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下由紫玲

　　当下由紫玲抱定英琼，同出外，嘱咐、猿小心潜伏。有了弭尘幡，便可随意出入，紫玲取出弭尘幡一晃，化成一幢彩云，飞回峨眉。紫玲走后，魔知温玉与青索剑关系重大，于是动身往探灵玉崖。

　　路过山英男失陷的风冰窟，想起前余英男被妖人诓去，代盗冰蚕，以致失陷风冰窟之内，便思量看看冰蚕是什么东西。

　　快要临近，便听狂飚怪啸，霾大作，黑风卷成的风柱，一立空中，缓缓往前移动。有时两柱渐渐移近，忽然一碰，便是天崩地裂一声大震，震散开来，化成亩许方圆的黑团，滚滚四散，令人见了，惊心骇目。

　　一两风柱才散，下面黑烟密罩中，无数风柱又起，澎湃，谷应山摇，飞砂成云，坠石如雨。这狂飚霾，天地极戾之气凝成的罡风，对无相的法身无障无碍。

　　正在虔修聚化的法身得霾之助，迈向绝对零度前，先行晶化，过滤出气化时混着的杂质，一步一步投下内那广有百寻的无低深，仔细察看风所在。

　　才沉入千丈，诧见壁凹陷处，伏着一个瘦如枯骨的黑衣道人，面黑如漆，却是二目炯炯，寒光照人。手上所抱冰蚕，长约二尺，形状与蚕无异，通体雪白。

　　那道人名叫百禽道人公冶黄，为人最是孤僻，本领甚是惊人，而且素重情感，以爱憎为好恶，虽是异派，从不为恶。因精通鸟语，在落伽山听仙禽白鹦鹉鸣声，得知海底珊瑚礁玉匣之内藏有一部道书。

　　费了不少心力，驱走毒龙，盗了道书，在枣花崖附近的黑谷之内潜修。七十年前，忽然走火入魔，身与石合为一体。所幸元神未伤，真灵未昧，苦修数十年，居然超劫还原，能用元神邀翔宇宙。因是一向独善其身，对于各派均无恩怨，此番经过数十年石灾苦劫，益发悟彻因果。

　　因那冰蚕是个万年至宝，于自己修道甚有用处，算明时生克，造化玄机，刚将冰蚕取到手内，只因慢了一步，正值今天地泰，罡风出循环不息，玄冰黑霜，相继出来，再加上归狂飚，无法出。

　　便为霜霾困住，连使金刚护体之法，才得勉强保全。魔意想不到窟内有人，未有隐身。那冰蚕本是异宝，感受到魔的先天真气，竟动起来，惊醒了那道人。

　　倏地道人身上起了一道乌油的光华护着全身，忽然高声喝道：“这冰蚕已落在我的手中。如能借你法宝护身，助我上去，异用完必将此物送你。”说完才定睛细看，竟不见丝毫宝气，现出有点口目瞪呆。详问下才知是靠天生异禀，诛杀美人蟒的魔。魔当然不会自己秘密，更不敢用法身送他出。

　　公冶黄眼珠一转，突然笑笑道：“你若能帮我送个信儿，他无论你出了天大的子，都有我与我师妹夫妇三人给你担负起来。你意如何？”魔本来没这个兴致，但看他眸光闪闪，若笑若诈，定必内有不轨。

　　自持极乐真人也无奈他何，看看这妖道能个什么花样，于是答应了。公冶黄传了一道灵符，指示往岷山白犀潭路径。

　　魔依言飞到岷山顶上一个亘古人迹不到的所在。虽是夏日，积雪犹未消融，皑皑一片，白无光。绝顶处，顽石封锁中见一圆孔深。魔祭动灵符，穿而下。

　　山腹内竟是一汪潭水，大抵十亩，潭水可真冰冷透骨，但对魔来说，还远远不及冰窟。受灵符带动下，穿过重重钟甬道，直入内石室。

　　室内寒漂，更胜潭水，但也未及冰窟一半。室内空无一物，只当中摆下一具石英榻，上少妇赤的体横陈，发散着香氛转，盈。

　　绝的容貌光滟滟地闪动着若有似无的光泽，彩亮照人，呈现着圣洁的气息而又渗杂了的妩媚，如真似幻的演变着万种风情，宜喜宜嗔的扣人心弦。

　　弯弯的娥眉不动也似在拂，向狂蜂蝶发出招引讯息，点出长长的睫藏着浓浓的羞意，备预着风攀折。那也不甘示弱的尖翘琼鼻，发出强烈的挑战气氛，不放来敌胆怯退缩，以润的红道出色的渴望。

　　羊脂白玉的丰巨，晶莹剔透，散出淡淡脂玉光华，幻彩滟滟，毫无瑕疵，是罕有的水形兼火。水火本不兼容，只有油质之才能浮火焰于水上，得水火既济。

　　沉甸甸的圆大涨的球竟在前端拨，晕隆起是血气充沛，记录着火长期腾沸的经历，点缀着红长凸的蒂向上尖翘，充份散发出经的成媚力。

　　玲珑浮凸的勾勒出曼妙惹火的夸张曲线，和足勘乘受重撞的小蛮，幼而有力，婀娜多姿。柳沃腴润滑，光滑如缎，不动若动的人娇态，隐隐透出一层奇异的亮泽，配以纤腿长足，能勾锁紧，不榨干狼髓，绝不放人。仔细端摩，不令郎失望。

　　白肌肤的浮光道尽了血脉奔腾冲的成效，刻印出色享受的记录，标帜出的情遗迹，供馋狼从那天赋的媚姿影，回味着那狂的嚼噬搏斗，道尽了那经战阵的馥郁滋味，风体态，非若等闲，颇真令魔授魂予，火焚心，但觉头受到幅，热澎湃，容入汹涌的火，热气如，将巨坚翘起得又又硬，连青筋都涨得圆大，动不已，更涨得涌入一股热气，游走四肢百骸，上干灵台，顿忘身在何处，但觉气机牵引，眼前只有丛林密掩，萋草掩映着一条神惑心的幽谷芳径，藏入隆丘隙之内，桃源谷口隐约可见微张，红滴，被覆盖得只隐隐现出一丝粉红色的溪，标志着虽然经历了重重磨刮，但禀赋优厚，匝箍仍是韧弹有劲。

　　炙红的头尖端才穿拨长卷的，接触到漉漉的软，中主人已急不及待，看着巨怒，其炙热壮堪称旷古凌今，惊为天人，不等鱼儿入网，要先验来宾实力，施用寒聚拢，环卷头，绕以重重寒力，却惊醒了魔，泛起来时所见公冶黄的诡异眼色，立时返空回照。

　　同时金光闪耀，飞入一片云简。魔本就戒备突变，那能不用先天真气扫描来函。函内中是说送来一个四寅正命，助卿元神复体，看能用否。魔略为思索，便知误会了公冶黄的眼色。

　　一件香行，因不肯坦诚道白，施用天魔，成进退失据。中主人也见微知着，爱惜着旷世其，不忍任其被用作如此复体，留下一具干尸，长印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无山不是云的遗憾，思往采摘灵药，以保后情可天长地久，颇不知魔的先天无相，与玄冰寒体和光同尘，空无异，并不是严寒冰气所能伤毁。

　　中主人瞄过来函，随即从后石壁发出娇柔幽叹，道：“那老杀材就是粗心，十二地支虽然各有正命，却不是每个甲子都有，只每两个甲子轮替。那壬寅年的壬寅月可没有壬寅呢！”

　　随即转向魔说道：“你才是丁未的四未正命吧。丁火生未土，克制寒水，远胜寒飚的壬水冻僵寅木，有生命之忧呢。公冶师兄眼力深得师门心法，不过巧反拙。

　　承他一片好心，你拿这乌龙剪助他早出困吧。”说完，寒风，现出一件法宝，递到魔手上，是宝光隐隐，层层叠叠，却实而不华的前古异宝。

　　中主人也知公冶黄手上的冰蚕是灵药之主体，师兄的生命随冰蚕有价，不惜送出箱底的至宝，再将魔卷个结实，沿来路送出潭外。途中寒巨，另有一番刺，不因冷飕而缩，反而更坚结实。

　　魔穿潭而上，巧逢红珠司徒平也从潭边冲起。原来当在玄冰谷崖上雪凹之中将红珠司徒平带走的人，便是巫山灵羊峰九仙的大方真人神驼乙休。

　　任他神通微，也为先天真气，无相同所惑，不知司徒平身已易主。神驼乙休于司徒平身原有的根基，指导了一套法诀，放红珠司徒平留在中修习。

　　红珠司徒平所以诈作重伤，只因是借尸还魂，承继不到原身司徒平的识海记忆，用不出五台法诀。今得乙休心法，不愁难以出手了。

　　前乙休警诫施龙姑，救下寒萼，回去传了红珠司徒平两道灵符、一封柬帖，命往岷山白犀潭底，将竹简投往潭内。

　　传命既不能放出剑光照路，更不能用遁法飞行，红珠司徒平到了岷山山脚，照神驼乙休所指途径，一步一拜地拜了上去。

　　起倒还容易，后来山道越走越崎岖。第三天早上，拜进一个山峡之中，两崖壁立，高有千丈，时有云雾绕崖出没，崖壁上生碧苔，绿油油莫可攀附。前路只有一条不到尺宽的天然石埂，斜附在离地数百丈的崖上。

　　那石埂原是斜溜向外，窄的地方只容一膝，下面是一条无底深涧，洪波浩浩，飞泉击石，起一片花水气，笼罩涧面，变成一片白茫茫的烟雾。耳旁只听涛声震耳，却看不见真正的水。真个是上薄青冥，下临无地，极险穷幽，猿猱难渡。

　　红珠司徒平走了半，行进越深，形势越险，行至一处，崖回石转。转过崖角，忽然一片轻云劈面飞起。眨眼间，已是一片溟蒙，周身裹在云中，伸手不辨五指。

　　猛然闻见奇腥刺鼻。云气蓊翳中，一对海碗大的金光，中间各含着一粒酒杯大小，比火还亮的红心，赤芒耀目，像一对极大的怪眼，一闪一闪地，正缓缓往前移来，已离自己不远。

　　便听一种类似鸾凤和鸣的异声，由前面远处传来。前面光华已经缓缓倒退下去，因金光强烈，耀眼生花，用尽目力也未看出那东西形状。

　　只依稀辨出一些鳞角，彷佛甚是高大狰狞。金红光华在密云层中透出来，反映出一层层五光十的彩晕，随着云儿转动，卷起无量数的大小金红旋圈，朝前面低处降了下去，渐渐由明而晦。

　　这才看出经行之处，是一个宽有丈许的一条平滑岗脊。两边都有深壑，高崖低覆，密匝，不一线天光，阴沉沉像一个天刚见曙的神气。岗脊中间，有一条四五尺宽的婉痕，那妖物分明是龙蛇一类。

　　拜走约有两三里之遥，岗脊渐渐低了下去。两面危崖的顶，忽然越过两旁溪涧，往中央凑合拢来。

　　彷佛进入了一个幽奇的古。前行约有里许，岗脊已尽，面危壁挡路，只壁危石错处，有一个孔窍，高可容人。孔窍内，上面尽是一的石钟，下面又是石笋森立，砂石错，锋利如刃，阻头碍足。

　　拜到潭边，约有一箭之地，那孔窍末端突出壁，距离下面潭面已有千百余丈，从顶到底，其高更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