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但又有点期待

　　“这是云烟，放心。”他大大咧咧的翘起二郎腿“你既然答应了，那以后咱们就是哥们了。我这人对哥们一向很大方。这样，你现有的画，我全部2万一张收，必须有你的签名！”

　　我拿烟的手有点抖，烟灰掉在我的腿上，浑然不知，呐呐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惊讶的看着我面前这个充嘲表情的男人。“怎么？嫌少？这个数可是你们…”“不少，不少…我是觉得我的画…水平还不够…”我赶紧解释。

　　“没事，有钱人不在乎你画的是美女还是野狗，他们的眼睛品不出什么叫艺术。只要你画的是那么个意思就成。”

　　“那些人是在玷污艺术…”我实在不想让我的画被那些暴发户亵渎。“狗艺术…哈哈，这年头，艺术不卖给暴发户你赚个啊？”

　　大伟指着我的鼻子，不紧不慢的说“要不是梅梅和丽姐说要留你，我才不想费这劲呢！忘了你的艺术，想想钞票和女人的股。”我无言以对…“给你5分钟考虑，要么给我画，要么抱着你的艺术滚蛋…”

　　大伟站起来要走，嘲的语气里充了不屑…“我给你画！”这不需要考虑，学院和社会，百与黑，两个世界，我早已有了选择。“嘿，我以为你们这样的艺术青年都倔脾气呢！你倒好说话。”大伟又坐了下来“你现在有多少作品？”

　　“73幅，比较能拿的出手的大概有20幅…其他的都是小品，瞎画的…”“我…”大伟打断了我的话，还没有完的香烟使劲捻在烟灰缸里“这么多我吃不下，一会小松回来你带我们去你那里看看。”

　　“恩，成…”这时门开了，走进一个矮胖的男人，笑呵呵的说“谁他妈惦记我呢？给你们几个狗的买批萨了，妈人还真多。呦，这孙子醒啦？怎么着？丫答应了吗？”我知道，这是刘松，小丽和大伟的合伙人，今后也会是我的“朋友”

　　＊＊＊刘松一进门就开始大呼小叫，整个房子顿时充了生气。“我，你们都他妈不饿吧？看你妈什么？过来接这点，累死你家刘爷了！”

　　虽然一直嘴跑火车，脏话连篇，但怎么都觉得这人顺眼。我站起来，小跑到他身边，从他胖嘟嘟的手里接过来大包小包的食品袋，这时，听到楼上拖鞋的声音，嗒嗒嗒嗒，快步冲下楼来。我抬头一看，目青光，小丽傲人的身材一览无余。

　　刘松他们估计早就习以为常，也不在乎，伸手从一堆食物里拎出两袋来，递了过去“这是你和梅梅那小姑的，真他妈难伺候，！”

　　小丽也不答话，拎起之后又嗒嗒嗒嗒，快步上了楼，隐约见听到梅梅甜腻的声音，隔的太远，听不真切。“你是去南城买的披萨吗？怎么这半天？”大伟慢慢悠悠的过来搭手，腾空茶几，安排我们坐下。

　　“我他个大血的，就你妈那娘们，真他妈磨蹭，跟丫股后面就他妈吃了，等了半个小时才他妈买着。下次您去，这孙子。”

　　刘松嘴上絮叨着，手里也不闲着，翻开一盒披萨向我面前一推“兄弟，我是刘松，比你大不少，你就叫我一声松哥，绝对不亏。

　　今后哥罩着你，别他妈老跟这笑面蛤蟆说话，丫肚子坏水。没准那天就他妈把你给卖了，他妈的你还得帮他数钱。”

　　大伟一点表情都没有，专心的分割着手里的食物，小心翼翼的吃着。我笑了笑，也学大伟的样子，向松哥一伸手“松哥，我叫郭旺，您就叫我郭子就成。”

　　松哥一巴掌把我手打回去“得嘞，冲你这声哥我认你这兄弟，回头你再好好给哥讲讲你是怎么把丽姐给放倒的，我，这故事不是每年都能听到。”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把丽姐当成街女还给了她一拳这事，刘松对我印象超好，把我留下多半是他的主意。有一次喝多了，他对我说“这年头想我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敢上手打人的愣头青不多了…得保护…”

　　我！但是那时候我还真把他当大哥了。颇显尴尬的说：“昨天晚上我也是心情不好，要不不会出手那么重，回头松哥和伟哥可得在小丽面前替我说说情。”

　　“你换个称呼…”大伟一边擦嘴一边说，很显然他已经吃了，我和刘松还在使劲往肚子里面饼。“还是就叫我大伟吧。还有你也别整天小丽小丽的叫，她比你至少大10岁，够当你阿姨了。”

　　“哈哈，那跟你说她叫小丽？我，一定是你把她干了。哈哈”刘松毫无形象的大笑着，嘴里的食物出来一些，大伟赶紧用纸擦干净，我呐呐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使劲吃着手里的食物，一个很不错的掩饰道具。

　　不过真没看出来丽姐已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了，部居然还这么翘，这时我想到了梅梅，不会她也比我大吧，于是张嘴问道“梅梅呢？她多大？”

　　刘松斜着眼睛，瞟了眼在一边收拾餐具的大伟“你问大伟，丫最清楚。”“嗯？”我有点迷糊，吃完最后一片披萨，开始帮大伟收拾茶几。

　　“梅梅是大伟的妹妹…”我傻在当场，昨晚我可是把人家妹妹给干晕过去了…“没事，那丫头就这么疯，我早就习惯了。”大伟很无奈的拍拍我肩膀“去蓝雨的，都是去疯的，梅梅也很辛苦，嗨…说这个干嘛，她想怎么样都成。”

　　此时大伟脸上的嘲消失了，换上了很多表情，有慈爱，也有愤怒，更多的是无奈。“对了，你们的事谈的怎么样了？我就说这小子能混好了。”

　　刘松总是会在比较冷的时候，让大家温暖起来，这样的朋友很难得。“嗯，你回来之前还说咱们一起去看看郭子的画呢。这小子这几年没白混，整天就闷头画画，怪不得你女人会跟别人跑了。”

　　大伟好像是在表扬我，但我却抓住了他后半句里的关键词“我的女人跟别人跑了”他说的是宋佳。我抓住他的胳膊，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你知道宋佳什么事？告诉我。”“别急。”

　　嘲的表情回来了，轻轻掰开我的手，慢条斯理的说“昨天晚上你一直在喊宋佳这个名字，我就顺便托朋友查了一下，真的只是顺便。”

　　…我耐心的听着，期待着他的信息。“我的朋友查到，宋佳现在是双森药业老总的二，他们已经好了有大半年了。傻小子，你要是出画室多看看这个世界，就会发现，很多女人在乎的永远都是男人口袋里的钞票。”

　　“兄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女人吗？他妈别的咱不说，女人你要多少就他妈一句话的事。”刘松安慰我说。“呵呵，谢了松哥。我…没事。

　　谢了大伟，咱们去看画吧。”我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算了吧。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不是吗？我没有能力去改变别人，所以只好改变自己。

　　大伟说的对，我早就应该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总是活在中世纪欧洲画廊里的我，早就忘记了这是一个弱强食的天下。

　　突然发现，我的穿着这么土，这么酸…“我去叫丽姐和梅梅，大家一起去。对了小子，”大伟走到楼梯上回头跟我说“她们俩对你都还满意的，呵呵。”

　　“哈哈，丽姐的酒怎么样？猛吧？”松哥面红光的说“他妈就那堂，上次哥哥喝半瓶，硬了三天。哈哈。”松哥的性格就这样，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在乎，想说什么说什么，让我觉得很舒服，比在大伟身边自在很多。

　　我和他在楼下沙发上扯淡，松哥说了一些梅梅和丽姐的糗事，逗得我也开心起来。霾好几天的我，终于看到了阳光，可能是宋佳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眉目，也可能今后的生活有个出路，总之心情突然好的不得了。

　　这时大伟从楼上下来，看着我俩有说有笑的，也开朗了许多。“你俩看来对味的啊，郭子我可跟你说，刘松是个同恋，你离他远点。”

　　“你妈滚蛋，说他妈什么呢？就他妈你那张嘴，说的都是巴话。”刘松把一个靠枕扔向大伟，对方轻松接住，哈哈笑个没完。笑够了，跟我说“郭子你去楼上洗个澡，身上都臭了，丽姐给你找出了两件衣服，都是我以前穿的，你应该合适。梅梅刚起，得打扮半天呢，够你洗的。”

　　他不说不觉得，一说我才发现我浑身都散发着烟酒酸臭的味道，问清楚楼上洗漱间的位置，就轻手轻脚上楼了。毕竟是在别人家，而且楼上还有两个昨晚跟我有过一度风的女人。很怕遇见梅梅，不知道会有多尴尬，但又有点期待，昨晚的疯狂让我终身难忘。