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手拿着刀
轲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么让我们按草原的规则行事。”轲横打开面前的锦盒“这里有五百两黄金,我还带来了一千匹上等丝绸和二十匹骏马。
这些物品足够换取五百名奴隶。我把它们都献给你,只赎回居桓的王后和公主。”这笔财富足以令任何人心动,尤其是骏马和丝绸,对草原的牧族有着莫大的惑力。
但那个首领铁盔下的目光却没有丝毫波动,他说道:“收起来吧,她不会被赎回。”轲横变了脸色“草原上有不能被赎的奴隶吗?”
首领冷冷说道:“即使你搬出山一样高的黄金,也赎不回腾格汗的女儿。她永远都是毡房里的奴隶。”轲横费尽口舌,那些野蛮人却毫不松口。
他无法理解,宛王后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但可这些野蛮人宁愿放弃一大笔财富,也不愿把她还给都护府。
轲横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能说服他们,只好退让一步。“这些物品的十分之一交给你们,我只希望能见到王后和公主,为校尉大人传递她们平安的消息。”
“恐怕你要失望了。”罕多尔说道:“居桓的公主已经被送往左部翎侯雄鹰铁什干的营地。”“那么王后呢?”罕多尔摸了摸鼻子,轲横这时才发现他的耳朵被人割去,只留下两只耳孔。“她在这里。”
“我希望能见到王后陛下。”罕多尔看了铁由一眼,后者摇了摇头。“不。你不被允许。”轲横心里再一次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很清楚宛王后的身份对这些野蛮人意味着什么。
很可能居桓的王后已经被某个首领收为侍妾。甚至是没有名份的女奴。这是对天朝尊严极为严重的污辱。校尉大人会为之震怒的。“她是居桓的王后,天朝的王族,”轲横缓缓说道:“拥有西陲最尊贵的身份。
即使不允许赎回,王后也必须受到与她身份相应的礼遇。任何失礼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对天朝的冒犯。”
瘦长脸的汉子傲慢地说道:“我们处置奴隶的方式,不需要别人来指点。这个着毒血的妖婆,已经被指定为毡房的奴隶…一个与她地位相应的新身份。如果你有耐心停留,十天后的宴会上,她将作为女奴,为客人献酒。”
拔海起身说道:“请到营帐里安歇吧。明天出时,我们再来谈判。关于战争的谈判。”…“怎么样?”轲横一进帐篷,手下的士卒们围拢过来。轲横骂了句话,拿起水囊狠狠喝了几口。
“赵虎!”轲横唤来一名手下“你立即回去报讯,说我们已经在城外见到攻陷居桓的蛮族。告诉校尉大人:这是一支举族迁移的蛮族,包括老人和儿童在内,将近两万人。
有三分之一是能够作战的男人。居桓王和公主,连同大部分被俘的居桓人,已经作为奴隶被押送回后方。”“奴隶!”随行的士卒有人惊呼。轲横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们没有居桓王后的确切消息,有传言说王后已经在城破时自尽。
这些蛮族来历不详,口音与草原人相似,可能由草原深处迁移而来。他们装备很差,虽然有铁制的武器,但数量很少。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有着强烈的敌意。我请求校尉大人做好战斗的准备…他们是都护府的敌人。如果可能,请校尉大人立即派军队渡过若羌水,进攻这支蛮族。”
赵虎立即牵马,单骑返回月支。剩下十九个人一片静默,他们都听出轲横话中的杀意。这一战已经无法避免。“将军,我们怎么办?”“把马匹喂,所有人都穿上铠甲,带上兵器,随时等待我的命令。还有,备好火种!”
士卒们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分头行动。“韩丹。”轲横叫住那个年轻的手。“王后在一间毡房里。”韩丹一震。轲横低声说道:“今晚你一个人去,做得利落些,得手后我们立即杀出去。”
校尉的命令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宛王后的死将是一个永远不许揭开的秘密,在送往帝都的奏书上,居桓王后会是在城陷时自尽,以死亡保全了自己的名节和天朝的尊严。
…堆在地上的木柴燃烧着,不时发出辟辟啪啪的爆响,简陋而狭小的毡房内,弥漫着烟气和汗水体臭混杂的味道。
木柴的火光很微弱,房内布大片大片的阴影。一具曼妙的体赤条条趴在草地上,白滑的肌肤沾水迹,淋淋闪动着火光的影子。
她手脚都带着铁镣,由木楔牢牢钉在地上。一糙的铁链系在她颈中,另一端吊在毡房中间木柱上,迫使她扬起头。
两只丰腻的球垂在身下,随着她散的呼吸微微起伏,头已经被捏得红肿。那女人跪伏在地上,一块破烂的羊皮搭在她间,使她看上去就像一匹带鞍的马。
那只光溜溜的雪在外,比最优美的白色母马还要圆润。光润的沟朝两边张开,间肥滑白腻的美一片红肿。
任何人掀开门帘,都会看到那只没有任何遮掩的美和她股间敞的户。原本柔动人的户高高鼓起,充血的花瓣红肿地翻开,里面淌出一条长长的浊白黏。
在这里,没有人顾及她那怕最卑微的尊严,她就像一头被豢养在毡房里的牝畜。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时,也算不清有多少鲁的野蛮人享用过她的体。
就像她旁边那个失去双手的女人一样,仿佛陷入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里,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意识。
在昏了两天两夜之后,女傅醒转过来。看到尊贵的女主人沦落为蛮族的女奴,带着铁镣,撅着股,被野蛮的胡虏像娼一样肆意,她愣住了。“王后!”女傅凄叫一声。她艰难地转过眼睛。
“王后!”女傅再次发出凄厉的叫声,然后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她眼前一红,爆出一片灼目的血花。女傅吐出咬断的舌头,鲜血涌而出,染红了她眼前的一切。
毡房里似乎有人叫嚷,她看到人影在动。他们扳开女傅的嘴巴,把絮大团大团到女傅口中。她以为自己会再一次目睹死亡,看到自己的侍女作为一名宁死守护贞洁的烈女,令她羞愧无地地自尽。
刹那间,宛若兰也升起同样的念头。用死亡来结束屈辱,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但那些絮止住了血。女傅没有死,她再一次活了下来,却失去了舌头。这些天,她时昏时醒,身体像一朵被切下的鲜花,渐渐枯萎。
***韩丹用刀尖划开毡,朝里看去,然后悄悄退开。经过长途跋涉,这些帐篷布了灰尘和泥迹,夜里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想在里面找到王后,就像想从蒲昌海中找出一青色的芦苇一样困难。
但轲横说,王后是在一座毡房里。毡房一般是用木杆搭成方形的框架,然后在上面铺些皮,结构比牧民的帐篷更简陋,也更容易区分。
营地的毡房并不多,而且大都散落在营地边缘,没有太多的警戒。韩丹换了双薄底的靴子,等营地的篝火熄灭,围坐高歌的蛮族人散开,就悄无声息地开始寻找。
他一手握着弓,一手拿着刀,间着三枝羽箭。要杀死宛王后,一枝箭就够了。老妇人格伦掀开门帘,进入毡房。长久的操劳,使她的过早佝偻,前垂着两条花白的辫子又干又短,就像她曾经见过的那些贫苦牧民。
每年国王登基的庆典上,她都会让侍女从城楼上撒下大批大批的钱币,赏赐给这些无依无靠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