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里面空空如

　　岳芳默然半晌，才淡淡地道：“范村长，你既然这么说了，我要是再说什么就真太不应该了，实话实说，来回一趟县城车费要几十块钱，我刚从家里出来没几天就不花那个钱了，只是来的匆忙，就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这里夜好冷，麻烦你回县城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去趟我家帮我捎回来几件衣服。”

　　范得龙心中一动，口中轻松地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就是顺手的事吗，这个你尽管放心好了，全交给我了，你把地址和电话号码给我写出来，回去我先办你的事！”

　　岳芳淡然的脸色上带出一丝平和的神色，摇着头道：“不用，不用，也不着急，回来之前办好就行，你等着，我去把我家地址和电话号码下下来！”

　　一切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对于范得龙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进步，目光呆滞看着眼前苗条的身影，他出得意的笑容。＊＊＊

　　岳芳的家还真是难找，传统的平方区，房子是一片连着一片，大多是一些工厂原来的家属房。对于这些生活在城市里没有土地收入，只能靠铁饭碗吃饭的工人来说，生活条件一般都很艰苦，家里要是孩子多点，这日子就更紧巴了。

　　范得龙回到县城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拿着岳芳写的那张纸条，看着上面娟秀飘逸似乎透着芳香的字体，他是一路寻来，这件事可是头等大事，自然要立刻去办，刻不容缓！

　　掏出手机，在那山沟里手机信号时有时无。一会儿就几个格信号。一会儿就再也没有信号了，第一天他往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只喊了一个字“妈”就再也接通不上了，等老半天，再打过去，这次比上一次强，说出来两个字“妈妈”又是无信号显示，气得他卸下电话卡把手机当钟表用，省得来了电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生不起那份气呀！

　　纸条上是一个座机号码，范得龙直接拨了过去，响了好久，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喂，你找谁呀？”范得龙把声音放缓，带着恭敬和柔情地腔调道：“你好，是岳芳的家吗？”“啊，是啊，你找阿芳吗？”声音有些迟疑，好象还谨慎。

　　范得龙能体会父母紧张儿女的心情，忙立即道：“是阿姨吧，我叫范得龙，岳芳前几天分到桃花乡大山沟村村小学工作，我就是那个大山沟村的村长，今天我正好回县城，岳芳托我回家给她拿点换洗的衣服！”

　　“啊！好，我知道了，那你现在在哪呢？”“我就在你们家胡同口呢，这门牌号太，我一时找不到是哪家！”

　　“好，你等一会儿，我出去接你！”手里提着两袋子从水果商店里买的高档水果，范得龙心里颇有几分激动之，嘿嘿，倒有点女婿见老丈母娘的感觉，不由得把身子直了直。

　　小板了，不一会儿工夫，胡同里出来一个中年女人，穿着朴素，但面貌却有些半老徐娘姿，这个年龄段的女人能有这个体形也算可以了，依稀可见岳芳的影子，怪不得人家长得漂亮，这在这扎着呢，那女子迟疑地看了看范得龙，不确定地道：“你，你是刚才打电话的范什么龙村长吗？”

　　范得龙面带微笑，恭恭敬敬地道：“对，阿姨，就是我，我叫范得龙，是岳芳叫我来的。”那女子笑了起来，忙道：“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我还以为当村长的都是些岁数大的呢，刚才可没敢认，快，别在这外边站着来，去屋里坐坐，这孩子，我们家阿芳可托你照应着。”

　　范得龙跟着中年女人进了胡同，这里一户挨着一户，两家之间只隔着一栋墙，俗称“趟房”一家有点大动静，别人家听得一清二楚，说句俗点的话两口子晚上办点事都不敢大声叫唤。

　　谁要是一个忍不住，第二天准保整趟房的人都知道，这个时间正是中午，胡同里不少人都回家吃饭，看见范得龙，一些人都跟那岳芳的妈妈打招呼，虽已介绍他是岳芳的同事，但大多数人眼神里充了暧昧之。

　　好不容易进了岳家的大门，进去一个小院不大，几步就进了屋，两间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厨房，基本上一目了然，加起来不超过六十平米，收拾得倒干净，一台电视，一台风扇，外加一个老式冰箱，看屋子里的环境就知道家里过得比较紧巴，递过手里的水果，换来那中年女子的连声客气，范得龙笑着道：“阿姨，你别跟我客套，第一次登门总不能空着手吧，就是一些水果，也不值几个钱。”

　　“哎呀，小范，你真是太客气了，先坐着，阿姨去洗几个桃子苹果，都是乡下亲戚送来的。特别新鲜，你看看，这老岳也不在家，家里也没个烟准备着！”

　　“阿姨，您别忙了，我还有事呢，就不多坐了，我跟岳芳一样都是大学毕业去大山沟村工作的，我家就在这县城里，今天回来父母都等着我呢！”岳芳她娘不住点头，道：“我说吗，看你的样子也不像那些农村出来的。

　　原来是本地人啊，好，好，都是出去干事业了，着什么急呀，来了就多坐一会儿，要不吃了饭再走，中午老岳也快回来了，我烧几个好菜，中午就在这吃了，阿芳那丫头在外面不容易，你可多照应着点。”

　　范得龙道：“阿姨，您放心好了，都是一个地方出去的，我自然会照顾着。不过今天确实是不行，改天我一定再登门拜访，叔叔回来帮我解释一下，下次我再陪他好好喝几盅，对了，阿姨，你还把岳芳的换洗衣服找出来，我们那里晚上特别冷，得多拿几件，我这就带走！”

　　见实在是留不住，岳芳她娘也就不留人了，毕竟第一次登门也不好太过热情，说声你先等会，去里屋找了个大塑料袋，上岳芳的柜子里翻了翻，家里有三个女孩子，吃喝上学。

　　只有岳芳的爸爸一个男人上班，所以家里生活比较困难，她的三个女儿住一间房，小小的房间里隔了三张，每人头都有一个柜子，倒好找得很，柜子里也没几件衣服。

　　岳芳她娘也没细看，随意一划拉，就全部了进去拿了出去，不一会儿，范得龙提着一个大袋子告别走了。中午，一个打扮得很是时髦的漂亮女孩子回来了，描眉画目。

　　十指纤纤涂着红红的指甲，短裙下是贴身丝袜，一条骨感十足的修长腿部，一进屋就甩开凉鞋，拿过拖鞋穿上，大大地了吐着气，猛地看见门口袋子里的水果，她眼前一亮，高声道：“妈，你怎么开始大方起来了，这高档水果也往家里买！”

　　岳芳她娘从屋里出来看见这个女孩子眉头一皱，口中道：“你个死丫头，就是不学好，看看你穿的这身衣服，肚脐眼都在外面着，也不怕人家笑话，你爸一天工作不容易，你姐为了这个家更是去那穷山沟里教书去了，你啊，就不会让我们省点心，哼，咱家那有钱买这种高档水果，上午和你姐在一起工作的一个小伙子上咱家来了，说是要替你姐捎点换洗衣服，东西是他买的，你可别都吃了，给你小妹和你爸留点，这好东西咱家还没吃过呢！”

　　那女子，也就是岳芳的二妹岳婷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哎呀，妈，怕是又一个拍我姐马的无聊男人吧，哼，一个穷山沟里的人，能有什么好发展，以我姐的容貌和能力，找个姐夫起码得有钱有权再有才有貌，一个乡下土包子拿点高档水果就想癞蛤蟆想吃天鹅。”

　　岳芳她娘紧皱着眉头，道：“你这张嘴少说几句，我看那个小伙子人不错，再说他也是咱县城里出去的，就是去那山沟里干事业，人家家就在这里，配你姐也不差，这都二十四岁的大姑娘，也该找个人家的时候，我这么大的时候你都有了，我…”

　　岳婷这时却似猛地想起了什么，顾不得听妈**唠叨，急忙冲进屋子里翻来姐姐岳芳的柜子，里面空空如也，久久之后传来一声尖叫“啊，我攒了好久钱才买的那套贴身小衣服呢，我还没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