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心里对往事的不平及怒气仍未平息：“我现在有点身份地位，在范家眼里不算什么！看来也没有我可以为孩子们做的事！反正范家都安排好了！”

　　心的眼眶红了起来，小吉不知所措的看着妈妈。只有小仙握着我手说：“爸爸！不要生气！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们最好的爸爸！”

　　一向就是如此，在女的眼泪和撒娇下，我毫无抗拒之力。我站起来走到心旁，轻拍她颤抖的肩膀：“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这些年辛苦你了！”

　　咽然泣的心在我安慰之下，猛然扑到我怀抱放声哭泣：“你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都知道！你受的委屈！你受了委屈！”我抱着心安慰，孩子们也都红了眼眶。

　　我可以想见她这些年在范家抚育儿女的委屈，心一向是贤淑识大体，我的家人及我八年前过世的父母都对她赞不绝口。

　　她是那种把父母家庭放在第一顺位的传统中国女，总是委曲求全的周旋在两方亲戚之间，永远不会忘记任何亲族的生日，永远言语得体礼数周到。

　　她是父母眼中完美的女儿或媳妇，比较起来我就像不懂事的野孩子！只是身为她另一半，也要随着她委曲求全而委屈，我当年常常怀疑我在她心目中排行顺位可能是最末位仅稍高于她自己，这些痛楚，是她自己才能够挣脱的求全枷锁，我当年帮不了她，现在也帮不了她。

　　当年心就常在我肩膀这样哭诉着。我曾经气愤的问她：“没有人规定你要做一百分，你如果不甘愿就不要做得这么周到，不要和姐妹抢着做家事，然后又觉得委屈对我哭诉！”

　　心总是边哭边甩头：“你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家庭教育已经把她定了型，她这一世注定要为别人活着，从不为自己打算任何事。

　　这一生唯一的一次挣扎，就是不顾家人反对与我结婚，终究以婚姻失败为结局。如果她四年前肯坚持抗拒她家人的意见，或如果四年前我父母还在世，她或许会尊从我父母的意愿而“委曲求全”

　　继续与我撑下去。但是我家庭里以没有长辈，而她因为已经为自己挣扎过罪大恶极的第一次，她不敢再有第二次，所以我们的婚姻就这么结束。

　　心终于停止哭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上楼去一下。”我与小仙小吉闲谈功课学业，小仙与小吉很快就放开生疏的感觉，围着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心再从楼梯下来，坐在小吉旁边。我不用看也知道她像已往一样能迅速的掩饰脸上泪痕，现在围着茶几一角说话，有些一家人热络的感觉。

　　心说：“小吉的功课从没有让我心，学力测验过了，语文测验也过了，九月底就可以进那里秋季班读八年级。小仙我就真拿她没办法！家教也请了好几个，没有一个测验能pass…我想让她过去先读语文学校。”

　　小仙在一旁嘟着嘴不说话，心责怪的看我一眼。“那时候我们常吵架，她国中就没好好读过书，搬到这又三天两天跟她外公呕气，关在房间不肯出房门…考高中的时候，她外公外婆顶着大热天，就是要去陪考她还不当回事！结果高中没考好，勉强混个商专读着！”

　　心一向在哭过后心情会比较好，话也会特别多。“她姑姑说商专四年级也可以转入美国大学读书，小仙现在要升三年级，她外公外婆很希望她留下来，后年再送她去美国…”

　　“小吉看起来长得高，身体就不知道为什么常犯病，他大舅妈说他表哥小时也是这样，后来朋友介绍一个药方…”

　　心话匣子打开，就这么话起家常来，小仙小吉间或几句话，虽然外公。舅舅这些人我听来有些刺耳，但谈起来都是儿女的生活琐事，我也就津津有味的听着。说话间我注意到时间差不多了！我看看时间再看一眼心。心会意，顿时间原本热闹的屋子安静下来。

　　心幽幽的说：“你搬了家！去年我们去美国前没找到你，我会要孩子们这段时间常去和你聚一下！你再忙也要出时间。小仙小吉这些年常对我问起他们的爸爸！”

　　我强忍住心中痛苦，笑着对小仙小吉说：“爸爸前些年没有照顾你们！将来可能也没有太多机会！”我又对心说：“多年夫，我拜托你最后一件事！”

　　我从皮包里拿出信封交给心，里面是台币三千万元的台银本票：“这笔钱请你为孩子们开个账户存着，等孩子们成年后给他们，我知道你不缺钱！joe也不缺钱！我是希望这笔钱能够帮助孩子们长大后，不受控制的做他们想作的事，成为他们自己想成为的人，不要被家庭尊长摆布操纵。”

　　走出金华街我心头依然沉重，但心底纠身心多年的心魔终于去除，霾尽去的思维再活泼起来。我不再是个没有过去的男人！我勇于面对过去，不再自怨自怜，于是我的现在会更丰富。

　　只要愿意，一切过去的错误罪孽在将来都有时间弥补。过去我急于向岳家证明自己，于是在商场燥进，结果使自己一败涂地。

　　当我一心为生存奋斗时，却自然而然有了成就与地位。我不会再受任何传统或虚名束缚。未来的我，只做我想成就的事！完成我想完成的人生！我只做我自己！

　　午餐后我走进公司，眼尖的玟玟就紧跟着我走向办公室，一边絮絮叨叨的报告：“后天新办公室启用，明晚午夜起搬家公司开始作业，预计后天清晨五点搬完，电话及电脑网路系统都已架设测试启用，客户及厂商已经全部确认，因为时差明天就排定部份人员进驻，接听电话及作业…”

　　走进我办公室，只见打包好的纸箱堆叠像小山，晓祺蹲在其中一叠纸箱上，正在红色贴纸上注记号码和内容，我们用不同的颜色编号区分不同部门及箱内物品，这是太阳公司第三次搬迁，作业程已经制度化。

　　晓祺穿着短低牛仔，一双长腿，光着脚丫，汗的衬衫在肚脐上打一个结，出一大截雪白肚。

　　“玟玟姐先不要报告！待我先为我们的辛苦工作讨些奖励！”晓祺跳下纸箱来，双手抱紧我脖子，然后的双腿绞住我，不由分说送上热吻。

　　我不由自主的双手撑抱住晓祺丰弹的部，享受舌交接的香吻，晓祺夹着腿动着，让温热的驱体尽可能在我身上贴，嘴里含混发出“唔”的声音，让这个长吻的姿势、动作、声音都像爱一般刺。

　　不知过了多久，晓祺松软腿臂，双分开后，吁了一口气，把我推向玟玟说：“该奖励玟玟了！”我取过玟玟紧捏在手上的工作计划卷宗，传递给晓祺，然后拉玟玟贴近我。

　　我捧着玟玟脸颊，深情的凝视她双眼，此刻我没有情，只感觉怀温馨与爱意。玟玟娇羞但坚定的回视我，彷佛自我眼中读出我的心意，玟玟倒入我怀中，双手环抱我的，头埋入我肩膀，忘情的吻着我下巴与脖颈。

　　我们就这样默默拥抱，着让温柔的心跳撞击另一个怀。晓祺煽风点火的在一旁：“大哥！你还有五分钟可以吻玟姐，另外五分钟签公文，十五分钟到会场参加中小企业座谈会，会号后与吴董、庄总会餐，我已在bankerclub订六点半的餐桌。”

　　我不理会我尽责的秘书，低头找到玟玟的，她的手自然的由我移到我发际，下一霎那我们拥吻在一起。

　　我先轻柔品尝她芳香的嘴，含着她收敛的上和小巧的鼻尖，再移到她丰厚的下，轻她扬起的下巴，然后回到她双间。

　　我们的舌尖在齿间轻触，试探的绕，像是两颗试探纠结的心灵，她的舌尖退缩，我温柔坚持进，传递我的爱意，几度探索后，分不清是？是舌？是齿？俩颗空虚的心灵融化在彼此的情爱中。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些微宿醉走入公司，心里暗自决定，以后要让诠星浮上台面出席这种应酬。

　　台湾商场的宴饮文化真是累人！尤其是我们这种初起步的小企业，兢兢业业的经营者往往期望借酬应间，建立一些互助互惠的商机。

　　由于玟玟带着部份员工到新址布置，办公室看起来空的，诠星华盛和晓祺在我办公室里说笑，晓祺笑着追打华盛。

　　看到我走进，华盛喜形于的对我说：“有两件喜事！我的是上月法国三百四十万欧元订单确认，年度以前货…”

　　“第二件喜事，我们推派晓祺告诉你。”说着就拉扯着诠星溜之大吉。晓祺先让我在室内堆积的纸箱和打包文件中，唯一的一张沙发坐下，为我端上热腾腾的咖啡，带上室门，晓祺侧身坐在我腿上，靠倒我怀中，然后在我耳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心中大奇：“不是说喜事吗？”

　　晓祺闭上眼，梦呓般对我耳语：“我昨天看见你那么样吻玟姐，我心里好妒嫉，觉得你就把我当成小孩，我那时候就在想，有一天我要大哥就这么抱着我，什么也不做…就听我说心事…看你会不会喜欢我多一点？”

　　女孩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我嗅着晓祺发际香气，嘴轻吻她额角，一只手抚在晓祺短裙外雪白的大腿，心中却一片宁静，对怀中这娇憨美女只有怜爱，没有情。

　　自从我解自己的情怀后，我觉得回归本来，重新成为自己身心灵的主人，与爱就不再是那么不可碰触和无法克制。

　　我大可以放纵情与，享受不为世俗拘束的与爱。如果在这以前，晓祺人的体，早就会使我具，随着紧绷的情大起来，此刻我只是享受着这醉人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