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领命和受
领命和受取灵符后,三三两两相继走出,分往各地走去,一晃眼,俱都不见。乍看只当是各自结伴闲游,或往各地仙馆访友神情,行若无事,直看不出一点戒备之状。
这时各派仙宾越来越多,仙馆楼台亭阁矗立如林,到处云蒸霞蔚,匝地祥光,明灯万盏,灿若繁星。癞姑笑道:“我不懂对头是什人心,人家与他无仇无怨,偏要做那煞风景的事。
就说有仇有怨,或受至友之托,不得不作祟吧,也应量量自己的身分本领,然后下手。幸亏是主人宽大,今如换我家师徒三个作主人,连那没动手的妖,只要存心不善的,一个也休想回去。”
寰宇风光有限,为富不仁,为仁不富,不明争暗斗则何能拥有赏心悦目的风光!创业虽难,在逐鹿时互相同仇敌忾,可与各方各面有着同一目标,但一旦拥有,则成众矢之的,所以守业更难,不得不以”宽大为怀”作沽名钓誉,安抚人心,淡化逐鹿者的同仇敌忾。
要是来者一个也休想回去,也只是偏僻寒穷的东海尽头居罗荒岛才无人窥伺。要是家大业大,就引动贪嗔痴的求。
贪之所在,不是把乞求施舍喧染为欠他的,就是高唱生来就有的天赋权利,要有中位数的享受,比辛勤工作者的享受更高。轩辕老怪所发展的“同胞嚣叫”
及“扫地出门”魔法,也是以此为抢得就抢基础。兴风作的人有利可图,受煽动而来的就只会更多。
谢琳笑道:“要是知道利害轻重,就早明正之分,不会身入旁门,途罔返了。不让他们吃苦丢人,还要狂呢。我们管他则甚?”正之分就在成则为王。有争斗就是有了立场,定要最后胜利,就行事不能太拘泥。
只要有讲无人讲,有几正何以说到几正。以天之道而言,正宗何尝不是旁门,只是有牌而矣。成败不是拘泥于个别事件的胜负!在旁门看来,就是太不公正。
有公正热血者,三与其事,就是旁门的后继人。人口大口细,小小几个泡沫,又何能卸的污名!正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正宗所得越多,挂羊头卖狗的不公正之事就更多,旁门就是这样长存不灭。
无奈贪嗔痴的人类,就是欺善怕恶,又憎人富贵厌人贫,强权有牌掠夺,才没人敢多说闲话,安安份份的争下一点光彩,才是说三道四的对像呢。***
天缺地残三女边谈边走,不觉绕到仙籁顶对面的锦帆峰下,见峰处一座仙馆楼台上有一男一女。那女子装高髻,打扮得和图画上的天仙一样,姿却是寻常。男的是个少年道人,相貌比女的要俊得多,正是余娲的弟子霄、褚玲。
听褚玲说道:“适才藏灵子说的话,真叫人生气。这三寸丁枉为一派宗主,竟对峨眉派那等恭维,甚至连那门下一群未干的新进,都夸得天上少有,古今难寻,真是笑话。”天仙位业就是靠互相标榜,吹捧得来,才有所谓”政通人和”也。
人才自有光芒,难以不招妒忌,所以总是阻力重重,难有一展所长的机会,更多是受着相刁难,壮志难酬。是以庸人多厚福,无灾无难到公卿。
霄笑道:“西昆仑血神子何等厉害,尚且全数葬送,事前怎能不加小心呢?我们素昧平生,好些借口都牵不上干系,不便公然问罪,主人甚是谦恭,其势不能无故翻脸。”
褚玲冷笑道:“血神子如何如何,我们从未闻见,焉知不是看出我的来意,故意张大其词,捧人臭腿?安心找事,随时随地俱可翻脸,有甚顾忌?
今天最教人生气的还有叶缤。昔年在冰原上相遇,我因见她生得秀美,法力也还不差,有心结识,她竟说素喜清静,轻易不与外人往返,分明是见拒之意,我已有气。但还许是见我随有两个同伴,形迹较为放,她不愿招惹,因而连我一齐见拒。
当时略谈后,连去她金钟岛上三次,都推说人已他出。这原拿不定真假,但是礼尚往来,我并还留有便中寻我的话,她却一直也未到我以前所居沙壶岛去。
几次路遇,都隐形避开。既然自命清高,为何这次也到人门上?如非对敌事重,依我脾气,当时就叫她当众丢丑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被钉上了,回避也是结怨之由!人家想要求得到的很多,但却全无被需要的事物,就变成附骨之疽。她容得同伴形迹放,别人又岂能不避嫌?无怪正不两立,君子慎始。
一脚踹下污泥,就有着冥冥之中的力量,无影无形的牵制着,一步一步深踏过去。忽见北面、西面各有七八道光华,均如长虹横天,各由所居仙馆中飞出。
褚玲叫道:“你看师姐不已和敌人动手了么?我们还不快去!”二人飞身赶去,见于湘竹、陆成的飞剑已被神驼乙休、穷神凌浑破去,法宝也毁了一件。
褚玲手扬处,飞起亮晶晶两尺许长一幢银光,辉四,先向凌浑当头罩下。百禽道人公冶黄在仙籁顶上见添了敌人,也把自炼墨龙神剑化为一道乌油油的光华,飞出手去。
空中的飞剑法宝驰互斗,齐向仙籁顶上空聚拢,各光华织。看神气,好似预先相准了对头,跟着双方现身,各自运用飞剑法宝,在空中驰互斗。
渐渐越斗越近,不谋而合,齐向仙籁顶上空聚拢。空俱是各光华织,恰好一个对一个,象是势均力敌。斗了好些时,只见光霞灿烂,彩霞飞扬。
有时法宝飞剑为对方所破,碎裂成千万点繁星,陨落如雨。各仙馆中男女仙宾俱凭栏观战,并无一个上前助阵。神光仙影,相掩映,祥氛匝地,瑞霭飘空。
易周、绿鬓仙娘韦青青、凌虚子崔海客、步虚仙子萧十九妹、金姥姥罗紫烟、玉清大师等这面都只是敌,不使杀手伤人,显见含有深意。不知怎的,己方一个白须老者和少年道姑相斗,一时轻敌疏忽,吃道姑用法宝暗算,受了一点微伤。
大约气量较狭,立即大怒,长啸一声,改作身剑合一,化为一道白烟与敌相拼,暗中却运用玄功,将元神分化出去,猛下毒手,将道姑右臂斩断。
就这样,还恐敌人将断臂夺了去,用灵药、佛法复体,紧跟着,扬手又一神雷,将那条断臂炸成粉碎,再说着便宜话。
那道姑名叫王龙娥,也是海外有名望散仙,虽是旁门一,法力颇高,与余娲师徒甚是厚,也是受了人蛊惑而来。褚玲法宝最多,忙即舍了崔海客追去,一照面便发出百零九天芒刺,红雨一般当头罩下。
二孪女再也忍耐不住,各在辟魔神光罩护身之下,飞起敌,一幢光华,将褚玲去路阻住。惟恐不可取胜,光幢中飞出两道碧虹,径将碧蜈钩、五星神钺一齐施展出去。
一柄俱有五光芒的神钺,着天芒刺一绞,便洒了半天红雨。褚玲自身也被剪了一下,护身神光差一点也吃破去,不由又惊又急,怒火上攻。
回顾那与心灵相合的一件至宝,就这瞬息之间已被神驼乙休用身外化身,冷不防撇下对敌的于湘竹,平空收去。崔海客也指法宝飞剑追将过来。褚玲才知仇敌势盛,斗了这些时候,法力并未全施,直似有心取笑,不由大惊。
一面扬手飞出一片白光,敌崔海客。一面又把一件本门惟一至宝施展出来。长袖甩处,先由袖内飞出一团淡青色的微光,朝二孪女打去。
青光与五星神钺相接,一触即化青烟,分向上下四外飞起,展布甚广,又匀又快,宛如天机舒锦,平波四泻,齐向身前涌来,晃眼头上脚下俱被越过。
二孪女知道有异,忙指两道碧虹去绞。虹光到处,只将那烟撑开,似虚似实,既不再破裂绞散,也没觉出有甚阻力。倏地三道宝光齐被青烟住,全身也被青烟包没,钩、钺二宝竟撑它不动。
如非辟魔神光罩护身,更不知是何景象。料为敌人法宝所困,急得把以前所有法宝、剑气,连半边老尼所赠两针,全数施展出来。
一面又运辟魔神光罩不住冲,终无用处。二孪女为混元一气球所困,只见四外青蒙蒙一片氤氲,外面景物一点也看不出,声音也听不到。待了一会,忽然觉到连人带宝,一齐往空飞起。余娲已冲开凝碧云路飞下,把混元一气球摄离当地。
这余娲是女娲一纟,娲者祸也。自从基因复制人为天方一地所背弃,女娲一系复制复制人的稗宝为柯烂经,窃据正统,传至广西神峰山女仙申无垢,门下只有两徒,一男一女,男的是她的胞。
两徒爱早种,行道时同生共死,受了仇敌魔鬼暗算,同失真元。也不敢回山,便选了一个僻静的山自杀。
死时男徒乞求再作一次最后之,就在鸳鸯颈中尸解。转世后竟是俱为女体,又系孪生姐妹,更二头相连,以应双栖连埋之愿,偏是一丑一美。更是天意人,男徒好得貌美如花。
女徒心恶美惹祸,转为貌丑。因为杀戮生物起了争执,貌美的一个忿气不出,发野,冷不防猛然扯相连之处。
二女一分为二,当时血地,一同晕死过去。醒来已然换了地方,却躺卧平石之上,动也不能动,丑的一个更只留下一个半边脑袋。
二女有夙智慧,自然悟道,一切委之命数,既不必喜,亦不必愁。这一息机定虑,返虚入浑,物我皆忘,正与道家垂帘内视,返照空明,上乘要旨无形吻合。长无事,气机越纯,心智复归灵明,元神逐渐凝固。
也不知经过多少时候,忽然慧珠内莹,眼前大放光明,就在这似觉未觉,将要豁然贯通之际,忽听亭内琴音冷冷,入耳心清,貌美的一个终是急,便忍不住高声叫道:“恩师救我!”
琴音已锵然而止。随听一女子声音说道:“此是你自己的事,不自解,要我救你,有何用处?”貌美的一个急道:“弟子姐妹二人,自蒙大师救到仙山,困在石上,不能起立,已将近一年了。”
亭中女子喝道:“你们自己要被它牵绊住,不得身,求我无益,你们不会打主意起来么?”貌丑的已经领会,牵绊的只是心障,已然翻身坐起。
貌美的一个便也恍然大悟,身子往起一,哪有什牵绊痛楚。丑女因脑袋只得一半,就以天缺娃作了法号,把另一个就被叫作地残。地残却以红云城主自称。
天道如磁,异相,同相拒,二女久反目,天缺投入昆仑,就是半边老尼。地残获蚩尤三盘经,重拾法统娲号,易名余娲。因愤峨眉开府,偏偏就有请天缺,分明看得自己连一个旁门散仙都不如。
就授褚玲混元一气球,要掳人勒赎。优昙大师同了屠龙师太赶到,乙、凌诸仙从后追上,在上空将余娲阻住。余娲待要拼命,硬要将二孪女摄去,灵峤三仙也出头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