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夺路狂奔去
“其中一个是犯人?”“对!是个女人。”见卡拉克终于听懂了一点,罗伯斯有种得救了的感觉。“长得还不错,就是…”“等会儿,让我想想。”
卡拉克抬起一只手,另一只手支在下巴上,若有所思。“会不会是,宾馆的服务员没注意到字条,给当成垃圾收拾掉了?”罗伯斯提醒道。
“那个女人现在何处?”卡拉克现在已经没工夫去关心字条的问题了。“就在隔壁,我的人正在招呼她呢。”罗伯斯颇为得意地说道“都是我挑细选出来的,身强力壮的伙计。”
“什么?你…”卡拉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市长的人关照的,叫我赶紧…”“你这个…”“…这会儿那个娘们儿说不定已经…”罗伯斯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你这个蠢货!”史无前例地,卡拉克用最大的嗓门朝着罗伯斯怒吼道。
间章休息时间的结束(尼尔1900年10月3晚上11时,贫民窟,欧涅的家中。)餐桌上的蜡烛早已燃尽。黑暗中,赛门勉力支起身体。一阵阵酸痛从身体各处传来,手脚和身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这是第几次了?”赛门使劲摇摇头,想要清醒一些。这两天来,赛门的作息实在是有点糟糕。不是在傍晚喝醉,就是半夜里摸着黑到处跑…用琳花的话来说,就是“不利于赛门的生长发育。”
不过…管她呢!这句话从一个每每被赛门折腾到大半夜,在他的下失神、忘情承的女人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也许真该好好练练酒量了。”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赛门本能地抓住离他最近的东西,从地上挣扎着起身,一边喃喃自语道。
等到视线好不容易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后,赛门的神志也逐渐清醒。眼下,有两件事引起了赛门的注意。第一件事,就是醉倒前欧涅所说的那句有关琳花动向的话:“早上吧?我记得她送了药以后就回你那儿去了。”
欧涅应该不是在说,如果他真的试图隐瞒什么,就不会在谎言中把他那位脑袋不太好使的小弟牵扯进来…
与其教那个大个子帮人圆谎,还不如去教鱼怎么爬树。换句话说,琳花一早就已经回来了,只是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面…平时,琳花绝不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她每次出门布置完工作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自己汇报、商讨,至今还从未有过例外。
又或者是她回过家,可之后又出去了。如果是后一种可能,那琳花也不至于连个口信或是字条都不留就离开吧?…除非是事出有因,她走得匆忙。联想到汉娜的不辞而别,赛门坚信,这两者之间必然存在着一些联系。
很好,姑且就把这两件事并作一件。接下来是宝石的问题。“因为自己约,所以汉娜赌气打开牢门出走并带走了宝石。”…这不过是一种想象、猜测罢了。
实际上,发生这种事的可能真的很高吗?地下室的甬道内有很多暗格,收纳宝石的不过是其中之一。汉娜平里从不过问帮派之事,即便是撞上了也会有意回避。所以,如果她知晓这些宝石的来历,就一定不会打它们的主意。
如果她不知道,那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刚好取走了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石?况且,汉娜对珠宝之类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她喜欢的是另一种东西。不妨,就暂且先认为:“取走宝石的不是汉娜。”
可这样一来,带走宝石的人到底是谁?不是汉娜,更不会是琳花,这里难道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吗?赛门的心里突然“咯噔”一响。确实是…有的,这里的确是有着第三个嫌疑人的。儿。“这怎么可能?”
这是赛门第一时间反应出来的念头“她有理由这样做吗?”那顿乏善可陈的午餐…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做饭的人…应该是出自儿之手。吃饭时,那些饭菜还是温的,也就是说,她来做饭是发生在自己早晨回家到正午时醒来之间。
而那时候,汉娜和琳花早已不见了。再次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赛门把今天发生的几件事在心里大致排了一个次序:凌晨至清晨,琳花和汉娜失踪,且两者时间很接近。
清晨6点左右,自己回家,发现宝石失踪。6点至正午12点,儿前来为自己做饭。考虑到饭菜是温的,实际的时间可能还要往前倒推一些。正午12点前后,自己起吃饭。下午1点左右,出门。审视着脑海中的时刻表,赛门的思绪飞速运转着。
门会中,曾有人当着赛门的面,说赛门的智谋是举世无双…这当然只是奉承之词。赛门自己却一直很不解,说到底,构思方略的诀窍无非也就那么几点…
可为什么就是有很多人想不明白呢?对赛门来说,最通用的办法,概括出来,也无非就是:制订计划时,考虑最不可能的可能。
解决问题时,遵循最有可能的可能。就是这么简单。算算时间,儿前来做饭时,那些宝石早就失踪了…这让赛门“略微”宽了点心。
不过,也仅仅只是“略微”而已。因为,在这张时刻表上,最可疑的部分并不是时间,而是行为。先把这些放一旁,赛门小心翼翼地跨过先前被自己撞倒在地的欧涅,在饭桌旁的窗台上摸索着…
赛门记得这里好像放着一盒火柴的。在寻找火柴时,赛门的动作十分轻,生怕吵醒了欧涅。很快,赛门在墙上划着了火。在黯淡的火光下,赛门看到了躺在地下睡得正香的欧涅,盯着他的睡颜瞧了良久…
直到火柴燃尽,烫到了赛门的手指。赛门本能地丢开了火柴,尚未完全熄灭的火柴不偏不倚地朝着欧涅的脸颊落了下去。
“唔…”赛门眼疾手快,伸出另一只手,用手心凌空接住了那半火柴。还泛着炽红光泽的半截火柴落入掌心,发出一声嗞响,赛门硬是忍住没叫出来。
赛门一边着掌心的烫伤,一边又划燃了第二火柴。这一次,赛门终于想起来先用它去点燃不远处的另一个烛台。
秉着烛火,赛门仔细地观察着他最得力的一个副手。这就是引起他注意的第二件事。记得之前从地上爬起身时,右手好像是撑在欧涅的身体上来着…也就是此刻自己正在着的这只手。
想到那时的手感,赛门突然停止了舐。他看着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欧涅。“嗯…?”这时,地上的欧涅发出了一声呓语,转了个身,慢慢地坐起身来。似乎是酒还没醒,欧涅有些摇摇晃晃,眼看着又要倒下去。赛门赶紧顺手把烛台放在饭桌上,一步上前,稳住了欧涅的身子,将他扶到了桌旁的凳子上。
“…”就在坐下时,欧涅突然清醒了过来。他先是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状况,然后才注意到身边有人存在。紧接着,他用迅雷一般的速度,用左肘给了那人一记肘击。
这一次,早有戒备的赛门飞快地退了一大步,躲开了一天之内针对同一个部位的第二次打击。摇曳的烛火中,赛门和欧涅对峙着。赛门言又止。欧涅则是脸通红。
“打,打搅了。”最后,还是赛门先放弃了。“不送!”欧涅很不客气地朝着楼下一指。赛门三步并作两步地下楼出了门,夺路狂奔而去,动作快得仿佛像是逃命一般。透过窗户,欧涅朝着楼下赛门可能离去的方向凝视着…尽管实际上他什么也望不见。(尼尔1900年10月40时,外城区某商会据点。)在阴冷的牢房中醒来,玛丽大口地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