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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尹松云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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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松云久闻枯竹老人大名,不料在此路遇,料有原故,飞降到地便自通名跪拜。少年笑道:“法宝飞剑奉还。那团雷火已被我收去,下次不可如此冒失。”强者为尊,言行不符其意者皆是冒失。

  所以有说不打无把握之仗。前行四人俱优于己,若是失陷,又岂是这徒托空言的九修士所能拯救,确是冒失。但却非是冒失皆不可为,知其冒失而为之,是大智若愚,以表其忠诚。尹松云无用辩白,但诺诺连声。

  少年转对众人道:“我因尸毗老魔劫运将临,空自修炼多年,仍受魔头制,倒行逆施。你们此去,难免不为所算,尤其金蝉与朱文经历最险。

  我因老魔最善前知,方圆数千里人物言动,均能查知,算计你们由此飞过,特意引来林中,外用颠倒干坤上清大五行挪移大法,将四外隔断,使其无法查听。

  现赐你们每人一个锦囊,内有此行机宜,可各在此开看。另外一片竹叶灵符,以作防身隐遁之用。金蝉师徒经历最险,现赐你师徒每人法宝一件。一名天心环,专护心神,金蝉可将它悬向前。

  此系紫虚仙府奇珍,不特可以镇摄元神,任何魔法均难侵害。不似竹叶灵符,至多只过三十六,便即失效。钱莱所得,名为六青灵辟魔铠,穿在身上,不论水火金刀和多厉害的法宝,均难伤害,更具隐形妙用。

  我再暗中相助,行法遥制,一任敌人有多厉害,也查看不出你们的踪迹。”这诡魔知悉他的旗门失陷,估道是尸毗老人所为,不得不尽其力借钱莱攻入神剑峰,搜索旗门。金、钱二人大喜,众人也都喜谢拜命。

  金蝉接过天心环一看,那环形如心,非金非玉,不知何物所制,大仅寸许,外圈红色,中现蓝光,晶明若镜,冷森森寒气人。那六青灵辟魔铠,看似青竹叶所制,拿在手上,其软如棉。

  竹叶小巧玲珑,约有三寸见方一叠,轻飘飘的,似翠绿,隐隐放光。照着所传用法,随手一扬,立化成一身形似蓑衣的铠甲,紧附身上,通体是竹叶形的鳞片,寒光若电,晶芒四,立成了一个碧光幢,随心隐现,端的神妙非常。

  少年传完用法,笑道:“我来中土行道,本来我与老魔并无嫌怨,为老魔妄犯嗔悉,赠了灵云一副太乙青灵旗门,本心只打算稍为救护,免得坏了道基。

  不料这厮出口伤人,为此我才叫他尝点厉害。我本人并不出面,只略为指点你们几个后辈,便要叫他手忙脚。他再如无礼,你们对他说,可去东溟大荒山寻我便了。”

  魔道所以频频内哄,难以共事,就是如此傲桀不群。看不顺眼就挑衅,却怪别人出口伤人。不过这老妖惯常口是心非,故作魔常态,居心叵测。尹松云也只知枯竹老人得道千余年,也是出名气盛,最重恩怨。

  少年乃他每一甲子神游中土所附化身,法力虽高,比起无终岭坐枯竹禅的化身,功候自差得多,否则早已亲自出马。明明假手众人代他出气,却这等说法。方觉此老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怎的积习难忘?

  少年似已觉察,面色微微一沉,对尹松云道:“如无我这片竹叶,你也受场虚惊,为何对我腹诽?”尹松云知被看破,不便多言,忙答:“弟子不敢,偶起妄念,还望老前辈宽有。”说罢,虔心诚意,恭谨侍侧,不敢再作他想。少年方转笑容道:“无怪灵峤宫能成民为主之宗,果然管得住自己心念。

  非我量小,只为平生最喜天真幼童,能见到我便是有缘,不惜以全力相助。这两件法宝,均是古仙人遗留的仙府奇珍。内中一件,我向灵峤宫用一粒宝珠换来,保藏多年,轻易不使用,岂是随便与人的么?”

  金、钱二人知道此宝乃稀世奇珍,关系重要,越发感谢。却不知是这诡魔花尽心思取得天心环,却得物无所用。那心法只合女体,更因他长坐枯禅,元神托身假体,伪像示人,身心不调,天心环无所协力,才慷慨送出为饵。

  各人把锦囊分别观看后,一片青荧荧的冷光透身而过,锦囊已经化去。少年笑道:“有此一片青灵火,足够防护心神,便无竹叶灵符,也不妨事了。

  此符每用只有三十六灵效,你们自问定力,如能胜任,省下它不用最好。”随说,双目紧闭,似在想事。一会,睁开说道:“你们起身正是时候了,无须再听驼子的话。”

  金蝉心念朱文安危,早就想走,只为枯竹老人道法高深,又知情古怪,不发命不敢说走。好容易盼到把话说完,对方又把双目闭上,心方着急,闻言大喜,随同辞别。为示诚敬,不敢当面起飞。

  尹松云终恐金蝉师徒胆大贪功,有什闪失,忙又劝道:“尸毗老人魔法厉害,这里有仙法制,不致被他发觉,稍为商量再走如何?”李洪道:“大哥就是这样小心太过,莫非枯竹老仙长还会让我们几个后辈吃那魔头的亏么?”

  那就是让诡魔与乙休鬼打鬼了。说时,已将走出林外。忽听身后少年笑道:“此子狡狯乃尔!一出我的地,速急隐身,分头去吧。”那是老怪知李洪身后靠山多且硬,不敢轻动意气。所以历代都是奉承世家子弟,岂是一时风气所致。

  金蝉心急,已先飞走。钱莱恋师心切,明知前途就要分手,依旧同行。眼看飞近滇缅界,遥望前面山杂沓,高矗排空,中有一条峻岭,本身已经高出天汉。

  岭头上更有一峰突起,宛如长剑卓立云空,形势奇险,峰的上半已被云雾遮住,掩蔽仙凡两间耳目。

  二人虽在空中飞行,也是望不见顶,知道火云岭神剑峰已经在望,枯竹老人所指示的地方也早过去,只得分手。金蝉眼看钱莱穿人山石,方始前飞,直达峰顶。

  一心想寻朱文下落,无心观看落处,瞥见殿前白玉平台玉榻之上,坐定一个白发银髯,手持白玉拂尘,身材高大的红衣老人,身旁分列着七八个美貌宫装的侍女,面前悬着一团黄光,估计便是尸毗老人。

  ***尸毗老人法力虽高,也先在数千里外布就阵,又由魔镜中看出朱文曾用法牌传声求救,断定金蝉必由海外飞来,但骄狂自恃,以为人在方圆五千里内,言动如同对面,便敌人诸长老前来,也瞒不过。

  毕竟明不敌暗,这一天恰值是尸毗老人每月一次的祭炼魔法之期,万没料到枯竹老人算就路程远近,刚巧错过。

  等到炼完魔法,想起金蝉和其他应援的人均应到达,却未见到,才记起峨眉派的隐形法出名神妙,至多只能查听出一点破空之声。以自己多年威望,莫要中了道儿。休说被他将人救走,只被深入魔宫,也是丢人。

  想到这里,立动盛气,竟不惜损耗元气,一口真气向所炼宝镜。仔细一看,齐灵云在太乙青灵旗门之内,运用玄功入定,一任主持行法的门人施展魔法环攻,毫不为动。孙南魔气竟受旗门封,起动不得。

  因这两人恶不出面,对之还不能不维持风度。再看下余被困的人,男的已沉海,沦成魔傀。

  灵峤女仙宫琳、花绿绮、赵蕙、管青衣四条海大白鲨,一任不歇,却无损真元,更越,干枯的却是魔头。陈文玑明明已下山,竟不知隐藏何处,无法寻踪。

  余娲女徒全在小死境界,却非魔所惑,一任魔头轮,老是心光湛湛,分毫奈何不得。最可气的是朱文,头悬宝镜,身有朱环、仙衣,休说魔火、金刀不能近身,对那诸天五婬、界六魔的连现诸般幻象,也都视若无睹。尸毗老人此举曾用了不少心力,哪知仍是无用,岂非奇

  方在急怒,忽然觉出破空之声。此时魔宫本为预防敌人师长亲自来援,自半山入口以上,全都设有制,外观一片云雾笼罩全宫,内里则埋伏重重。老人知道来人必有至宝隐形,并还故示大方,不遁声,意存轻视,越想越有气,不由大怒。

  不知金蝉那竹叶灵符这类上清太乙青灵符法,一经飞遁,身形立隐,恰是对头,并非魔法所能破解。只要落地不动,便现身形,也无须破法。

  另外几个敌人,一是具有穿山遁地之长,已经深入根本重地。下余诸人分路来投,不等到达后自现身形,则无所探索。所以一个也查看不出。

  他这里妄动无明之火,把心一横,只等将人擒到,便将大小诸天阿修罗法,连同所炼的神魔,一齐发难,决不轻放一人逃走,唯恐来人知难而退,特意开放网,纵其入内。

  刚一施为,破空之声已经到达峰顶,未容放出魔光去破隐形,来人已先现身。原来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美少年,星眸秀眉,面如冠玉,仙风道骨,俊美无伦。

  金蝉情急太甚,顿犯童心,开口便喝问道:“你便是尸毗老魔头吗?你将我两个姐姐和师兄困在何处?快些说来,免我动手!”

  老人戒条本是最恨呼名冒犯,因见金蝉天真稚气,反倒消了怒意,喝道:“无知孺子,凭你这点微未道行,也敢孤身来此捋虎须么?我不值与你动手。朱文婢本是你的情侣,想要见她不难。你既敢前来,当有几分定力。

  我送你往天宫五婬台上,结一对小夫妇,永在我的门下如何?”金蝉因想听他说出朱文下落,本在强忍忿恨。听到喝骂“朱文婢”已经有气,再听到未两句,不由怒火上冲,大喝:“放!我今天与你拼了!”金蝉本极胆大,近来暂充七矮之首,是众人表率,遇事持重,其实并非本

  这时救人情急,哪还顾甚厉害。除玉虎因受枯竹老人指教不曾使用外,举凡太乙神雷、七修剑、修罗刀等所有法宝、飞剑,全数发将出去。一时电掣雷轰,声势猛恶已极。拟敌人近在咫尺,怎么也不及防备。

  哪知刚一发动,猛瞥黄光一闪,台前立涌起百丈黄云,霹雳声中,耳听老人厉声喝道:“大胆小狗,竟敢如此无理!且让你往我魔阵之中见识见识。”

  所有法宝、太乙神雷全被黄光挡住,连那玉石平台也未伤毁,只修罗刀二十七道寒碧光冲入黄光云层之中。微闻老人“咦”了一声,金蝉便觉到飞刀有了力,惟恐有失,忙运用真气奋力回收,居然收转。

  就这样,收时也颇吃力,似由敌人手里强行夺回,心中大惊。猛觉眼前一花,黄光忽似匹练升起,悬向空中,又宽又长,敌人又在光中现身。

  平台上飞起几个魔女,内有二女似已受伤,被同伴护住,纵起一片遁光往左侧宫殿中飞去,似为修罗刀所伤。金蝉方想:“这些魔女决非好人,何不顺便杀她两个出气?”

  扬手一雷还未发出,倏地见一片黄云已当头罩下,知是老人所炼魔光,一经上身,法力便失灵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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