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勉强苦斗
勉强苦斗了一夜过去,妖阵终未布成,众妖徒倒有一半受了重伤,有的几难成形复原,妖幡、法物被真火、神雷毁去不少。一班群也吃这三个小敌人乘机伤了好几个。
经此一来,全都害怕,虽不敢公然逃避,稍见这三个杀星的光影,便纷纷惊窜,往往连妖幡也不及抢走。双凶空自暴怒,无可如何,最气是火旡害等三小从不与他正面为敌,专寻妖徒晦气,使妖阵无法布成。
忿恨之下,一声狞笑,双双把手一扬,立由身上各透出一条紫的人影,晃眼暴长数十百丈,宛如两个其大无比的巨灵飞舞空中。那两片形暗影乃双凶元神所化,是在被困海底时,用三百年苦功炼成的法,凶毒无比。
无论对方法力多高,只要被当头罩下,往里一合,人便神志昏,听凭法主持,倒戈相向,反朝同僚拼命,状类疯狂。这类法最耗元气,更须双凶彼此一心合力运用,才能发生极大威力。
紫影所到之处,占地竟达数十百亩,各伸着一双数十丈长的魔手,山飞舞,飘忽若电,对那么强烈的真火、神雷竟无所畏,追逐火旡害等三小。火旡害等三人虽然照常出没,看去情势已极危险,已有两次差一点没被抓中。
双凶苦迫不上,急得不住厉声怪啸,声如狼嗥,神情十分暴厉。这时朱文三人已随玄殊隐身飞到,魔随即命火旡害假作疏忽,往那两片紫影当中飞过。
双凶最恨火旡害,无奈他动作如电,不可捉摸。此时当他无意之中自投罗网,不大喜,正指紫影往下罩去。为敌人敌之计作铺路。金蝉、朱文、余英男等三人在桥陵逗留,直至主人忽然说道:“时机将至,可要先行?”
英男早就心急,首先赞好。玄殊笑道:“贫道暂时虽有别的顾忌,不便出面,对敌人虚实来意和所用阴谋毒计,却知大概。
亲送三位道友在离广场五百里外,便要分手。请在贫道未回以前,无论敌势多么嚣张,形势如何紧急,千万不可出手。”金蝉想起仙柬小册数不曾开看,便暗中打开一看,见上写“一切均听玄殊仙子主持”经此一来,更生信仰。朱文忽想起目前群仙劫运。
有许多出身旁门的散仙得道年久,素有声望,不愿自卑,隐居深山古和辽海荒僻之区,苦心虔修,为末次天劫打算,运用玄功,推算未来,事前设法与正教中人交往,以便到时求助。
平多结好感,遇见对方有何为难之事,便以全力相助,以为异同共患难、助人自助之计。主人也许便是这类高明之士。
照她这样为人,休说此次蒙她全力相助,同仇敌忾,便无此事,他年有事,也应约上有法力的同门,助她难,才是道理。居心虽然不差,却是自视太高。自大之辈往往莽作主张,多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玄殊通透太玄经,得魔入先天真气华,已能睇透人心,以朱文的修为,更是动念即觉。待朱文寻思间,已同飞出树腹,到了外面,才忽然笑道:“贫道借此时机,为三位道友少效微劳,稍昔年之恨。
事出无心,原未想到未来安危和自身打算。只要行其心之所安,并无须先事图谋,用什心机哩。”朱文听出弦外之音,知道自己才一动念,对方已全知悉,法力之高,可想而知,不面上一红。
三人此时早已改了观念,全听对方主持,不再多言。主人随纵遁光,一同飞起。初飞起时,仅将手一挥,身形立隐,化为一片与前在雪山上空所见相似的黑影,轻烟蒙蒙,笼在遁光层外,随同飞行。双方虽是一路,一个鬼魂炼成的旁门中人,对那强烈的遁光竟能以元笼罩在外,不稍避忌,实是从未见过,越发惊佩不已。
飞了一阵,三人听得耳旁说道:“三位道友不必介意,贫道并非班门斧,只因此去沿途尚有几处妖人巢。另有一个强敌也是隐迹多年,新近才由古陈仓山峡之内冲破前人制,裂山而出。
此人名叫褚南川,乃令师妙一真人昔年强仇。彼时真人因看一人情面,未肯斩尽杀绝,只将法破去,闭山腹之中。妖道费了一甲子的苦功,竟将山腹攻穿。
此行难免与之相遇,为此略施小技,将道友遁光连破空之声一同隐去。行近五百里内,贫道便分手了。”三人闻言,忙同称谢,加急前驰。
不消多时,隐身飞过辽海,便见戮西地上烟光杂沓,雾蒸腾,时见一幢幢的火花平地拔起,上冲霄汉。
当中飞起一团数亩方圆的慧光和各飞剑,虹电,纵横飞舞,与数十百道奇形怪状的妖光,互相追逐争斗。太乙神雷连珠爆发,数十百丈金光雷火上下织,霹雳之声,震得山摇地动。
天空的云雾已被映成无边异彩,变幻不停。见斗中火旡害往那两片紫影当中飞过,形势危急,一时情急大意,未用传声问答,致被妖查听出语声所在。
这就是魔的策划,引妖人入彀。敌之道在诈。为诈之道必得令敌人深信不疑,才会兵行险着,轻身入阵。因两阵对决,喽罗先上,必是惨烈,纵使获胜,也必牺牲惨重。
一举擒其魁首,才是保全实力之道。不过必需判断准确,那就必需知人。知人之道在知其心。言为心声,内藏七情六于声调中,甚难作假。妖人也真狡猾,又地遁之术,先就隐入地底,将元神所附神魔由地底飞出,冷不防施展法,猛下毒手暗算。
格格怪笑,突由地底冒出一个七窍烟,大如车轮的怪头,形态狞恶,直朝金蝉等三人头脸上来。
拟所炼神魔凶威绝大,原是千余年前古墓中的一个大骷髅头,本已岁久通灵,和奇毒无比的地底黑眚煞之气相合,毒非常。后被妖人褚南川费了不少心力将其收去,再经多年苦炼,已与本身元灵相合,成了第二化身。
如有胜望,便把本身元神飞出,与之相合,稍见不妙,立时飞回,地遁逃走,任敌人多高法力,也迫不上。
还恐三人有别的防身法宝,留退路,没敢径由三人脚底冒出。知己知彼才有百战百胜,妖人就是不知那玉虎最具妙用,遇见法暗算时,不由宝主人主持也能发出神光。
当那七股五颜六的烟朝着三人面来之际,金蝉前玉虎自然大放毫光,挡了一挡。朱文、英男立得较前,玉虎神光照例先护主人,非经行法运用不会发出全力。
就这瞬息之间,二女已闻到一股腥秽之气,但经魔先天真气过滤,加而本身功力深厚,只是其臭难闻,不过也几乎晕倒。三人立时警觉,不由大怒,怒火头上,便不再行法隐身。金蝉一面运用玉虎神光防护三人,一面放出霹雳双剑。
二女也各把飞剑相继发出。三人眼看剑光到处,将怪头斩成两片。拟这类法决不起仙剑威力。
岂知那怪头经妖人重用法炼成凶魂煞气,已是有形无质之物,大小变化全可由心运用,也擅玄功变化,随分随合,随着敌人剑光纵横织之下,转瞬又复成形,分化出大小百数十个同样神魔,环绕敌人上下飞舞,越舞越多,乘隙进攻。
三人正打算把天心双环、离合神圭放出一试,忽听耳旁有人说道:“这妖孽本身现藏地底,颇具神通,身旁并还藏有妖书和几件法异宝。
为人阴险无,狡诈非常,不是看出有必胜之望,不肯轻易现身,除他甚难。将双环、神圭放出,定必惊走,万万不可。
速朝西北方幻影遁去,只留英男与之相持,妖孽定必生心,将本身元神飞出,自然有人制他。再返回夹攻,便可除此大害,往戮西地应援了。”
金蝉、朱文忙即依言往西北追去。英男装出独力难支,虽因飞剑、法宝防护严密,不曾受伤,但势已不支,且战且退。
就这样,妖人元气也损耗了不少,不心中惊疑,急怒加,进退两难。一时令智昏,又贪功心切,元神竟飞出地面,与神魔相合,一片五颜六的妖光拥着一个妖人影子从地上飞起,一闪不见。
英男随听恶鬼啸之声,环绕身侧的无数怪头忽然收去,只剩两个悬空不动,东西相对,怪口中又发出一种异声,凄厉刺耳。七窍中所气却似十几股瀑布,两下织,将英男裹在中央。
英男觉到上下四外重如山岳,迫越紧,知道妖人元神已然飞出。金蝉、朱文得到招呼,天心双环首先飞起。两圈心形宝光倏地高悬相对,各发青、白二奇光,由远处同过来。
妖人在天心双环宝光笼罩之下,知道上当,慌不迭由怪口中出两道妖光挡御。两个怪头立合为一,星飞电掣也似急忙径朝来路藏原身处飞遁。
妖人玄功变化本极高强,人更机警,天心双环竟差一点没将他罩住。幸而余英男早就将离合神圭放起,截其现身之来路,连宝光也行法掩去。
妖人刚飞出不远,猛觉一幢乌油油的奇光,将元神困在当中,情知不妙,忙往旁遁,已是无及,被极大力面来,休想挣脱,不由亡魂皆冒,咬牙切齿。
刚把心一横,另外一幢紫巍巍、乌油油、中杂五光线的奇光,已突由地上出现,将元神夹在中间,与先见那幢奇光相合。
妖人知是前古奇珍离合神圭,只要被双圭合拢,宝光连变五,不论人和法宝全被消灭。万分情急之下仍想舍宝逃生,忙将多年苦炼的几件法宝全数施为,连神魔也拼着一齐葬送,以图逃走。
法也真厉害,只见四道各妖光突由怪口中电而出,晃眼暴长,五云离合神圭的宝光何等威力,竟被挡开了些。
等到两面神圭宝光往起一合,那大如车轮的怪头连那四道妖光虽全消灭,却被妖魂乘隙遁出。妖魂飞出圈外一看,天心双环已东西相对,互霞辉,虽未合拢,自己仍在宝光笼罩之下,逃不出去。
随听一声轻雷过处,离合神圭光幢前面突现出一木柱,青光闪闪,长约丈许,凌空而立,四外均有黑烟环绕,柱上钉着妖人尸首。妖人之元神被五云离合神圭所囚,原体六神无主,轻易为魔先天真气搜出,捆绑柱上。
于静态中任由宰割,美其名为进行手术。玄殊也忽现身形,手指妖魂喝骂。紧跟着,地底又有一溜黑烟飞出,一闪即收,现出林映雪丑貌,对玄殊躬道:“果不出恩师所料,那玉匣果藏在他老巢地心油泉眼内,如非严恩公所赐旃檀灵符,休想取出。
且喜大功告成,无须再对这厮拷问,就此除害,免得多生闲气。”妖人自从二女相继出现,越发面现惊疑之容。听完似知无幸,朝金蝉苦求道:“这两个女鬼均非好人。
先来那个是是北邙山妖鬼冥圣徐完情妇,血河仙娘鬼姥鄢妮门下,最是柔反复。有一面鬼姥制她元神的元命牌和三灯草,藏在一个玉匣之内,被我在鬼姥遭劫前三冒险取来。那三灯草关系她将来成败,如不收回,用仙、佛两门大法将其化去,无论法力多高,终无成功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