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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生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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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4。生门2

  “云霏…云霏…”

  她本来就担心他,眼下更是下意识的抓住了戟尖。

  他的戟尖也因此不稳,微微偏移寸许。

  媸妍先时只顾着高兴,只想上前抓住他“云霏,你别担心,是我!真的是我!”

  她只以为佐云霏定然也是遭遇了各种幻觉,已经不能相信与她,便解释道“我是真的!我们来此之前还曾在永昌镇歇脚,在此之前,你还为我杀了两个无礼之人,你忘了?”

  佐云霏神色有些奇怪,仿佛没想到她突然提起此事,良久才面色复杂道“你提以前的事…也做不得数。我已是决定了,没用的。”

  “事已至此,谁也改变不得。”

  媸妍心中一冷,这才惊觉,并不是他遇到了幻觉,而是她。

  她面色低落下来“你要怎样?”

  谁料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正是杜卫,化成灰她也识得“他只是和我联手而已,你放心,我们俩不会伤害你,我们怎么舍得呢?只要你…”“宫主别听他的!”

  媸妍顺着喊声望去,大惊失,只见她几位夫君被捆缚的东倒西歪,有的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不知生死,而方才喊她的正是郎阿里。

  岳小川受的创伤最重,心口一个大的窟窿,已然没命,岳洛水、白宇臻和杜皓然其次,身上也有数处重创,生死难料,甘莫离和郎阿里好些,但也浑身血灰难辨,且他俩相貌出挑的俱被人用刀剑破了相。

  郎阿里见媸妍望过来,目光愤恨含泪“宫主,我们几人已是砧板上的,便求体面的死去。只希望你不要落入他手,让他这个无叛徒得了便宜!”

  媸妍仿佛做了个长梦,难以置信,又悠悠回转,望着佐云霏,他跟她时间最短,可是她自认对他品行有所了解,他忠诚定力都非同一般,为何做出这样的事?

  “为什么?我要你给我一个答案…”

  “否则我立刻死在你的戟下…”

  佐云霏移开目光,不敢对视“妍儿,我是真心跟着你的,也是曾发誓一辈子像那夜一般,只站在你的门外,守着你就好。”

  “可是慢慢的,我发现人心是贪婪的,我受不了你只把我当做你的卫士,受不了你一意跟他们好,却将我忽视到底,只有足了他们,你才会偶有想起我,我也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随从,不是你一夜情后的尾巴。”

  “就算你的恩爱不均,也不要这么显而易见给我察觉,让我觉得想起我一次来也是偶然可怜我。”

  “你最爱岳家师徒惊才绝,又怜惜甘泉宫主给他孩子,那我又算什么?只是你不得不收留的一个么?”

  媸妍声音比哭还要憔悴“所以…你就跟他…跟杜卫这魔鬼联手?”

  佐云霏转而上她的目光“跟一个人分享,总比六个要好,不是么?在你心里,我都是无足轻重的,那么我是好是坏,又有什么分别?倒不如做的坏些,让你记得我…”

  媸妍咬着牙,眼泪无声的滑下脸,又看了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几人,熊熊烈火从中燃烧起来,内力无穷无尽,她知道,在她二人掌下绝难逃出,可是她此时只想拼死一搏。

  然而几乎没有遭遇抵抗,且身后杜卫竟意外为她送了一把内力,戟尖扭转贯入他的膛。

  他白衣尽染血,仿佛解“你看,坏些也没错,你这不就记得我了吗?”复又看向杜卫“你算计了我,也不得好,且看吧,活着才最痛苦。”

  媸妍泪眼模糊了视线,长久绷着的那弦仿佛一下子破碎,再也坚持不下去,仰天长啸一声,突然跪在地上,脑的血和尘土让她恍惚的抱头痛哭。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幻觉…”她哆哆嗦嗦的重复着,哭的支离破碎。

  “啊──啊──杜卫!你这个王八孙子!你给我出来!出来!”她嘶吼的歇斯底里。

  可是没人理她,只有地上的司南静静躺在她视野中央。

  媸妍尖叫一声,突然将它扔了出去,!当一声,不知落在哪里。

  她跪坐在地,双目惨红,不知痛哭了多久,才觉得腔中那股憋住的委屈渐渐消散出去少许,能够呼吸几口,方止住哭声,四处寻找丢掉的司南。

  还好扔的很重,却并不远,而磁勺已经有了新的指向。

  她抹了把眼泪,心道:就算这些是真的,我也已然提防,是不会发生的!但若要云霏真的做了那等事,她又该怎么办?答案是,她必然要杀了他。

  为何一多夫之爱有许多难以调解之处呢?妾相争勾心斗角,夫侍之争却伤筋动骨。看来,做一个好子,一个许多优秀男子共同的子,更是难上加难。

  她反复劝慰自己三声引以为诫,才有勇气重又走进浓雾之中。

  “皓然…”她躺在他怀抱之中,经历了刚才的场景,再能抱到活人,真好。

  她足的在他怀里拱了拱。

  杜皓然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于她的热情,紧紧抱着她,手臂微僵“你已有许久没对我撒过娇了…”

  唏嘘之声低不可闻。

  媸妍迷糊糊问道“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用手摸着她平坦的小腹,淡淡一笑,却不在眼底“许是我做的不够,咱们再来一次。”说罢,又进入她的身体,烈更甚刚才,同赴巫山云雨。

  事毕,媸妍疲累昏昏睡去,手下意识的搭在小腹上,亦有些失落。

  杜皓然茫然披衣走在院中,想起当初在父亲坟前的话。

  他已经多年未曾去祭拜过父亲了,不是不想去,而是没有颜面。

  他是要她立下生儿育女的功劳,才有脸去拜祭父亲的,可是如今,她为其他人纷纷生儿育女,只有他一直没有子嗣。

  星夜宁静,却又燥热烦忧。两人平的剑拔弩张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之中。

  他本本就较其他几人嚣张跋扈,又兼之求子不得,是以对媸妍更是变本加厉的一味掠夺,发自己心底的不明意味。

  他以前就不大掩饰自己的望,现在更是强取豪夺,再加上她现在七个夫君,他的望更难随处被兼顾,情急之下,他难免有些不择手段,反正,从认识她开始,他就习惯了处处用强。

  他已经是多次不顾她的意愿,第间因为急切更是暴大开大合,即使是她疲惫之时也从不肯放过,最不得她心,殊不知他一方面是生怕在几个优秀男子之中失了地位,一方面是迫于当初的誓言想要个孩子。

  媸妍就越发避着他,不想吃苦,亦不想给自己生子的压力。而他如此之下,就几乎次次都要强暴她,才能与她同共枕。

  到底是夫一场,她除了一避再避,也隐忍揭过,但她心中的不喜,他岂能不知?

  这事早已惹得其他几人不,媸妍亦是因为这事跟他吵了好几次,像今夜这般的宁静温馨,已经很少有之,他披衣来到院中,抬头望向星空,心中都是苦涩。

  这忠义侯府,还是他当初的那个家,他也娶了心中的那个她,为何却如此烦闷悒郁?

  自己曾是父王疼爱的小王爷,要什么有什么,怎会有这样为了一个女人争宠的时候,然而她的好,她的甜,亦让自己放不下。

  想起幼时父亲对自己的谆谆教导,又想起她躺在自己身下的小鸟依人,不由心中一阵晦暗不明。

  父亲,难道是你一直不原谅她,不认可她做杜家的媳妇么?

  正在这时,一个汉子推开院门,悄声接近,那汉子穿着一身布衣常服,然气质却犷强硬,显然是一名军人。

  “小王爷…”汉子看向他亦是十分苦闷,纠结许久建议道“我在杏花巷安置了一个好人家的女子,相貌虽不及夫人,却也是难得清丽可人,且丰最好生养,还生有宜男之相,小王…”

  杜皓然脸色难看“此事休要再提!”

  汉子气闷“小王爷!你好歹为老爷留个后啊!”他说的泪盈眶,显然对天山王极深的感情“你就算对夫人一往情深,我等也就认了,可是好歹留下一丝血脉,让王爷在天有灵心能安啊!”杜皓然摆摆手“此一生,无论有没有后,我都不会背叛她,跟别的女人厮混。”

  因为夏夜闷热难歇的媸妍隔窗听见他说话,不觉心中安定,幸好有他,他总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不会在男女之事上让她忧心如焚。

  这一时不觉得杜皓然竟是那般好,枉她以前一心挂在小川一人身上。

  忽听那老将说到哪里,似乎愤慨急了,突然从身后拽出两个人来“小王爷,你与夫人感情里调油,我等本来不想再添烦扰,可是你如今要让王爷断了后,我等却是不得不说!不信,你听他们说!”

  那背后之人,正是当初那定苍山管账簿的沉缶言,和管着机关的黑小子孙绍文,沉缶言当初丢了账簿,怕人寻他,大约混入军中做了文职,此时被那汉子揪了出来,支支吾吾之后,将当时山上情形说了一遍。

  那汉子又着孙绍文承认什么,谁料孙绍文看着懦弱,却念着当初一夜夫恩,嘴硬着不肯说媸妍半句不是,竟是被那大汉一怒之下斩了。

  那沉缶言见他死了,机关之事死无对证,只得反复再三保证,天山王是媸妍亲手杀死的。

  杜皓然一直以为,媸妍当身在定苍山中,只是被动加入了贼匪,不知不觉做了父亲的对头,至于人,当是孙氏兄弟杀的。而媸妍也没傻到承认这样的事。

  他并没有想到,父亲竟是她亲手布置所杀!杜皓然踉跄退了两步,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别再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那汉子却依然苦苦相,杜皓然挥手制止“杏花巷,我是不会去的。至于父王,让我心中平静一刻可好?”

  媸妍揪着心口纠结痛苦,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一刺,没想到就这样赤的横亘出来。

  该对他有信心吗?

  幻境的卑鄙让她情知后果难料,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她心中又不愿不相信他,尤其是那个杏花巷,让她彻夜难安。

  而就在她寝食难安之中,他果真去了杏花巷。

  媸妍悄悄尾随。

  他进去之后,那女人受宠若惊,给他沏了茶,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

  杜皓然呷了口茶,声音很是疲累,像是不能负载“我有一个很爱的女子,如今她已经是我的子,可是为何,我会觉得同她渐行渐远呢?”

  “你们女子最了解女子,你说,她心中在想什么?”

  “我为何从来感觉不到她的爱意?”

  那女人呆愣了一下,便道“女子最喜欢的便是胭脂水粉有情郎,官人若是肯花心思去哄她,必定会成功的。”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这些我都给了她,她却从来不放在心上,因为有的是男人肯奉上真心,我的又值什么钱…”

  似乎觉得是对牛弹琴,他给了那女人一些银钱,大概是不想耽误她,叫她自行离去。那女人却哭哭啼啼不肯,最后,杜皓然也只摆摆手转身走了。

  或许是因为今天在幻境之中经历了太多的背叛,媸妍已经承受不了最后一稻草,或许是她的不安全感实在到了一个极限,或许,是因为坚信这里是幻境,她敢于放开自己,不再舒服手脚。

  那女子哭哭啼啼的样子那么碍眼,即使他已经拒绝,也无法让她觉得安全,她一刀杀了那个可怜的女人。

  莲华阁主的身份让她向来不屑残害同胞,但是她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明知她要侍奉的男人有子还要甘当外室,不过是一个妇罢了。

  做完这件事,她终于睡了个好觉,再次醒来,是他质问的眼神,他原本坚定不移的眼睛出现了一丝裂

  “是你,杀了她?”他失望的看着她,他情不羁,比她本暴躁的多,若是她喜欢,杀掉个把女人并不会让他觉得怎样,或许还会因为她的醋意而让他欢喜,可是适逢知道她亲手设机关杀了他爹,一切事情都变得感,无法挽回。

  “是我。”她平静看着他,心中却紧张。

  他嘲讽的看了她一眼“当初你是否就是这样,冷血的杀了我爹爹?只因为你的一己之私?”

  “你可曾念在,你我还有夫缘分,而要手下留情?”

  “你可曾顾虑过,哪怕你对我有一丝真心,而对我爹爹下手前留三分,来好与我相见?”

  他淡淡的嘲讽“恐怕你从未想过吧,你竟是从来未想过喜欢我,只是被迫捡了个不想要的。”

  他突然近她,在她耳边道“我若是学你,是不是该杀光你的男人?”他的话让她浑身发冷,脸色惨白。

  “你无法怀有我的子嗣,或许是上天注定。”他闭了闭眼“罢了,是我强求了。整对你用强,估计你也烦透了,你若不情愿,我再不碰你一个手指头。”

  从此二人形同陌路。

  直到媸妍举事那天,他带着十万军逆反宫,她才发现,他手下将领早已臣服于他,根本不需要虎符。

  他以杜家血脉身份自立为帝,将她立为皇后,将她那群男人统统圈发配。

  她孤枕难眠,他亦没有接纳过别的女人,偶尔隔着重重宫殿遥望她的身影,却再也没碰过她。

  媸妍从雾中走出来,才觉得那一段经历苦闷煎熬,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心神恍惚,浑身冷汗,脸色苍白无一丝血,甚至微微颤抖,她自己并没意识到,她已经几近走火入魔。

  在岳小川的幻境之中,她曾经想杀了他们两个,却强行忍住,后来更是因为嫉妒想要杀了瑶姬,及至被迫杀了佐云霏,到后来心魔丛生,对弱质女大开杀戒,她已经完全失…

  她突然捂着口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打坐调息,却是静不下心来,只恍恍惚惚不得集中臆。

  她强撑着爬起,跌跌撞撞向前走去,口角不断溢出鲜血,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不妨之间突然被什么跘了一下,她低头拾起,却是一阵阵眼,那是佐云霏路上带着的干粮和水囊,正牢牢绑在一起。

  这东西出现在这里不应该是偶然,他大概不知道她丢失去了哪里,宁可自己渴死饿死不吃,也要把东西丢下,只希望她偶有一线希望捡到,聊以果腹。

  腔中一股暖意腾起,霎时冲淡了之前涌起翻腾的气血,她竟然一下觉得好多了。有人这么爱着她,为着她,她岂可功败垂成,让杜卫捡了便宜?

  她稳稳拿起司南看了看,又随手放下,拿起干粮吃了几口,她也许并不饿,但是吃着那些东西,她只觉受到的委屈都平复了下来,开始思索接下来的问题。

  如果连皓然也会变…

  那么阿里…

  阿里会变吗?

  她放下司南,再次走了进去。

  作家的话:

  其实这里的六处未可知就是:

  一有可能是女主自己怕什么来什么,俗话说的有所思夜有所梦,幻境将她心底弱点放大化来吓唬她。

  二有可能是她感情经营不善,或者不作为,将来就有二三成可能发生。

  所以大家不要觉得男主们怎么都是那么变心不好,我觉得如果一个女人一直作威作福,作践爱情,再爱她的男人也不可能一直爱她到死的。女主之前遇事则逃,以及独宠一人,这样NP下去,是不会幸福的。所以她要有改变。

  本来说这周把老杜翻过去的,但是发现写不完,还得写个几章。

  不过有没有人猜得出,这幻象里面哪个是一定是真的,哪个一定是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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