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隐秘细章

　　若是平时，醋劲十足的寿公主看到我和岗芮姐妹泣么亲热，肯定要踢倒了醋瓶，而现在，见到我的喜悦让她忘了吃醋，在一边开心地笑。

　　清公主和美人莘楚一起出现在门前，清清丽优雅，莘楚文弱羞涩，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呀，见到我，顿对神采飞扬，容光焕发。

　　我放下芮氏姐妹，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搂住莘楚的，盯着她的大眼睛，问：“莘楚宝贝，想我了没有？”

　　莘楚脸得通红，身体兴奋得微微颤栗，轻声说：“莘楚非常想念殿下。”

　　我哈哈大笑，在她上吻了一下，然后把脸转向清公主。

　　清公尘依然矜持，只是脸有点晕红，微笑着说：“原澈你回来了。”

　　我迫近，托起她下巴，嘴巴狠狠堵上去，舌头狠狠伸进去，直到她不过气来为止。

　　莘楚、芮芮姐妹并不知道清公主和我也有一腿，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午饭时，我的娇美妾们眉花眼笑地问这问那，真是小别胜新婚呀，若不是下午还有事，我恨不得立即抱着她们上，来个大联。

　　我略略说了东征之事，然后说：“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看看你们，我可想死你们了，军旅寂寞呀，把我憋坏了。”

　　美女们吃吃笑个不停，寿说：“谁叫你不带我去呢！”

　　我话锋一转。问：“听说安太子明正式立为储君，可有此事？”

　　清公主脸色一变，秀眉微蹙。点了点头。

　　寿公主心直口快，愤愤道：“安是个混蛋，他为了早做上皇帝的宝座，竟和那个騒皇后勾勾搭搭，妲姬是杀害我们母后地仇人呀。前天我在鹿鸣宫中遇到他。我就质问他，他却理都不理我，我和二姐姐差点被他气死了！”

　　我说：“或许安是在忍辱负重，一旦身登大宝，继承了帝位。他就会拿妲姬开刀的。”

　　“不是这样的”清做出深思地表情，摇头说：［我觉得安变了，他最近很奇怪，但究竟奇怪在哪里，我一时也说不上来。”

　　我点点头。问：“你父皇五十岁还不到，秋鼎盛，怎么会突然想到要传位给安？”

　　清、寿都说不知道，说难以理解父皇的旨意。

　　我想了想，说：“我要见一见储君安，寿你陪我去吧。”

　　寿说：“我不去，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混蛋了！”

　　清知道我要去见安肯定是有原因的，劝道：“寿。你陪原澈去吧，原澈是在帮我们呢。”

　　我心里微感惭愧，我是在帮庄姜觊觎大胤帝国镇国之宝呀。

　　寿说：“我真不想去，姐姐你陪原澈去好了。”

　　清公主脸一红，嗔道：“我怎么好去！”

　　寿“哦”了一声，说：“那好吧，我去。原澈，我们什么时候去？”

　　我说：“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安的太子府就在八大院，离我的驸马府只有半里路，我命人准备了一些奇珍异玩，算是恭贺安立为储君地贺礼。

　　马车在太子府门前停下，掌管驸马府事务地长史前去投刺通报。

　　我的权势在朝歌炙手可热，又是帝国三驸马，安太子是我大舅子，太子府的执事赶紧上前接，一面吩咐下人进去报知太子爷。

　　居住环境是人身份的象征，太子府有着八大院最华丽的建筑和园林，仅次于皇宫。

　　我和寿在门厅小坐了片刻，就听到靴声**，安太子亲自出来了，帝国两大臣毕仲、尤昀竟也在太子府上！

　　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安太子，以前觉得他是个彬彬有礼、温文儒雅地人，是那种心地不错，但没有什么本事的人，然而今一见，觉得他气质与往日大不相同，趾高气扬，说话声音响亮，显得精力很充沛，虽然外表看上去依然是那么苍白文弱。

　　“三妹夫，哈哈，幸会幸会，三妹夫不是领兵去了东海了吗，哪阵香风把你给吹回来了？”安太子非常热情。

　　我眉头微皱，他这“三妹夫”叫得我好别扭，安太子以前与我交往，都只是称呼我为原少师，我受封征东侯之后，他改叫我原将军，从来没有叫过我“三妹夫。”

　　我施礼道：“听说太子爷明就要正式立为储君，原澈星夜赶回，特来贺喜。”

　　安太子目光一闪，刹那间的神情难以捉摸，深不可测，笑道：“三妹夫真有千里耳呀，朝歌城里的一举一动你都一清一楚，哈哈，里面请…”肃客入内。

　　寿公主一直不说话，这时说：“原澈，你们谈吧，我去看看芳尘姐姐。”

　　芳尘是太子妃，以娴雅美丽著称。

　　安赶忙说：“芳尘她身体不适，还是不要去见吧。”

　　寿公主白了了一眼，没理这个兄长，自顾带着一个戎装侍女往后堂去了。

　　安也没阻拦，笑着对我说：“三妹夫，我这个三妹妹怎么样？都说是匹烈马呀，驯服她费了不少功吧。”

　　这个安太子左一个“三妹夫”右一个“三妹夫”叫得我头皮发麻，而且哪有长兄这么说自己妹妹的！

　　这时，我带来的随从将礼物一件件抬上来让安太子过目，安太子摆摆手说：“不用看了。呃…三妹夫地眼光我是知道地，肯定都是好东西，我喜欢。”

　　我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安太子让我觉得既熟悉又陌生，而且，不知为什么，我非常讨厌他，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觉。

　　白白胖胖的尤购小心翼翼地问：“原侯爷率军东征。怎么有空回来？”

　　我勉强排遣心中地厌恶。笑道：“帝国大军已经拿下了夷州，我就回来一趟，一是传捷报，二是贺储君新立，三嘛。我的妾们想我了，哈哈。”

　　“原大人，太子爷是国之储君，在太子爷面前你怎能自称［我］，得称臣才是。”与我有宿怨的毕仲阴冷冷地提醒道。

　　安太子长眉一轩，宽容地说：“无妨无妨。三妹夫。听说夷州守将孤天夫妇身怀异术，手下更有雄兵十万，征东军敢不过是十万人，千里行军，是如何在短短数内赶到夷州并击败孤天的？”

　　我观察着这个安太子，说道：“太子爷真是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呀，区区夷州敌将，太子爷竟也知道。太子爷睿智！”

　　我这么一夸，一边地毕仲、尤昀争先恐后地末送谀词，什么太子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什么太子爷目光如炬巨细无遗、什么太了爷龙威远播敌军丧胆，似乎打下夷州不是我原澈地功劳，而是因为安太子威风凛凛把几千里外地敌人吓跑的。

　　毕仲、尤昀猛拍马的时候，我突然发觉安太子搁在身边檀木茶几上的右手小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这是轻松得意的姿势，一般人都是用食指、中指或者无名指敲，用小指敲地极少，我以前只见过一个，眼前的安兄第二个。

　　我的心里起了极大的震撼！

　　安太子笑着制止了两位臣的滚滚马，说：“这是少师大人的军功，你们不要给抹杀了，我们听听少师大人是如何智取夷州地，三妹夫，请讲…”

　　我心里如马奔腾，跑着跑着，马归队，纳入统一的奔跑线路，我心里的疑团也一一解开，我明白了，这是个惊天大阴谋！

　　安太子见我半晌不说话，作道：“少师大人，你没听见我的问话吗？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储君放在眼里？”

　　我定下神来，笑道：“臣岂敢，太子爷不就要身登大宝，号令天下，原澈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一国之君作对呀。”

　　安太子转怒为喜，眼里闪着揶揄讥讽之，笑道：“那就请说说征战之事吧，让我亲耳听听三妹夫的丰功伟绩。”

　　脚步声响，寿公主急匆匆出来了，脸怒，一把拉起我的手说：“原澈，我们走！”

　　我巴不得要离开，口里说着：“寿，怎么回事？”人已经站起来跟着她走。

　　寿公主狠狠瞪着安太子，怒道：“我们不要呆在这里，快走快走！”拖着我就走。

　　我显得很无奈的样子，边走边告罪道：“太子爷，那我先走了，改再来请罪，毕大人、尤大人，两位陪太子爷多聊聊。”

　　安太子没有开口，我走出很远，依然能感觉到他阴沉地目光盯着我脑后勺上，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冷笑。

　　坐到马车上，我问寿：“你在后面看到什么了，这么生气？”

　　寿一直在气得摇头，不敢相信样子，说：“安成了魔鬼了！”

　　“此话怎讲？”

　　“我刚才进去见到芳尘姐姐，她躺在上，我以为她病了，她一见我就哭，我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说，却让我转告她父亲畋陵公，接她回娘家休养几天，不然她就要死了…”

　　我心里也猜到了什么事，问：“太子妃是被安折磨成这样的？”

　　寿看着我，惊问：“你怎么知道？”

　　我说：“他就是这种人，以待美女为乐的。”

　　寿摇着头说：“安他不是这样的人呀，他怎么会这样，太可怕了！”

　　我淡淡一笑：“他就是这样的人。我们先回府上去，我有话对你们说。”

　　回到驸马府，就见贺客盈门，征东侯凯旋的喜讯已经遍朝歌城，大小官吏都来我府上庆功，韩琦相爷也来了，没办法，我只得陪着，心里暗自懊悔，自己不该为了出风头，大肆宣扬，这下子被住了，糟糕糟糕。

　　大司马昊扬说：“原大人，捷报我已呈递上去，陛下什么时候接见还不知道。”

　　韩相爷叹气说：“陛下又有多不临朝了。”

　　幽帝这昏君经常花天酒地不理朝政，但我知道，这次一定和以前不一样。

　　眼看都已经过了未时（下午二点）了，贺客闹哄哄还是不散，我耐不住了，起身道：“各位各位，听我一言…”

　　大厅内安静下来，帝国的官员们都看着我，等待我发表高论。

　　我说：“各位大人，下官此次回京匆忙，夷州城里大量的金银珠宝还没有运送回来，等下次斩下敖行云父子人头，班师凯旋时，珍珠宝贝，在座的各位，一个都不会少。”

　　我这公然行贿的许诺博得喝彩声一片。

　　我双手一按，喝彩声象是有形之物一般立即被我低，我说：［在下这次来去匆匆，在京呆不了两天，各位都知道，我原少师姬妾不少，需要我宠爱…”

　　帝国官员们笑声一片，深表理解，匆匆告辞而去。

　　我回到内院，寿、清她们都在屏风后看我如何应对宾客，这会转出来，一个个俏脸绯红，对接下来的事充期待。

　　寿公主在我大腿上拧了一把，笑骂：“你这个该…”想骂我该死的，话到嘴边，舍不得骂，说“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出来呀！”

　　我昂首说：“俯仰无愧于天地，事无不可对人言。”

　　几位美女被我逗得笑个半死，然后都用水汪汪的眼睛瞟我，清公主受不了这种暧昧气氛，说要回她自己的府上去。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我府上，现在倒说要回去。

　　我一把拉住她衣袖，说：“你哪里也不能去，我要立即把你们送出朝歌。”

　　清公主一听，呆住了，忙问怎么回事？

　　我脸色郑重，先没回答清的话，却问：“安太子前几天是不是出了什么小意外？”

　　寿公主说：“他会出什么意外，他得意得很。”

　　我说：“比如摔跤昏、短暂失踪什么的…”

　　清公主说：“对，七天前他在皇家园林打猎，安平时喜静不喜动，不知那天怎么就要出去打猎，下午时随行的侍卫飞马回来搬兵，说太子不见了，当即就有三千御林军前去搜索，却一下子就找到了，也没摔跤昏呀。”

　　我点点头：“是不是从那天以后就觉得他变了好多？”

　　清、寿一起点头。

　　我缓缓道：“这个已经不是安太子了，在他失踪那天就被掉换了。”

　　两位公主闻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