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要是早点明白

　　文笑着说“外国有什么好的？年轻人都想往外面跑，就为了多挣几个钱？照我看哪，就凭要说这些叽里咕噜的洋话，外国就不好！说说自己的话，和自己人聊聊天，多好！要我呆在外国，没门！”

　　“文，你有几个女儿？”我好奇问道。“三个，三个不孝之女啊。”文长长叹一口气，好像真想起了什么很不开心的事，可听玥姑刚才的话，玮姑她们应该对文很孝顺。

　　玥姑转头对我说“你文***心头之痛是，你三个姑都嫁给了外国人，一个中国女婿都没有，连和姑爷聊聊天都不行。”“，那你叫孙女嫁中国人啊。”

　　我心里想着那三个姑姑的女儿，混血儿，一定很漂亮，过年回来，我可要好好亲近亲近。“不说她们，不说她们。”文好像不愿提她们，我觉得奇怪。玥姑含笑道“她们还是不会说中文，是吧？”

　　想来三个姑姑嫁了老外，都说外文，连带着小孩也不会说中文，怪不得老太太有气，没法和自己孙辈聊天，对老人来说，真可说是气死人的事。

　　“我说了，不说她们。…好了，我也不留客了，玥儿，你走吧，我要开始教他学功夫了。”玥姑乖乖站起来，犹犹豫豫说“文姨，他没吃过苦，你教他悠着点，别太他。”

　　文笑着送玥姑出去，说“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再说，小孩吃点苦，没坏处。你们不要太宠他，反而会坏事。”

　　我独自坐着，等待文回来，心里还真忐忑不安起来，想到以前学武的一些传闻，如《少林寺》电影中，和尚提水训练的场景，要是文每天要我提两桶水，花园里走上几圈，还要平举双手，非要练到稳举不可，那我罪可受大了。

　　想到这门功夫的特点全在手上，这么训练不是不可能啊。要是真这样，我是坚持下去，还是耍赖退出？我突然有点后悔来学武了。文进来，我有点担心地等着她发话。文好像看出了我在担心，就安慰我说“不要害怕，学武没有这么可怕。”

　　她让我跟她走，我们来到花园，她在一棵树前站住，说“看仔细了。”我不知道她要我看什么，我就瞪大眼睛看，可什么也没看见，突然，文快速伸手，手指一捏，好像捏住了什么东西。

　　文伸手过来，我才看见她的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着一只死苍蝇，肠破肚裂的苍蝇，粘粘糊糊沾在文手指上，看了非常恶心。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恶心，是不是？”文依然笑呵呵说，并且走到花园角落的水池边，用洗手洗起手来，洗完后伸手给我看，说“还恶心不恶心？”文***手保养得很好，虽然七十多岁，却没有一个老年斑，除了皮肤有点皱缩，看起来依然清细洁。

　　尽管刚才的景象还留存在我的脑海，但看到文干干净净的手，刚才的恶心感已经没有了。

　　“你要记住，克服瞬间心理上的不适应，保持冷静，也是练武人的基本功。”我点点头，心想，这老太还真不简单啊。文接着说“你要学的入门功夫，就是捉苍蝇，等你学会这招，我们再往下学本门功夫。”

　　我虽然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但听到她这么说，依然有点目瞪口呆的感觉，要我这么捉苍蝇？要去找一只苍蝇就不容易，还要我这么捏住？这种功夫练到哪年哪月？

　　文走到一棵树前，挥一挥手，一只苍蝇飞了起来，飞了几下，又消失在树枝上。文伸出手去，我以为她又要捏苍蝇，却见文抓住一很细的线，不知什么质地的线，不注意都看不出有线，顺着线往上捋，就看到了系在线头的苍蝇，正挣扎着飞。

　　原来文事先已经抓好苍蝇，用细线一头系住脚，一头系在树枝上，让我来练习捉苍蝇。文放开手，苍蝇就又飞回树枝，她笑着说“这不算是本门绝技，只是学本门功夫的基本功，你要想学呢，就练，不想学呢，就回家，随你便。…你可以在这儿考虑考虑。”说完，文就自顾自进屋去了。

　　我很郁闷地站在树前，挥手驱赶苍蝇，苍蝇飞起来，我顺手抓一起，当然一无所获。我找到细线，抓住，顺着细线捋上去，尚存半尺，我停住，端详着挣扎飞一气的苍蝇，我突然觉得我自己好像也是一只苍蝇，也被一无形的细线系住，正在挣扎着飞一气。

　　我站在树前，犹豫不决，不知道是该继续学下去呢，还是干脆放弃，直接回家。然后让李叔给我雇几个膀大圆的保镖，天天跟着我前呼后拥，让那些想欺负我的人见了就吓得半死，也许这要简单得多？

　　苍蝇停在我手上，在那儿爬动，我要伸手捏死它？捏一手苍蝇烂？我心里不一哆嗦，松开手，苍蝇立刻飞得不见踪影。我暗暗叹气，很想让文换个什么训练方法，但从这个老太的态度看来，肯定不可能。

　　我几乎要决定放弃了，我犹犹豫豫往回走，心里很难过，为自己，也为文，我知道，文从心底希望我能闯过这一关，可这一关也太难了！

　　我站在门口犹豫着，就这么放弃，回到家，玥姑琳姑倒也不会说什么，从感情上，她们或许还会高兴，可从理智上，她们恐怕会失望。我也许还该想一想？但是今天，我觉得自己恐怕没有心情练习了，还是先回家，好好想想，再作决定吧。

　　我进了屋，看到文正在看一本相册，看到我进去，声不动地笑道“不想学了，是吧？我猜你也不会想学下去，这门功夫太枯燥，练起来没劲。…好了，不去说它，来，认识认识你几个姑姑。”

　　我心神不定地坐在文边上，看文给我介绍她的几个女儿，我立刻被美女吸引住了，不是被三个姑姑…

　　她们当然也是美女，可毕竟已到中年，又没有琳姑美貌。我是被表姐住，个个都是金发，很亮丽的金发，不是那种染出来的，灰暗无光稻草一般的黄发，而是闪着太阳光泽的柔软金发，脸蛋结合了东西方美女的优点，线条分明而不失柔美，并且个个曲线玲珑，丰动人，真是别具一格的人美女啊！文“啪”的合上相册，说“好了，你也该回家了。

　　老太婆我呢，要出去散散步，找几个老朋友，聊聊天去。”文站起来，摆出送客的架势。我说“文，我想继续练下去，今天只是没有准备，可我真的想练下去。”

　　文不在乎地说“没关系。你要想来练呢，就给我打个电话，我就准备几只苍蝇，举手之劳。不想练呢，就别去想它了。”我答应着，并保证还会来练习，就告辞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意识到，文给我看相册，恐怕是有意为之，使的是美人计啊。她肯定知道我是个好的家伙，故意让我看她几个外孙女的照片，我要有亲近她们的念头，就不会放弃学武了。

　　她当然知道我在犹豫，而美貌孙女的相片，肯定是学武一边的砝码，现在学武一边重了，应该有关系吧，虽然我自己当初没有意识到。想起刚进来时，文说的“终于有传人”的话，我相信，文心里非常渴望我继续学下去，要是早点明白，我还能拿捏拿捏她呢，这回可晚了。

　　不过，老太太孙女都不在身边，就算老太太想给我报酬，也鞭长莫及啊。我心里笑起来，心想“好厉害的老太太！”不过，这倒又加强了我要练武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