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我蹲下去，把这只粉红萝抱住，然后看着眼前三名女孩。萌萌艾莉丝，夏美酱，还有可爱的小奈美…是啊，这就是我的家庭，我所拥有的心爱家人啊…我伸出手，逐一把她们紧紧抱在怀里。

　　她们在我怀里，也同样温暖的环抱彼此。我感受着女孩们的温暖，慢慢抬起头，看着阿呆的脸，看着她出温柔的微笑看着我们，什么都没说。

　　我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回给阿呆同样温和的微笑。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纵使我为了她们动手杀人，还需要再问什么或说什么吗？

　　我就这样用双手紧紧拥抱她们，拥抱属于我的女人们，感觉她们身体的温暖，感觉她们身体的柔软。兔尾巴：你知不知道…那一天…老师为什么要跟玲玲求婚…因为我很想…给你一个家…

　　兔女郎：你这只会靠小女孩吃饭生活的小白脸！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勇敢证明你的爱啊！兔尾巴，为了爱，也为了给玛莉一个家，真正无怨无悔的向下跃，勇敢证明他的爱。

　　愚蠢吗？他为爱连自己的生命也不惜，除兔尾巴自己，谁有资格说他一句愚蠢？“你竟然让我的女孩哭，更差点害她杀人，毁掉她的一生？！”“是我差点被这个小疯子杀掉───”“我不能让我的女孩杀你，那会毁掉她！

　　什么都不做，她的心无法解，同样会被你毁掉！所以为了保护我心爱的女孩，让她从这件事解…你去死吧───！”我为保护玛莉这个女孩杀人，谁能说我有错？爱，究竟是什么？爱有许多种，紧密纠葛绕在一起，难以分离。

　　这就是钢琴师与粉红萝的…不，这已经不是他们的故事了。从今天开始，这就是我和玛莉的故事。---一句话说的好：“所谓的粉红色，切开之后往往是黑的。”

　　玛莉这只粉红萝是真的很可爱，尤其当她对人呣来呣去时更是充强气傲娇力，但是一抓狂之后就整个失去理智变黑了，难怪我会在那个梦中看见她去卖军火那种充破坏力的东西，完全不是没有道理啊。

　　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因为所谓的傲娇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力量？自从杀掉黄小姐兔女郎那天开始，我真的感觉很多事都不一样。我的心，也开始崩坏了。虽然我一直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尤其是不希望让玛莉担心自责，不过阿呆还是感的发现了，并且私下问过我好几次：“你还好吧…”

　　我还好吧？我当然还好。我只是对于生命的存在一整个惘起来。活将近十九年的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惘。

　　一个人的生命就那样被我夺走，让我感觉人命其实跟其他生物的生命没有什么不同，很容易就会死。不论是意外受伤。不论是被其他生命伤害。不论是因自然病痛。

　　甚至没有什么理由的就在睡梦中死了。同样生为人类的我，多么脆弱又无能啊…有这么多钱又怎么样？有高级别墅又怎么样？有那么多女孩陪伴在身边又怎么样？能天天做又怎么样？或许下次吃饭，我就意外噎死。

　　或许下次出门，我就被喝醉的人撞死。或许下次做，我就忽然马上风而死。生命的存在，究竟是为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许多时候，当我开车载女孩们去学校，总会不由自主看着路上所有行人盲动的赶着上班上学，看着他们如无头苍蝇窜动。

　　许多时候，当我回到家，总会不由自主爬到什么都没有屋顶上，坐在红色的瓦片看着山的原始森林，看着苍天的蔚蓝忧郁。

　　许多时候，当我开车载女孩们从学校前往餐馆途中，听她们讲述今天学校发生的事，总会看着路上川不息的车辆，看着他们就这样又结束一天。许多时候，当她们在阿呆的带领下进到我房间道晚安，我总是皮笑不笑的沉默没有多说什么。

　　更多的时候，当我睡觉时，原本该跑来跟我索命的黄小姐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好像她也已经觉得什么都无所谓的放过我了…梦中的我，只是身处在什么都没有的黑暗中，持续的向前走，想要给自己寻找一个出口。但是我什么都寻找不到。我唯一能做的，只是不断在黑暗中前行，持续前行，直到开始奔跑。

　　但是不论我怎么跑，跑的有多累，出口还是没有出现。黑暗空间，是我唯一拥有的场所。我边跑边叫：“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但是任何回应都没有。我就这样恐慌的直跑到从上惊醒，才得以离开那个地方。我坐在上，回想那场梦，真是心神不宁。

　　我摇摇头，希望能把那段回忆甩掉，却还是那么明确。这就是杀人吗？这就是所谓的杀人吗？杀人究竟又是什么？

　　为何杀掉黄小姐会带给我这样的折磨？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但是我知道从那个下午开始，除了体会生命的脆弱，我同样失去了许多无形东西。

　　至于失去什么无形东西？不重要了。真的失去什么都不重要。生命本身既然这么脆弱，还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我生命的天秤，真的已经倾斜。我的灵魂，逐渐染黑。我知道自己这样不行，继续下去的话某天一定会做出伤害到女孩们的事，但是我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应该怎么办才好…这个晚上，也是六月初的晚上，阿呆再带着女孩们和养了半年已经长成一只中型狗的小咪前来我的房间跟我说晚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察觉我的心情的关系，所以萌萌艾莉丝这阵子特别黏我，想让我开心点，自然我抱着笑嘻嘻的她用力宠。

　　夏美酱似乎有点察觉我的心情，若有所思。小奈美抱着竹篮内正在睡觉的红色小明显什么都没感觉，依然可爱的羞答答。只有玛莉决定正式把这件事搬上台面，因为平时在我房间话不多的这只粉红萝竟然开口了：“喂，哥哥？”

　　我出平淡微笑：“嗯？”“这阵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玛莉这一正式提出，所有女孩都盯着我看，尤其阿呆更是忍不住略微出担心的表情。我故装没事的平淡微笑：“有吗？”玛莉慢慢垂下头，双眼看向一边，很自责的模样：“是因为兔女郎的事吗？”

　　我不希望玛莉自责，只能赶紧笑着说：“不是啦。”玛莉担心的再次看着我：“那是为什么？”我很意外，真的很意外，因为感觉这只强气粉红萝真的改变好多，竟然会发自内心的关心我…我依然平静的说：“我没有心情不好啊。”

　　玛莉强气担心的直对我说：“哥哥骗不了我！明明就闷闷不乐的！”“真的没有啦。”“要我怎么做，我才能报答哥哥为我和蓝老师做的这一切？”“玛莉啊，你想太多了。”“我绝对没有想太多！因为哥哥真的变的这么不开心，我觉得很对不起哥哥啊！”我抓抓头发，想着要怎么回答，这只粉红萝就又开口…

　　“我听夏美姐姐说过，哥哥是希望大家成为你的小新娘吧？哥哥如果真的想要我成为你的小新娘，我愿意成为哥哥的小新娘！我也只能这样报答哥哥为我和蓝老师做的事了！”

　　我虽然有点意外玛莉会说出这些话，不过我还是保持平静的微笑看她，什么话都说。至于阿呆，她紧张了：“玛莉？！”

　　玛莉依然坚强认真的看着我：“哥哥，我愿意成为你的小新娘。”我微笑的对这只很认真的粉红萝说：“谢谢你，哥哥很高兴。”阿呆有点紧张又无奈的对着我说：“我说你啊…”我完全没有理阿呆。玛莉犹豫几秒，又直率的继续说：“哥哥，你为什么真的愿意为我杀死兔女郎，那么的勇敢有勇气？我现在回想起来，真的觉得当时真的好可怕…”

　　我又讶异了，因为玛莉这只强气萝竟然真的愿意表示害怕。除了对我们比较开放心之外，也应该是因为她在事情过后的现在也真正理解自己心境的黑暗有多可怕，这样以后她应该会比较收敛了？我想着这些事，苦笑着慢慢口而出：“勇敢…勇气啊…”玛莉虽然感觉不太服气，但还是很坦率的说：“哥哥真的很勇敢。”“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啦，家人彼此帮忙不是理所当然吗？”

　　“可是如果要杀人，如果没有怨恨，我就做不到啊，为什么哥哥可以这么勇敢？”我看着乖乖黏在我怀里抬头看我的艾莉丝，也看着阿呆身边的女孩们，她们也都安静看着我。这时夏美酱主动开口：“哥哥？”

　　“嗯？”夏美酱直接问：“我一直很想问，哥哥真的把兔女郎杀死了？”阿呆可能是怕刺伤我，所以对小聪明说：“夏美？”“是真的。”夏美酱认真的问：“杀人不是不好吗？”我平静回答她：“当然杀人不好。”

　　“那为什么哥哥要这样做？”我知道唬这只小聪明没有好处，只能直接跟她说：“因为我不希望让玛莉杀人。”

　　“可是哥哥还是杀人了，做出不好的事，不是吗？”“夏美酱，你现在可能还不能理解，不过等你长大之后就会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和白两种颜色，不是只有正确或错误两件事，其实很多事人们是说不出对错的。”

　　“可是如果杀人是错误，哥哥杀人不就是错误了？”“那哥哥什么都不做的让玛莉杀人，就是正确的事吗？”夏美酱很认真的问我：“我一直在想，难道真的没有杀死兔女郎以外的其他方法吗？”

　　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可能会伤害到玛莉，会让玛莉自责一切是自己的冲动与错误，所以我只能干脆给夏美一个她能接受的答案：“夏美啊，哥哥跟你说，这件事其实也能说是兔女郎的错，蓝老师因为她说的话去跳楼是事实，伤害到玛莉也是事实，最后还一直不承认，不愿意跟玛莉道歉，所以哥哥杀死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夏美酱只是单纯询问，没有其他意思：“所以哥哥杀人是正确的？”“当然杀人不好，哥哥也绝对不准你们杀人，知道吗？哥哥是因为爱你们和玛莉这群家人才会决定杀死兔女郎。

　　同样的，如果今天是夏美你遇到事情，哥哥为了保护你也会做出同样的事，就是小奈美或艾莉丝也一样。”小聪明沉默的思考几秒，然后又问：“为什么？”

　　我想继续回答她，但又觉得累起来，因为夏美酱不是那么好说服…就在这时我忽然想到：“你们过来我的边，我给你们看一件事。”夏美酱她们都不了解我想给她们看什么，不过还是好奇起来的靠到我的边。

　　我拿起头柜上摆放的记事纸，用抽屉内的黑色麦可笔开始书写两个大字，怀里又香又暖绵绵的艾莉丝一直好奇看着我写字，等我写完之后才好奇的拿在手中看，夏美她们也都自然把身体凑过来看。

　　我问她们：“你们看，哥哥写的是什么？”几秒后，夏美酱毫不含糊的抬头看着我回答：“勇气。”我很认真严肃的摇头：“不对。”

　　夏美酱有点意外，其他女孩也同样讶异了，她们又认真的重新看：“不对？”我很认真的重复：“不对。”夏美酱困惑的：“可是上面是写勇气啊？”

　　“你们都听好了，这两个字虽然哥哥写成勇气，其实应该读成爱才对。”小聪明双眼盯着这张纸，完全困惑了：“爱？”我肯定握拳：“没错！你们要记住，这两个字写成勇气，读成爱！哥哥就是因为爱，才会有勇气，才会为保护你们而杀人！”

　　阿呆被我逗到，终于忍不住出笑容：“你忽然热血什么啊？再说文也没有这种梗好不好？”我没有理会阿呆，继续对被我唬的愣愣的女孩们说：“来，跟哥哥一起说：写成勇气，读成爱！”

　　这四只竟然真的都看着我开口：“写成勇气，读成爱。”我再次握拳：“对！大声念：写成勇气，读成爱！”

　　女孩们都乖乖的照着大声说：“写成勇气，读成爱！”阿呆哭笑不得的对我说：“喂！不要一时兴起教女孩们怪事情！”我没有理她，先从小聪明开始：“夏美酱，你念一次。”

　　完全愣愣的小聪明正乖乖的要开口，忽然房门口传来熟悉的成女声音，愉快的大声说：“写成勇气，读成爱！”

　　忽然听到这个声音，大家都讶异的转头看去。二十三岁的大夏美穿着科学家白袍，女黑色窄裙，双手握拳，很热血的看着我再次说：“写成勇气，读成爱！”我讶异的看着她：“夏美？”

　　大夏美满脸开心的走进房间，拿起小聪明手中那张纸看：“这一刻发生的事好怀念呢，我一直记得，因为长大之后回想实在很好玩…”我直接问她：“你怎么来了？”

　　大夏美开心问我：“哥哥，这张可以给我吗？我要拿回去给未来的你看。已经忘记这件事的你，表情一定很有趣。”换我又愣又不知所措：“喔…是可以啦…”大夏美这才转头看着阿呆：“大姐，晚安。”

　　阿呆赶紧微笑回答：“你吃了吗？要不要帮你准备宵夜？”“我不会饿，来的时候已经吃过，我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找哥哥商量才会回来，所以泡杯茶就可以了。”

　　就在这时，本来不见踪影的狐狸妹妹也忽然在大夏美背后现身：“原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从未来回来的夏美啊？我本来以为是贼，竟然有那个胆量直闯入别人家而一直监视你咧。”

　　大夏美直率看着她说：“狐狸妹妹还是一样机伶聪明啊。”“嘻嘻，顶会说话的。”我看着大夏美说：“你回来是因为什么重要事？”

　　“大姐，先把大家带回房间睡觉吧，让她们听到应该不太好。”阿呆开始对着女孩们拍手：“女孩们，回房间睡觉去了。”

　　女孩们就此领着已经是中型狗的小咪逐一跟我道晚安，然后一起乖乖的回到二楼房间睡觉。十五分钟后的客厅，我和阿呆坐在一起，大夏美和狐狸妹妹坐在一起，桌上有着一壶热茶，阿呆也忙着拆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