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正运玄机
正运玄机推算下余幼童的来历,忽听一声霹雳,由脚底飞起一团银色雷火,当时爆炸。虽因先前受了暗算,料知这几个小敌人全都淘气,决不就此罢休,必要再来。
但没想到那么坚逾钢的地面,敌人会由下面来攻,又几乎吃亏。认出那是灵石气所炼石火神雷,忙即抵御还攻时,先前那幢青色冷光裹着一个相貌丑怪的幼童与原宝主人,随同雷火出现,一闪不见,又未抓中。
兀南老怪越想越气,一时急怒攻心,正待施展毒手。魔自知五行身尚未稳固,不堪硬碰千年老怪,只以先后天真气掩护三小围攻。
蜕化出当莽苍山诛妖尸谷辰的外相飞来,见面便朝兀南老怪先施一礼,笑道:“老前辈,可能容贫道稍谈片刻么?”兀南老怪见到外相,一阵惊诧,神色震撼间给魔的血影神光窥了心识。
此外相极似失踪多年的华瑶崧,虽非其人,却显出深厚修为,就假也当真。兀南老怪未成道前,曾欠下华瑶崧祖上一点恩情,和华瑶崧之师昔年在南海磨球岛离朱宫见过一面,华瑶崧随侍在旁。
兀南老怪不便先寻人家晦气,强忍怒火,点头笑道:“我与令师虽曾见过,并无深,无须太谦,有话但说无妨。”
魔华瑶崧无可无不可的认了下来,自言来此是意解劝,说双方同是玄门清修之士,并非谁怕谁,但恐崩山坏岳,引发滔天浩劫,故来商量。
主人年幼道浅,兀南老怪果真神通广大,就该手到成擒。生死尚且随意,幻波池仙府岂非囊中之物?只管占为己有,何必毁它作甚?如见不胜,便以无量生灵出气,纵令不畏天命,不恤人言,也是无聊,有损平声誉。
兀南老怪因对方言中有物,暗带讥刺,偏是无可反驳,词那么谦和,更无法发作。再想以自己法力乘人师长闭关赴宴,上门生事,已有以大欺小之嫌。再如相持不下,即便后来得胜,也有损威望。
胜已不武,不胜再不肯去,也难自解。此来实是理亏,与平信条不符,难怪贻人口实。无奈势成骑虎,恶气难消,一时气愤疏忽,自恃法力,口便答:“峨眉门下小狗男女,藏头缩尾,不敢现形。今我便只破五遁而外,决不毁灭全山,以免引起浩劫。
不须干罡至宝,一样成功,何在乎此?只将他们擒回山去,等他们师长到我黑伽山,必先释放,再分胜败,免得齐漱溟这小辈妄自称尊,偏会缩头不出。
不胜便走,你让这班小狗男女齐出卖便了。”魔华瑶崧知已上套,笑答:“既然老前辈不肯息那雷霆之怒,非与这班后辈一分高下不可,自应遵命。
不过老前辈驾到已将一,除李英琼在五指神峰重之下安然入定,意借此磨练而外,余人并无伤损。方才那五个幼童,乃齐道友令郎李洪约来,突然而至,连主人均出意料。
他们又均年幼淘气,致有冒犯,实则与主人无干。我想五行仙遁先后天合运逆行,具有鬼神不测之妙,也非易破,今天恐来不及。
请以三为期,无须亟亟,使老前辈可以尽量发挥威力,他们也可惜此一开眼界,长点见识如何?只要三之内将五行仙遁破去,立令主人束手待擒,任其处治。否则,纵令有甚冒犯之处,均请原谅,各自回山,不与计较。”
兀南老怪听她冷嘲热讽,句句有刺,偏又被人问住,难于发作。最错误是不应说那不胜便走的话,本来无心之言,随口而出,恰被对方乘机说出限,并还多说了两天限期。
表面放宽,显她大量,并轻视之意,暗中却是借话答话,把自己扣住。话出如风,凭着道力身份,其势不能反悔。五行仙遁已甚神奇,方才那五个幼童,成败直拿不稳,又不便下那天人共愤的毒手。
兀南老怪匆匆未暇寻思,随口应答,无形中已吃大亏,偏又说不上不算来,只得冷笑道:“华道友巧思利口,足见为友热肠。既这等说,我全依你如何?”
魔华瑶崧知他气极,忽听一幼童怪声怪气喝骂道:“这老怪物不要脸,刚才用鬼手地抓,活见鬼,还说当时成功,吹什大气?有这三天,不把他狗头砍下才怪。他骂我们好几次,陈师伯再不许动手,我要气疯了。”说时,魔华瑶崧也就刚退出去。
兀南老怪因自修道以来,从未受此侮辱,又损伤了两件法宝,对于李、陈五幼童,心中恨毒到了极点,早想施展杀手。无如这五个小敌人个个机警滑溜,捞摸不到。
正打算施展九天都籙斩魂摄形大法杀他几个出气,一听那语声时高时下,有时发自地底和壁之中,捉摸不定,心中痛恨,暗运神通,也不发话,以便全神贯注,准备冷不防猛下毒手。
因是气愤大过,急怒神昏,恃强太甚,一心想置敌人于死地,连平不杀弱者的信条全都置之脑后。先恐一击不中,又受敌人轻笑。
后来听出人在东壁,于是猛下毒手,右手一伸,立有五股罡气朝壁上发声之处去。兀南老怪为当今旁门散仙中第一人物,炼就独门干天罡煞之气。五指罡气所到之处,多么坚强的防护,无不当时粉碎。
一任对方长于隐遁,也应手成擒。哪知五股罡气刚到壁上,心灵上忽起警兆,彷佛暗中具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强大阻力反震回来。
李洪有意敌,冷不防把三环、双钩猛发出去。兀南老怪见三环佛光夹着两道剪尾虹已电掣飞来,便认出是佛门至宝如意金环和前古奇珍断玉钩。
连转念的工夫都没有,微一心慌,只顾先用玄功遁出护身圈外,化为一道青光,电也似急往侧飞去,暂避正面来势,另用别的法宝敌,以免先前所用防身法宝不是敌手,而为所毁。
就这事机瞬息之际,身刚变化飞遁,突由斜刺里飞来一团石火神雷,当时爆炸,银星如雨,四外猛。两弯朱虹、两团佛光、一道金霞也夹着大蓬神雷,纷纷打到,电舞雷轰,声势猛烈已极。
李、陈诸人同时发难,各以至宝还攻。兀南老怪又要闪避,又要还攻,八面兼顾,不由得闹了个手忙脚。百忙中,兀南老怪不顾再收法宝,怒喝一声,双肩一摇,全身立有奇光涌现,晃眼人便成了一座光幢,高约两丈,约丈许,光焰奇强,照得全都变了碧。
防身至宝青柱一经取用,敌人任何法宝均不能奈何他。那条翠练刚复原形,已快往间围去,还未上身。
一幢冷荧荧的青光裹着一大一小两个幼童,受先天真气维护,在雷火宝光横飞猛之中,竟敢在他身前突然出现,电一般疾,只一晃眼,便将那翠练夺去,一闪无踪,来势神速,不容一瞬。
兀南老怪几曾吃过这样大亏,焉能不恨,怒喝一声,伸手一弹,立有五串火星朝那冷光现处一带去。此时身前忽有红光一闪,又是一个震天价的响雷面打来。只听得二幼童笑声已入地底,所发干罡神雷也已纷纷爆炸。
那干罡神雷威力甚大,又当愤极之际,全力施为,全立被雷火布,轰隆之声密如万鼓急擂,震得山摇地动。如非仙遁制重重,又有七老暗用佛法相助,就这千万迅雷,仙府也被震毁无疑。
兀南老怪恨极这班小人刁钻狡猾,不杀几个,难消恶气。正待行法,二次摄取敌人形神,猛瞥见面前突又现出一个金莲宝座,五个小对头环坐其上,先前来攻的法宝、飞剑已全收去。
内中两人,分别拿着方才夺去的飞箭、翠练,正朝着自己指点说笑,脸淘气之容。那西方金莲神座乃是一朵大约丈许的千叶莲花,拥着一个形如蒲团的宝座,四外莲瓣尖上齐放毫光,往上飞,上面更有一圈佛光,祥辉潋滟,花雨缤纷,飞舞而下,两下里一合,恰将五人全身护住。
那万千团雷火尽管纷纷爆炸,四外攻打,近前便即消灭,莲瓣也未摇动一下。雷山火海中,拥着这么大一朵金莲,越显得光焰万道,瑞彩千条。
上坐五人又都生得灵秀清奇,实在可爱,一个个天府金童也似,端的壮丽无比。兀南老怪见对方使出这等伏魔防身的佛门至宝,除他们更是万难。真要连经三无功,如何下场?
想到这里,细一查看,就这万雷爆发,莲座涌现的转眼之间,当地已变了形势,上下四外一片混茫,竟不能看到边际。
那雷火看似猛烈,但也只环绕金莲宝座四外的数亩方圆,此外便是黑沉沉望不到底。微闻风水相搏,波涛之声隐隐传来,才知竟在不知不觉之中转变阵法,将自己由金宫移往北水宫以内,五行仙遁就要发动。
正在愧愤加,忽听陈岩对李洪笑道:“洪弟,老怪物防身法宝,乃九天之上浮游空中的一颗前古未灭完的大陨星炼成,老怪物曾仗它抵御天劫,视若第二生命,轻易不用。
今一见,果非寻常。我们一出手,居然便把老怪物的全部家当都吓得搬了出来,还得失去几件法宝,人已丢够。谁耐烦看他这副丑态?本是来趁热闹,与主人无干,依还岭上那么好的景致,同去游玩一回如何?”
李洪笑答:“陈哥哥不必代主人分这仇恨。不过我们须防他窘极翻悔,把吐出来的口水又咽回去。
你懒得看他那副怪嘴脸,我们暂时让他试试五遁威力也好。上面不必去了,免得看他八个妖徒有气,一动手,又说我们欺负他们。”
兀南老怪听二人信口讥嘲,句句刺心,怒火重又上撞。知道敌人身在金莲宝座之上,任何法宝均攻不进。一时情急,刚要发动太戊玄斩魂摄形大法一试,眼前佛光一闪,敌人连那千叶金莲花忽全隐去。
紧跟着波涛之声突然大盛,骇怒呜,飙风突起,风涛之声宛如地震海啸,猛烈异常。前发神雷,竟被消灭。
同时眼前一暗,突现出千万水柱,大小不一,先是一的白影,带着极大的压力,电漩星飞,急涌而至,互相挤轧。忽然一僮,便是霹雳爆发。
前面刚刚散落崩坠,后面的快要涌到,黑影中又有几水柱电一般冲起。初现细才如指,晃眼急旋暴长,上与天接。
白影也由淡而浓,变成灰白色的晶光,密密层层,四外环绕。那么多而又亮的水柱晶林,林外偏是黑暗如漆,兀南老怪空具慧目法眼,竟不能透视多远。
那压力也逐渐加增,上下两面更有灰白色的光云相对转上来。兀南老怪以为自己已身陷北下层癸水阵内,拟戊土气所炼至宝能克癸水,而当地五行仙遁又均发源于癸水灵泉,此宫一破,下余四宫便不能将先后天五行随意运用,化生逆行。
哪知圣姑元神已乘他和五小对敌,愧愤分神之际,倒转制,将他移往小须弥境环中世界圈以内。五行仙遁正反相生,逆行合运,瞬息百变。兀南老怪法力虽高,人已入网,如何能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