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做了个深呼昅
“我刚刚说的就是这意思。美好的第生活。实在是太重要了。”“不是只有爱而已!”錤沣表情有些震惊,没想到自己竟然对天神大吼大叫。脸上起了一丝红晕,可依然直视羊甯。“羊甯,我很在乎你。我非常喜欢你。我想要永远跟你在一起。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不够。”
爱力士嘴,一脸的困惑。“你到底想说什么啊?”爱芙罗黛蒂要他闭嘴。“让羊甯自己回答。”羊甯深一口气。
“沣,我很乐意我俩的关系维持现状。我知道你很难让别人亲近。你能够跟我分享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虽然我现在可以接受你不说“我爱你”但我相信,总有一天──希望这天很快到来──你能亲口对我说出这三个字。我可以等,沣。毕竟我已经等了两年又五个月了。如果你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把心付给我,我会等你准备好。”錤沣忧虑的表情软化了。
“甯。我的小羊宝贝…”羊甯靠了上去,贴上一吻,深情且温柔。“噢。”身后的爱芙罗黛蒂不由发出叹息。“我最喜欢快乐的结局了!”“嘘。”
爱力士要她别吵。两人还在亲吻,周围的空气开始闪烁,旋转的乌云使两人腾空升起,小心翼翼地环抱着。
羊甯听见远方传来翅膀扑愣声响,和煦的微风吹得野花香扑鼻而来,跟着便只有一片黑暗。不出几秒,他倒一口气,眨巴眼睛,脑子渐渐恢复意识。人还在錤沣的怀里。爱人就跟自己一样,也是一脸茫然。
“这是哪里啊?”錤沣张望四周,渐渐松开羊甯。“搞什么鬼啊?甯,你看看这是哪里!”羊甯望着那熟悉的场景。“3号探沟。”语毕不莞尔。錤沣倚着探沟边上。两人对视几秒。“你觉得那些都是真的吗?爱力士,爱芙罗黛蒂和别墅?”
“是啊。”“可未免太诡异了吧。”錤沣踹了踹泥墙,小石子和泥土哗啦啦落了一地。“说不定是假的。连古物盗匪和警察…都只是幻觉而已。也许是我们吃了什么坏东西,脑子不清楚了。大概是我从马洛西买来的那些甜甜圈吧。”
羊甯朝他走过去,抓住他肩膀。“都是真的。如果你还不相信,把手伸进我的子里,摸摸看我还剩下几。”
錤沣忍俊不,把脸埋在羊甯的膛,呻着说:“噢,该死的,我知道是真的。只不过…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哪?”“就顺其自然罗。”羊甯缩回身子,脸上挂笑。
“我们现在是在神圣的山顶上,这儿住了许多神。我相信众神已经赐福给我们了。”***“或许吧,可我还是没办法──”錤沣突然咽住不说了,因为探沟土墙某处开始剥落,是稍早被他给踹了一脚的。
低低咒骂一声,他及时闪到一旁,眼睁睁看着一阵石头和泥土崩落探沟里。从这碎石堆中出几块方形陶片,羊甯看了不由惊呼。“这是什么?”錤沣蹲下来,拾起一片,拂去上头的泥土。他仔细端详了一番,脸上顿时出费解的表情,接着把余下的陶板取出。羊甯越过石堆,急着要看那陶片上头刻着什么。
“是什么啊?文字吗?还是人俑?”他看着錤沣在陶板堆中拣选着,爱人脸上挂着一半惊喜一半不可置信的表情,把一块陶片递给他。
“你快看看。”羊甯取过一看,只见陶板上约莫他手掌般大小,由一条黏土所制成。边缘饰以简单的花样,上头刻了简单几个字──是这间圣坛供奉的神只之名。爱罗斯。羊甯猛地抬头,意识到自己对于帕尼萨第22号坑的推论已被证实无误,只因为眼前的这个新发现。
“你说的没错。”錤沣对他出笑容。“你的所有推论都是正确的。”羊甯扔下陶片,紧紧搂住爱人。
“都是因为你放手让我大胆推测,我才能说中。你教了我许多,沣。这是我俩共同的发现。这神殿就当作我们奉献给爱罗斯的。”说着他笑了,喜悦在心里高涨。“真是太了。我爱你,錤沣。”“我知道。”錤沣吻了他。
***五周后…錤沣把一块陶片放在办公室里的大桌子上,叹了一口气。在凳子上坐直身子,闷闷不乐地往四下里看了看。办公室沐浴在暖和的阳光下,从帕尼萨第22号坑挖出来的三百多个各式古物闪着微光。
门上的时钟显示此刻是下午两点半。雅典英国学校校园内很安静,大家都正在享受午睡时光。只有錤沣还在工作。只有他有理由埋首苦干。其实不管做什么他都觉得不容易。
又叹息一声,目光移到手机上。每次他到了学校,就会把手机放在看得见的地方,每小时查看一次,是否有简讯传来。
他强迫自己拿起下一个工艺品来研究,却没有半点兴致,只是机械地写笔记。他一向不喜欢这些挖掘后的整理工作。分类,画图,编目,写报告…这不是他的强项,可是这阵子却有些期待,只因为可以不受打扰地和羊甯相处。
可爱人此时却不在身边,没了羊甯那可人又愉悦的存在,不见那羞怯的脸红,全都不一样了。早上錤沣甚至不想起。少了羊甯,日子似乎变得又长又讨厌。三个礼拜前他们声名大噪地回到雅典。尽管发现了供奉爱罗斯的神殿并不会引起一般大众的强烈兴趣,可在学术界却迥然不同,錤沣和羊甯受到希腊媒体的,表扬了两人逃出俘虏继而大破古物盗贼之英勇行为。
羊甯对众人的关注感到有些不知所措。錤沣倒是习以为常,在政治界朋友、丹堤雷斯教授和警政署长的陪伴下,用他一贯的独特风格来应付记者、接受专访。
报纸大幅报导,刊了许多盗匪在法庭里的照片,其中有张是老大一脸茫然、头绷带的样子。希腊政府赞扬錤沣和羊甯智勇双全,甚至在总统府里举行一场晚宴以表彰两人,丹堤雷斯教授也获得擢升。
***于此际,羊甯躲在英国学校为他们腾出来的小房间内,着手进行挖掘后的作业。他怀热诚地投入工作,显然很高兴能够回归文明世界──冷热两用的自来水,电视机,网路…还有各自的卧房。回到雅典后的第三天,錤沣敲了爱人的房门。两人自从离开遗址后便少有机会独处,他打算带羊甯出去好好补偿一下。
他安排了野餐,借了辆车,想开车到苏尼翁岬角,享受一浪漫与悠闲。可一等到羊甯让他入房来,錤沣所有的美好计划全被打散了。只见羊甯的衣服散落一地,不似錤沣在牧羊人小屋中所见那般摺叠的整整齐齐。衣柜打开着,各式上衣就挂在门上。上有个帆布背包也是开着的,里头胡乱了许多衣物。
旁边还有个袋子,已经东西。惊讶之余,錤沣愣愣地看着这些证据。大脑拒绝相信眼前所见。他试着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有个合理的解释,可却什么头绪都没有。情况看起来似乎很不妙。但最糟糕的要数羊甯脸上那焦虑的神情,投过来的鬼鬼祟祟的眼神里还带着内疚。
爱人强作笑容,说:“是这样的,錤沣──看你这么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些话犹如不协调的教堂钟声在他脑中作响。
錤沣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什么都好。自知这时候应该保持镇定理智,可却还是忍不住冲口问道:“这是干什么?你要走了?”“别生气。”羊甯用无可奈何的恳求眼神望着他。“我没得选择啊…”錤沣已经听不见剩下的半句话。
耳中轰轰鸣响,麻木无所感,只觉喉头紧缩,几乎不能呼吸。忧伤和悲凉瞬间袭来,打得他一阵摇晃,踉跄地后退靠在门上,震惊而痛苦地倒一口气。羊甯要离他而去。他直盯着爱人,对方突然对他的此等反应担心起来。
錤沣想要冲他大叫大骂,可是口而出的却只是破碎的低语。他说:“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没跟你说我爱你?还是我们分房睡?是不是──”羊甯静静看着他,人的脸庞浮现一丝惊恐。
“天哪,沣,你说什么呢?我没有要离开你啊!永远不会!”錤沣无力地指着那些衣服和行囊。“那你干什么要打包行李呢。”“请你听我说完好吗?”羊甯放松下来,出激动而深情的表情。
“我收到一封上海博物馆寄来的电子邮件,上头说那家电视台又跟他们联系了,打算拍摄第二季的古典历史记录片。看来是央视里有人看见了我们击退古物盗匪的相关报导,于是想趁势尽快播出新一季。”
錤沣摇摇头,还是有些不解。“所以呢?”“所以我的上司想这对我的前途很重要。”羊甯做了个苦脸。“我必须拍摄这节目。老实说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我的老板已经替我决定好了──拍摄团队今天晚上就会抵达雅典了。”
突然之间宽下心来,身子竟觉得有些虚弱。錤沣一股坐在上,一手掠掠头发,做了个深呼吸,痛心的怒意、忌妒和伤害一扫而尽。“那你要去多久呢?”羊甯把一双袜子进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