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三仙禽听
三仙禽听说送人,即各将爪上刀剑光华咽入腹内,互相呜啸,喜跃非常。人微言轻,纵是好事也成坏事,人家不听她的,就是不想长了她的威风,贬了自己的身价。金蝉笑道:“怎这么没出息?听送人,惟恐有人要,赶忙吃了。”
剧斗过后,魔却从先天真气感应到地面下有土壤震波,神光扫描出是一个铁梭,形如穿山甲,前面有一风车长仅尺许,遍体俱是活瓣密鳞,蓝光闪闪,发出百十丈的火碧焰,飚轮电转,朝下猛钻。
此乃当年红花鬼母七宝之一,名为碧磷冲,威力不在玄殿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之下,只是不能像神梭一样载人。
用时长约丈许,前面七叶风车电转飚飞,密鳞一起展动,宛如一条绿色火龙,发出数十丈碧焰寒磷,专一穿行山地。
无论石土金铁,被这碧焰火挨着,无不熔化成浆,陷成十丈以内的陷,宝主人便随在后面前进。尤妙是动起来时一点声息全无,不似神梭还挟有风雷之音,端的毒非常。魔从宝知人,就是鬼母的仅存弟子何焕。
神光逆扫来路,竟是从峨眉侧面穿入一千三百丈的地窍,潜通地肺,循着山泉脉横走,深入凝碧腹地,在灵翠峰故址钻将上来。
魔也惊诧这厮真有点伎俩,能运用妖法,穿山裂石,通行数百里,穿过地底的移形踪布置,坚逾钢的法术制,竟没一点声息异状。
只在碧磷冲在异常坚硬的石土中回旋开凿一个能容百人的大,才有声惊扰魔的先天真气。已凿成,妖人返身回遁。魔气化跟随,百里外才见朱矮子驾遁光在地底穷追,白谷逸、司太虚在上空追逐。
这麻冠道人司太虚,近年忽然觉悟,因知四九重劫将临,只玄门正宗才能抗御,思寻门路输诚。凑巧听得许飞娘与一妖人在枣花崖的前山,一高大石内密谈,忙到峨眉求见,来接引的竟是有雠隙的朱梅。
司太虚也不敢尽吐所知,只说了有一妖人要从地遁入山。朱梅也就招来了白谷逸,从山外搜索。
等妖人离开本山范围,到了枣花崖一带无甚寺观人迹的荒山,然后拦在妖人来路,前面用太乙神雷在妖人裂开一个大地。
妖人不知为何那样胆小,快要到地处,倏地连宝带人,发动雷,将所行之处百十丈厚的地面,爆裂一个大,化为一条细如游丝的碧光,破土上升,直云空,一闪不见。
下面碧磷冲仍发碧火飞驶,已由脚底过去。约任其一味前冲,永无止境,非到穿入地肺,被元磁真气住,年久化炼,成为灰烬不可。三人都心系法宝,一齐追去。
妖人的碧光虽快,快不过血影神光。魔以五行挪移魔障截下妖人,施展颠倒仙五云掌令妖人幻觉出鬼母形像,套问出开凿的用途。
妖人惑中尽吐谋,把将身边法宝缴回,朱、白、司三人已将飞到。三人追碧磷冲追出百余里外,以太乙神雷、破土神砂阻挡,才得制住。
费了好些手脚,几乎将它毁去,才勉强收下。归来走在路上,忽见山坡下有一相貌丑怪的道姑,那被追的妖人便跪在道姑面前。
道姑就是魔,因施法留下妖人,走避不及,就依探得何焕的心识影像,以先天真气歪扭肌,塑出鬼母外相,对妖人责道:“你这么长岁月,平只鱼各边蛮,始终没有追念师恩,奠祭我那埋骨之处。
直到四十九年期,我制失效,法宝出现。你宝物一到手,立即遍访旧同,意重新结纳,以增声势。
故此我只暗中留意,不想与你再见,静俟你犯了大恶,违背前誓,与正教为敌,意图大举之时,再行处治,使你应誓,收回我的法宝。果然你终畏首畏尾,一旦遇见妖妇,用一女向你蛊惑,便为所动。”
妖人自知无望,死亡的威胁竟冲破颠倒仙五云掌法力,面悲愤,不甘伏诛。魔已有准备,若非有从温娇处得来妖人滴血发毒誓时的栓魂牌,也不敢轻易现身。
魔教令牌发动妖人体内毒蛊,妖人凭空横跃丈许,落在地上,手足四肢立即体,自行断落,死于非命。
魔也不敢以塑做的外相朝会三人,幻出一线遁光,聚化法身回到灵翠峰妖人所辟的内,移来幻波池的颠倒五行挪移干坤形大法,内藏红花姥姥的劫火残墟大阵,再把从黑丑窃来的九烈雷,经先天真气滤化,埋于上下四周的泥土层内。
***魔布置妥善,回后,即见血神子邓隐顶着天台修士蒋明诚的身,带同的三徒,各顶了华山派余孽小杀星霍合、猿长老的徒弟宗德、北海尽头长夜岛散仙的弟子程明诚等身,同往后飞来。
妖孽到时,本暗下毒手,就此闯进,逢人便害。幸亏芬陀在雪山顶上运用佛法遥制,妖孽也看出口佛光隐现,惟恐因小失大,才暂止妄念,改以客礼求见。
又是正教出身,掩饰极工,装得极像,师徒四人外表一点不见气。玉清大师虽从古正口中知道程明诚玉身被夺,但长夜岛远隔人烟,谁也不识程明诚。妖徒入替蒋明诚、宗德、霍合三身,也只魔知道。
峨眉诸仙以为这类妖孽,老远便能闻出血腥,一望而知,哪知竟出意料,一点也看不出妖人破绽,连诸天宝鉴也查不出妖人行径,险被漏网误事。
魔认得妖人所得身,更神光探得内藏妖人师徒血影,见轻云出引客,竟无心心悸的波动,知诸仙还未觉察,忙发动神光以感应那殖入玉清大师体内的元气,寻得玉清大师,告以血魔所替身份。
玉清大师急忙飞来,朝诸仙打了一个手势。妙一夫人本与魔有所安排,立即醒悟,本身也自隐身避开,却将那被魔蒸剥下,内藏天一贞水的外皮奉上中坐。随侍四弟子已各避开,室中只有餐霞大师、顽石大师、白云大师三人。
恐被妖孽觉察,各自会意。刚安排好,血魔已领了三妖徒走到前,独自进来。光是一层外皮,若无血,是谁也瞒不过的,只有妙一夫人瘟了头脑,才欠缺思考。
魔不想锋芒太,有意隐瞒了无相真身替入那外表内之举,也避免这妇慌怕巨受损,变成阻力。于妙一夫人剥下的外皮内,也不便发言,故作傲岸之状,显于神色表情,极尽其怒邓隐之能事。
血魔忿极妙一夫人的无礼,狞笑道:“你丈夫还想承继长眉道统,连眼前的老前辈都不知道么?”说罢,蒋明诚身子往后便倒,随着全身四肢,飞起一条赤身血影,往前飞扑,立即腥味室,血光四。
刚接触魔外皮,即觉得天一贞水的刺,若稀释血影之气聚,连忙尽力回,只是为时已晚,更是因前冲力量太猛太速,连定下来也不行。
就这瞬息之间,魔运动那外皮塑像,向血魔仆去。隐身一旁的妙一夫人也依魔所嘱,挥煽清宁宝扇,硬推血魔前扑,无可回头。
两下错,天一贞水已尽稀血影真气,使血气挥舞无力,贞水中更溶汇着魔的无相法身,成附骨之龃,更经不起连山大师至宝发出的纯罡风。
血魔邓隐所以怕开府以后,秘藏至宝俱要被敌人得去,就是惮忌这血气的克星,清宁宝扇。虽听说是落入紫云宫金须奴手上,但威力只能灭火,不如当年所见远甚,疑非真物,才会破了制,困出,即急于赶来。
不料竟是首当其冲,被煽得血气散,魂魄无依。群仙也三加拦截,倏地金光,夹着十余团大金星,朝血魔去。同时金光中飞起一只大手,正血魔来势。
血魔知道不妙,又急又怒,竭运玄功,由剑光雷火中冲出,可幸妙一夫人不敢尽力挥扇,怕损毁府,才给血魔逃出外,但已血败气稀,连贯松弛。
留在外的三徒内有固元胶黏系,不得申,本就是安排作瓮中之鳖,被凌浑施发天狼钉,一钉一个,全数钉住。吃瑛姆无音神雷将赤血妖光破去,再消灭三妖徒的残余元神。
朱梅刚把魔放回宗德身上的火真经、剑诀取过后离去,血魔的一条血影已经遁出。血魔虽是原身炼就血影,功候纯,与妖徒鬼魂炼就的不同,不致被无音神雷消灭,但一样也是难于受,急得怒吼一声,飞空遁去。知后佛光厉害,仗着凝碧崖原是他昔年旧游之地,意想由崖前云路上冲。
一条赤红血影从太元内电一般飞起电驰,后面紧跟着凌浑、餐霞、顽石、白云四人两道金光、三道白光,俱如长虹亘天,与那条血影首尾相衔,快要飞到仙籁顶上空。
遥见乙休在空长虹织中上下飞舞,像闹海金龙,猿长老与龙山双一点都奈何他不得。猿长老五只妖猿,连同北岳山四妖徒凶禽被诛。
另一名妖徒独角金刚健因禀乖僻,与四妖徒合不来,乐得偷懒,步行缓缓前进,觉前面山形似与前见不同,生了戒心,未曾中伏。乙休不杀漏网之鱼,就给健逃了回去。恶弭勒观在听得妖猥被杀,当时便要飞身过去,拼个死活。
屠神子吴讼劝喻作坐山观虎斗。看猿长老如胜得过敌人,索闹个大的,不成便忍辱负重,硬挨到开府之后再离去。冤有头债有主,事后自去寻仇。
只龙山双不见魔冯吾,不甘心经济、体的损失,怂恿猿长老闹事,要连山大师出面。猿长老巳有警觉,知妖猿伏诛,心意怒极,头须发皆张。
从所居小楼台上现身,双手齐扬,由十长爪上发出五青、五白十道光华,宛如十道长虹,并不离手飞起,由指尖起,直达对崖。竟是情急拼命,把他采炼西方太乙真金,苦炼数百年,与本身真元融会,从来难得一用的太乙天罡剑气施展出来。
这时乙休正和公冶黄对局,好似全神贯注棋上,竟连理也未理。观弈的赤仗仙童已先笑道:“乙道友残局未终,莫为妖孽扰了清兴。我且代抵挡片时,等到完局,再由诸位发放吧。”
话还未了,伸手由左肩上拨出一珊瑚短杖,往前连指,立有十团宛如初出轮的火球,放出万道霞光,恰将那十道青白光华挡住。
两下晶芒四,照崖谷,左近许多仙馆楼台,相与辉映,幻成一片异彩,耀眼生缬。猿长老原是人与猿合而生,修炼数百年,剑术法力俱颇高强。
虽习采补之术,却知畏惧天劫,一向隐居陕西黄龙山中,专择山中有点气候的母猿,来充炉鼎。除像龙山双这类自甘俯就的女外,以前从不侵害生人。侥幸躲过了一次四九天劫,才渐骄狂自大。
不过山居多年,习静已惯,难得出山。虽毁了几个女子,也是旁门左道,非出于强求。所习剑术乃越女正宗,并非旁门,与所习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