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新年礼物

　　商会成立之后，柴汇抓紧时间协调各大商人原先的情报网，着手组建帝国第一个情报系统。而朱祁钰也把重点放到了军队的训练上来。年关已经近，开之后，他就将率军北伐。而北方大漠草原，气候都要比南方寒冷很多，正好趁这时候，加强军队在寒冷条件下的作战能力。而朱祁钰也在训练中发现了一些问题。

　　最严重的问题是神机营的火在寒冷条件下，故障更为平凡！特别是发火机构，经常因为气温太低，而被冻结了起来，而一些劣质管，甚至因为严寒而变形，导致火无法使用，乃至发生炸膛这类严重事故！虽然士兵也想了一些解决的办法，比如在火上涂抹一层猪油，这能够有效的防止发火机构被冻结，另外在管上蒙上一层棉布，使用之前先在篝火上烤一下，就能防止管变形。不过，在作战的时候，猪油可不是哪里都有的，而且也不可能每个人先把管烤热了再去列阵吧？

　　既然发现了问题，朱祁钰也就立即派人开始解决这个问题。解决发火机构的办法是每个士兵都配备一块猪皮，这能够用上好长一段时间了，虽然味道是难闻了一点，不过也算是有效。而解决管变形的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在管外加装一套护木，即由两片木材做成的护套，一是加固管，而是防止管爆炸。这两个办法也只能临时解决问题，而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必须要改进发火机构，以及使用更好的钢材来制造管。

　　当然，在钢材产量上来之前，朱祁钰是没有资本为神机营换上新式火的，也只能聊以自的让军火厂制造了两千把钢制火，配备最精锐的火营。而在此之前，他也只能用笨办法来解决问题。

　　很快，时间就到了年底。虽然，当时节算不上是大节，并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真正隆重的节日是大年。不过，就在节前三天，朱祁钰收到了一份礼物，一份让他都没有想到的礼物。

　　“罗国栋，这次南下，让你受苦了，南方的情况怎么样？”京城叛平定之后三个月，安南出现叛，原本陈懋请缨前去镇，最后朱祁钰派罗国栋领兵南下，把陈懋留下来，为他北伐的事情做准备。

　　“臣不辱陛下重望，叛已经平定，贼首已经送大理寺审理。”

　　“好，很好，当年英国公平定安南叛变，也用了好几年的时间，你一年时间不到，就顺利平息了安南叛变，看来，张辅即使在世，他也要自叹不如啊！”“陛下过奖了，这次能够顺利平息叛，除了陛下全力支持，后勤保障得力之外，还有我神机营新式火器的功劳！”

　　“新式火器？你所率领的神机营用的不是以往的火器吗？”

　　“陛下还记得上次在开平奖赏的那名火手吗？”

　　朱祁钰皱了下眉毛，努力的想记起那个人是谁。

　　“就是陛下让我特加照顾，回来之后要加以重用的那名火兵！”

　　“你说的是那个私自改造火的士兵？”朱祁钰一惊，立即想了起来。

　　“正是此人。此人名叫马顺长，原本家里是制造农耕用具的，不过他从小就喜欢械，所以后来投效朝廷，报名加入了神机应。这马顺长很是聪明，仅仅一点改进，就极大的提高了火的击速度。这次，就是他的改进，让末将能够数战数捷，迅速平定了安南叛！”

　　“那你把他带来了吗？”

　　“正在外面候命！”

　　“罗国栋，你这就糊涂了！金英，快去请他进来！”朱祁钰显得有点兴奋了“这马顺长是个人才，你怎么就不早点告诉我呢？”

　　“陛下，当时刚平定了京城叛，陛下忙于整理朝政，没有问末将，所以…”

　　“糊涂，糊涂！看来我真是糊涂了！”朱祁钰也有点惋惜，如果在罗国栋南下之前把这马顺长留下来，由他来研制后膛的话，那大明火器的威力又将提高很多了。

　　不多时，马顺长在金英的带领下进了书房。与一年多前在开平时一样，身材魁梧，皮肤略微有点黝黑，双眉如剑，双目如炬，鼻梁高，嘴乌紫，一看就是个意志坚定，且自主很强的年轻人。

　　“你叫马顺长？坐吧，不用站着了，随便一点！”

　　这马顺长谢礼之后，还真一股坐了下来，比罗国栋都要自然得多。

　　“不错，马顺长，听说你又改进了火，什么时候带来个诶我看看！”

　　“陛下，火我是带来了，可外面的侍卫不准我带进来！”

　　“这…”朱祁钰尴尬的笑了一下，朝金英点了点头，让侍卫把马顺长的火带了进来。

　　这把火已经比马顺长当时在开平改造的那把火良了很多。当时，马顺长也只是临时改造了一下，勉强可以使用。而这把火的后膛装填系统已经非常完善了，而且密闭更好，因此火的能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不错，看来，你没有忘记当初我跟你说的话，你仔细的研究过吧？”

　　“陛下，只要有时间，我就在琢磨，这也算是略有小成了！”

　　朱祁钰点了点头，把火放在了一边。“很好，不过，还有很多地方可以改进。罗国栋，你带去的火营，是不是都采用了这种火？”

　　“不瞒陛下，末将在平叛时，专门组织人力进行了改进，原本想送一批回来，供陛下参考的，只是战事紧急，所以一直没有出空来！”

　　“我不怪你，不过，这马顺长你可得给我留下！”朱祁钰笑着走到了马顺长的旁边“你是个人才，有没有信心跟我干一番事业？”

　　“陛下…”

　　朱祁钰打断了他的话，又说道：“我知道，你想在战场上杀敌建功，不过，这次我给你个机会，让你不用上战场，就能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

　　马顺长皱了下眉毛，没有立即表态。

　　“你想想，如果我大明的火兵都有这种先进的火，那今后，我们还用害怕与蒙古骑兵战吗？所以，这次你留下来，专门开发这类火，将其能发挥到极限，同时，要做到坚固耐用，不能出大问题。如果你做好了，那么，今后战场上就不再只有一个马顺长，而是有千万个马顺长，明白我的意思吗？”

　　马顺长立即点头。“陛下，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这也能为大明做贡献，那我就留下来！”

　　“很好！罗国栋，你先出去领赏吧，明回神机营，训练好你的人马，开，我们就要北伐了！”说完，朱祁钰坐到了马顺长的旁边“在改进这把火的时候，你遇到了些什么困难？我们一起探讨，说不定能够找出解决的办法来！”

　　“陛下，主要的问题还是在装填机构上。现在我们使用的是球型弹，子弹也采用的是纸质弹壳，并不牢固，如果装填的时候用力稍微大一点的话，就容易使子弹破损，从而花更多的时间来清理，装填第二发子弹！”

　　“对，这是肯定的，那你想到解决办法了吗？”

　　“这…”马顺长迟疑了一下，说道“陛下，我曾经用过尖头弹，并且将弹壳加厚了两层牛皮纸。不过，尖头弹打出去之后，会在空中翻滚，不但程更近，而且威力也更小，准确度还降低了很多，而加厚了弹壳的话，那么在装填下一发子弹的时候，就要重新清理弹膛，反而延长了击准备时间！另外我也在想办法，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来！”

　　朱祁钰点了点头，其实他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一是采用有膛线的管，而是采用金属弹壳。不过，朱祁钰在说出这两个办法之前，自己就已经先行否决了。在没有现代化车之前，要制造出线膛，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制造出来了，规格也不统一，无法大量装备部队，而且还存在着子弹型号繁杂，增加后勤保障负担的严重问题。而金属弹壳就更别想了，现在大明的钢铁，铜等金属产量还不是很大，仅能保证基本的战争与工业需要，如果大量使用金属弹壳的话，那一场战斗打下来，朱祁钰就会心痛得滴血了！

　　“我看，这确实不好解决。你等下去国防部报道，让于大人安排你的位置。另外，这两个月，你进入帝国公立大学学习，等你打牢了基础知识，今后就能够找到解决这两个问题的办法了！”

　　马顺天眨了眨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才点了点头：“谢陛下厚爱！”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几个月也辛苦了。记得，在学校一定要打牢基础知识，今后你就知道这一点的重要了。如果你今后能够制造出威力更大的火的话，那我还要重赏你，神机营的所有将士，大明的所有将士都要感谢你！”

　　马顺长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告辞！送走了马顺长之后，朱祁钰也长叹一口气。其实，他已经认识到了问题的源。此时，大明在各方面的技术都不算落后，很多甚至可以说是超前的，可是，大明的工业基础并不牢固，而这些超前的技术要想得到应用，那么就必须要先建立起强大的工业基础，这样，先进的技术才会有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