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概不知
王文波首次从风大师的语调中听出惊惧之意,不由一震,心想以前跟着风大师学习《波罗密多心经》时,风大师反复强调做人要追求“无忧亦无怖”的境界,可在此刻,王文波分明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竟有令这一带高僧也感到可怕的物事,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王文波不敢再多问,喝了一口印度茶,起身合掌告辞。苏丽陡地从上坐起,睁开眼睛,又很快闭上,因为刺目的阳光斜照进来,令她一时难以适应。
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窗前,着烟,背对着苏丽,冷冷问道:“又做噩梦了?还是梦见同样的事物?”
苏丽睁开眼,忍受着刺目的阳光,颤声道:“不错,梦见的还是那个黑木雕像,雕的是一个面貌狰狞的老者。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伙同风大师来戏我?”
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映入苏丽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得可令任何女子心动的脸庞,可脸上那种冷峻的表情又令人感到如堕冰窟。
这一周内发生的事,令苏丽感到自己已经落入一个诡异恐怖的圈套。自从那晚她将少年罗昌勋领回家,几天之内,罗昌勋便成长为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而苏丽开始一连几个夜晚都做一个同样的梦,梦见一个面貌狰狞的黑木雕像。
那雕像虽然不言不动,但脸上那种异的神情却令苏丽不寒而栗。同时她也意识到这名在几天内迅速成长的诡异男子绝不是什么恋人转世,因此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男子本来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但在今晨苏丽质问之后,却迅速回答道:“好,已经玩够了,我告诉你,我不是罗昌勋,我叫巴巴拉,来自泰国,是果巫师的弟子…”苏丽喃喃道:“巴巴拉、果巫师…”
正再问,那俊美的巫师已一指点来,点在她的眉心,她立刻晕厥,向后躺倒。果巫师点头道:“酒店经理,不错,不错,长得很美。”
鼠眼移向柳云鬟,笑问道:“云鬟,你觉得怎么样?巴巴拉是否能将天下女子玩于鼓掌之中?”柳云鬟却冷哼一声,原本麻木的表情转化为一种鄙夷的神色,淡淡道:“你想用这种摧残女的故事来打击我的意志,未免太自以为是。
我一直在听你指使徒弟做的恶事,而且听出了一些问题。巴巴拉明明已被你阉割,他又如何去蹂躏那些女子?”巴巴拉闻言面色黯然,身子也有些发抖。
柳云鬟看出他内心的悲苦,那是一种无法宣的愤恨。他不是不想反抗师父,可是由于恐惧,只能将仇恨埋在最深的心底。果巫师盯着柳云鬟,鼠眼内光芒连闪,点头道:“嗯,你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意志坚定,精神力量很强,不会轻易屈服,可我的目的,就是要让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屈服的女子最终拜倒在我的脚下。
你刚才的问题问得很好,巴巴拉确实是个阉人,不能去真正享受那些美女,可你忘了他是干什么的?他是一名巫师,利用幻术,完全可以使那些女子感受到被蹂躏的痛苦。”说着鼠眼移向第三名祭,那是一名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的女子,瓜子脸,脑后盘着一个大髻,长得极为清秀。巴巴拉在师父眼光的视下,长叹一声,开始讲第三名不幸女子的故事。
陈彪的目光扫了站在桌前的黑衣青年一眼,又落到手中翻开的花花公子杂志上,淡淡道:“她还没有答应?”黑衣青年恭声道:“她有些松口,但坚持要见一见梭宝公子。”
陈彪的嘴角掠过一丝异的笑容,道:“不行!除非她答应我的提亲,否则不要想见到梭宝公子。你再去找她谈,再加50万元。我不信有金钱打不动的女人!”
那名手下鞠了一躬后退出门去。陈彪一边向后仰躺下去,一边拿起桌上的一只遥控器,一点之后,对面墙上一块宽大的电视荧屏上立刻出现画面,那是一场芭蕾舞表演。
陈彪的眼睛,盯在众多芭蕾舞女中一个身材高挑、相貌清秀的女子身上,不由再次发出赞叹:“美!实在是美!这样的美女,做我的弟媳妇倒也般配!”
提起陈彪,整个南洋地区无不变。他不仅是马来西亚的国会议员,更是南洋地区三分之二毒品军火生意的供货商。
他喜好杀人,也喜好美,但在数十年玩各美女的过程中,也感到有些厌倦和麻木,如今一般的美女,已经很难入他的法眼。
可是自从那天晚上,应一名国会议员的邀请,去看一场对他来说是“对牛弹琴”的芭蕾舞剧之后,他却被一名叫文慧的芭蕾舞女所吸引,因为那种清秀淡雅的气质,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他当时立刻派人打听那芭蕾舞女的情况,得知她叫文慧,是马来西亚国家歌剧院的一级演员,来自新加坡,父母都是政府机关的小职员,弟弟文飞在巴黎自费留学,昂贵的费用大部分靠文慧的收入来承担。
陈彪还打听到文慧有一名男友洛平,是汽车公司的销售员,与文慧感情很好。陈彪本来打算在半个月之内便将这美女纳为小妾,可就在那天晚上,他刚刚听取了手下的汇报,得知文慧的男友洛平已被自己派出的酒吧女郎勾。
引上当,并拍出戏照片寄给文慧,文慧心碎之后立即跟洛平分手,随后洛平就被陈彪派出的杀手干掉。
陈彪很是满意手下的办事效率,挥手令手下出去,躺在自己豪宅的大书房内,双脚搭在桌沿上,手中拿着文慧的芭蕾舞照片,正一边贪婪地欣赏,一边寻思着如何对美女发动下一步攻击之际,一个阴沉沙哑的语音忽然响自身后:“这个小妞不错,是哪里的?”
陈彪吓了一大跳,回过头,看见一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面貌丑恶的黑衣老太婆站在身后,不由站起,叹道:“娘,您好久都没有出现了,不知又到哪里云游去了?”
那丑恶老太婆一双绿豆眼闪烁着妖异之,嘿嘿笑道:“老娘的行踪你不必管。告诉我,照片上这个漂亮小妞究竟是谁?”说起陈彪的母亲介鲁女巫,其可怕程度不亚于杀人不眨眼的陈彪。
连陈彪也不清楚自己母亲的身世和行踪,只记得自己母亲年轻时很美。陈彪对母亲的恐惧,始于八岁那年,那时的他,是一个令人厌恶的顽童。
一天中午,他正在自家门口的小溪边玩耍,忽然望见一身白衣、黑发飘飘的母亲提着一个麻袋缓缓走来。
陈彪大叫着奔上前去,想拥抱母亲,母亲却将那麻袋往地上一丢,从袋口里滚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陈彪吓呆了。母亲却笑道:“陈彪,你不是一直问自己的父亲是谁吗?
这就是你父亲,我一直在追杀的人。三天前我总算在曼谷郊外的树林里结果了他的性命!你长大后若是不听话,我会让你比你父亲死得更惨!”
从那以后,陈彪对母亲噤若寒蝉,一直到他长大后成为纵横黑白两道的大人物,还是除了知道母亲是个可怕的女巫之外,对母亲的其它事,包括当年跟自己父亲的恩怨,一概不知,更不敢打问。
这些年陈彪在黑白两道成就的事业,除了归功于他自己凶残狡诈的手段,他母亲介鲁女巫对他的帮助也起了很大作用,因此他对母亲的敬畏不敢有一丝半毫的动摇。
当下听了母亲的询问,立即汇报了文慧的情况,小心翼翼地问道:“娘,您莫非也看上了这个小妞,想让她做您的儿媳妇?”
介鲁女巫瞧着照片上的文慧,笑道:“我的确是想她做我的儿媳妇,不过却不是嫁给你,而是嫁给你的兄弟梭宝。你不会反对吧?”陈彪一听“梭宝”二字,眼里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苦笑道:“既然是娘的吩咐,儿子哪敢不从?我这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