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靠在裑子上
还特意给沈世重,安排到我左手边的位置,或许这些人见我独自来昆明出差,还带着一个女生,兴许就猜到这女的是我的相好什么的,他们会意地笑笑,将孙翎也按排在我右手边,挨着我而坐。
这样,我一左一右,就分别坐着沈世重和孙翎。这样的安排,我是满意的,看得出来,沈世重能挨着我坐,也是满意的。刘晓光先前安排的人到酒店点好的菜和酒送上来时,宴席就开始了。我装模作样的环视一圈。
然后笑着对沈世重和他带来的人说,咱们饭桌上,今天也就七个哥们,一位女士,女士咱就不计较了,咱们七个大老爷们,每人一瓶五粮,也不拉拉扯扯,各自包干,怎么样?说着,我望着在座的几位,征询他们的意见。我的话一说出口,立即引起沈世重和另两位的哗然阻止,他笑着,摆着手,说,呀呀,蒋总,哪要七瓶啊,七瓶是什么概念哟,那不是人头一斤酒了吗?
那不行,这直接就将人放倒了,整不了,整不了…就连西南区总经理刘晓光也不信似的,说蒋总,那么多,怕是喝不了那么多吧?!要不要少拿点,到时候再拿!刘晓光说得倒也对,但彰显不了江湖味,只有小家子气,我没有理刘晓光。
而很是豪那样,朝服务员大手一挥,说,先给我将七瓶拿上来再说,今晚,咱兄弟就是不醉也不归,醉了也不归。
我当时也想好了,喝不完,大不了就是退给酒店,但这气场,得撑起来。这架势,得摆起来。沈世重见我说得这么坚定,这样不留余地,只得附和着笑笑,特别是听着我后面半句话里的意味,他反而没有阻止,而是叫服务员,快点拿上了吧!
我的这种豪劲,这种大大咧咧,这种江湖味道,显然很符合沈世重的“口味”两个服务员刚将酒打开,给每个宾客的杯子里倒,沈世重就将酒泡端起来,冲着我说,蒋总,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这一杯,我先干为敬了!说着,他头一仰,酒泡里的酒,便叮咚一声,滑下了他的喉咙。我见此,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端起酒泡,一仰鼻,直接灌入了喉里。看我的这劲头,沈世重将大拇指竖了竖,然后问我,蒋总是北方人吧?喝酒这子,很有一股子北方味!
我打着哈哈,说,沈经理真是阅人无数,好眼力啊,我还真是半个北方人,我爹是黑龙江人,来到湖南当兵,后来和驻地的一个姑娘恋爱了,就留在湖南,或许是遗传了北方人的基因吧,我们一家人喝起酒来,都是大大咧咧的,兄弟你也莫见怪!说实话,我这话是随口编的,反正吹牛不上税,而且也无从考究,更没有吹得有多离谱,只不过是合他的猜测罢了。
沈世重为自己猜到我的身份而高兴,说难怪喽,这么历害!来,咱兄弟再走二个,怎么说来的,见面三杯酒,临别半壶,你看,蒋兄这么豪之人,咱也不能太落价,怎么样?说着,他已经端起来酒杯,其实,喝酒历害不历害,其实我心里知道,我什么量,我就是二瓶啤酒的量,在深圳这座城市,我真的很少喝白酒。但此时此刻,此种场合,啤酒如何上得台面?我再不历害,再不能喝,也要装出历害,装出能喝。
但沈世重,却是真正的历害,很明显地能看得出来,他三杯下肚,丝毫没有脸色泛眼的症状,可以看出来,他是个久经酒场,不折不扣老将。
他与我喝了三个酒泡之后,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连筷子都没有动,就依次从我的座位起,挨着要敬孙翎一个,很明显,他将孙翎当成自己的小三,或者情人了,他端起酒杯,嘴里笑咪咪地,意味深长地对孙翎说道:嫂子,那么远地跟望哥来我们昆明,真的很不容易吧,这杯酒,算小弟敬嫂子的,希望嫂子在昆明玩得愉快。
看着沈世重端起来的酒杯,听到他这样说话,孙翎的柳叶眉拎成了一团,有点受到突然袭击似的,觉得喝也不是,不喝觉得也不是,话也不知道如何答,答了吧,让大家都明白,她是一个小三,是蒋总的情人。
要是不答吧,又觉得对不起沈世重,也对不起我…她愁躇着,不知所措。***正在她愁眉不展,连连摆手说,沈总,我不太会喝,真的,不太会喝时。
我用脚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脚,然后将身子侧向她,用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故作亲昵状,然后征询她的意见,我说:“小翎,初次见沈总吧,他想敬你的酒呢?
你要能喝呢,就与他干一杯,要是不能喝,就端端酒,也算数!沈总是大方的人呢!”我的这话,无疑是给沈世重和孙翎作调和作用,也算是给两人铺上台阶下。
其实,我也是想,征询孙翎的意见,她要真能喝,喝些,也无所谓,要不能喝,也可以。但她认为,我碰她,肯定理解成一定要求她喝。因这,她大大方方地端起酒杯来,倒上了白酒,与沈世重干了一杯,入了喉咙后,她咪着眼,一个劲地喊好辣,好辣,惹得我们哈哈大笑。
见沈世重已经跟孙翎互相喝了,我便吆喝着大家吃菜,然后又对刘晓光,还有秦经理吩咐,你们得加大马力,将客人一定要陪好,要是今天晚上我们的稀客没有喝好,拿你们是问。
在我的招呼下,刘晓光自然不敢大意,秦主任更是不能断过这巴结上司的好时机,他们不断地与沈世重和他带来的三人干杯。
虽说大家都说不能喝,不能喝,但很快,四瓶五粮还是见了底。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有了酒作底衬,这互相刚刚还有些陌生的拘束的几个男人,就热乎成一团了。
刘晓光的酒量不是特别好,但秦主任的酒量还可以,一个劲地陪着沈世重带来的三个人喝,而沈世重,也一直揪着我喝。有一下,趁着他们几个人正在扯着酒的时候,沈世重将头低下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大着舌头,说,蒋总,你信不?整个昆明市场做电子元件的,数一数二的大老板,都是我过命的兄弟,你信不?
我点点头,我知道他在吹牛,但我没有戳破他,我端起酒杯,卷着已然舌头麻木那样子,对沈世重说,兄弟,我就是看到你在昆明市场的影响力,才找你的,那么多经理我没有找,我为什么偏偏找你,就知道你有能力,也有实力!
元亚集团的电子元件,要在西南地区立足,要冲销量,就必须得找你!我的这番话,显然是绕过当前的西南区总经理刘晓光说的,要刘晓光听了,也肯定不高兴,但此时,我哪想有那么多,我只要说得沈世重高兴就行,让他吹得天花坠飘飘其然,也无所谓。
沈世重见我很真诚地回应他的话,果然有些飘忽,他就趁着酒意,直言不讳地低声音说了,蒋总,你这次来昆明,其实我们,我们,大家,都,都,都,心里明白,作为我来讲,讲,就是,嫌工资低了,提成少了,以前,我们,还,还能…
搞点儿,提成,现,现在,什么狗都没有,所以…听着他的话,其实我心底里早就有了谱儿,但是,这酒场上,这醉意蒙蒙的,我怕自己的表态,会影响大家喝酒的气氛,也怕自己酒后失言,给他承诺什么。
我打着哈哈,拍着沈世重的肩,我说兄弟啊,你这次,还真,真是,算错了,我,我这次找你,喝,喝酒…
就他妈的是纯粹地喝酒,我,我,就没有想过找你谈工作,也没有想过找你这时候出手帮我,我,我现在你这个朋,朋友,你这个哥,哥们,哪怕你跳槽不干了,你不在元亚了,你,你,还是,我的,好兄弟,好,好哥们!
…听着我说着如此动情地话,沈世重简直眼含热泪一般,他晃着身子,靠在我的身子上,一只手,努力地将椅背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