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笑嘻嘻地出来

　　小五脸上的悲伤忽地不见，伸手打掉了他手里的灵符，撇嘴道：“没趣！”随即目光看了杨缺和猪妖，继续道：“两人都没趣。”

　　“小五姑娘，从今天起，您也是老猪的恩人。老猪虽然混，但是绝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妖，以后就跟着您了。”猪妖想到刚刚惊险的一幕，若不是小五出手，不吝灵符救命，他恐怕早就被那白骨双手一扒，身体粉碎了。

　　想想都背脊生寒，心有余悸。所以现在对于小五，他心里之前那点不不甘，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不复存在了。

　　小五听到此话，脸上方出笑容，嘻嘻道：“那好，老猪，以后我让你拱谁菊花，你就拱谁，连哥哥也不例外，知道么？”杨缺嘴角的笑容一敛，却听猪妖道：“那不行，我只拱敌人，不拱自己人。”

　　“那若是我和哥哥成了敌人呢？”小五瞥了杨缺一眼，笑眯眯道。猪妖犹豫数息，道：“那我就两不相帮吧。”

　　小五撅嘴，还要闲扯，杨缺转身就走，道：“时候不早，去找那妖物吧，拖到晚上更麻烦。”猪妖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怕小五再纠，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连声道：“恩人说的对，咱们还是去找那只千面白骨吧。”

　　“恩人恩人，叫的真腻，我们这里流行叫女孩姑娘或者妹妹，叫男子哥哥或者公子，老猪，你能换一个叫法吧。”

　　小五听得不耐，瞥眼道。猪妖跟在杨缺身后，边走边想，道：“那就叫哥哥吧，别看老猪长的老，其实年轻的，想到年咱也是玉树临风一朵梨花海棠…”

　　正夸得意处，却见杨缺忽然停住脚步，转头古怪地看着他。猪妖一愣，讪讪一笑，道：“公子…”

　　幽深的谷中，某一处里。一具狰狞可怖的白骨，跪在另一具娇小的白骨身前，嶙峋的双爪，温柔地抚摸着它那空空的脸颊，脸上的神色，看不清晰。

　　无的喉咙，却发出一阵阵悲伤的呜咽，似哭，似笑。声调，古怪至极。忽地，它伸手扶起了它，轻轻抱住了它，白森森的头颅缓缓摇动，空空的眼眶中，溢出了几滴猩红的眼泪。

　　“伊人逝，白骨留，千载岁月共相伴。前世怨，今生憾，见，却夜夜念…如苑，你我白骨相依，相伴千年，共眠共歌。我无意得道，你却，再无声息…每歌儿，你可欢喜？”

　　“今，或许是我为你唱的最后一次了，虽死，我却不惧。整看着你，守着你，却不知道你待我的心意，我虽有意识，却真如行尸走，寂寞无趣。死了，或许更好吧。”

　　白骨温柔地拥着怀里的子，嘶哑的语调，充了无奈，也带着一丝解。感觉到外面的三名修士，愈来愈近，它嘴巴一咧，出一种决绝。轻轻放下怀里的骨架，它伸手抱住脑袋一扭“咔嚓”脑袋滚落，里面出了一颗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玉石。

　　那颗骷髅头带着玉石，灵光一闪，变换成了一名身子修长的男子，他复杂地看了地上那失去生气的无头白骨一眼，喃喃道：“你还是你，百年前的你，好好陪着她吧，我帮你们掩埋。”

　　＊＊＊小五握着玉牌，带着杨缺和猪妖，继续向谷中前进，脸上的兴奋，并没有因为刚刚的异变而褪去分毫。

　　猪妖跟在杨缺的旁边，一双小眼睛四处瞅动，脸警惕之。刚刚命悬一线，差点身死，现在，他自然要更加小心才是。走不多时，前方的路边，忽然出现一名面容俊朗的白衣男子，他安静地坐在一块岩石上，目光望着远处的夕阳，神色落寞，怔怔出神。浓雾愈浓，傍晚愈昏。小五脸上带着好奇，停下了脚步，看了他一会儿，方小心翼翼地问道：“白骨？”

　　白衣男子没有回话，收回了望向天边的目光，看向了三人，顿了顿，他盯着杨缺道：“道友，你可有喜欢的人？”杨缺双眸微闪，手中追魂鞭凝现，神情冷漠。

　　“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白衣男子似乎对三人的杀意视无睹，自顾自地道“若是有一天，你喜欢的人死了呢？你会怎么办？”杨缺脑海中浮现出小师妹的身影，他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不会让她死。”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道：“但是，她还是会死。她死了，你该怎么办？是如行尸走般的活着，还是和她一起死去，再也没有意识？”说着，他的目光朦胧，似乎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幕，刻骨铭心，难以抉择。杨缺看着他深情的眼神，心中微动，目光中却带着坚韧：“我会救她，就算死了，也要救活。”

　　白衣男子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道友的话，果真有趣。”“嗨！那白骨老怪，休要再啰嗦聒噪，快撅起股出菊花让你猪爷爷拱！”猪妖在一旁听的极为不耐，见他一个妖怪，搞得深情款款，说的云里雾里。

　　顿时忍耐不住，猪嘴一扬，大声喝道。小五闻言，反应过来，脸上出感兴趣的神色，道：“千面白骨么？你的千般变化很好玩，你可不可以把功法传给我啊？”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站起了身子，道：“今我自知必死，也不麻烦各位了，若是你们想要功法，我体内的千幻石，就送于你们。”

　　短短锋，他已知晓今的命运，何况对于他来说，死，并不可怕，反正，他早已经死了。只不过，现在要失去意识而已，这样，或许更好。数百年了，她，也许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寂寞，而望眼穿。

　　“都道长生好，我道伊人妙！白骨相依，黄土相连，纵然道消身亡，亦无怨…”白衣男子忽地神色沉醉，幽幽低，目光望着深谷的某处，嘴角绽出一抹温柔之意。

　　“噗！”体表灵光一闪，他的身体倏然犹如浓雾一般破碎，转眼间，溃散而开，消失无迹。地上，安静地遗留着一块微微颤动的玉石，光芒璀璨，似梦似幻。小五秀眉微蹙，敛去笑容，低声道：“其实，我不是来做任务的，只是听说你好玩，想来和你玩玩的。你虽得道，却并未害人，功绩阁，有记载的。”

　　猪妖走到近处，拾起了那块玉石，犹豫了片刻，递给了小五，道：“你喜欢玩，这东西还是给你吧。”小五不接，没了兴致，摇头道：“给哥哥吧，我害他死，也不想玩他的东西了。”

　　猪妖看了她一眼，嘀咕一声，转身拿给了杨缺，道：“公子，这东西应该就是那千面白骨所说的千幻石，你祭炼了，到时候，或许会有用处。”杨缺也不矫情，伸手接过，抚摸了片刻，道：“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回去了。”黄昏时刻，残若血。

　　杨缺驾驭着驱魔帆，带着两人，离开山谷，向着雪猫部落赶去。到了功绩阁，杨缺直接进去叫了玉牌，那白发老者态度温和，随意检查了一番，递给他了一块黑色的令牌，道：“道友带好，这是我雪猫部落的功绩牌，你若要进部落里面，不可少了他。”

　　杨缺道一声谢，依言挂在了间，默默感受一番，竟感觉到一股纯的灵气，发而出。随后，小五让猪妖站在外面，一人进了功绩阁，不到片刻，笑嘻嘻地出来，对神色有些紧张的猪妖道：“没事了，他们不追究你以前的事儿了，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