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蒋总，没钱了

　　孙翎听我这样说，点点头。我绕到正事上，我说，明天我约了人家吃饭，就是这次闹事的主角沈世重，我怕他届时会带几个人来，或者说，他们的酒量好过我，将我给喝醉了，到时，呵呵，你得想办法给我拖回客房来，你叫保安也行，请帮手也行，知道了不？孙翎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我见她或许是跌到滇池里边。

　　或许是洗了头的缘故，头发还漉漉的，便说，你回去吧，自已注意一下身体，明天可以睡个懒觉。

　　孙翎见我说完了，便站起来，感激地看我一眼，朝门外走，走到门边，才想起她身上披的衣服，遂又将衣服了下来。

　　然后隔空扔在我的上，径直到了门边，这才回头朝我说，蒋总，你刚才好凶哟，我有那么可恶吗？我正准备辨解，顺势给她辅导一下如何尊重一个上司的课。哪知道，她将门一关，就闪身走人了。

　　我躺在上，叹了口气，感慨就是，自己这七零后的，与这八五后的，真正地隔着几代人似的，唉！深夜寂静，自己在异乡。无聊时，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打给我老妈的，我问了儿子壮壮的一些情况，问了家里这晚饭吃的什么菜，顺带问了一下子萧梦岩有没有回来？

　　自从离开深圳到外地工作，心里总揪着，生怕子来个早出晚不归，或者干脆彻夜不归，那就麻烦了，就更加让人心里不安了。

　　我妈在电话中说，梦岩呀，你没有给她发短信吗？她早就回来的啦。我嗯了一声，我妈话锋一转，又说，但是，她回来，与没有回来一个样。

　　我问，怎么就一个样了？我妈说，她正在电脑前忙着呢？一听，我心又提了上来，该不会她，也学着小年青的样儿，在网上，搞起了网恋吧？

　　难不成和许勇，现在由网下，搞到网上来了？我试探着问我妈，她在忙什么呐？我妈说，忙什么，我其实也不知道，刚才呀，我和壮壮也凑近去看过，就是发，壮壮说的，发什么袄之类的东西，哦，对，对了，就是“你妹袄”

　　我一听，扑哧笑出声，口水都崩出好远。这真是太有创意的人才了，伊妹儿竟能说成“你妹袄”的老妈，你明年就可以去深圳文博会申请一个展示创意的专区了。

　　挂了电话，细一想，子萧梦岩，定然是在忙碌着欧文宇回去所要发布的那款手机的事情了…

　　要做展台，要联系酒店，要给邀请来的记者订机票，订行程，订酒店，要给老总和领导写讲话稿，要给媒体新闻稿，要给网络试用平台网络通稿…

　　反正这些事咱们做销售的都知道，琐碎，繁杂，能让人将头脑搞得要爆炸…想到这些，我呵呵一笑，也难怪，这越离发布会越近，就越有得萧梦岩的忙碌了。

　　我打的另一个电话，是李晓婷的。我发现自从到北京这三四个月以来，每天都是无尽的忙碌，我一次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也一次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要不是在这陌生的异乡，要不是在这沉寂的夜晚，我或许还不会想起她，想起她俏丽的脸颊，想起她调皮的子，想起她淳朴得如邻家妹妹一样的模样！

　　想起她所有的柔情和纯真的眸子…我从电话里拔出来李晓婷的号码，然后打了过去…＊＊＊电话里，先是嘟嘟两声，接着，便是“你拔打的电话，已停机”的客服录制的自动应答音。

　　我怔着拿着电话，听着话筒里的声音，一时茫然，上回给她打电话时，她不是说找到工作了吗？怎么会将电话号码换掉？她是离开深圳了，或是想与以前的事，与原来的自己，作个彻底的决裂？

　　更甚，是不是上回自己与她一起吃饭，被她老公许勇给抓着，而且将她揍了两拳，让她很难面对世俗的眼睛，她想静一静？

　　…我胡乱猜测着，将电话甩在上，然后从头柜上，掏出一支红塔山烟点上。这烟，是昨天刘晓光拿来给总裁欧文宇的，欧文宇走了，烟没带走。

　　这注定，是一支伤心的烟，是一只寂寞的烟，在这个寂寞的异乡的夜晚，它泛着腥红的光亮，微白的烟雾慢慢在房间弥漫开来，蚀人的气息中，平素就不嗜好吸烟的我，被自已的二手烟呛得大咳几声。

　　看了会电视，索然无味，想出去走走，但夜已深。实在无聊，恍然想起既然打不通李晓婷的手机，那么，她的QQ总不可能换掉吧。

　　自己也好久没有登录QQ了，便翻了个身，一骨碌将丢在头的手机拿过来，将私人QQ给登录上去。仍然是没有什么人，就几个大学时的年同学，也不说话，在那儿像遗像般挂着。

　　我从好友栏里，找到李晓婷的QQ号，然后又翻看了与她的以前的聊天记录，重温了那些与她聊天时好笑而浪漫的时光。确认是她之后，我才给她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心里当然期望，她有个回应。

　　但，依然是死一般的冷寂，灰色的头像，没有任何地回复。我叹了口气，在对话框里写道，晓婷，你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你也从未与我联系，但我真心希望，你过得快快乐乐的，永远！打完这几个字，发送出去，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又默默地盯着手机屏，等待几分钟，确实见她没有隐身在线，便下了线。一觉晕晕乎乎地睡下，直到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孙翎在外面敲我的门，喊我起来吃中午饭，我才起来。

　　打开门，便见一身洋气与时尚的她，浅笑着站在我的面前。我腥松的睡眼，说，你这是干吗？

　　孙翎咯咯笑着，优雅地转了个圈，问我，蒋总，怎么样？她这样问，我才细细打量她，一袭贴身粉红长裙的她，婷婷玉立着，与清汤挂面似的秀发相依相衬，还有那黄的高跟鞋，让她看上去娇美可爱，纯清如水，说实话，孙翎的这身打扮，真的像个学生妹，也像个纯真老师，这打扮，还真勾起自己在武汉上大学时，常在东湖畔看到的学校的一个英语老师的样子，那个老师，应当是武汉大学的，她约

　　摸二十六七岁，个子苗条，头发飘逸，她常揣着书本，一脸漠然而又高雅地走在东湖畔的树林间的样子，就像一幅画，定格在我们这些心萌动的吊丝的脑海里。

　　我打量了孙翎一会儿，捂着没有刷牙的嘴，呵呵一笑，说，你这惊人的变化，我真的接受不了。孙翎嘴儿一撇，说你接受不了，我还接受不了呢！你看你昨天晚上凶巴巴的样子，将我吓死了！

　　我还以为遇上了外星人呢？我辨解道，那还是怪你，你一个女生，深更半夜地穿那么少跑我房间里来，你要我怎么想？万一我控制不住，还不是将你，给、害、了！我说这话的时候，节奏很慢，有点拿她作践的意思。

　　孙翎毕竟是未婚的女子，被我这样一说，脸红得像红富士苹果一般，腮帮儿一鼓，两颊如泡泡鱼一样，唾然嗔喝，你敢？！我没有直接回应她的话，只是哈哈大笑。孙翎低着头，抚了她的秀发，好一阵，才说，我今天大清早就起来了，这里的空气，比起北京来，啧啧，那叫一个清新呀。

　　我说你打包一袋带回北京吧？孙翎笑，说，我就用肚子带着？…说着，我将门完全打开，径直走到洗手间洗漱去了，孙翎就一直敞着门，在我的房间里转着圈，等着我。

　　我出来后，她才说，蒋总，我没钱了，你能借点钱给我的吗？我说公司包吃包住，你要钱干吗？孙翎说，我想带点东西回北京，现在没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