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凯楠没想到，这般壮高大的巨汉，配上这样的巨剑，第二波的来势，会是如斯凶猛，他立刻只腕聚力，左脚猛力一蹬，平砍而致！

　　“吭！吭！铛！”一转瞬，两人立刻互换了四、五刀，招招都砍向对手的要害，板、宽大、像人一样高的巨剑，在他们手上使来，犹如细剑一般畅，每杀一招，剑势的甩劲，立刻配合着下一招，招招致命、决不浪费。

　　他们二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早已经度过了轻浮、骄傲的少壮斗狠狂态，虽然砍杀的烈，但，每一剑都不会浪费，更不会再犹豫，现在的状况，是他们一生中，最华的顶峰状态。

　　剑招方恬，绝招跟着纷纷出笼…瑟方由于只手有护盾保护，出招一直线，犹如巨龙火，每每又快又急，连击凯楠周身要处，绝技“龙泣血”向雨一样，猛点向凯楠上盘，的他每撞开泣龙剑一次，左肩的旧伤，就会溢出些鲜血。

　　就当瑟方高居上方的龙剑势，遇上凯楠俯地狂卷的“旋裂斩”剑招与兵器的优劣…却也似乎逐渐显出来。

　　泣龙的剑柄上，出了三处缺角。凯楠知道对方是一等一的高手，尽管左手有些麻木、无力，依然使劲全力，施展最擅长的“圆裂剑式”不断利用旋转的力量，加重攻击的力道…他不是真的在杀人，根本就是要使力敲坏只方手上的利刃。

　　瑟方当然看的出他的用意，只没料到手上神兵会这般不济事，趁着只方碰剑的煞那，猛收了招向后退，令凯楠的剑势扑了个空，跟着直取他的下盘…凯楠看似劣势，眼睛却突然一亮，他知道，机会来了，旋转的姿势紧急煞住，竟然…逆转方向侧击向瑟方。

　　这下，瑟方不得不侧劈还击，只见，两大神兵重剑，又再一次的敲出剧烈震响！

　　“砰铛！”只剑撞击后，立刻产生向后反作用力，凯楠的杀招“回空斩式”登时立出，短短几秒间，快速左敲右击，全靠对手不能不抵挡的反作用力，瑟方只能被迫步步退。

　　先前的优势、一转瞬，立刻陷入绝境。瑟方退的脚程虽快，竟，还是跳不出凯楠连环的攻击范围，纵使凯楠甩的既猛又急，十分耗费体力，瑟方却更不好受，逃不出致命的左右连击，乎上乎下难以捉模，尽管死力以护盾、重剑硬碰硬，虎口几乎要撑到裂开，若非自己体壮，用的更是重剑，只怕没两下，不是断腕、就是剑给削成两半。

　　这是凯楠成名的必杀绝招“回空逆鳞”有如夹子般围住敌人，靠的就是对手反档的力量，反抗的作用力越大，下一杀招的猛劲就越强，除非对手砰地飞起，不然，再怎么后退，杀招都会紧咬着不放，这些步兵骑士，惯穿着笨重、耐穿透的铠甲，不要说飞，连跳个半尺、或想缩身避开，都异常困难，更冯说要跳的比人还高！

　　况且，敌人往往接不下三招，身体就断成两截！可瑟方不愧是瑟方，去了一身龙型铠甲，他知道，要飞的比常人高自不成问题，只要把泣龙重剑奋力抛下，必能借力上冲，逃开凯楠的夹击。

　　一失去自己抵抗的作用力，凯楠回旋剑劲必会开，他可以再用左腕护垫内，暗藏的“金龙尾”乌钢做的软鞭，再次住自己抛下的剑柄，那端后龙形爪勾，收回巨剑不成问题。

　　但他们彼此都很了解对方成名绝技，瑟方隐隐觉得有些中计…是的！…他知道了，凯楠正是要引他往上冲！

　　可惜，已经慢了一步，瑟方被的无处抵挡，人已经整个弹向半空中了，一个力道，泣龙剑，就要整个向润的土地里时，他心里突然明白，凯楠砍的不是人，目标，正是泣龙巨剑！

　　第一级的高手，最大的不同点，并不在于比对方多会什么招式武艺，而是在于，永远都保有，比别人多一秒的时间！

　　瑟方剑一离右手，立刻就再伸左手，出金龙软鞭扣住泣龙后柄的龙爪，直到剑完全入土内，使出最大劲力，竟然就逆转方向，往凯楠直扑而去！

　　那完全违反了力道的自然法则，原本向后弹开的瑟方，却将巨剑当成翘板，腾空使出全力扑向凯楠！

　　十分可怕的观察力，十足拼命的杀招，却也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果然，凯楠目标就是泣龙剑，他的瑟方一飞身，立刻对准前方在地上的巨剑中心，准备一举将它崩断…他很相信手上涅妖的威力，他等着，听见那清脆、剧烈的断剑响声。

　　可是，明明后退的瑟方，突然的，竟然变成猛扑而来的强烈姿态…这一切都在一秒之间发生，他们用的都是笨重兵器，也都十分清楚，凯楠回转的姿态已经收不回来，涅妖剑紧紧绑在他手中…瑟方，选择了用剑断，换取最后的胜利。

　　瑟方身上再也没有兵器，除了还连在剑柄上的软鞭勉强算外，他最大的武器，就是那来势汹汹，足以敲破人脑袋的铁手护盾！

　　凯楠的剑技并不在瑟方之下，更不会为了一柄剑而牺牲生命…只见，他身为第一等剑士，生死存亡的一秒钟，就在那一刻…瞬间被体引燃！

　　原本横劈的涅妖剑势，竟然立刻被凯楠转成了直板，剑身像个大拍子，猛烈的一拍在泣龙的剑上面！

　　只见在地上，像人一样高的泣龙巨剑，就这样被拍飞了起来。瑟方致命的右手环，原本瞄向凯楠的头颅，就在灭顶的一瞬，左手还住剑柄的软鞭，却立刻随着被击飞的巨剑，扯开了瑟方杀招准心点…

　　“唔！”不过，奋力的一击，还是狠狠的留在凯楠右肩上！只听见清脆的ㄎ一声响，凯楠的右肩夹骨部位，应声断裂！土堆上的人们，出欣喜的面容，却出奇的没有人为自己主人、将军喝采，眼见局势已经大有好转，凯楠似乎断了一臂…是最重要的右臂，加上左肩旧伤…看来，瑟方打赢的机会应该大了许多！

　　他们，只看出凯楠失去一臂的摇晃模样，却没有看出，也被撕裂、飞出后的瑟方，内在强烈痛苦模样。

　　随着剑飞出的剧烈力道，瑟方整个人被拖飞了起来，直了很远，剑才在土地里，左手微微渗出血水，一滴一滴，化在蒙蒙的细雨里…他根本没办法控制被巨剑拖行的力道，因为，自己刚刚猛扑的甩劲，已经让他的左手，扭伤了筋骨，加上被剧烈拉扯的手筋…一只壮的左臂，其实，已经报废…

　　“父亲大人！干的好！”只有小瑟方，那不懂世事的小男孩，为自己的父亲加油！

　　瑟方面无表情，他的部下都知道…将军此来早先就自己通令过，此次…是有去无归…瑟方的左手，一样承受了剧烈的拉扯力量，他的左手，手环整个被离心力与剑抛出的作用力相乘，手腕内看不见的骨头，历时已崩断了好几截！

　　可是，土推上的众人，却没有一个，看出这两人有任何痛苦的异样表情。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十分了解生死存亡的一瞬间，他们，十分耐的住疼痛，因为，如果忍受不了这般痛楚的话，最后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强烈的撞击后，两人都静了下来，空气中，除了小男生的呼喊外，两人根本听不见任何的声音。雨越下越大…两个人现在都是打着赤膊，任由寒风冰雨，刺骨的浇淋在火烫的体上。

　　两人…竟然不约而同的笑了…

　　“呵呵…哈、哈、哈、…”瑟方没有捡起巨剑，反而松开了手腕的金绳鞭，却没有解开护腕的内垫，就这样只臂抱，豪的放声狂笑！

　　瑟方是绝顶聪明的，只有大声呼啸的狂态，才能掩盖住已经不听使唤，颤动发抖的手臂肌，还有…缓和对手猛冲而来，不及手握巨剑的困境。

　　“咭咭…嘿、嘿、哈、哈…哈…！”凯楠那冰冷的躯体，弓着身，内心悲愤已极的他，经过一番生死斗，起了他那被出卖后、尘封已久的心。

　　“我没看错人…你的反应高人一等！足堪称为地面上最强的剑士。依斯特。凯楠！”瑟方的嘴里，虽然十足十的称赞对手，语气里，却有着十分不服输的气息存在。

　　“钢·瑟方…如果你不要学这么多无谓的技能，你的剑技未必在我之下！”

　　“哈、哈、哈…很好…哈、哈、哈…”两人竟似惺惺相惜、不约而同开怀大笑着，一点都不像是方才仇敌般厮杀模样。

　　原本…他们就不是死敌…也许，在真正有过生死关一瞬后，才更能体会出，什么叫再无所谓，现在，他们两人已经没有束缚、累赘…只有的，是痛快的决斗！

　　“如果，将来那软弱无能的浑蛋王朝中，少了像你这样出色的大将，不知道会是什么窘陋景象…哈、哈、哈…”凯楠说道。

　　“没有你这样的对手，根本也不会显出我龙神…剑术究竟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嘿、嘿！”瑟方再也没有顾忌，十分豪的讲出自己心理的话。

　　“说的不错！就算我杀了死灵王，也没有和你对决的这般痛快！”

　　“哈…哈…哈…”两人又是相互的痛快大笑，一方面，却是储备体力，等待引爆内在潜藏的所有爆发力…

　　“也许…接下来的世界，再也不需要你、我，这样的人物吧…”瑟方没有了顾忌，现在，就连内心最凄苦的无奈感，也说了出来。

　　“说的好！说的好！咭、咭、咭…”凯楠于有戚戚焉的回应道。

　　“再下去…也许你也会落的跟我一样的下场啊…”凯楠似乎有些替眼前的男人担心，犹如遇到了知己，竟似自己的命也不再重要。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凯楠！现在，我想的…就是好好的终结你！”瑟方似乎体力恢复了不少，声音突然拉高，手握着在地上的泣龙剑柄，决战态势立现！

　　“没错！我也是！”凯楠也已经息够了，他也已经等不急，要看到两人最后的生死结果。“那…就让你领教看看…我龙神战将…这一生中，重未施展过的剑技！”

　　瑟方下两手腕环上的金色护盾钢片，左手板竟然溢出大量鲜血，虽然断骨的模样看不出来，但上面是淤黑一大块，似乎，拉扯的剧烈力量，已经彻底破坏手臂上的神经。

　　现在，他已经光上身，没有任何兵器、累赘，拔起土堆上的泣龙，左臂弯成三角形，将剑，横靠在上头…泣龙…沾了雨水水气，更像只悲鸣中的狂龙…剑刃上的雕龙，雨水滴在上头，宛如滑过一条条活泼的白龙，在滚烫的蒸气中，跳跃着。

　　“嘿、嘿…那…我也该让你满意…就此完结在涅妖剑的封魂内！”凯楠松开了右手的破布，左手握剑，将左拇指按在剑环之上，那刻着涅妖剑三个字的血渍上头。

　　血块上尖刺的硬物，划破了他指上皮肤，出的滴滴鲜血，迅速的染红那片血块…瞬息间，靛青色的黑剑外圈，立刻散发出浓郁红光，伴随着蒸发的水气，散开出一道道血腥的气息，似乎被收进剑内的恶灵，正在剑内嚎啕、哭泣、咆啸一般，这，是凯楠著名收魔前，涅妖剑特有的剑芒。

　　他左手力着重剑，板着剑，横片朝上指向瑟方，任由雨水残留在剑板面的刻痕上，除了加重剑的重量，也意味着，凯楠，准备使出必杀一击的绝招了。

　　他们两彼此都没有见过对方用过这样的招式，却也不需再做猜测，绝命一瞬，尽在此一招之间，他们，只想把自己这绝招，痛快使尽。

　　虽然是致命一击，两人却只相近的矗立着，等待、等待对方出招的一瞬破绽！突然，邻近的一声惊雷巨响，划开了短暂的宁静，是出招的时机了！

　　“来！吧！”

　　凯楠先发而出！重剑后收，回旋劲再起，剑似乎更重了，砍式去的无比凶猛，他拼上了全部力量，要以扑天灭地之势斩下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