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每一小亭
每一小亭均可飞行移动,为全窟法枢纽,也是最厉害的埋伏。潭中四外俱是红光和青白烟雾围绕,云气蒙蒙,望不到底。乔乔由窟内冲出,由小亭载着下潭,无甚遇到阻力。
那青白色烟雾宛如波分裂般冲开去,也不见烟中有火,除烟雾浓密外,并不觉热。快到潭底,淡烟影里现出一片薄如水泡的青灰色的光网,光面上稀落落冒起数十股青烟白气袅袅上升,约有三数十丈方才散开,互相绕。
那光网看似极薄一层,无甚异处,却是真火精英所萃,内藏丙火之所孕育的两条灵蛇。穿过光网入到潭底,那地面却比上面潭口宽大得多。
于潭底转出湾外处,建着五层楼阁,四外皆水,广只亩许,通体高出水面,直抵窟口。造形丽,穷极工巧,通体玄透明,非金非玉,不知是何物质。
那楼阁每层本只一大间。这头层楼便是一个火窟,只当中放着一张龙须草编成的短榻,环榻三面立着三十六质如黑晶,二尺方圆,一尺多高的矮墩。
地面也是质如晶玉,与墩同,直似天然生就,不见人工痕迹。这些墨玉矮墩俱是三真火凝炼而成,全楼均是真火凝结,真内敛,反现为。
三十六个矮墩三伍错综,疏密相间,近者二三尺,远也不过丈许,连同中央师座与三火位,相合躔度。到了短榻前面丙火正位,烟光迸,榻下似有一股彩气连榻上升,榻面离地而起,由缓而急,往上升去。
同时烟光直冲之处,楼顶现出一个与榻相等的楼门。短塌升到二层楼面,便即停止,不大不小恰巧将楼门填,四外浑成。
楼顶上隐隐约约有火圈虚影,与楼板当中太极图上下相对,下面图中二极飚轮飞驶,上层搂板上的图形也是一轮红黑三半的奇光上下相应。
转了有四五十下,四壁所画火焰忽都隐入壁中,不见痕迹,跟着下面太极图光越来越强,竟将顶层圆光住,连为一体。上层图光徐徐下降,与图合成一体,开出一个丈许大。上室中心有一五尺方圆墨玉圆台,上下四外俱是火焰虚影围绕。
台顶当中画着一朵青莲花,重台叠瓣,一半含萼,尚未全开。轻掐花朵,往上一捧,青莲立变一朵斗大真花冒出台面,当中花萼跟着开放,内里现出一个形如莲蓬,带乔乔直上阁顶窟口。
乔乔环视阁外水泛银色,无风自,波涛奔腾,击石有声,撞到阁壁上,不时飞起一两丈高的银花,云涌珠,光四耀。但却早已被魔临摹下身形基因图样,为阻截名单,无法出阁,只能坐出阁顶窟口处的石上悲哭不止。
突然觉着心跳神,知是妖道师徒用那呼名追魄之法,已然寻到附近,如非仙法神妙,封门,必为所害无疑,犹自徘徊遐想,不舍归去。
忽然一阵风由身后吹来,当时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知是中了道儿,见风势蹊跷,类似本门中人到来,慌不迭一面放起护身神光,飞身遁回阁内。
刚一立定,果有几缕黑烟箭一般来,窟口前淡烟散处,现出一个土著装束的妖魂,手持木剑,背纸幡,相貌十分凶恶。那面纸幡乃子母元女灵旗,旗共十面,一母九子。
母旗设在妖宫法台之上,门人出外,各请一面子旗,非有要事奉派,不能借用。如遇劲敌,稍一展动,妖道立即得信赶到。妖魂正是徐完大弟子秦左,奉命刺探峨眉,猛一眼瞥见前面山崖上有女子闲游,忽起心。
晃眼飞过,认出是本门遍索未获的逃徒,一时贪功心盛,打算活捉回去,也没想到能敌与否,便冲入窟内,却入不到阁来。便沿阁壁外下冲寻找入口,触动潭底光网。
一接触,立似沸油着火,轰的一声,全都爆发。青光闪得一闪,化为千百丈烈火朝上涌来,同时来处那些青白色烟雾也一齐点燃。
当时全潭上下成了火海,只听呼呼之声,衬上四壁回音,天摇地撼,声势猛烈。妖人猛觉火势转强,红光转为白光,势如狂,猛涌上来,上下四外的烈火也都变成银色,火势炙人,奇热难支。
尤其下面火力奇强,往上猛冲,妖徒下降之势愈难。紧跟着一片白烟过处,头层青光先已消灭。
在漫天烈火笼罩之下,猛瞥见一条红如血,通体晶莹,如人臂,长约三丈的蛇形怪物,由脚底冲开千层火,滚滚焰云,追将上来。
那蛇端的比电还快,侧顾一瞬之间,已是擦身飞越。紧跟着又是一条身黑如墨的怪蛇,从一个拳大血口中出二三尺长火焰,由下面怒啸追来。一团大如栲栳比血还红的烈火出,口张处又出一粒酒杯大小的火星。
那越过的灵蛇蟠旋上空,将回路阻住。紧跟着把口连张,出一团血红色火云,晃眼展布开来,朝着秦左兜到。
所内丹乃三真火凝炼的精英,比起潭中火力厉害得多,寻常金铁之属休说被它烧着,只略挨近,便即熔成浆汁。全潭烈火已全变成银色,光华闪闪,耀目难睁。
秦左遁光真气抵挡不住,被烤炙得通体炎热如焚,无法透气。下面千寻烈火也涌而来,陷身火窟。
乔乔自幼受教妖鬼徐完,把妖法奉为至极,不屑玄门正宗的渐进慎密,一心认定秦左是生魂炼就,易于遁迹,一旦殒命,在妖鬼后宫的本命神灯立起感应,不消多时,妖道必定附身秦左本命灯光余焰赶来,祸发更速,于是扬出一蓬彩丝向秦左当头撒下。
秦左看出是本门最厉害的六贼收魂网,忙化淡烟飞起,已被彩烟裹住,绕了个结实,被捉回去,放在法台之上。
虽然以魔制魔,看来方便一点,但火海慎密,就时烧他一个永远失踪,那会惊扰他的本命神灯,如今鬼魔的手段却引来后患无穷。在外观,是成仙窟一片污烟瘴气。内中却是祸藏无法无天的非法损灵入境,无法处理。
所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不卑微受控,必自以为是,纵非假好心,也必办坏事。秦左自恃身是厉魄修成,以乔乔的道法,至多能用本门夺魂之法将自己杀死,或是永困住不放,决无力使己受什么苦刑,便污言秽语,毒骂不休,想乔乔生气杀他,等妖窟中本命灯一灭,妖道立即赶来。
仍可将游魂余气带回祭炼,成形复原。乔乔深知这厮受有法,元神可以感应,妖道接信,纵是隔远不能即时赶到,也必把本身法力附在秦左真元之内。这里秦左本领也随之增高,就算自己能敌,从此也如附骨之疽,形影相随。
不由怒喝道:“大胆妖孽!我好心好意,念着昔日相识,不忍使你受那消魂炼魄的磨折,叫你放安静点,你偏生不知进退。且让你尝尝仙法妙用,就知道厉害。”说罢便照魔所传炼魔之法,将法台灵旗展了两展,立时台俱是金光热焰。秦左立觉身子如散了一般,痛楚已极。
先还忿怒苦熬,后来实受不住光焰销销,只得住口。但乔乔骄傲自大,不肯把秦左窟内元灵处理,任他长羁法台,影响元灵生活,极受怨尤。魔知元灵不可欺,必须以火化乔乔,以平息众愤。
于是也不会见乔乔,微化入窟内法台,才现出身形。秦左未识阎罗真面目,悲号引,把脸上恶容敛去,哑声干号,目血泪,作出周身战栗,好似受刑已久,力竭声嘶,哭号不出,痛苦万分之状,装作奄奄待毙,哀求从速处死。
魔装模作样,径去移转灵旗,默用仙法颠倒五行,布下疑阵,将三面主旗移动。说时迟,那时快,中央主旗才一拨起,台上立生妙用,一片金霞闪过,便听秦左哈哈两声大笑,喝道:“小乖乖,谢你好意。告诉乔乔这狗泼,三之内,纳命来吧。”声随人起,化为一簇淡烟,便要飞去。
魔笑道:“业障少发狂言,今依我本心,将你生魂消灭,好将妖道引来,为世除害。只是时刻未至,故将你声音收在此。”
魔说罢,左手指上弹出一团碗大火光,轰隆一声微震,重播秦左音讯,语止烟消。秦左才知不妙,还想舍命传讯,待妖宫神灯熄灭。但在魔手上,这些雕虫小技那可得逞,只是秦左逃窜,诛杀给元灵看。
魔把灵旗在丙丁方位,火光一晃,立即焚化,一道金光追卷秦左,便听哇一声惨叫。先天真气发动之先天神火,更是妖魂克星,烧得秦左连先天脑波也不出一息,断截本命妖灯联系,无以化变妖宫内本命神灯,永远失踪,不使妖鬼借魂潜入。
***魔平息了元灵的不,便等待神鸠安顿后,气化入巢。神鸠自有天赋感官,嗅出主人气味,便即长鸣示意,甚是亲热。只是周身仍被牟尼珠所化金光彩虹围绕未退,似耐不住法宝威力克制,尽敛以前凶焰,现出乞怜之。
魔以意传意,道:“此宝之力,可助你难,以你自身元丹与此宝相合运用,威力更强。现时之忍受与目前大劫及他年成败大有关系。”神鸠闻言,好似省悟,又鸣了几声。
魔也导气化法身入牟尼珠所化金光彩虹圈内,助神鸠与珠气相合。以法身所化真气,混入珠光彩虹,从神鸠气息入,凝神入气,过尾阊,炼化气。气穿脊中,抵玉枕以炼气化神。
循环九九八十一周天后,牟尼珠气已是神鸠一部份。神鸠反囚为主,与本是管头的牟尼珠勾结一体,再无忌。
牟尼珠的指引不再是管束,变成是为所为的护身符,只要跟随指引的漏,便可理直气壮,残害无辜。魔提升了神鸠威力,足可重创妖鬼徐完,便进行下一步,消灭仙窟之内患乔乔。
回仙窟,向元灵解释乔乔之作用,保证会清理一切魔教意识,不会容忍任何吃魔宫水大的一虫一蚁留下。在元灵热烈歌颂声中,魔步入安置乔乔的室内。乔乔那知命在旦夕,竟哭诉元灵不重视她的尊严,凡事不先问得她的批准才改变习惯。
把她提的草案,诸多留难。完全是一派她才是人,除她外,任何人都不是人的心态。君子绝,不出恶言,把狼毒埋在心底,还装出一片敬佩神色,话是话这是礼节风度,实是松懈对方戒心,才有机会捕捉到对方的弱点破绽,给对方致命的破坏。
若是撕破了面,莫说对方必定严密的防微杜渐,连别人也抱置身事外的思想,不受蛊惑,难以利用。所以最毒的敌人,必是最亲密的近友。魔接受一切投诉,矢言改革仙窟,由她做主。
光只从耳中传入,便可震动人心,乔乔大喜若狂,更有从凤四姑蜕来的毒之气助长,效果更为惊人,光听就足令乔乔火狂升,那得不尽撤藩篱,任魔摆布。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在兴奋中,血气运行迅速,一切知觉都是比较敏锐,也更愿意迁就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