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唔…”“照理说，充怨恨的亡魂最终总是想让人充痛苦，甚至把人死，直到它满意为止，它们才会满意的前往黄泉间，或是奴役被它死的亡魂成为更强的鬼王，但是为什么这片土地没有这样的情况？”

　　“唔…”“当我一确定没有黄泉出入口，放心的开始在这里闲逛一会之后就发现这件事，并且这个察觉立刻向我说明此地不是无主状态，祂依然继续控制着这片土地，让怨灵们做事有节制，至少不能做出真的出人命的事，所以对我来说剩下的问题在于祂在哪里？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学校某个地方？”“当然是在学校某个地方。问题是什么样的地方，机关陷阱会特别多？”“啊，有宝物想保护起来，不想让别人靠近的地方？”“你觉得这所学校哪里最森？亡灵特别多？”

　　“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学校都去过…”“我逛整个早上，发现花园水池是这所学校最森的地方，也是下脏东西最多的地方，这片土地的主肯定就在那里，果然就在那里被主动邀去见面了。”

　　胖狸猫说着，边把她们带领进花园。小奈美再次大吃一惊，因为整个水池几乎整片黑，都是咆哮惨叫的黑烟，至少十来个。

　　如果不是胖狸猫和小咪也在，小奈美肯定立刻转身就想跑。胖狸猫转头看着小奈美：“奈美，今天清晨来找你的那个女孩亡灵，其实是这片土地的主派来邀请你过去谈话的使者。

　　当时我没有察觉，以为是单纯心怀不诡的脏东西从学校追到家里，是我的错。现在，这片土地的主再次邀请你见面，所以我才会带你前来这里，知道吗？”

　　“嗯。”胖狸猫继续严肃又认真的说：“要记住，你和姐妹们只是这片土地的过客，只是客人，千万不要没有礼貌，对这块土地的主言行作出冒犯。”小奈美乖巧点头：“好。”

　　“那就跟我过去，参见这片土地的主。”胖狸猫再次迈出脚步，小奈美却犹豫了。家神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怎么？”小奈美犹豫看看狸猫，再看着眼前大群黑烟：“…”“别担心，他们是被看管很紧的看门狗，不会随便伤害我们。”“嗯。”小奈美终于带领开始口水的小咪再次跟着胖狸猫向前去。他们就这样去到水池前约三公尺之处，不再移动。胖狸猫说：“奈美，小咪，恭敬下跪行大礼，晋见此地之主。”

　　虽然犹豫，小奈美还是赶紧回到地面双腿跪地，和身边吐着舌头的小咪一起屈膝伏地，恭敬行跪拜大礼。

　　忽然间，一阵强风由水池吹来。先是肮脏的臭风，几秒后风忽然整个清，然后减弱许多，最终只剩温和微风吹拂。

　　此外，原本森黑暗的校园，也好像整个明亮起来。黑烟恐怖的鬼哭神号，不再听闻。小奈美困惑稍微抬起头，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片翠绿美丽的绿草地，伴有美丽花朵的盛开，不再是学校那种恐怖又充鲜血的泥泞草地。

　　为此完全的转变，小奈美讶异的完全抬起头，愣愣向前看去。原来聚黑烟的水池，黑烟完全消失踪影。水池的水既清澈又明亮，如仙般晶莹剔透。水池正中央，盛开各式华丽又神圣的千草百花，并且明显是个窝。

　　窝内有两只庞大的华丽鸟类，看来体长约两公尺，站起来应该会高过两公尺，五彩羽华美丽，明显是超然神兽，或者该说神圣鸟禽比较正确，一公一母，在窝内相依为伴。

　　体型比较小的母禽正趴在窝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体型比较大的公禽趴卧在她身边，高高抬着头，安静凝视小奈美她们。

　　小奈美也单纯凝望着这只公的神兽。胖狸猫恭敬开口：“奈美啊…我们已被邀请进入主的领域，或许也能说是仙境了。”

　　“这就是仙境…”小奈美环视周遭，感觉一片祥和，甚至校园建筑恐怖的覆盖物都已不见，取代的是大自然的翠绿藤蔓花草。胖狸猫继续恭敬的说：“隐藏在这片凶恶土地背后的仙境，正是凤凰窝。”

　　陪伴在凰身边的凤，抬起头，看着高天，发出如箫笙、如钟鼓的高亢凤鸣。小奈美愣愣听着，看着，完全呆傻。

　　“凤与凰，能主导生与死，自然能轻易把这片土地变为死地，为了保护自己，不轻易让外在生物闯入。”天真的小奈美愣愣的问：“我看过龙在天空飞，没有看过凤凰…他们真的是凤凰吗？”

　　“眼前的双主正是凤凰。奈美，我教导你这件事，也是因为此地双主愿意让你知道，为什么凤与凰要保护自己？因为凰正处在生产的痛苦中。凤为了保护正在生产痛苦中的凰，就此把这片土地变为凶狠亡灵地。”

　　“…”胖狸猫发自内心感慨的说：“奈美啊，能经历凤凰生产时刻，千年万年也难遇。能受邀进入神域，更是可遇不可求，我们天生好运气…”

　　“…”“既是凤凰窝，又是学府，会聚集一堆女甚至出现人中龙“凤”绝对一点都不让我意外。不论是学府还是什么，越有能力的女，在这里只会更出头，绝不会错。

　　同样的，凤凰地属火地，女间的争执也特别多。因为这就是这块凤凰地的宿命。”“所以姐姐才会动手打人吗？”

　　出于无心，但却隐含指责之意，胖狸猫正想开口劝导…这时，凤忽然开口，箫笙圣洁之音：“你就是奈美？”小奈美赶紧恭敬低头拜去：“是！”“来者贵客，恕内者身体不适，我们无法好好招待。”小奈美赶紧摇头：“不会。”“数百年来，像你这样能通我们的人类，真是越来越少见。”

　　“…”“对于聚集亡灵，并非我们所愿。不过我们也已经尽力阻止伤人生命的恶事发生，你能理解？”小奈美只能轻声回答：“嗯…”凤继续以钟鼓之音说着：“当然我们也曾疏忽，导致害人生命憾事发生，不过自那以为我们也已经尽力弥补，确保不再有此类凶恶憾事发生，只是争端纷吵难免，人类天如此。”

　　“嗯…”凤转过头，看着窝的后侧边：“紫儿？”一名穿着老旧水手校服的清秀女孩现身端站，好像她本来就一直站在那里，直到听受主命召唤才现身：“在。”“今后贵客在这块土地，如有需要，务必好好招待，不得怠慢。”“是。”

　　小奈美呆呆看着紫儿，因为发现她的轮廓身影正是出现梦中求救的女孩。几乎想也不想，立刻开口问：“你真的需要我的帮助吗？为什么在梦中向我求救？”

　　被这样问，紫儿出尴尬神情。凤立刻看着她，温和的问：“紫儿，你想离开我们，归入黄泉间，真正的去处吗？导致你父亲伤你生命，我们很过意不去，才让你留在我们身边就近照顾。

　　如你真想归去，放心直说，我们会把你被藏匿在深处的遗骨归还，使你得以直往它界继续生命的旅途。”

　　“不是的！不是这样！”这时，一直不舒服趴在窝上闭眼的凰，也慢慢抬起头，看着紧张的紫儿。凤再问：“那是为何？”“我只是希望奈美小姐可以有办法帮助痛苦的你们。”凤温和的说：“傻孩子。”凰重新趴回窝内，闭起双眼。

　　小奈美再次眨着双眼，敬畏看着眼前这对凤凰的超然神圣，觉得祂们真正跟天上的飞龙一样，气势既神圣又不凡…---

　　知道学校为什么这么恐怖的真相之后，小奈美读书时总算放心许多。有时真的被黑烟上，或是有些黑烟太碍事，她就会把式神小咪的生灵从家里召来，在学校开始培育她。

　　当然，小奈美的动作也不敢太大，毕竟是在凤凰的地盘内，还是有点节制比较好。只是有时候小咪会像是消失那样忽然飞回去，应该是正在家里睡觉的她被阿呆姐姐吵醒，自然换小奈美被暴怒的黑烟上，这时就换紫儿忽然出现救她了。

　　另一方面，躲藏在暗处的同学欺负终于正式开始。小奈美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要被欺负，自然觉得很难过的哭过。

　　不过出于知道这块土地的女孩子受到黑烟的影响会比较有攻击，也只能哭着接受这样的情况发展，并且为忽然就在操场讲台上宣布要参选学级长的夏美姐姐加油，相信这是凤凰地必要出现人中龙凤的缘故，因为夏美姐姐真的太优秀了。

　　也因为夏美的正式宣告参选，更开始号召人们追随，从那天开始，她们终于不再被欺负，甚至友善的朋友越聚越多，让小奈美知道这所学校还是很温暖的。

　　但也因为这样，小奈美也被姐妹们推出来帮忙。一个晚上，大家在阿呆姐姐的房间轮洗澡顺便陪小咪玩耍时，玛莉忽然说：“小奈美，你会不会卜卦啊？”小奈美眨眨双眼：“卜卦？”

　　“卜卦就是算命啊，你能看见那么多妖怪，应该也很准吧？”“我不知道耶？”“过几天我请家里开宗教用品店的同学帮你准备签筒，你在学校帮支持夏美的同学卜卦好不好？”“好啊，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卜卦…”玛莉笑着说：“没关系，反正卜卦都是随便说说，会相信的人还是会很相信啦，卜卦就是这样。”

　　奈美单纯点头回答：“喔…”在玛莉的推波助澜下，天生巫女小奈美就这样在学校开起卜卦摊，并且是采会员制，只为正式在参选后援会署名支持夏美的女同学服务。说起来，帮人卜卦是没什么啦，女孩子大多喜欢这玩意，许多时候也根本不管准不准，只是当作陪乖乖的小奈美玩玩而已，所以很多闻声而来让小奈美卜卦的同学都是抱着马马虎虎的心态，不过几天后她们都吃惊了。

　　因为小奈美好像随便算算的摇摇签筒，竟然宇宙级神准…走失的小狗小猫可以迅速找到。不见的东西在指定方向的地方寻获。甚至口角，受伤，意外…逐一应验。

　　众人瞠目结舌，就是只想帮夏美搞搞竞选活动造势的玛莉也说不出话，意外发现自己真的挖到奇珍异宝。越来越多人传说有小奈美帮助的夏美“必有神助”尤其是那种卜卦陆续应验的女同学，自然支持夏美的女同学越来越多。

　　不久，甚至名气大到都有老师直接在放学后的留校时间前来找小奈美卜卦。也是这一天，真正让小奈美的巫女名号真正大响特响，甚至响亮到几乎都出现所谓的“圣善信女”

　　支持者了，只差没有香火鼎盛。小奈美自己是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不过就神鬼事这方面来说，小奈美也是人中龙凤，要不出头也很难吧？

　　这天发生的事是这样的…由于开始有一堆女孩都想找小奈美算命，甚至好几次为了先后顺序闹到吵架，机伶的“经纪人”

　　玛莉只好改采预约制，每天限制时间名额，想卜卦都得照预约来，以解决人数爆的问题。当然啦，对夏美的竞选之路贡献越大的人自然能越快卜卦，甚至不需排队就能直接队。就这样，今天放学之后玛莉竟然意外带来一位“特别来宾”不是别人，正是本学期才来到学校服务的国文老师。身材娇小的老师，戴着粉红色眼镜，脸雀斑，头发留着麻辨，不是很好看，但也称不上丑就是。

　　小奈美眨眨双眼看着对面的老师。所有女同学也讶异看着这位老师，毕竟感觉老师应该都不太信牛鬼蛇神事。

　　自然这位年轻的女老师也在几十位女同学的围观中，出脸不好意思的笑容。小奈美终于问：“老师想算什么事？”

　　“其实…”老师吐吐开口“我想问的事，说起来很不好意思啦…”玛莉机伶的说：“老师可以简单几个字告诉小奈美，不必说的很详细也没关系，还是可以算，很准喔。”这位国文老师终于不好意思的含蓄说：“是跟一位男朋友有关…”

　　“咦？是老师的男朋友？”“也是老师吗？”“和男朋友有什么问题啊？”开始有旁观的女同学八卦起来…玛莉立刻开口：“大家不要多嘴啦！不安静就离开，因为这是老师的私事，讲话很不礼貌，你们也不能外面讲，否则小奈美会叫神仙给你们报应，知不知道？”

　　女同学们终于安静下来，不过还是兴致的围观。小奈美也没有多问，立刻沉默的双手拿起签筒，开始摇动。中空的竹签筒内近百支细竹签立刻开始卡拉作响。

　　很快的，有五支细竹签冒出头，然后逐一掉到桌上，接着不管怎么摇都没有竹签冒出，小奈美才停止动作。小奈美拿起来看：“第一支签，是五个人。第二支签，是爱情。第三支签，是钱。第四支签，是欺骗。最后一支，是分别。”

　　老师安静听完，开口明显想问什么，不过还是闭上嘴。没多久，保持礼貌微笑的老师好像再笑不下去，立刻哭出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家伙是个超级爱情骗子！是为了钱才接近我！我真是笨…真是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