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拉过椅子
只可惜哑奴曾受重伤,至今未曾完全复元,一身武功施展不到三成…而那王惜花绵密诡异的招式,有意卖,连连偷袭哑奴处处受制…
幸好小耗子懂得利用王惜花这种微妙心理,不断大声赞美,要求解说!人生难得知己,王惜花一生只有挨骂,从未得到赞扬,这套不要脸的打法更为武林人物所不齿,如今竟难得有“识货”之人。
他恨不得收小耗子为徒了,他每出一招,都尽可能地事先说明该怎么引,怎么,怎么变招。
对手必定会怎么应,自己这一招的妙着又在哪里…?他既是每招自行说破,就已失去“出奇致胜,制敌先机”的优势,则哑奴就已立放不败之地,只须全力抢攻。
可惜如今的哑奴功力大不如前,王惜花只需仗着巧妙身法,迅快地绕着哑奴东一拳、西一掌,一面又先行说破,给小耗子“喂招”:“瞧清楚啦,这一招叫做水性杨花这一招叫做红杏出墙!”
哑奴连连中掌,又不怒从心起,奋力反攻,突然背脊将台上一障刺痛,迅速蔓延全身!哑奴心知道是旧疾复发,必须尽快解诀强敌,否则就要被敌人解决了!怒吼一声,再不理会王惜花接连而至的一招“手”集中全力,恶狠狠地一拳击在王惜花的口!
王惜花一着大意,口如遭铁锤!他却毫不停滞,一闪身滑进哑奴空门,提膝猛撞他的间!那里是人身“会”大,中者非死即残!
哑奴势必后退避让,他就可以一招毒蛇吐信两指挖出敌人的眼珠!谁知道哑奴毫不退让,反而身子前倾,双拳左右开弓对击,一招罗汉敲钟结结实实地击中王惜花双耳!小耗子惊呼道:“哇,这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嘛!”
王惜花一阵头晕目眩,仍是滴溜溜地一滑步,绕到哑奴身后,手中折扇化作黠笔,迅快地戳中哑奴背脊正中“风市”上!谁知哑奴号称“大力金甲神”
“铁布衫”功夫颇为可观,王惜花这一击,如中败革…他疾快地再绕到了哑奴身侧,左手袖中突然滑下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落到掌中,立刻无声无息地刺人了哑奴的肋中!利刀刺入,一阵剧痛!哑奴却绝不吭声,迅速右手向下,擒住王惜花左腕,猛力向怀内一拉,那匕首更是深入没柄!
但王惜花的左手也因此被他絮繁扣在腹之罔,挣脱不得!王惜花亦是久经大敌,临危不。
右手折扇中突然伸出一截利刃,直刺哑奴左,要他松手自保!谁知哑奴此时已奋不顾身,拼死杀敌,竟咬牙等着挨他一刀!
利刀直入肺之间,却被他坚实肌紧紧住,急切间拔不出来!就在这一刹那,王惜花右手腕又被他擒住!王惜花这才真正开始心慌意,双手同时被擒,已是身不得的局面,他紧急中纵身而起,双足贯真力。
同时蹬在哑奴小腹上!哑奴顿时五脏震裂,鲜血由口中涌出,他目皆皆裂,神情狰狞,咬牙切齿地大喝一声,双手同时用力一扭!“喀喇!”
声响!王惜花一双腕骨,立时臼!哑奴又将自己一颗大好头颅当作武器,猛地撞向王惜花面门!谁知那王惜花亦同时低头,以顶门向他的撞击!“噗--”地一声!哑奴自己却面目全非…原来王惜花头顶的发内,竟有钢打造的“护顶发箍”密密麻麻的锐利尖刺,隐藏在发内…
原来这王惜花竟是如此恶毒狠!哑奴再也支持不住,松了王惜花,倒地不起!王惜花形快地动手接妥自己臼的手腕,冷笑道:“我说过教他别在此丢掉性命的!”
他突地起脚一勾,将哑奴抛出窗外!“砰!”地跌人了池水之中!小耗子又惊又怒,赶到窗口往外望去。
只见那哑奴俯身池中,半沉半浮,一动也不动!“不好,他会被淹死!”小耗子急冲下楼,小灵儿亦不愿面对这恶心之极的王惜花,亦匆匆跟下楼去!小耗子已不顾一切地跳人池中,幸好只是人工挖出的水塘,水并不深。
小耗子顾不得淤泥恶臭,连拖带拉,要将哑奴上岸来…那位名叫姨的宫装妇,刚才贪生伯死,独自溜走不见,此刻又不知从那个角落暗处冒了出来?那哑奴身躯沉重,瘦弱的小耗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到岸边。
那姨与小灵合力接应,才能将哑奴上岸来。小楼上的薛无双看在眼中,无限悲哀:“你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杀手?”王惜花冷笑:“你没看到他一心要跟我拼命…”薛无双道:“我能不能下去看看他?”
王惜花道:“不伯你跑了!”这哑奴早已重伤,又经过池中污水这样一泡,活命的机会已经渺茫。姨一面施救一面垂泪:“可磷的小金…”小耗子讶道:“什么?他不是郝有甲?”
“王惜花猜错了,他不是大力金甲神他是皇甫金,是当年无花宫中,赫赫有名的金、珠、宝、玉四公子之一的金公子!”小耗子愕然道:“金公子怎么会变成哑奴?”
“还不都是薛无双…”提到薛姑娘,小灵儿急推小耗子:“快,快去报官!”姨阻道:“不行,这贼子武功大厉害,官兵来了,也只是枉自赔上性命…”
“可是薛姑娘落在那坏蛋手中…”“她不要紧,倒是那贼,马上就要倒大霉啦!”小灵儿不解:“为什磨?”“任何男人只要碰到她,都会不得善终。”
小耗子竟发现姨眼中有无限的恨意,不吓了一跳,只听姨又道:“她天生害人,专害男人!她才刚刚进无花宫就把金、珠、宝、玉四个公子,搞得死的死、伤的伤…”
此刻地上的这金公子,似乎也已无救了。姨伤心地将他搂在怀中垂泪:“就连这最后一个,也已经不行啦!”“这能怪我吗?”薛无双已近了过来,王惜花紧紧跟在她后面。薛无双幽幽地叹道:“我也不想这样,我叫他不要跟这位王公子动手,是这涸小耗子喊叫要他拼的…”
小耗子突地是愧疚!薛无双又回头对王惜花道:“你早已知他武功远不如你,你本不必下此杀手的!”
王惜花竟也莫名其妙地觉得羞惭…她蹲了下来,伸手抚摸金公子那冰冷僵硬的脸:“我一肼无花宫婕就在我额头上打上这个圣女印傅下望女令来,说无论如何不可失去贞…”
姨顿时亦为当初之事懊恼不已。回忆起当在可人姑娘房中所发生之事,薛无双又是痛苦垂泪对这金公子喃喃忏悔:“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不是不给你,我只是害怕,害怕我的圣女印会消失,害伯会因此而害了姨,害了大家…”她痛哭失声中。
突然愿起当可人姑娘的话:“虚女血,滋增大补”!她立刻收泪,咬破自己中指,将鲜血滴人金公子口中。小灵儿关心地问:“这有用吗?”
王惜花冷笑:“这个人已经死绝死透,任何仙丹妙药都来不及啦!”奇怪的是,金公子的嘴巴不会或是咽,但是薛无双的鲜血却很快地“渗透”进人,并迅速地往金公子腹中滑下去…又一滴…又一滴…小灵儿惊奇地发觉,金公子僵硬的身躯又开始暖和,痛苦的扭曲变为安详…
他的皮肤不再灰死苍白,他的肌开始有弹…而薛无双的伤口已凝住,不再滴血…而薛无双又狠狠地一口咬破另一手的中指,再继续将她宝贵的“虚女之血”喂人他的嘴里去…:。
金公子终于长长地呻了一声…薛无双自己一阵晕眩,几乎昏倒…小耗子惊奇地望着薛无双叹道:“你是不是天上的仙文下凡?”
王惜花却恶狠狠向薛无双道:“你要不要乖乖的跟我走?”薛无双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小耗子道:“人是丑恶的,我不希望你们小孩子受到污染,你们统统不许跟来!”
她那美丽的眼神中,自有一股难以抗拒的严峻。小耗子被她瞧透心事,不暗惊!薛无双转向王惜花道:“我跟你走!”***
不料王惜花却将她带到无花宫后面不远处的一片紫竹林…幽静竹林中,一间简陋的舍…那是一间用纤细光腻湘妃竹搭建的舍,明窗浮几,一尘不染。
正是当陆散人用闪亮彩蝶她来此,初次见到圣女令的地方!薛无双叹道:“你怎么会发现这个地方的?”
王惜花笑道:“我听到那老瞎子说故事,就起了疑心,我已经盯踪他好几天了,也知道这两天他都不会回来,我正好可以利用此地…”
王惜花取出火褶子,点燃桌上蜡烛。桌上居然有酒有菜,他拉过椅子,迳自坐下:“那只价值连城的碧玉九龙杯够不够买你一夕之?”薛无双叹道:“我是卖艺不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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