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同生同死
1613年耶稣会士曾德昭到达中国南京,1636年返回欧洲,回国的途中完成了《大中国志》他在中国呆了22年之多,正是处于波澜壮阔的晚明时代,他记载的晚明社会和清廷文人的描述的“皇帝昏庸无能,政治黑暗腐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明末截然不同。
这时一个经济繁荣、文化昌盛、充巨大活力的国度:“他们的住房因设计良好而便于住宿,整洁舒适”
“南方九省的最后一省是南京,…是中国最好的省份之一,也是全国的华…其西部地区最富庶,盛产棉纱,…仅在常州城(CHINCHEO)城及附属广大地区,就有20万台织布机…
由于织布机小巧,一间屋子内常常安放许多台,差不多所有的妇女都从事这种行业”“中国人天生好经商,不仅从一省到另一省做买卖,获得大利,甚至也在同一城市做生意。
商店里有的东西,街上几乎都有售卖…富有的商人信用良好,很守时(葡人多年的经验证明了这点)”
而明代建立的先进权力制约体系,也引来欧洲人的赞叹。下面提供一些《利马窦中国札记》中对明朝政治体制的描述摘录。该书第一卷
第六章
《中国的政府机构》说:“我自己亲眼看到即使皇上也不敢更改这次公开调查的审查官们所做的决定…”
“我说看到,是因为所涉及的被判决的人的名单刊为单行本发行全国”“虽然我们已经说过中国的政府形式是君主制,但从前面所述应该已经很明显。
而且下面还要说的更清楚,它在一定程度上是贵族政体,…如果没有与大臣磋商或考虑他们的意见,皇帝本人对国家大事就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所有的文件都必须由大臣审阅呈皇帝”
“我已做过彻底的调查研究,可以肯定下述情况是确凿无疑的,除非根据某个大臣提出的要求,否则皇帝无权封任何人的官或增大其权力。
当然皇帝可以对和他家族有关的人进行赏赐,这种情况是经常发生的,但这笔赏赐不能列为公家赠款,皇帝所做的赠礼也不能从公款中提取。”
“他们(引者注:指明代都察院所属的十三道监察御史)在某些方面相当于我们要称之为公众良心的保卫者的人,…
即使是最高的官员,即使涉及皇上本人或皇族,他们也直言无忌,…他们如此恪尽职守,真使外国人惊奇,并且是模仿的好榜样。无论皇上还是大臣都逃不过他们的勇敢和直率,甚至有时他们触怒了皇上到了皇上对他们震怒的地步,他们也不停止进谏和批评,直到对他们猛烈加以抨击的恶行采取某种补救的措施为止。”
“事实上,当冤情特别严重的时候,他们控诉的就一定很尖锐刺骨,即使设涉及皇上和朝廷也刚直不阿…
所有这些呈送给皇上的书面文件和对他们的答复,都要复制很多份,这样在朝廷发生的事情就迅速传递到全国每个角落。这种文件编辑成书,如果内容被认为值得留给后代,就载入本朝的编年史”
“几年前,当今皇上想册立他的次子而不是长子为储君,因为这个幼子受到他和皇后的宠爱,这一更易违反了国法,皇上收到了大量指责他的陈情书,…
最后皇上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在大臣们以集体辞职为威胁的条件下,不得不表示在立储这件事情上改变了主意”甲申国难,华夏文明由世界文明的顶峰跌入万丈深渊,那些在西人笔下热情开放、极爱干净、富有教养的明朝人不见了,那个深沉大气、雍容典雅、气势磅礴的华夏,那个曾今被四方蛮夷尊称为礼仪之邦、信义之乡的华夏,那个曾今创造了无数辉煌、在世界民族之林中领跑了两千余年的华夏,如今只能和古希腊、古罗马一样,湮没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之中。
今天的华夏后裔,在严重夷化的社会中,已经无法感受古代文明的先进与文雅,也并不知道,我国地理位置的不幸,导致先进文明屡屡亡于落后民族的事实。
在17世纪中叶的1636年,从中国返回欧洲的曾德昭记载的那个“相当的富裕繁荣,在各方面都令人赞叹”的明朝已经于1644年灭亡了,取而代之的是号称初期“盛世”的康熙、雍正、干隆朝。
在这期间,外国人的记录有力的驳斥了这种虚假的“盛世”经“康干盛世”的“励图治、文治武功”最终使中国落后贫穷到什么程度,引用1793年英国马戛尔尼使团副使斯当东一句话一目了然:“遍地都是惊人的贫困…人们衣衫褴褛甚至**我们扔掉的垃圾都被人抢着吃”诗人唐甄在山西做过知县,亲眼目睹了清统治之下的痛苦生活,他着有《潜书》里面提到:“清兴五十年来,四海之内,益困穷,农空、工空、市空、仕空。”
他亲眼看到山西妇女多无可穿,而“吴中之民多鬻子女于北方”可见所谓的“康雍干”其实都是被拔高的侏儒,在后金的统治下,老百姓的实际生活是相当痛苦的。英国马戛尔尼使团副使斯当东所谓“人们衣衫褴褛甚至l**体”这与唐甄的记载完全吻合,可见确实是实情。
《爱丁堡评论》文章提到,虽然“干隆可汗”曾指示:“俟该贡使到时,必须整列队伍,以肃观瞻。”
但马戛尔尼还发现清国的武装部队如同一群叫化子,不堪一击。马戛尔尼发现社会上普遍的贫穷和不安定…这跟陈弘历可汗希望他发现清国富庶的目的,恰恰相反,因为沿途他看见太多的乞丐和太多的破陋而荒芜了的建筑,以及大多数清国人过着低水准的生活。
马戛尔尼认为,这个半野蛮的帝国声誉扫地,清国人生活在最为卑鄙的***之下,生活在怕挨竹板的恐惧之中,所以人们胆怯、肮脏并且残酷。***
楚江南和韩宁芷两人保持着尴尬的沉默,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韩宁芷更是将可爱的小脑袋都掩进了锦被。“你好好休息,我去看下外面的情况。”最后楚江南丢下这么一句话以后就离开了。
不过那背影却有着说不出的狼狈。海上的风更大了,而阴沉的天空已经无法辩识方向,不过“水蛟”号上除了楚江南这个“外”人,其他水员都深知目前的危险处境。
在大自然无可抵御的威力面前,若说不害怕那纯属扯蛋,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你再高的武功也敌不过暴风雨,这个时候经验和智慧比武功更有用。
众人在谢成就和杨权的指挥变下,紧张而有条不紊的各自行动起来“水蛟”号摇晃的频率也开始增加。
怒蛟帮的人虽然不见得人人都有扎实的内功底子,但说到水性,相信江湖上能够胜过他们的还不多,庭湖练就了他们坚毅的性格和良好的水性。
楚江南双脚仿佛两柄锋利的锥死死的钉在甲板上,始终保持着身体的重心,任船随着海急风摇晃起伏,他的身体却总能通过肌细微的震动,调整状态,适应变化。一个高达十丈的大猛然袭来,实的绳索“啪”的一声被绷断,甲板上一个巨大的货箱斜冲着撞碎横栏,被卷进海中。
看见楚江南从船舱里出来,谢成就大声叫道:“楚兄弟,你还是回船舱里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楚江南是上官鹰特别关照的关系户,谢成就当然不愿意看见他出什么意外,在暴风雨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脸上出一副自信的神色,楚江南淡淡道:“谢大叔,为什么还没有看见海岛的影子,我们的方向会不会…”
虽然话没说完,可是谢成就却知道他的意思。谢成就一边忙着指挥水员,一边苦笑道:“我只能保证最初我们航行的方向绝对没错,但是现在风高急,我们是否偏离航道了只有老天才知道。”
两人正在交谈中,一重巨海面打来,仿佛一只妖兽般扑在后甲板上“水蛟”号船首被高高抬起,又被一重紧接而至的巨狠狠拍落,船舱里和甲板上没有固定的物件纷纷四处滚动。
楚江南伸手拉了谢成就一把,堪堪让过一个从他身旁滑过的巨大货箱。“谢大叔,还是让我留在这里帮忙吧!”楚江南虽然没有任何航海的经验。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反应和身手绝对能够弥补经验的不足。现在大家是真的同在一条船上,同生同死,谢成就咬牙点头道:“好,不过要注意不要被卷到海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