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盈盈一握

　　来接赵云峰的是赵家大宅一个短身材，微胖，面和气，张着一张白脸，名字叫孙奇的外宅执事。

　　孙奇见到赵云峰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是有点认不出来了。赵云峰用锐利的目光不经意的一扫孙奇，一股如山的气势向孙奇，让他口都有些憋闷，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了。

　　孙奇浑身一颤，生出了一种自己被扒光衣服，好似任何秘密都会在赵云峰的面前无所遁形一般的感觉。

　　孙奇震惊过后，立即反应过来，抢前献媚道：“三少爷，您是越来越精神了，小的差点都认不出您来了，真是该死啊！”说着，主动上前拎过赵云峰手中皮包，打开车门，伺候着赵云峰上了汽车。

　　孙奇接到夫人命令来接赵云峰的时候，他还是有点不以为然，赵家大宅每一个人都知道，现在掌权的是大夫人，而五太太沈婉蓉是大夫人打击的对象。

　　不但人被着搬到了仆人住的地方，连儿子也被放逐到海外。宅子里人的都私下议论，五太太这一房想翻身是不容易了，谁让你生了个儿子呢？

　　这四年来，尽管五太太一房很低调，但一些管家、执事，甚至一些得宠的丫鬟、佣人，都敢给五太太脸色看，进而使个别的人还欺负到了头上。

　　孙奇虽然不会去这么做，但是在心里也就轻视视起五太太一房的人了。所以，当他接到命令的时候，马上的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夫人居然让三少爷回来了？

　　平时连五太太本人都不让用的汽车，这回不但让自己派辆汽车，还要求他亲去接这个庶出，并被放的少爷。

　　难道夫人不怕他回来争财产？孙奇能当上执事，头脑还是比较灵活的，细细一琢磨，再结合最近听到的关于二少爷的一些风言风语，渐渐的若有所悟…

　　端坐在汽车中的赵云峰，透过车窗观察着上海这些年来的变化。只见千百个亮着灯光的窗口，一排排高耸碧霄的摩天建筑，和光秃秃的平地拔立的路灯杆，一杆接一杆地，无穷无尽地伸向远方。

　　周围都是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匆忙地杂乱地交流着各各样的车子，正好到了南京路同河南路的叉点，高高竖起的红绿灯，让东西穿行的车辆，都静候指挥交通的红绿灯的命令。

　　管中窥豹、以小见大，仅仅这些就让赵云峰体会到了，上海不愧被称作“东方不夜城”“夜巴黎”的称号也名副其实。

　　就在这时，一位半体似的只穿着亮纱坎肩，连肌肤都看得分明，坐在黄包车上的时装少妇，映入了车上赵云峰的视野，令他瞬间眼睛一亮。赵云峰知道，继解放双脚的“天足运动”后，现在整个民国正在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名为“天运动”的解放房的热，尤以上海最为热烈。

　　现在政府倡导“天”反对和止束，并派出由妇女组织和警察组成的检查团，上街或挨家挨户的上门督导、检查，对于不执行放政策的，要进行五十块大洋的罚款，未二十岁的则处罚家长。这个政策实在是“福”了上海的男人，怪不得赵云峰一路上看到很多无所事事的“瘪三”蹲坐在马路旁，眼睛紧盯着过路的女人看。

　　赵云峰眼珠一转，瞥见了旁边坐着的执事孙奇，此时他正出神地贪看着那位半体的妖少妇，白胖的脸上放着光芒，喉头不停的耸动，咽着口水。

　　不得不承认，高坐在黄包车上的少妇确实是很吸引人。只见她薄纱坎肩下，肌肤白如玉，丰的玉峰，在薄纱下清晰可见。她此时正翘起了赤的一只修长、雪白的玉腿，简直好像没有穿子一般，惑着路上所有男人的神经。

　　此时，指挥交通的灯光换了绿色，汽车随即像旋风般向前进，赵云峰这才有点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车子穿过了西藏路，在平坦的静安寺路上开足了速率。路旁隐在绿中，出一点灯光的大豪宅和洋房别墅连排似的扑过来，一眨眼就过去了。

　　赵云峰记得四年前他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洋房别墅，没想到现在简直连成了片，数也数不过来。这时，汽车上的喇叭呜地连叫三声，最后一声拖了个长尾巴，这显然是个暗号。

　　前面一所气势不凡大宅的两扇乌油大铁门霍地开，汽车就轻轻地驶进门去。赵云峰看见铁门两旁站着四五个当差，其中有武装的保镖护院。接着，砰…的一声，铁门就关上了。

　　此时，汽车在花园里的柏油路上走，发出细微的丝丝的声音。黑森森的树木夹在柏油路两旁，三三两两的电灯在树间闪烁。

　　蓦地车又转弯，眼前一片雪亮，耀的人眼花，五开间三层楼的一座大洋房在前面了，而且从屋子里散出来的无线电音乐在空中回翔。

　　赵云峰在信中听母亲提到过，这栋三层洋房是去年新建的，现在的世界新月异，大夫人为了不落下时尚，命人在前宅建造了这栋洋房，主要用来接待客人和为大宅的人娱乐用。

　　汽车并没有在洋房前停留，而是绕过洋房，不一会儿，停在了赵云峰熟悉的内宅门口。孙奇先下车恭敬的为赵云峰打开了车门，将小皮箱子递到赵云峰的手中。

　　询问赵云峰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得到没什么需要的回答后，孙奇进入汽车与司机一起离开了内宅门口。

　　赵家家规森严，不允许外人进入内宅的。透过车窗，看着赵云峰拔入云的雄伟背影，孙奇心里再次琢磨起来：“看三少爷的气度，这四年在外边磨练的越加厉害了，让人看不透摸不清，自己还是好好的巴结这位少爷吧！

　　虽说他是庶出，但谁能预料道准以后的事情呢，我看以后这座赵家大宅的主人是谁，还真的很难说喽？”

　　“我回来了！”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赵云峰嘴里面一字一字的吐出了这几个音节，仿佛要把这四年来所受磨难的郁气，统统从中排出去。

　　回过神来，赵云峰提着小皮箱，进入到内宅中，沿着一条他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的石板道，向家里所在的院子走去。

　　这是一处位于内宅西北角的独门偏院，院子倒也不小，有两株高大的梧桐树，周围遍种着一些花草，胜在幽静。院中央是一栋上海标准的二层“石库门”小楼，二楼卧室、两边厢房、中间天井、前厅后灶，是原来内宅执事居住的地方。

　　“马上就可以见到自己最亲的家人了！”赵云峰伫立在院外看了一会儿，压抑住有些微微激动的心情，伸手推开了院门。赵云峰第一眼就看到一个少妇，正站在院子的中央，来回度着步，像是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人。

　　当她听到院门响了的时候，立即抬起了头，脸上出了欣喜的表情，张口吐出江南女人所特有的那种甜腻和带着一丝磁的声音：“峰儿，你回来了！想死姆妈了！”

　　赵云峰愣在了门口，看着一双美目之中，正闪烁着欣喜、怜爱目光，看着自己的少妇。只见这少妇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蛋之上，美丽的丹凤眼眼中一开一合之间，出着一种成妇人特有的风情。

　　高耸的山峰，如同要将那真丝衬衫给撑破一样的骄傲的立着，那份硕大，让任何人看到以后，都不由的会产生出几分冲动的感觉来，而且一点也没有下垂的样子，还是像少女一样的翘着。

　　平坦的小腹，张力十足，纤细的肢，盈盈一握，使得少妇更多了几分轻灵的感觉，那近乎完美的肢，将少妇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巧夺天功的结合在一起，使得少妇整个人看起来，身材显得特别的玲珑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