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时已子夜

　　时已子夜，第二天已过，又是要收采七禽毒果，魔也得等灰毒先天真火生息，再借这妇的躯炼化。

　　心思便转向魔女铁姝三内寻仇之事，眨眼间即光化而去。近大熊岭，瞥见前面苦竹庵外祥云缭绕，霞光万道，倏地现出五个高约百十丈的旗门。旗下祥光涌处，现出玉清大师身形。

　　不远处，黑烟摇绕，环拥一个魔女，若沉若浮，凌虚而立，上身披着一件鸟羽和树叶合织成的云肩，作翠绿，碧辉闪闪，甚鲜明。臂半，仅将双虚掩，现出沟深长，如峭拨的狭谷，高高撑起那云肩下摆。

　　下半身也只是一件短裙，齐围系，略遮前后，任丝长的，垂出群外。余者完全，纤婀娜，玉腿修长，都是柔肌粉腻，掩映生辉，仿佛绝。

　　可惜脸狞厉之容，凶眉倒竖，碧瞳炯炯，威光四，隐现无限杀气。左肩上钉着九柄血焰叉，右额钉着五把三寸来长的金刀，俱都深嵌玉肌之内，仿佛天然生就。

　　头秀发已经披散，发尖上打了许多环结。前后各挂着一面三角形的晶镜。左着两面令牌。

　　右悬着一个人皮口袋，右手臂上还挂着三个拳大骷髅，俱是红睛绿发，白骨晶晶，形象狞厉已极。是魔女铁姝寻仇而至。＊＊＊原来铁姝奈何不了佛火神光的厉害，因知敌人狡猾，未斗先让，留有地步。

　　归求师父，未必肯允出面。鸠盘婆说自己大劫将临，为求到时无人为难，好好超劫化去，再三告诫门人弟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无故不许生事与各正派树敌结怨。

　　起初铁姝传授林瑞魔法，已受了不少责难，再为此与人树仇，巧还许怪己轻举妄动，一个阻，更无雪忿之。脸面已伤，反正难免受责，莫如背师行事，好歹先报了仇再说。

　　估道只有师父近年秘炼的九件魔火神装和碧血神焰能够抵挡，于是赶回魔宫。乘着鸠盘婆入定之际，暗入法坛，盗了一个披肩、一件围裙。

　　又暗向金、银二姝将人皮袋和所分得的六口血焰叉强借了来。连同自有法器异宝和三个镇宫神魔，齐带在身上赶来。

　　这时天已垂暮，玉清大师刚好试炼伏魔旗门。玉清大师来到苦竹庵时，因仇敌说来即来，便即去庵外端详地势，暗设降魔埋伏。第二，时已过午，颠仙忽然飞回，说因中途便遇见神驼乙休。

　　乙休记昔年之仇，知妖尸谷辰听人怂恿，借颠仙等人之力，将金船起，再亲来劫夺，必乘机诛戮，便将镇山之宝伏魔旗门，还有一道灵符，一同付颠仙。

　　颠仙不便带那旗门往白犀潭，又知玉清大师和魔女铁姝结仇，正好借用旗门，为此赶回。聚了半，又复飞往川边去讫。那旗门共是五架。

　　每一旗门高四寸九，宽五寸五，上面是符篆，乃修道人炼丹入定时，防身御害之宝。玉清大师按五行方位，隐地上。一切停当，又把阵形隐去。忽然灵机一动，忙令众人速避，嘱咐到时不可出视。

　　这时天已垂暮，大半轮盘也似红的斜浮在地平线上。万道红光，倒影反照，映得山中林木都成了暗赤颜色。四面静的，只有危崖下面江波浩浩，击有声，景物本就幽晦凄厉。众人刚刚飞回庵内，便听西北遥空枭声怪啸，厉喝：“玉清贼尼！出庵纳命，免我入庵，玉石俱焚，殃及旁人。”

　　怪声一起，立时风大作，哀鸣四窜，江涛也跟着飞怒涌，益发加重了好些杀之气。玉清大师未敢丝毫轻敌，仗着旗门妙用，想先略杀仇敌威焰。怪声住后，还未到半盏茶的工夫，黑烟起处，魔女平空出现。谁知到时还见全庵在望，落地以后全庵忽隐，人影全无，也无应声。

　　先还不知自己入伏，误以为仇敌临时隐去庵形暂避，然暴怒，估量庵门所在，将手一拍间人皮口袋，袋上人头口内立即飞出数十团碧烟，飞起空中，互相击撞爆散，化为百十丈烈焰。

　　晃眼之间，血光熊熊，凝成一片，将玉清大师所虚拟的庵址照定。跟着两肩左右摇处，九柄血焰叉化为九股血焰飞起，直投火中，飞梭穿掷，倏然若电。

　　那三个魔头也臂而起，大如车轮，口耳眼鼻各出无尽赤、黄、黑、白四妖光火，飞入火内，那蓬蓬的魔火势益强盛。似这样约过有半个时辰，所烧之处仍是空无一物。

　　玉清大师知魔火厉害，虽在埋伏之中，所烧地面甚小，总是有伤庵前清景，本还想看她到底有何技俩，还想借对方魔火略试自己的道力，便现身冷笑道：“铁姝道友，那是一堆山石，苦苦烧它做什么、莫非石头也与你有仇么？”

　　铁姝闻声大惊，侧脸一看，仇人正站在身侧魔火圈外不远，笑语相嘲。当时又愧又忿，急怒攻心，更不答话，一指魔焰，连同飞叉神魔，涌一般向玉清大师卷去。

　　玉清大师终是小心，话才出口，先将离合神光放出护身，再将本身真灵化为一团青光升出头顶，随又盘膝入定，直不理睬。

　　铁姝见那青光晶莹明澈，辉四，知是仇人元神。碧血神焰所化魔火虽不畏离合神光消灭，仍伤仇人不得。尤其三神魔空自怒啸发威，一个也不敢挨近。

　　相持到了子夜，玉清大师已试出自身道力，不愿元神长受魔焰烧，倏地收转真灵，一笑而起，暗中倒转阵法，在金光护身之下，指着铁株笑道：“你看如何？我再最后忠告，趁早收风回山，免得又遭无趣，否则你这次就逃走不了。”

　　铁姝咬牙切齿，大骂道：“贼尼！此时已被我碧血神焰困住，还敢说此大话。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休想活命！”玉清大师笑道：“既这样说法，我先把这些魔火鬼头收去，看你还有什么新花样？”说时暗中倒转阵法，在金光护身之下，激动起千寻血焰，电驰奔，往前飞遁。铁姝仍不信有此神通，忙即催动魔焰、飞叉和魔鬼追去，猛瞥见面前祥光涌处，倏地现出一座旗门，仇人又复现身，含笑而立，那些焰、叉、魔鬼却无影无踪。

　　铁姝茫然四顾，觉得一阵追逐，少说也应追出四五百里，谁知竟在十丈以内，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自思重宝连失，何颜回见师父？

　　玉清大师己指她笑道：“你不用惶急，那些东西已被我收去，等我几时有暇，自会还令师，你是拿不去了。还有甚花样，请使出来吧。”

　　铁姝怒喝一声：“我与你这贼尼拼了！说罢，拨出间令牌，双手各持一面，朝前心所悬三角晶镜上一拍，口诵魔经，朝外一场。

　　镜上面便箭一般出两股青焰，落地便自爆散，现出九个赤身美女和九个赤身婴儿，都是粉滴酥，一丝不挂，各有一片极薄彩烟围身，丽绝伦，竟将九子母魔拘来。

　　再看魔女神情，迥不似先前那张死人面孔，已转怒为喜，秀眉含颦，星目波，面如朝霞。本是绝佳人，再衬上一身柔肌媚骨，玉态珠辉，越显得仪态万方。玉清大师一面暗移旗门将她隐隐困住，一面忙用离合神光朝前罩去。

　　不料铁姝也早防到，九子母魔才一现形，便与会合一起。神光照处，铁姝身形滴溜溜一转，所着云肩围裙上，便如箭雨也似向四外出两圈碧光华，那护身法宝和碧魔神焰一上一下合拢，连人带九女九婴全包在内。

　　只管玉清大师运用神光威力，连佛火都难奏功，竟一毫也伤她不得。碧光晶莹，与里面那些绕身魔烟相与辉映。再吃外面神光金霞一照，冰纨雾毅，云鬓风鬟，顿成异彩，照眼生缬。

　　魔女将身护住以后，突发娇呻，一个眼风朝外抛去，那些赤身美女、婴儿，便立即联翩起舞。魔女站在婴、女当中，舞过一阵，做了不少柔情媚态。

　　暗觑敌人站在旗门下面微笑相看，毫不为动，心中忿极。倏地格格媚笑，自身也加入了婴、女之中，一同起舞。

　　舞到急处，忽然头下脚上，连身倒转，玉腿频伸，柔肌活，粉弯雪股，致致生光，时颠时倒，时合时张。加以娇微微，呻细细，端的妙相毕呈，备极妖，令人魄融心，身魂化。

　　玉清大师暗付：“人言这九子母魔销魂大法毒无比，只要心一动，元神便被摄去，万劫不复。倒想长点经历，观察这魔法除用相媚态人外，到底还有无别的妙用？”只将心神镇摄，任其施为。

　　魔女和诸赤身美女，舞得由急而缓，声越发妖。玉清大师目睹诸般怪状，一念轻敌，暗笑魔教妖太已无，为了害人，什么都做得出。

　　自料年来已悟彻空之境，神智莹明，任这许多做作，又其奈我何。念头一动，不觉略微多看了两眼，谁知才一注视，已为所乘，猛觉心旌微，前面神光立即微弱。

　　魔女和赤身婴、女跟着容光焕发，声愈加曼妙。那魔光也暴开来，竟着神光金霞，丝丝的渗透霞光内，潜入玉清大师衣里，贴身溜滑。

　　玉清大师大惊，忙即收摄心神，也来不及了。碧血神焰化作暖融融的气流，抚摸着全身皮肤。舒畅的感觉直透六识，无法抗拒。心神也告庸懒，任温馨的能量溶入肌理。

　　经过七周运旋，全身已如解散，血活泼好动，庆贺得到解放，经每个窍脉，都载蹦载弹，益添酸麻。

　　再提不起丝毫力量，任由碧血神焰进驻，积聚发热，炙得壁麻，无个搔处，得元灵如醉如昏，任由扩推入内腑，渐渐蔓进灵台，竟然拥捕了那魔注入玉清大师体内的混元幡元灵。

　　玉清大师虽未受掳，亦已意识俱泯，娇驱颤震，意漾。魔见玉清大师灵台已藩篱尽撤，得种入的元灵应外合，由天灵化入，与那拘护元灵的碧血神焰溶会，随神焰带离灵台。当然在此良机，魔不会忽略把九天都篆魔大法存下玉清大师三尸元神内，编列奴班次。

　　当碧血神焰拘得元灵，退出玉清大师时，神焰已全给魔融汇，带了狼入室，冲入魔女那时合时张的香。

　　魔更在魔女内凝聚，钻探魔女花，助神焰深入。可怜魔女施展九子魔还是首次，更是处女之身。因加入魔舞，必须开放身心，让魔潜据，才能融会神韵，妙相毕呈，发挥状。

　　今内有魔反噬，外有热迫灼花，本身元灵即告昏醉。玉腿不伸反钳，柔肌波动，每个细胞都活拨跳跃，粉弯雪股渗出丝丝水光，散着淡淡女儿体香，摆动着的纤，晃摇着前球左右跳动，桃红的尖涨大如枣，晃人。

　　衬着波动的黑发，随螓首左右摇摆，映得烈火似的娇颜更赤红如喋血。妖变成不停颤抖。快像爆炸般的在全身窜，回百窍，齐涌灵台，把元灵挤得似散非散，在波涛汹涌中飘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