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眼皮闭合

　　“甯！”錤沣愤怒又害怕地大喊一声。他纵身一跳往前扑，阻止羊甯的前进，并重新关好的保险，去抢老大手中的刀。“去你的！”希腊人咒骂一声，猛然扭过身子，将錤沣的手用力往上扳，再这么一敲，手中的就掉落在地。

　　老大赶在錤沣弯去捡以前大脚一踢，把踢出了几公尺远。紧接着一个旋身，微蹲马步，采取备战姿势，刀子在两手间抛来抛去，刀锋闪闪发亮，彷佛要将錤沣催眠。

　　“你以为你很厉害啊？来呀，放马过来。让我瞧瞧你有多大本事！”羊甯眼见老大朝錤沣扑了过去，口中不发出尖细的惊呼。他的同事横跨一步，轻易地躲开了捅过来的刀子。他的动作灵巧的就像一名舞者，双脚移动迅捷，左闪右避，一次又一次避开希腊人的攻击。

　　两个男人专心致志地对决，可羊甯却看见老四和老三蹑手蹑脚地朝两人接近。他必须警告錤沣才行。如果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拿到了抢，錤沣可就危险了。就躺在不远的地方。羊甯咬着下思量，自己是否可以够到。他当然没可能捡起它，但要是可以踩在脚下移动位置，让那两个匪徒拿不到，也是好的。

　　他深了一口气，忍耐着肩膀一跳一跳的疼痛，使力往旁边了过去。皮带勒进了手腕儿，摩擦他的肌肤。羊甯不予理会，只管把脚仅可能地伸长。

　　在往回之前，脚尖勉强擦到了边。就差一点啊！他想再试一次，却见老四发现了自己的意图，正朝这边赶过来，他只得奋不顾身地做最后一搏。

　　羊甯尽量把身子拉长，浑身肌都在发出抗议，他疼得连连息。他拿一只脚尖勾住，老四见状冲他骂了几句脏话，赶忙蹲下身子去抢武器。

　　羊甯怒火中烧，猛力抬起另一只腿往前踹…刚好踢中老四的头。这讨厌的希腊人吃惊地楞看着他，身子摇摇摆摆地站不稳，可以想见刚才那一踢起了不小的作用。

　　虽然不至于令他晕死过去，可却足以让他昏眩一阵子。老四眨眨眼睛，一脸的茫然。从他手中落，滑到了离羊甯较近的地方。此时老大冷不防把刀子猛力掷向錤沣。

　　羊甯看了吓得大喊一声，他的心脏在这惊心动魄的一瞬间停跳了半拍。宝藏猎人迅速趴下身子，肩膀着地，从喉咙处爆出一声低吼。刀子在离他的身体不过几英寸的土里。

　　丝毫没有停顿，錤沣紧接着一个侧滚站起身，从地上出刀子，握在前。太迟了──老大已经拿到了，伸直双臂握住，口对准錤沣。

　　“哈！怎么样啊？”老大咧嘴一笑，朝錤沣走了过去，紧紧握在手中。羊甯勉强下恐惧的哀鸣。老三扶着老四直起身子，并肩朝老大走去，目光全都落在錤沣身上。＊＊＊老大挥了挥。

　　“投降吧，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把刀子放下，咱们来谈条件。”錤沣嘴角弯出轻蔑的弧度。“我不跟匪贼和黑道谈条件。”“真可惜。”老大的笑中带着冷酷。

　　“把刀子丢掉。”錤沣犹豫了半晌才扔下武器。刀尖向下落在老大的两腿之间，刀柄还在微微颤抖着。老大放声大笑。

　　“还耍什么小花招。故意吓我不成？”口一直瞄准着錤沣，他蹲下身子取刀。錤沣突然有了行动。他纵身向前一跳，像跳远选手似的将上身向后仰，增加更多的推动力。

　　跳到半空时，使出一个强而有力的回旋踢，踢中老大的下巴。只听见骨头啪的碎裂声，紧接着希腊人即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翻着白眼，不醒人事了。羊宁顿时倒一口气。錤沣的动作简直和武侠电影里的功夫高手不分上下，只不过没了钢丝和音效。

　　被同事的身手给惊呆了，他只是愣愣地看着錤沣又朝老大猛一踢，老大滚到了老三和老四的跟前。錤沣拾起刀子和手，对着两位希腊人咧嘴而笑。“还有谁要试试啊？”老三往后退。

　　“我不喜欢暴力。我只负责检验文物的真假…”“那你呢？”錤沣对着老四努努下巴。“你刚刚似乎跟我同事玩得很开心嘛。难道你不喜欢跟我玩儿吗？”

　　老四猛摇头，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錤沣拿着刀子比划，则紧握在手中未曾晃动。“把你家老大带走，给我滚得远远的，也别忘了躺在小道上的亲爱伙伴。”

　　老三和老四手忙脚地跑向前，慌乱中撞成一团。两人使了使眼色，由老三负责抬老大的头，老四则抓起他的腿，紧张的两人畏惧地瞄了瞄錤沣和他手中的，逃也似的抬着失去知觉的老大上了越野车。

　　“他们拿了什么东西吗？”錤沣一边问一边看着越野车发动引擎，往山下扬尘而去。羊甯心中的大石落了地，舒出一口长气。“没有。”跟着两人便沉默不语，静静听着越野车引擎声停止片刻，等把老二抬上车之后，又开始轰轰运转起来，加速离去。

　　一直到引擎声完全听不见了，錤沣才转过头来看着他。宝藏猎人眉头紧锁，目光定定落在羊甯身上，好像儿没发现到他现在是什么尴尬的姿势。

　　领悟过来后随即咒骂一声，錤沣确保上了保险，把它进牛仔带里，阖上折叠小刀，随意收入后方袋。

　　往羊甯走近的过程中，錤沣脸上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起先是困惑而后转变成关切。羊甯抬头向上看，发现被皮带勒紧的部位已经又红又肿。现在危险已过，他急着想要松解开来。

　　他拉拉上头的树枝，树叶沙沙作响，内心的躁动随着时间分秒流逝越发强烈。錤沣停在他面前，近的羊甯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馆长的精神开始涣散，被突如其来的望给淹没。

　　他顿觉全身无力，双膝发软。自己已经安全了，錤沣也安然无恙…是錤沣救了他。“你还好吗？”羊甯点点头。錤沣又靠近几步。

　　他身上的味道──又温暖又充男气息，令人无法抵挡的感魅力──搔着他的意识。羊甯顿感窒息，体内觉醒，犹如藤蔓长蔓延。

　　“嗯，我还好──可是，錤沣，你怎么会有！”“是我的随身之物，不管到哪儿我都带着。”“可你刚刚是去购物啊！”錤沣齿一笑。“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羊甯无法理解这样的逻辑，索转换话题。“你的越野车在哪儿？”

　　“在小道后方。我一发现路上有别的胎痕就把车子驶离了小道。通常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人上山来的，所以我马上想到是有事发生了。他们没伤害你吧？”

　　羊甯的呼吸突地卡在喉管。錤沣正拿着他那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轻柔而迅速地抚过他全身，查看有无伤口。

　　尤其他现在是绑缚的姿势，对方的触摸引得他不由亢奋起来，具一下子就起了反应，被肾上腺素和温柔碰触给刺的无法自持。＊＊＊他扭着身子，想要把脑中那犹如毒瘾的望给驱走。

　　“不，当然没有。可是錤沣，我刚刚真的很担心。我怕那群盗贼会对你不利呢…没想到你的身手这么啊！可还是小心点好，万一他们手上有刀，或者──或者有，那该怎么办呀？要是…”

　　“那你又该如何是好，嗯？”錤沣双手搭在羊甯的上，将他稳住。宝藏猎人语气严厉地斥责道：“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来去真当自己是泰山啊？

　　那个人很有可能会真的拿刀捅你啊。我的天啊，甯，你被绑在树上。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是什么让你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来？”

　　羊甯只觉得不过气来，身体在錤沣温热的双掌底下感到酥软。脑子一阵昏眩。他想要錤沣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他想要同事掀起他的T恤，去摸他赤的体。他尽力挤出一句：“我告诉过你。我想要保护你。”

　　“被绑起来的是你。在我手上。但你却希望可以保护我？”錤沣注视着羊甯，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想笑还是钦佩。他的拇指轻轻放在羊甯的下。“噢，甯──你真的很特别，总是能带给我惊喜。”“我给你惊喜？真的吗？”羊甯几乎连话都说不好了。

　　全身上下每一个感官被这简单而挑逗的触摸给拨起来。他微斜着头，眼皮闭合，亲吻錤沣的拇指。他探出舌尖，在錤沣把手拿开之前浅尝了他那略带咸味的肌肤。“你刚刚受了太大的惊吓，”他的同事低声说道。

　　掉开目光，下巴绷紧。“我们不应该…”羊甯用渴望的眼神凝视着他。“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愿意牺牲生命保护你。”“那你的贞洁呢？”錤沣的眼睛闪闪烁烁，颊骨上隐约可见几条伤痕。他用双掌捧住羊甯的脸，即使心中有一股愤怒，可是动作却出乎意料的温柔。

　　“如果必须献出你的身子才能保我安全，你也愿意吗？你为了保护我，甘愿连贞洁都不顾了？”“虽不甘愿──可是为了你…”錤沣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