弟，所以，只要他们还有血缘关系，水木就不会接受ryu，只要那样，他就可以一直留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